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這一點(diǎn),兩人昨夜在溶洞時,便已經(jīng)試過。
“一盞茶的功夫,我若用上降魔印,再有金身符等符箓配合,應(yīng)當(dāng)是撐得住的……”
許太平皺眉想了想,旋即傳音玄知和尚道:
“玄知法師,你繼續(xù)和平安藏好,我設(shè)法將那些魔修跟惡蛟引過來,你們趁機(jī)從惡蛟池內(nèi)出去,等眾生平等之力能夠再次施展時,再開始放置那些石柱�!�
聞言,玄知和尚的聲音馬上傳來:
“許兄,陰癸閣的那些魔修之中,至少還有一名魔尊,這群惡蛟雖然尚未覺醒神通,但體魄非常強(qiáng)橫,要不然你也在水中躲藏一陣吧?”
此時的許太平已經(jīng)從水牢中走出,抬頭向上望去時,正好可以看見那幾名陰癸閣的魔修,正朝著水牢的方向飛掠而來。
“我剛剛將水牢內(nèi)的陰癸閣魔修全都?xì)⒘�,他們�(nèi)羰前l(fā)現(xiàn),肯定會大肆搜捕,你跟平安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
許太平一邊拉上匿身斗篷,一邊傳音玄知和尚。
這惡蛟池面積巨大,且水深數(shù)千丈,他一時半會肯定無法前去跟玄知和平安會合。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解開這摩訶毗盧遮那印的秘密不被發(fā)現(xiàn),他都必須現(xiàn)在就去引開那陰癸閣魔修。
“玄知法師,在我沒有引開它們之前,切莫輕舉妄動�!�
許太平在又叮囑了玄知法師一句之后,縱身一躍而起,身形如一道離弦之箭一般,主動朝那幾名魔修沖去。
咫尺天涯,本就有御水而行的身法,所以他在水中的速度,并不比水上要慢。
“于長老,會不會是你感應(yīng)錯了,以羅長老的修為誰能害得了他?”
“是啊,定是于長老您多慮了。”
在與陰癸閣的那些魔修,只剩下百余丈距離時,許太平停了下來,躲藏在了水中一處廢墟斷壁后方。
“除了那于長老是魔尊修為,剩下的五名魔修,應(yīng)該都是魔王級別的魔修,實(shí)力與通玄巔峰相當(dāng)�!�
許太平觀察了一眼后,心中作出判斷。
“你們幾個,別覺得閣主快要來了,便能掉以輕心。那些都是赤甲騎,走失之后,定然是會被鎮(zhèn)海樓注意到的。說不定鎮(zhèn)海樓的人,此刻便已經(jīng)到了血雨林�!�
這時,那一直沒說話的于長老忽然呵斥了一旁的幾名弟子一聲。
在他這一聲呵斥后,幾名魔修弟子,隨即噤若寒蟬。
“陰癸閣的閣主,要過來?”
許太平心頭一顫,隨即將目光鎖定那于長老道:
“魔尊境的魔修變數(shù)太大,若不能先將這于長老斬殺或者困住,在眾生平等之力能再施展之前,我的局面都將十分被動。”
一念及此,他毫不猶豫地分出了兩道分身。
“轟!”
只見他的兩道分身破水而出,分別從左右兩側(cè),朝著那群魔修包抄而去。
“唰!”
不過在沒有眾生平等之力的相助,加之分身的氣息又無法隱藏,所以才一出現(xiàn)就被幾名魔修發(fā)現(xiàn)。
甚至那于長老都沒出手,這兩道分身,便已經(jīng)被他手底下的幾名魔修包圍住。
“就憑你二人也敢來偷襲吾等?”
一名陰癸閣的魔修冷哼了一聲,就要上前去看看,前來偷襲的究竟是何人。
“滋滋!”
但就此時,被他們包圍住的一道分身手中,忽然閃爍起了電芒。
“五雷玨?!都閃開!”
一直在一側(cè)暗中提防的于長老,一面大喝一聲,一面從袖中取出一把黑傘撐開,一把擋在眾魔修的跟前。
“轟!”
