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小學(xué)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學(xué)了,估計再過一會兒,他就到家了。
姜菱繼續(xù)笑道,“他放學(xué)以后不回家吃飯,在學(xué)校附近對付一口,因為他晚上還要上掃盲班,中途回家吃飯?zhí)闊�,而且還浪費時間�!�
佟婉月失聲問道,“他晚上還要上掃盲班?”
許是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失態(tài),她微笑說道,“那他還挺上進(jìn)的�!�
那就不用等陳向陽一塊吃飯,她打開自己買的生日蛋糕外殼,插上生日蠟燭,“來,關(guān)燈吹蠟燭許愿�!�
另一旁的宋觀書也打開了他買的生日蛋糕,跟佟婉月買的一模一樣,大小、樣子。
他也往蛋糕上插上店家贈送的蠟燭。
兩人齊齊看向姜菱,似乎在問,你吹誰的蠟燭。
姜菱:……
她一手拉住一個,在讓他倆在她身邊坐下,“咱們一起吹蠟燭,好不好?”
吹完蠟燭,就是送禮物環(huán)節(jié)。
宋觀書還記得去年的時候,佟婉月說他沒有給姜菱準(zhǔn)備生日禮物,剛打開燈,他便迫不及待地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禮物。
“打開看看喜歡不�!�
姜菱當(dāng)然認(rèn)識這牌子,在幾十年之后也非常有名的一款手表。
看著姜菱的嘴角險些咧到耳后根,宋觀書故意問,“喜歡嗎?”
“喜歡�!逼炔患按言镜氖直頁Q下,忍不住摸了又摸。
姜菱舉著手腕左看右看,“好漂亮啊�!�
泛著銀色冷制光澤的表帶,以白貝母為表盤,上點綴著十二顆鉆石代表著十二個小時,表盤外圈刻有羅馬數(shù)字。
非常精致小巧的一款女性手表,戴在她細(xì)白的手腕上,像是為她量身定制一般。
佟婉月跟姜菱不同,姜菱只是覺得這款手表價格不菲,佟婉月卻是知道這款手表的具體價格。
雖然她只是個窮公安,以現(xiàn)在一個月幾十塊的工資,永遠(yuǎn)買不起買起這款手表,卻不影響她知曉價格。
好吧,看在錢的分上,佟婉月對宋觀書的印象稍稍改觀。
上輩子,她經(jīng)常聽小年輕們說一句話,錢在哪兒愛就在哪兒。
無論宋觀書給姜菱花錢是出于真心或是假意,他愿意拿出那樣一大筆錢給姜菱買手表,總比不給買強(qiáng)得多。
宋觀書唇角含笑看向佟婉月,挑釁的意味十分明顯,“佟公安準(zhǔn)備了什么禮物��?”
