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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終于找到了這個機(jī)會,把這些大神給送出去。

    保衛(wèi)科科長立刻說,“對對對,你們的事情,還是請公安來處理�!�

    但是送到醫(yī)院附近的派出所,還是送到鋼鐵廠附近的派出所,這是個問題。

    保衛(wèi)科經(jīng)常跟附近派出所打交道,大家關(guān)系不錯。

    這一波人都是不好惹的,為了不給兄弟單位惹麻煩,醫(yī)院保衛(wèi)科就說,“回你們鋼鐵廠的派出所,畢竟那件事發(fā)生在鋼鐵廠家屬院附近。”

    姜菱還不樂意呢,“同志,您也聽說了,這位是鋼鐵廠廠長的公子,他爸是鋼鐵廠廠長,就看他明明被判入獄,卻能正常外出,就知道這件事有貓膩,他們家肯定跟附近的派出所有來往,我們要是去鋼鐵廠附近的派出所,那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她把擔(dān)憂都擺在了明面上,保衛(wèi)科也覺得她擔(dān)心得不無道理。

    “那就去我們醫(yī)院附近的派出所�!�

    肖副廠長夫人不樂意了,她丈夫跟廠子附近派出所的很多人關(guān)系不錯,去到家附近的派出所,他們家能操作的空間就大了。

    她的想法無人在意,她激烈的反抗態(tài)度反而印證了姜菱的說法。

    在沒有成為特權(quán)階級之前,所有人都厭惡這一群體。

    醫(yī)院保衛(wèi)科還算盡職盡責(zé),一路護(hù)送把人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離開之間還為兄弟單位的同志們掬了一把同情淚,這群麻煩精就交給你們了。

    不光是肖家母子和姜菱小兩口這四個當(dāng)事人去了,其余圍觀病人也浩浩蕩蕩的跟去。

    姜菱還聽見那婆媳倆的對話。

    “媽,你不是說頭疼,咱還是先找大夫看病吧。”

    “能看熱鬧,我現(xiàn)在身上沒有難受的地方�!�

    姜菱:......巧了,俺也一樣。

    “姜菱,觀書,你們怎么來了?”

    姜菱和宋觀書在警局是有熟人的。

    之前北城各個警局抽調(diào)人手夜間巡查,鋼鐵廠家屬院是重點,王五作為人民醫(yī)院派出所被抽調(diào)出的警力,參與到了鋼鐵廠的夜間巡邏。

    他去屋里搜查陳麻子的公安之一,抓到通緝犯立了功,前兩天剛被提為副隊長。

    姜菱無奈地笑笑,“他手臂碰水有些感染,我們來醫(yī)院復(fù)診,結(jié)果就遇見了這兩個人,這位非說是我把他打傷,要讓公安抓我。”

    “你瞅瞅,你們這都什么事啊。”公安一下子想到了他們被動招惹的案子,“你倆沒事去找大仙看看吧,這也太倒霉了�!�

    沒有參與巡查的公安好奇問他,“哥,他們是誰�。俊�

    王五拍了拍肩膀,“軍功章上有他倆一半�!�

    這是王五第一次破獲大案,他總跟同事說,如果沒有受害者小夫妻,也不會有他的二等功。

    醫(yī)院保衛(wèi)科眾人問道:“老王,你們認(rèn)識?”

    “小姜和小宋前段時間幫著我們警方抓捕了逃竄中的殺人犯。”

    圍觀湊熱鬧的眾人哇了一聲,能幫著警察抓兇手,抓的還是殺人兇手,這不僅厲害,還有正義感。

    肖副廠長夫人像是抓到了把柄似的,“他們連殺人犯都能抓,完全有能力把我兒子打成現(xiàn)在的樣子。”

    “他們是認(rèn)識的,誰知道會不會存在包庇行為!”

    王五冷笑一聲,“你要這樣說,全北城的公安干警都認(rèn)得小姜和小宋,你們得去其他地方報案。我們警方辦案絕對不會徇私舞弊,不會錯怪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醫(yī)院保衛(wèi)科急著把人送出去,卻不著急回醫(yī)院,他們也想多看一會熱鬧。

    問清楚來龍去脈,知道肖兵就是那個□□姑娘,害的人家跳河自殺的混賬。

    公安干警最厭惡這種渣滓,誰家還沒個妹妹閨女,易地而處要是自家人遇見這種事情,那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去醫(yī)院附近的派出所折騰了一圈,最后還是回了鋼鐵廠附近的派出所,因為當(dāng)初肖兵被打的案件卷宗在鋼鐵廠附近的西河派出所。

