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還請放心,老夫承諾的獎賞,一件也不會少,只不過在此之前,還請諸位暫留此地,老夫得將這玉葫洞天清掃一下�!�
說完這話,就見玉青居士那巨大的法相,忽然轉頭看向了西面,并抬起手來一掌朝那西面拍去。
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在拍出去的一瞬間激蕩起的罡風,卻是讓一大片山林湮滅為塵土。
“轟!”
因為隔得太遠,直到一兩息后,那巨震聲才從遠處傳來。
一同到來的,還有一陣猛烈氣浪。
這一擊的威力,顯然超出了在場弟子的認知,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太平因為見識過阿蒙與那魔神殘軀的大戰(zhàn),所以表現(xiàn)得要鎮(zhèn)定不少。
此刻他更為關心的,還是玉青居士究竟是要清理誰。
“難不成,還有魔尊級別強者潛伏在此?”
他心頭狐疑道。
“錚!”
也就在此時,一道劍光從那片已經(jīng)淪為廢墟的山林之中騰空而起。
只一眨眼間,那道劍光便已經(jīng)飛掠至了玉青居士那尊巨大法相跟前,一道橫貫十余里長的劍光,隨之朝那玉青居士的法相斬去。
“砰!”
巨震聲中,許太平只看到玉青居士的法相身前,忽然多出了一面布滿符文的盾牌虛影。
正是這面符文盾牌,替他擋下了剛剛那威勢駭人的一劍。
不過這一劍被擋下之后,那抹劍光陡然暴漲,化作一道巨大的劍影,猛然朝那巨大符盾一斬。
“轟!”
爆裂聲中,那符文盾牌隨之破碎。
但就在那道劍光,即將一劍劈斬向玉青居士的法相時,只見玉青居士忽然雙手掐訣,然后大喝一聲:
“起!”
話音剛落,就只見九根巨大石柱從九座山峰之上陡然升起,一座以這九根石柱為陣眼的大陣陡然顯現(xiàn),如同一座牢獄一般將那道劍光封鎖其中。
“既然來了,就陪老夫在此共度余生吧�!�
玉青居士那巨大法相,俯瞰著下那方那陣牢內(nèi)。
“錚!”
話音剛落,一道劍鳴聲忽然從陣牢之中炸響。
無數(shù)道凌厲的劍光,隨之劈斬在那陣牢之上,讓那遠看去就好似一片云海的陣牢,陡然間出現(xiàn)了許多處被劍氣劃開的孔洞。
僅僅只是從那孔洞之中擴散出的一點劍意,也讓隔了近百里的眾人只感覺一陣心悸。
他們很難形容那是一種怎樣的劍意,只知道自己在感覺到那股劍意時,心中便忍不住生出臣服和恐懼之意。
“真正強大的劍意,除非你達到了與他同等或者稍低一些的境界,否則你根本無法形容出這種劍意,心中對其唯有恐懼或敬畏之意。”
感受到這道劍意后,許太平忽然回想起了從前說劍時靈月姐對他說過的一番話。
很顯然,此刻被玉青居士法相困住的那人,給許太平帶來的就是那種感覺。
“這人他究竟是誰?”
許太平對那人的身份,越發(fā)地感到好奇了起來。
第219章
天影劍,蘇蟬與玉青居士
“玉青老前輩,何苦為難在下?我不過是路過,順便回來看看罷了。”
這時,那陣牢之中忽然響起了一道少年的聲音。
“只是看看,便讓九府失去了八十余位俊杰,這要是有備而來,吾等還不要全軍覆沒?”
玉青居士冷笑了一聲。
“前輩說笑了,以前輩您的修為跟眼界,晚輩不相信您沒看出那幫人的意圖�!�
“你說得沒錯,老夫的確看出來了�!�
“那為何不阻止?”
“因為老夫在等你。”
“晚輩何德何能,能讓九府冒這般大的風險跟代價設局�!�
“因為你是蘇蟬,這一點便已經(jīng)足夠了!”
玉青居士在聲如雷霆般地說出這句話之后,再一次雙手掐訣,又讓外圍十六座山峰升起了一根根石柱。
霎時間,那陣牢的覆蓋的區(qū)域,延伸到了玉葫峰腳下。
不過此時的許太平,注意力卻并不是在這陣牢上,而是在玉青居士剛剛說的那句話上——“因為你是蘇蟬�!�
“那陣牢之中被關著的,是、是蘇蟬?!”