姜菱覺得這樣不好,佟婉月又不是她的誰,能記得她的生日,還能陪她一起過生日,這就夠了。
“婉月姐送了我一束花呢,很好看,我很喜歡。”
宋觀書唇角的笑容耷拉下來。
用完晚飯后,佟婉月并未久留,她還要去西河派出所去詢問前同事有關(guān)仲雪女的事兒呢。
一共兩個生日蛋糕,三個人一共吃了一個蛋糕的四分之三,姜菱讓佟婉月把那個沒有動過的蛋糕帶回家去吃。
“剩下的這四分之一,等晚上的時候我們給陳向陽送去�!�
佟婉月:“不用了,我家里人少,我把蛋糕拿回家反而是浪費了,你們家人多,一兩天就能吃完,讓我?guī)Щ丶夜烙嬕恢芏汲圆煌��!?br />
放在別人家里,吃奶油蛋糕的時候不說打起來,也要為著誰吃更大塊的發(fā)生爭執(zhí)。
他們卻如此的謙讓,實屬罕見。
“不然去給同事分一分�!�
佟婉月不同意把蛋糕帶走,姜菱退了一步,叫她把剩下的四分之一那塊帶走,“明天當(dāng)早餐吃�!�
佟婉月等會兒要去西河派出所,帶過去就要分給同事,還不如留下哪怕讓宋觀書吃也行啊。
陳向陽這個真正的飯桶不在,桌上還剩下了許多的飯菜。
在陳向陽下課以后,姜菱和宋觀書帶著打包好的飯菜去陳向陽家等他。
姜菱手里有陳向陽家的鑰匙,兩人直接打開門,在房間里等他。
姜菱搓了搓胳膊,左右環(huán)顧了一圈,“他們家有點冷啊�!�
當(dāng)然冷啊,陳向陽是過慣了苦日子的,晚上九十點鐘才回家,他家爐子白天不燒,放學(xué)回家之后要么生爐子,要么燒炕。
如果他犯懶,那就湊合著睡一晚,反正傻小子火力旺。
聽到姜菱說冷,宋觀書將手里拎著的飯盒放在桌子上,任勞任怨地去燒爐子。
他晚上在學(xué)校附近湊合著吃了飯,他學(xué)習(xí)消耗大,現(xiàn)在是有點餓了,打開放在爐子上的飯盒蓋,他驚喜地說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怎么這么多好吃的�!比侨獠�。
姜菱讓他先吃蛋糕,再吃菜。
宋觀書說,“今天姜菱過生日。”
“生日快樂!”
陳向陽驚喜地說道,不過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宋觀書唇角帶笑,“今天姜菱生日,你不會沒有給她準(zhǔn)備禮物吧�!�
姜菱:怎么感覺這句話好像在哪里聽過。
陳向陽嚇得回退兩步,別說沒有準(zhǔn)備禮物,他甚至不知道今天姜菱過生日。
“我我我我,我明天給你補(bǔ)上�!�
宋觀書語氣輕柔,“姜菱她是今天生日,明天的時候,她的生日早已結(jié)束,即便送上禮物,意義卻是不一樣的。”
陳向陽腦門出了一層冷汗。
姜菱推了宋觀書一把,逗他干啥呀。
“他跟你開玩笑呢,你不用放在心上,咱們大家都好好地,就是給我最好的禮物�!苯庹f,“快吃吧,等會兒菜涼了�!�
陳向陽就不是容易想太多的性格,聞言便沒心沒肺的一勺一勺地吃著奶油蛋糕。
他嚼嚼嚼,“你別說,這玩意可真好吃�!�
他果真是個大飯桶,四分之一塊的奶油蛋糕,連菜帶飯一整飯盒,全被陳向陽作為宵夜吃光了。
吃完后,他打了個飽嗝,“真好吃,菱要是能天天過生日就好了。”
他知道,家里有人過生日不足以讓宋觀書下廚做這么多的好菜,只有姜菱過生日才行。
姜菱白了他一眼,“那你要天天給我準(zhǔn)備生日禮物了�!�
從陳向陽家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十點鐘了。
睡前,宋觀書只鋪了一床被子就停下了動作。
姜菱轉(zhuǎn)頭看他,“咋不給你自己鋪被子啊。”
在姜菱指出之后,他默默開始脫衣服。
第100章
勇敢小宋,不怕情敵!
睡覺脫衣服,
這是個很正常的劇情。
姜菱起初并未在意,可在看到對方越脫越多的時候,
她有點坐不住了。
“你這是干什么?”