    王五安慰姜菱和宋觀書,“你倆別怕,有哥在,不會讓他們家誣陷你們�!�

    姜菱面上無所畏懼,心里還是有點慌,畢竟確實是做了虧心事的。

    “多謝你了,王哥�!�

    她真情實感說道。

    西河派出所距離人民醫(yī)院比較遠(yuǎn),圍觀的病人及其家屬不愿意一起去,就只剩下婆媳二人。

    姜菱:這是何等的看熱鬧精神啊。

    回到鋼鐵廠附近,肖家母子就好像回到了自己主場,瞬間變得神氣起來。

    姜菱在心中思索脫身之策,王五說是會幫忙,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充滿了不確定性。

    她偷偷瞟宋觀書,這人臉上始終掛著風(fēng)輕云淡的笑,仿佛出門踏青。

    姜菱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復(fù)診了,真是麻煩�!�

    宋觀書垂下眼睫,意味不明說道,“再等等,很快了�!�

    西河派出所的公安認(rèn)識肖兵,他兩個月前才來報過案,那時候派出所的所有公安都被派出去尋找兇手,那叫一個興師動眾。

    當(dāng)然了,勞師動眾去找兇手,卻始終沒有找到。

    “同志,您有什么事嗎?”

    肖兵指著姜菱大喊道,“就是她打了我,你們快把她抓起來!”

    他的聲音很大,整間派出所都能聽見。

    從里間辦公室走出一個身著制服的年輕女同志,她被聲音吵到,出來查看情況。

    招待肖兵的公安趕緊跟人致歉,“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指導(dǎo)員,我這就帶他們?nèi)h室�!�

    姜菱眼睛一下子亮了,這也是個熟人啊。

    陳麻子一案子,佟婉月立了個人二等功和集體二等功,局里要給她升職,她卻拒絕了,說想去鋼鐵廠附近的西河派出所。她要看住宋觀書,及時把他想給警方添亂的心掐滅在萌芽中,也不能讓他帶壞姜菱。

    才立了功,領(lǐng)導(dǎo)不舍得人才離開,不愿意放佟婉月去西河派出所。

    最后實在是拗不過,就說去西河派出所歷練兩年,過兩年回分局。

    佟婉月立了功,又是從分局下來的,來了西河派出所就是指導(dǎo)員。

    第33章

    被柔軟的唇瓣擦過

    “你們怎么會來派出所?”看見宋觀書,

    佟婉月的刻板印象認(rèn)為是他搞事。

    姜菱兩手一攤,無辜的很,

    “去醫(yī)院,然后這人硬是說他身上的傷是我打的�!�

    佟婉月可不認(rèn)為姜菱會打人,上輩子“她”做出最過分的事情就是脫光衣服勾引謝朗,后來又去夜總會陪酒。

    從她做出的這些事情能夠看出,“姜菱”是個喜歡使用身體投機(jī)取巧的人。

    說她在男女感情上跟人有糾纏,佟婉月不會懷疑,可你要說她把人給打成半殘,那真是太高看她了。

    佟婉月問:“是你做的嗎?”

    姜菱誠懇說道,“我倆從前不認(rèn)識他,為什么要打他呢,這不合常理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半點心虛,確實不是她打的,

    是宋觀書打的人。

    佟婉月看向肖家母子二人,“姜菱說不是她打的人,

    你們怎么說?”

    肖副廠長夫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同志,

    您是怎么當(dāng)上公安的,她說不是她,您就相信她,我還說就是她干的,

    您怎么不相信我呢,依我看你這就是包庇�!�

    她氣的指著佟婉月和王五大罵,“你們這些人官官相護(hù),

    都欺負(fù)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簡直沒有天理了。”

    姜菱一瞬間瞪大眼睛,

    到底是誰官官相護(hù),到底誰才是小老百姓。

    這簡直是倒反天罡,這女人到底怎樣的厚臉皮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佟婉月還不知道故事的前情提要,不知道眼前這對母子就是□□姑娘逼著人家跳了河的元兇。

    姜菱為肖副廠長夫人鼓掌,“您可是廠長太太,您要是小老百姓,那我們這些普通工人該叫什么?奴隸嗎?”

    大老遠(yuǎn)跟著來了西河派出所的大娘說,“新中國沒有奴隸�!�

    姜菱舒了一口氣,“那就好,廠長家公子□□了工人的女兒,靠著當(dāng)廠長的爸爸和當(dāng)局長的伯伯,把這件事給壓了下來,害得可憐女孩跳河自盡。反正我們普通小老百姓是沒有當(dāng)廠長的爸爸和當(dāng)局長的伯伯,要是這身份都能說是小老百姓,被逼死的姑娘總不能是奴隸主或者是貴族階級吧?”