“玉青居士不惜以這種代價來清除之人,也是蘇蟬?!”
許太平心頭劇震。
恰也在此時,隨著又一道劍鳴聲炸響,一道漆黑如墨般的劍氣從那陣牢之中沖霄而起。
“轟!”巨震聲中,那道劍氣竟是生生沖破了那陣牢。
遠遠望去,這片天地間,就好似出現(xiàn)了一根黑色的柱子,上端通天,下端接地。
“砰!”霎時間,最外圍作為陣眼的十六根石柱齊齊碎裂,一道道如月牙般的玄色劍氣,隨之從那巨大黑色劍氣氣柱之中“嗖嗖嗖”地飛出。
劍氣所過之處,一座座山頭直接被削平。
有一道玄色劍氣,更是朝玉葫峰劈來。
不過不等它劈中玉葫峰,便被玉葫峰上突然飛出的一道無形劍氣擊碎。
許太平認得這劍氣。
它正是藏在梅園小徑山上路上那道劍意所化。
眾人長吁了一口氣之余,忍不住開始感慨那蘇蟬之強。
要知道,這仙葫洞天乃是玉青居士所有,蘇蟬身處其中,卻能夠跟玉青居士戰(zhàn)得不分上下。
其強大可見一斑。
“難怪九府跟玉青居士,不惜花費這般大的代價,也要將蘇蟬除掉�!�
許太平忽然有些理解九府跟玉青居士的做法了。
而玉青居士,對于眼下這局面,似乎早有預料。
只見他不慌不忙地雙指并攏,然后指著玉葫峰的方向向上一挑道:“劍出!”
話音方落,七道劍光自玉葫峰上飛掠而出,最后化作七柄大小長短不一的飛劍,旋繞在玉青居士那巨大法相的身側。
“去!”
玉青居士劍指一挑,七道劍光隨之齊齊朝那黑色劍氣氣柱飛掠而去。
“錚!”
劍鳴聲中,七道劍光接連斬在了那黑色氣柱之上,讓他黑色劍氣氣柱“轟”的一聲碎裂開來。
看到這一幕,有弟子忍不住歡呼了一聲。
但下一刻,整片天地陡然一暗,眾人好似被一頭荒古兇獸吞進了肚子。
不過對“勢”有些研究的許太平知道,他們不是在兇獸的肚子里,而是被蘇蟬的劍勢籠罩住了。
“錚!”
隨即漆黑一片的天空之中,一柄泛著熒光的玄色劍光,一劍朝玉青居士的法相橫削而去。
像是要將玉青居士的法相,連同這片天地,一同切開一般。
“嗖、嗖、嗖!”
在那玄色劍光飛出的一瞬,從玉葫峰飛出的七道劍光,接連飛掠而出上前阻擋。
但七道劍光幾乎是一觸即潰,根本沒辦法阻止蘇蟬所化的那道玄色劍光。
“天影!”
而就在此時,玉青居士渾身散發(fā)著彩色熒光的巨大法相,忽然朝著玉葫峰的方向抬起了一只手。
眾人臉上的神色,先是困惑,繼而齊齊化作驚異。
只見隨著玉青居士大手伸出,玉葫峰峰頂擺放著一尊尊石鼎的石臺忽然猛地沉了下去,“嘣”地發(fā)出一聲如同酒瓶塞子被拔開一般的聲音。
少頃,一道璀璨奪目的劍光,宛若一條長龍“咆哮”著從那石臺沉下的位置轟然騰空而出,飛入那玉青居士法相手中。
遠遠望去,雖然眾人能夠感覺到那是一柄劍,但只看其形狀,更像是一團流轉的天光云影被玉青居士的法相握在了手中。
“轟!”
只見玉青居士在握住那天影之后,立時一劍朝那玄色劍光斬去。
“砰!”
巨震聲中,蘇蟬那道玄色的劍光,被玉青居士的天影一斬為二。
同時被天影斬開的,還有這漆黑的天色。
隨著天空被天影斬開一道裂縫,光影瞬間如潮水般沖了進來,一時間便將四周的黑暗驅散。
“蘇蟬跟玉青居士的劍,已經(jīng)強大到能夠生出天地異象的地步?”