她默默揪住自己的衣領(lǐng)。
“今天畢竟是你過生日,我應(yīng)當(dāng)把自己作為禮物送給你�!�
宋觀書臉上表情羞澀,動作卻越逼越近,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哪里害羞。
姜菱后退了兩步,警惕道,“你已經(jīng)送了我禮物,我很喜歡,別的就不用了。”
屬于男性的氣息把姜菱完全籠罩住,她還想再搶救一下,“聽不見嗎,我說我很喜歡�!�
所以其他的禮物就不用了,更不用把你自己當(dāng)作禮物送過來。
男人聲音愉悅,
“我知道你很喜歡�!�
輕柔的吻落下,伴隨而來的還有他修長靈活的手指,
在姜菱的皮膚上一寸寸探索著嶄新的領(lǐng)地。
又迫不得已熬了個大夜,
姜菱困得不行,
氣得伸手打了兩下宋觀書。
他把臉伸過去由著姜菱打,姜菱又不可能用力,打在他的臉上調(diào)情一般。
他抓住姜菱的手用力吻了兩下,“明天早上多睡一會兒,
早飯放在鍋里,起床以后記得要吃早飯�!�
姜菱閉上眼睛不去看他,嗓子里微不可察地哼了一聲出來。
宋觀書唇角含笑也閉上了眼,
摟著姜菱的手始終沒有松開過。
姜菱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九點,宋觀書早就去廠里了。
他起床的動作輕,
姜菱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離開的。
窗簾的遮光性能一般,冬日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她的臉上。
姜菱手里拿著牙刷,邊打開鍋翻今天的早飯。
鍋里空空如也,啥都沒有。
姜菱在心里罵了宋觀書無數(shù)遍,果然那句話說得沒有錯,男人在床上講的話做不得準(zhǔn)。
坐在桌子前的時候,才看見宋觀書給她留了一張紙條,讓她早上切塊生日蛋糕做早餐。
好吧,奶油蛋糕的確比剩飯剩菜對她來說更加有吸引力。
許久未曾吃過奶油蛋糕,在這個缺少糖分的時代,不需要擔(dān)心糖分?jǐn)z入超標(biāo),姜菱早餐中餐都吃了蛋糕。
這一整個蛋糕,被她吃完了一半。
姜菱有點心虛,想著要控制自己,不能把一整個蛋糕全吃了,得留一點給宋觀書和陳向陽。
于是她忍痛將蛋糕放在西屋,不要出現(xiàn)在視線范圍內(nèi),就不想吃了。
姜菱生日那天,佟婉月從姜菱家離開之后,就去了西河派出所找原來的同事,她想知道有關(guān)宋觀書母親的事情。
她本人沒有那么強(qiáng)的好奇心,可她已經(jīng)在姜菱面前裝出了什么都知道的模樣,她必須把這個謊給圓下去。
西河派出所的公安對仲雪女的印象很深刻,原因有二,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女同志。其二是,北城的女人都生猛,家暴男人也不在話下。公安們也見過不少生猛的女人,可像仲雪女這樣又猛又漂亮的女人,確實是從沒有見過。
佟婉月怕前同事記不清,還特意現(xiàn)場畫了一幅仲雪女的畫像。
說起這位女同志的事跡,能說一整晚都不帶重復(fù)的。
前同事說累了,跟她說,“檔案室有卷宗,要不你自己去看吧。”
佟婉月嚴(yán)格按照規(guī)章制度辦事,既然她已經(jīng)離開了西河派出所,又是跟工作無關(guān),她沒理由去檔案室翻卷宗,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負(fù)不起這個責(zé)任。
“你簡單跟我說一下就行,不用太過詳細(xì)�!�
像是兩人打起來的時候的動作語氣,就沒有必要告訴她了。
大概知道仲雪女都做了什么事,趕在最后一班公交車到來之前,她匆匆跟前同事告別。
佟婉月不是個能閑下來的性格,回家洗漱后,便又進(jìn)了書房。
書房中擺放著大量的繪畫手稿,她拿起素描鉛筆,一張略有些男孩子氣的臉便出現(xiàn)在紙上。
越看越覺得這張臉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到底是哪里見過,她卻有些想不起來了。