伴隨著一聲巨震,刺眼的雷光,幾乎填充滿了這一小片水域。
“砰!”
而那于長老,居然靠著手中那柄大黑傘,擋下了絕大部分朝他們轟來的雷罡。
不過還沒等他們喘口氣,就只聽“轟”的一聲,一尊手掐降魔印的金身佛像憑空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身后。
那于長老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那手掐降魔印的金身佛像的下方,還站著一名手持長刀朝他劈斬而來的青年。
第100章
鶴唳式,感受到力量瓶頸
“知!……”
那于長老的反應(yīng),不可謂不快,但當(dāng)鳴蟬式的蟬鳴聲響起來的一瞬,他的身體還是被一道刀氣貫穿而過。
而在他準(zhǔn)備顯現(xiàn)真魔之軀來硬抗這刀氣時,那尊手掐降魔印的金身法相,一掌將他那一身魔氣轟然打散。
但即便如此,許太平的力量,終究與之相差太過懸殊。
哪怕是刀氣透體,哪怕是身上魔氣被完全打散,那陰癸閣的于長老身上的氣息波動也依舊沒有散去。
甚至不但沒有散去,反而還在繼續(xù)攀升。
特別是當(dāng)他手中的那柄大黑傘,開始不停地自傘內(nèi)飄灑下一滴滴黑雨時,他那原本散開的魔氣,居然再一次開始重聚。
“唰!”
沒有任何猶豫,許太平三指并攏,動用蒼鸞戒的力量,一式“裂�!背怯陂L老斬去。
“轟!”
裂海斬出,一道洶涌的罡氣,竟將池水切開了一道裂縫,筆直地?cái)卦谀顷幑镩w的于長老身上。
同時,那降魔手印也如影隨形一般,與許太平蒼鸞戒的這一式裂海一起,一同拍向了那陰癸閣于長老。
“砰!”
因?yàn)樵S太平出手很快,所以那陰癸閣于長老剛剛才聚集起來的一點(diǎn)魔氣,還是再一次被許太平打散。
同時一部分魔氣,更是被降魔手印,拍得直接湮滅。
但哪怕是這樣,他也僅僅只是在那于長老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同時再一次打斷了他施展出真魔之軀。
而那陰癸閣的其他弟子,這時總算是反應(yīng)了過來。
在許太平準(zhǔn)備拔刀又一次斬向那于長老,再次打斷其顯現(xiàn)真魔之軀時,幾人齊齊拔出各自魔兵,一同轟殺向許太平。
盡管相比之下,這些陰癸閣普通魔修的實(shí)力,要比那于長老弱許多,但怎奈何他們?nèi)藬?shù)眾多。
許太平若是放著不管不顧,肯定是要重傷的。
“啪嗒!”
不過叫這些魔修意想不到的是。
許太平僅僅只是伸手打了個響指,便只見到道道風(fēng)刃,好似一柄柄鋒利的刀子,在水中形成一個又一個螺旋,將他們幾人全部籠罩其中。
蒼鸞戒,二指碎山。
灌注滿真元的蒼鸞戒,如今的威力至少相當(dāng)于半步煉神,全力一擊。
更何況,還有降魔印,這等準(zhǔn)備克制魔物的存在。
所以,就憑這幾名普通魔修,根本無法擺脫。
“轟!”
只一眨眼的功夫,風(fēng)刃卷起的水花螺旋炸散開來,只余下那猛烈罡風(fēng)組成的惡風(fēng)刃,將這幾名魔修的身體切成了一塊塊血肉。
同時降魔印的力量,同樣也將他們身上的魔氣,全都轟散。
但就像之前許太平對那魔尊于長老的那一擊一樣,哪怕這些魔修身軀崩碎,他們身上的氣息波動也依舊不曾變?nèi)酢?br />
因?yàn)閷τ谕黄颇蹙车哪薅裕碥|哪怕碎成了肉末,他們也能夠令之再次重聚。
只要不能一擊斃命,許太平就是在做無用之功。
但沒辦法,不像之前有眾生平等之力壓制,許太平以通玄境同時殺五名魔王境修士,根本沒辦法做到一擊斃殺。
這一刻,許太平真切地感受到了,自身修為戰(zhàn)力,到達(dá)了一處瓶頸。
不過感受到瓶頸的許太平,并沒有因此而氣餒,反而在心中涌現(xiàn)出了一股極為強(qiáng)烈的突破提升欲望——
“不用突破煉神,只要到半步煉神,將體魄提升至龍鯨境,再一進(jìn)步將斬魔刀、大圣拳的所有招式提升至極境,別說魔王境,魔尊我也殺得!”