許太平滿心駭然。
同時他的眼睛,也在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二人的戰(zhàn)斗。
“轟!”
就在此時,玉青居士的法相手握天影,又是一劍朝那蘇蟬斬去。
而這一次隨著他一劍斬出,周遭的天光陡然一暗,光影開始如潮水般匯聚在了他手中的天影之中。
天影劍上原本就十分駭人的威壓,陡然之間再次暴漲。
“轟!”
在一道氣爆聲中,天影從蘇蟬所在的位置一掃而過。
只一瞬間,那片區(qū)域的山林便化作焦土。
但很快,一道黑色煙柱,便又從那焦土之中升起。
旋即,那黑色的煙柱,開始像是一棵小樹的樹苗般,以極快的速度在生長中。
同時,一股非�?膳碌膭荩_始從那棵黑色的小樹上擴散開來。
“轟!”
玉青居士毫不猶豫地手持天影劍,一劍朝那煙柱斬去。
眼見著小樹即將在天影劍下湮滅,幾片黑色的樹葉忽然從枝頭飛出,擋在了天影劍下。
“轟!”
雖然天影劍依舊勢不可擋,但那幾片由精純劍氣所化的葉片,還是讓天影略微遲鈍了一兩息的功夫。
而就是這一兩息的時間,那棵原本需要定睛去看才能夠找到的小黑樹,瞬息之間枝葉參天。
粗壯的樹干頂天立地,繁茂的枝葉,好似要將這仙葫洞天的天穹撐起。
同時,大片大片的天地靈氣,開始被其吞噬。
其方圓數(shù)十里內(nèi)的樹木花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枯萎。
“魔神兵……饕餮!”
不知何時站在了許太平身旁的蕭夜,忽然一臉愕然地驚呼了一聲。
第220章
魔神兵,玉青居士的一劍
“魔神兵?”
許太平也是心頭一驚,想當初在云夢澤秘境之中時,那位魔尊僅憑一柄魔王兵戮仙便能破開金鱗劍陣,這魔神兵的威力該有多強?
“轟!……”
就在此時,那棵通體玄黑不停地散發(fā)出毀滅氣息的大樹,猛然甩動起樹枝,將那滿樹的黑色葉片齊齊甩飛了出去。
一瞬間漫天玄色的葉片,攜著一股恐怖的劍威,鋪天蓋地的朝玉青居士席卷而去。
對此,玉青居士臉上,依舊是一副古井無波的表情。
直到那一塊塊葉片,距離他只剩下百余丈遠時,他這才操控著那具巨大法相,“砰”的一聲猛然雙手握住天影劍的劍柄。
“轟!”
隨著一聲巨震,整個仙葫洞天內(nèi)的光影,忽然之間如同流水一般匯聚在了天影劍上。
只剎那間,天地再次一暗,唯有玉青居士手中那柄天影依舊璀璨奪目,仔細看去,甚至能夠看到天光云影在其劍身之上徘徊。
“一劍開天!”
突然,只聽玉青居士大吼一聲,手中那柄天影劍便朝前方那散發(fā)著熒光的玄色葉片,還有那棵參天黑木斬去。
“轟!……”
隨著天影劍掃中那一片片玄色的葉片,一道巨大的爆裂聲隨之響徹整個仙葫洞天,同時那兩股力量所激蕩起的氣息波動也狠狠地撞擊在了許太平跟一眾修士胸口。
哪怕是有玉葫峰外的劍氣防護,許太平與一眾弟子,還是被撞得直接昏死了過去。
蘇蟬與玉青居士的這一劍,尋常修士連看的資格都沒有。
……
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兩天后。
“你這醒得還算早的,除了你之外,另外一批弟子中也就純陽劍宗的蕭夜醒了,其他人什么時候能醒還不知道呢。”
白駒客棧的一間客房內(nèi),日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床邊許太平的臉上,坐在其對面的黃雀正唉聲嘆氣地向他講述著那日最后的情形。
“所以最后,誰勝了?”
許太平很是好奇地問道。
那日蘇蟬與玉青居士問劍的場景,他現(xiàn)在回想起了都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很不真實。
“蘇蟬�!�
黃雀神色帶著幾分不甘心的說道。
一聽這話,許太平心頭一沉。
“那玉青居士如何了?”
他皺著眉,有些擔心地問道。
“玉青居士已經(jīng)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