筆尖停留在這張紙的右下角,筆隨心動,慢慢地畫了起來。
十幾分鐘后,一張紙上同時出現(xiàn)了兩張略有些相似的臉龐,看起來像是姐妹,也像是一個人的少年和青年時期。
佟婉月想起來了,她后面畫的這幅小圖,是后世蠻有名的一個香江武打女星,她曾經(jīng)獲得過全國武術(shù)大賽的一等獎,后不知為何,沒有繼續(xù)從事武術(shù)行當(dāng),而是去香江當(dāng)明星。
她長得英氣漂亮,兼之身上有真功夫在,拍武打戲不需要替身,她自己是專業(yè)出身,不需要劇組的武打老師指導(dǎo),在90年代中期曾經(jīng)出名過一段時間。
后來香江明星更新?lián)Q代,她一直不溫不火。
千禧年后,佟婉月看娛樂報道時,聽說了她投身演藝圈的原因,原是為了尋找親人。
說是她幼年與親人失聯(lián),不知是被親人拋下,還是自己走丟,被她的養(yǎng)父撿到。養(yǎng)母不能生育,原本準(zhǔn)備買個男孩回來,后來撿了她,就沒有再去買別的孩子。
她給養(yǎng)父家里招了個男孩來,相較于弟弟,她的筋骨適合練武,養(yǎng)父把武藝傳給了她,也是希望她能夠像是男孩子一樣將家傳的技藝發(fā)揚(yáng)光大,所以給她取了若男這個名字。
莊憶珊在養(yǎng)父去世時,方知自己并非莊家親生女兒,她是被莊父撿回家的。
這些年來,她一直想要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所以她沒有繼續(xù)從事原本的行業(yè),她去做了武打明星,就是希望在混出頭之后,她的親人能通過電視看見,并且找到她。
當(dāng)時從仲雪女口中聽見叫阿qing,佟婉月還去跟站前派出所的公安打聽過,剛才那位女同志跟仲雪女喊的名字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
事關(guān)宋觀書,擔(dān)心你會牽扯到姜菱,她十分關(guān)注。
佟婉月想起來了,她全都想起來了,莊憶珊是她進(jìn)入香江拍戲后取的藝名,她的本名叫莊若男,這個名字太過大陸,那個時候香江演藝圈十分排斥大陸,為了快速融入香江,在公司的安排下她取了個藝名。
這也是為什么佟婉月在看到莊若男這個名字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是她。
佟婉月沒有聽說過宋觀書家有丟了的孩子,她不能確定莊若男是宋家的孩子,或許是仲雪女家親戚朋友曾經(jīng)丟過孩子。
怎么看,都沒在莊憶珊的臉上找到與宋觀書有任何相似之處。
只有一點,他們長得都很漂亮。
記得莊憶珊曾經(jīng)說過,自己是在五六歲的時候被養(yǎng)父撿走。
那時候宋觀書應(yīng)當(dāng)記事兒了,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幫忙,是否還記得親戚朋友家中有無丟失的小女孩。
佟婉月當(dāng)初看報道的時候,可憐莊憶珊小小年紀(jì)跟親生父母分離,想要幫她找到父母。
她想,找到機(jī)會,需要請姜菱代為詢問。
佟婉月很快忙了起來,去外地出差,這件事很快被她忘在了腦后。
對她來說,忙著的時候,不分工作日和休息日。
勞累程度相較于上一世直線上升,但她痛并快樂著,她從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她能感覺到自己是在進(jìn)步的。
姜菱每周六還沒有上課的時候,就提前感覺到自己在進(jìn)步。
雖然周一到周五已經(jīng)歇了五天,每到周六要去上課前,她都得給自己做半天的心理建設(shè)。
周六清早,陳向陽像往常一樣來家里蹭飯,他腋下夾著一本書,是等會兒要讓趙靜雪輔導(dǎo)的小學(xué)課本。
在飯桌上,宋觀書突然宣布,“等會我送姜菱去上學(xué),你每周上學(xué)辛苦了,周六周天還是在家里好好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