    “到底是誰在官官相護(hù),欺負(fù)普通老百姓啊�!�

    佟婉月是個聰明姑娘,她根據(jù)兩方的話結(jié)合從同事那里聽說過的女鬼報仇傳聞,瞬間理清楚了前因后果。

    她指著輪椅上的肖兵問,“你就是那個被女鬼報仇的鋼鐵廠副廠長的兒子?”

    肖兵氣死了,這些人是豬嗎,都聽不懂他說話,他大罵道,“都說了不是女鬼報仇,是你眼前這個女人害的我!”

    佟婉月疑惑的問,“你這時候不應(yīng)該正在服刑嗎?”

    姜菱心中給佟婉月點了個贊,不愧是女主,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跟你沒關(guān)系,少管閑事�!毙けа狼旋X道。

    他對自己的廠長父親和局長伯伯十分有自信,自以為所有事情他們都能解決,即便是捅破天都不需要害怕。

    肖兵沒看得起佟婉月,覺得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公安,掀不起風(fēng)浪。

    姜菱站在一旁善意提醒道,“還能因為什么,當(dāng)然是官官相護(hù),暗箱操作.......”

    這些事情佟婉月后來也聽說過不少,包括曾經(jīng)在影視作品中看到過死刑犯通過運作又復(fù)活的真實案例。

    肖副廠長夫人見人下菜碟,她瞧不起普通群眾,是因為普通人沒有權(quán)力,不能給她帶來利益。同時她欺負(fù)普通老百姓沒有后果,就像是往水中扔了一塊石頭嗎,能夠宣泄情緒,何樂不為呢。

    她看出這位女公安在派出所里大小是個領(lǐng)導(dǎo),雖說從前沒有見過,肖副廠長夫人殷切解釋道,“這孩子身受重傷,不符合服刑的身體狀態(tài),正在監(jiān)獄外積極接受治療�!�

    佟婉月有些懷疑肖兵身上的傷是買通醫(yī)院做假來的,他這個色鬼拉著姜菱一弱女子說是兇手,也全是因為姜菱長得好看。

    佟婉月問一旁公安,“肖兵的案件卷宗在咱們所嗎?”

    佟婉月是上邊空降來的,在西河沒有根基,還是女同志,手底下的普通公安面上敬畏,實際陽奉陰違。

    “不知道。”被她指使著,下邊人有點不愛動彈。

    來看熱鬧的大娘沒忍住開口道,“不知道就去找嘛,現(xiàn)在這年輕人真懶。我家有個小兒子,特別聽話勤快,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們要是不嫌棄,可以讓他來咱這兒工作,肯定跟這個小伙子不一樣。”

    剛才還不愿意動彈的公安干警臉黑了,哪有來派出所報案還帶著給家里人找工作的,而且這人明顯是想要搶他的飯碗。

    “大娘,沒您這么辦事兒的啊�!�

    老太太笑了笑,“我這不是以為你不想要這份工作,要說你們這工作幸苦又危險,想換工作也是有情可原。”

    她拉著佟婉月的手絮絮叨叨說,“我那小兒子不一樣,一直希望能夠成為人民公安,人民公安為人民,再苦再累都不怕。”

    眼瞅著自己的工作要沒了,小公安暗搓搓瞪了眼老太太,臉上掛上笑容,“指導(dǎo)員,我沒有不喜歡這份工作,我這就去找卷宗,馬上就出來�!�

    佟婉月沖著大娘感激的謝謝,她雖說多活了一輩子,跟人扯皮的機(jī)會不多,她冷不丁遇見這種事,還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處理。