在這種心境之下,他的刀意陡然之間變得更為渾厚,丹心之中的大雪山也一陣巨震,讓積蓄其中的磅礴真元,全數(shù)涌入許太平的經(jīng)脈。
許太平的這具身體,仿佛在回應(yīng)他此刻的心境,就像是戰(zhàn)場上待命的士兵,只等著將軍手中的令旗揮下。
“噌!……”
伴隨著一聲刀鳴,許太平又一式鳴蟬,朝那周身魔氣再次匯聚的于長老斬去。
“轟!……”
隨著一道刀痕顯現(xiàn),那于長老的身體,再一次被洶涌的斬魔刀氣透體而過,同時降魔印的力量,也又一次將他周身剛剛聚集起來的魔氣打散。
但許太平能夠明顯感覺到,此刻那黑傘下方的于長老,周身的氣息波動攀升了三倍不止。
“下一刀時,降魔印應(yīng)當(dāng)無法繼續(xù)壓制他的真魔之身了,到那時我估計(jì)不會再有出刀的機(jī)會�!�
“所以,我必須在他真魔之軀顯現(xiàn)之前,用刀勢壓制住他,至于能夠壓制住多久……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在感受到那于長老周身氣息的暴漲后,許太平迅速做出了判斷。
隨后,就見他猛地一轉(zhuǎn)頭,張嘴朝身后的五名魔修“轟”的一聲吐出一口寒氣——霜息訣。
因?yàn)闆]辦法像于長老那樣快速驅(qū)散降魔印力量,所以那五名魔修,此刻依舊還處于身軀碎裂的狀態(tài)。
于是當(dāng)許太平吐出這口寒氣時,五人的斷體殘肢,一下子被冰封了起來,然后化作一塊巨冰,一點(diǎn)點(diǎn)朝水池上方浮去。
雖然殺不死這五名魔修,但困住他們的手段,許太平還是有的。
在解決這五名魔修之后,許太平又一次提起了手中的斷水刀,然后“噌”的一聲一刀斬向了那于長老。
“唰!”
在一道猶如鶴唳般的刀鳴聲中,一抹刀光,迅疾如電般斬在那于長老身上。
因?yàn)橐獖Z勢,所以這一次許太平用的不是鳴蟬式,而是一旦出刀便不死不休的鶴唳勢。
鶴唳勢與鳴蟬式最為不一樣的地方在于,只要它刀勢一起,哪怕對面有百人千人,哪怕對面強(qiáng)他三倍五倍,它也會一直壓著對方的勢,直至不敵身死。
所以鶴唳式是斬魔刀中,最為瘋魔的一式,也是最能體現(xiàn)斬魔刀刀意的一式。
“唰!”
狀若瘋魔的許太平,朝著那于長老再斬一刀,同樣斬在了他那快要被斬?cái)嗟牟鳖i處。
不過,在他這一刀斬出的瞬間,只聽“轟”的一聲,那陰癸閣的于長老,身軀陡然拔高至一丈,然后只抬掌一拍,便“砰”的一聲,將許太平斬來的這一刀拍開。
第101章
鶴唳式,我已無我唯有一刀
“給了你這么多次機(jī)會,都沒能殺死老夫,那現(xiàn)在該輪到老夫來殺你了�!�
陰癸閣的于長老冷哼了一聲,隨后猛然抬起手臂。
只見他用那已經(jīng)變得好似由鑌鐵澆鑄而成的手臂,豎掌為刀,猛然斬向許太平。
“唰!”
但讓那于長老沒想到的是,剛剛被他一掌拍飛的許太平,身上的刀勢非但沒散,反而又漲了幾分,只身形一閃,便在躲過他這一記掌刀的同時,揮刀斬向了他的腰部。
“砰!”
許太平的刀,斬在了那于長老的腰上,但卻被他身上那一層層玄色的鱗片給擋了下來。
“老夫的真魔之軀,名為鐵蛟,你的刀是劈不開的!”
于長老一邊滿臉自傲地冷哼了一聲,一邊一掌朝許太平拍去。
這一掌拍出的同時,那于長老身后的水面,陡然間多出了幾百道池水凝聚的掌影,一同朝許太平拍去。
“噌!”
許太平像是根本沒看見頭頂那密密麻麻的掌影一般,身上刀勢依舊不減,一刀迎著那密密麻麻的掌影劈斬而去。
“轟!……”
巨震聲中,一道刀光將那密密麻麻的掌影劈開,隨后重重?cái)卦诹四怯陂L老的手掌上。
“唰!”
一道刺耳的金石摩擦之聲中,許太平的斷水刀,竟生生地在那于長老被玄色鱗片覆蓋的掌心斬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不過,許太平身上金身符所化的光暈,也是應(yīng)聲而碎。
其醒蛟狀態(tài)下的蟒蛟體魄上,立時多出了幾道深淺不一的裂痕,鮮血隨之流淌了出來。
足見陰癸閣于長老剛剛那一掌威力之大。
“唰、唰、唰!”
但許太平對于身上的傷,就好似是壓根沒知覺一般,狀若瘋魔地繼續(xù)飛快揮刀斬向那于長老,一身刀勢,隨著他的每一次出刀而不停攀升。
于長老盡管有很多種手段能夠置許太平于死地,但在許太平這瘋狂的刀勢之下,他根本就沒有換招的機(jī)會,一旦強(qiáng)行換招,必然進(jìn)一步被許太平的刀勢壓制,到時候只會更加被動,所以他只能依舊揮掌來迎。
“好生霸道的刀勢,明明不過是通玄境,但卻殺出了煉神境的氣勢,此子究竟是幽云天誰家的弟子?”
在又一口氣接了許太平幾十刀之后,陰癸閣的于長老,越發(fā)感到心驚。
“不過沒關(guān)系,你這具體魄跟真元,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只要耗到你力竭,等你刀勢一散,老夫一掌便能夠?qū)⒛銛罋�!�?br />
對敵經(jīng)驗(yàn)豐富的陰癸閣于長老,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許太平這一刀的破綻,于是決定跟許太平慢慢耗下去。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許太平之所以這么做,也是在與他耗時間。
“許兄,那群惡蛟聽到動靜,全都朝你那邊過去了,眾生平等之力,至少還要半盞茶的功夫!”
這時正瘋狂揮刀的許太平,腦海之中響起了玄知和尚的聲音。
不過他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一般,依舊沉浸在“鶴唳式”給他帶來那股極度暢快之感中。
此刻的他,明明真元快要耗盡,血?dú)庖膊蛔阋灾芜@具蟒蛟體魄。
但他的心境,卻像是魚躍龍門一般,仿佛來到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目中無人,無法無天、目中無人,無法無天、目中無人,無法無天……”
他一邊在口中不停地念叨著,一邊開始隨心所欲地出刀,哪怕手臂上一塊皮肉被陰癸閣于長老的掌風(fēng)切下,也毫無所察。
而就在這種心境之下,他的刀勢,逐漸攀升到了一個連那陰癸閣于長老都感覺到恐怖的地步。
“轟!”
在一道刀氣破水聲中,陰癸閣于長老的身體,直接被許太平這一刀震飛。
“這怎么可能?”
作為一頭活了五六百年的魔物,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將刀勢與刀法融合得這般完美。
若是早知道讓許太平奪勢,會有這般嚴(yán)重的后果,他說什么也要阻止對方起勢。
而此刻封鬼符內(nèi)的刀鬼,在感受到許太平正在不停拔高的刀勢之后,向來極少說話的他,忍不住激動地連聲高呼道:
“許太平,就是如此,就是如此!”
“鶴唳式就是得目中無人,就是得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