    她剛來新地方,人生地不熟,如果沒有立刻樹立起威信來,將來不管什么人都能夠欺負(fù)她�?墒侨绻麡淞⑼盘^不留情面,又會過猶不及。

    其中分寸很難把握,她得謝謝這位大娘,幫她不動聲色地解決掉了這個麻煩。

    大娘要了佟婉月的名字和聯(lián)系方式,她是真的想要替小兒子找個工作,既然剛才那個懶蛋都能當(dāng)公安,她家聰明懂事的小兒子為啥不行。

    人應(yīng)該有競爭意識,小公安很快就把肖兵的卷宗翻了出來。

    西河派出所轄區(qū)內(nèi)有一個鋼鐵廠和一個紡織廠,這倆廠子都有保衛(wèi)科,廠子的工人和家屬小打小鬧的瑣事斗毆,廠子保衛(wèi)科都能解決。

    一旦出了人命,西河派出所沒有解決大案要案的能力,就會求助兄弟單位。

    就像是之前紡織廠出了個命案,跟謝朗師父求助。

    就像是后世的校醫(yī)院,小病不用治,大病治不了。

    能送到西河派出所的案子,都是不大不小。

    一個月才能有一兩起案子,兩三個月前的卷宗,隨便翻翻就能夠找到。

    佟婉月緩緩翻看卷宗,越看眉毛皺得越緊,肖兵口述的嫌疑人畫像,除了姜菱跟那其中的女嫌疑人一樣都是漂亮姑娘,她實在看不出有什么共同點。

    佟婉月指著宋觀書問,“兇手是他嗎?”

    這樣問話不符合邏輯,應(yīng)當(dāng)讓嫌犯混在一群人之中,讓受害者辨認(rèn)。

    只讓受害者辨認(rèn)嫌疑最大的嫌疑犯,這會對受害者產(chǎn)生暗示心理,即便這人不是兇手,對兇手印象不深的受害者會將這張臉修正成為基因中傷害過他的那張臉。

    肖兵已經(jīng)知道了宋觀書跟姜菱認(rèn)識,站在一群人中讓肖兵去指認(rèn),就已經(jīng)失去了意義。

    佟婉月這樣問,不是想要把罪名往宋觀書頭上扣。

    恰恰相反,她還是希望聽到否定的答案。

    肖兵記不清楚那男人的臉,但是他還是搖搖頭,因為姜菱曾說過,她身邊這男人是他的丈夫。

    記憶中打他的男人和這個女人是兄妹倆,還曾經(jīng)有過前科鋃鐺入獄。

    于是他堅定地?fù)u頭否認(rèn),“不是他�!�

    “你確定嗎?”

    自己說過的話這樣被質(zhì)疑,即便這個女公安長得還挺有味道,肖兵依舊氣的想要拍桌子,“我當(dāng)然確定了,我又不傻,還能連打我的人都認(rèn)不出來?”

    聽到跟宋觀書沒關(guān)系,佟婉月心里松了一口氣,她實在不愿意跟這個多智近妖的人為敵。

    “金公安,你來跟這個案子,我跟姜菱認(rèn)識,應(yīng)該回避�!彼洲D(zhuǎn)頭看向姜菱,“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被冤枉�!�

    “謝謝你,婉月姐�!�

    “舉手之勞�!辟⊥裨抡Z氣輕松說道,“即便你我不認(rèn)識,我也會如此,所以不必有心理負(fù)擔(dān)�!�

    心里負(fù)擔(dān)姜菱沒有,就是有點心里發(fā)虛。

    佟婉月說是回避,只是不參與案件預(yù)審,為防止刑訊逼供等一系列上不得臺面的事情發(fā)生,她全程陪同。

    宋觀書和姜菱被分開審問的。

    許是前不久才經(jīng)歷過一場審問,這次姜菱沒有太過緊張。

    “姜菱同志,今年三月十七號你在做什么?”

    姜菱當(dāng)然記得這一天就是她和宋觀書晚上遇見了肖兵,還把他給暴打了一頓。

    她陷入了長久回憶,“抱歉,我需要想一想,麻煩問一下,三月十七號,是周幾��?”

    “周三。”

    “周三,我白天肯定在上班,晚上下了班以后,跟我愛人一起回家。”她不確定的說。

    “我記不太清三月十七號的事兒了,但是你要是問我,肖兵被打的那天在干嘛,我卻記得很清楚。”

    坐在姜菱對面的公安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你為什么會單獨記住那一天,是不是就是你參與過毆打肖兵?”

    姜菱受了驚嚇的摸樣,瘋狂搖搖頭,“我沒有,是因為我鄰居是在鋼鐵廠保衛(wèi)科工作,她在事發(fā)第二天跟我們說起過,讓我和我愛人外出注意安全,我們聽說過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以后,還慶幸前一天晚上沒有遇見壞人,我們倆前一天晚上跟朋友在外面吃飯,朋友喝醉,我跟宋觀書擔(dān)心他在半路出事,把他送回家里,應(yīng)該在肖兵被打之前,我倆還從那條路上經(jīng)過了�!�

    當(dāng)天從那條路上經(jīng)過,而且姜菱還被肖兵親口指認(rèn),她的嫌疑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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