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盡管無論是許太平,還是那佛光所化的巨大金色圓環(huán)之上,都未曾散發(fā)出多可怕的氣息波動。
但烏桓敏銳得直覺卻告訴他,此刻的許太平,還有他身前那金色圓環(huán),十分危險。
只猶豫了一兩息的功夫,那烏桓便做出了決斷——
“暫避鋒芒�!�
不得不說,這堂主烏桓無論是直覺,還是決斷力,都要遠遠強過那司幽和蓋山。
可惜的是,自他決定施展冥霜劍氣那一刻起,這場比試他便已經(jīng)輸了。
“咚!……”
就在烏桓用神念全力御劍,準備先將那冥霜劍氣撤回時,許太平身前那金色圓環(huán)忽然發(fā)出一道巨大的震顫聲。
緊跟著,就見那原本已經(jīng)很大的金色圓環(huán),再一次擴大數(shù)倍。
同時,只聽“轟”的一聲,這道不停地擴散出金色霧靄般佛光的巨大圓環(huán),驟然破空飛掠而出,一把將那冥霜劍氣所化的鵬鳥套在了里面。
在冥霜劍氣所化的鵬鳥被套住的瞬間,那堂主烏桓身上汗毛根根豎起。
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跟飛劍還有冥霜真氣之間的聯(lián)系,忽然被切斷了。
就在他因為驚嚇而有些不知所措時,許太平結(jié)吞海印的那只手掌,忽然猛地向下一壓。
“轟!……”
巨大震顫聲中,眾人一臉駭然地發(fā)現(xiàn),那金色圓環(huán)之中忽然憑空生出了一只佛手,一掌重重地拍向了那冥霜劍氣所化的鵬鳥。
“砰!”
只一掌,那鵬鳥的身形便被打散,最終一團如冰雪風暴般的劍氣。
“當!……”
不過,就在這團如冰雪風暴般的劍氣即將炸散開來時,那只巨大的金色圓環(huán)順著佛手滑落,直接將那團冥霜劍氣封印其中。
就跟上次封印雷焰一樣,那金色的圓環(huán)在封印住那團冥霜劍氣之后,飛速收縮,最后化作一只戒指大小飛到了許太平跟前。
在眾人的駭然目光之中,許太平伸出一根手指,面色平靜地那只戒指戴在了手上。
隨后,他抬起頭來,將目光看向了對面站著的堂主烏桓。
此時的烏桓,滿臉的驚恐。
被奪去了冥霜劍氣的他,就像是被折去了一對翅膀的鳥兒,徹底喪失了斗志。
“烏桓堂主,還要比嗎?”
許太平將手中朔風扇“唰”的一聲打開,又一次將朔風扇與銀沙的力量融為一體,再用神念令其幻化成一只銀色渡鴉盤旋在頭頂。
經(jīng)過這一戰(zhàn),再融合朔風扇與銀沙的力量,對許太平來說跟用筷子夾菜沒任何區(qū)別。
而且因為這一招更多消耗的是朔風扇與銀沙的靈力,他根本就不用擔心真元與血氣消耗的問題。
“我……我認輸……”
天霜閣堂主烏桓一臉頹然地低下了頭。
并非他意志不堅,實在是許太平剛剛的那一記吞海印,對他的沖擊實在是太大。
“此子真正實力,可能比師父還要強,輸在他手上,不丟人!”
一臉頹然的烏桓,在心中這般安慰了自己一句。
不過對擂臺下觀戰(zhàn)的眾人來說,烏桓的認輸卻是有些突然,畢竟在他們看來,只是冥霜劍氣被破,不至于這么快認輸才對。
一時間,擂臺下方又一次喧嘩了起來。
許太平?jīng)]有理會臺下的喧嘩議論聲,只是一面摩挲著手上那枚封印有烏桓冥霜劍氣的戒指,一面抬頭看向那老閣主的方向道:
“閣主大人,在下連勝司幽、蓋山、烏桓三位大人,該有資格登上天香樓去見傾城姑娘了吧?”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那老閣主看去。
老閣主只是笑了笑,然后便點頭道:
“當然。”
說著,他站起身來,伸手對許太平做了個請的手勢。
同時,他在心中向那魔主天刑傳音道:
“能確定此子的身份嗎?”
沒過多久,老閣主身旁桌上的茶杯之中,再一次顯現(xiàn)出天刑那張滿是邪意神色的臉。
然后只見他眼神之中充滿了興奮神色道——
“我剛剛便說過,能勝烏桓,且會參加此次比武招親之人,定是那銹獅無疑。”
對于魔主天刑來說,這整場比武招親,皆是他們?yōu)榱艘T許太平前來故意放出的誘餌。
“魚兒上鉤,我這個釣魚的,也該過去拉桿收線了。”
看著許太平一步步走向天香樓,魔主天刑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道。
“需要老夫助你嗎?”
老閣主將兩只交疊搭在腹部,眸光無比平靜地望著許太平,頭也不回地問道。
“不必,本座為了這一日,已經(jīng)籌劃多時�!�
在說完這句后,茶杯中天刑魔主的臉上隨之消散。
“傾城啊傾城,等這次救你之人慘死后,你總該死心了吧?”
天刑魔主氣息消失后,老閣主忽然將目光看向天香樓的樓頂,面帶微笑地喃喃道。
第189章
揭蓋頭,君書衍你有病吧?
“這才第一日,就有人連勝三位堂主登上天香樓,這天霜閣莫不是故意在讓著這宋賢?”
“故意讓著宋賢?這天底下的同輩修士中,有誰能接下冥霜劍氣?”
“我看那烏桓堂主還是大意了,這才讓那宋賢撿了便宜�!�
“不、不、不,在我看來,那烏桓堂主應當是得了老閣主的授意,并沒有在這次比試上盡全力。不然的話,以天霜閣三位堂主的實力,誰能夠娶走傾城姑娘?”
“有道理。”
“你們說,若真是如此,那些打算先觀望觀望,后兩日再來參加比試的宗門世家子弟,這會是不是正在急得跺腳?”
“若是我,我也急啊。”
“天下第一美人,被一個籍籍無名的鄉(xiāng)下野小子娶走了,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就在許太平一步步朝天香樓走去的同時,后方圍觀眾人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
這些人看向許太平的眼神,有驚訝,有困惑,但更多的還是艷羨跟嫉妒。
“除了我知道的那幾位世家宗門子弟外,年輕一輩的子弟之中,居然還真有人能接下烏桓的冥霜劍氣。”
而比起這些人,軒轅雪落此刻困惑著的,還是這件事。
“軒轅大人�!�
正當軒轅雪落滿臉困惑地望著那一步步走入天香閣的許太平時,一旁的白虎甲侍衛(wèi)阿牧,忽然輕喚了她一聲。
“怎么了?”
軒轅雪落頭也不回地問道,目光依舊在盯著許太平。
“大人,剛剛在那宋賢封印烏桓堂主冥霜真氣時,有一絲蘭草香氣從宋賢身上飄來�!�
阿牧神色十分嚴肅地向軒轅雪落稟告道。
“你確定?”
軒轅雪落眼眸亮起。
“嗯!”
阿牧用力一點頭,隨后向軒轅雪落解釋道:
“屬下依照您的吩咐,每隔一盞茶的功夫便會往鼻子里涂些藥粉,時時刻刻留意著擂臺上傳來的氣味。”
“一開始時,屬下并未在那宋賢身上聞到特殊氣味,直到在他誦完經(jīng)后用金環(huán)套住冥霜劍氣的那一刻,我才從他身上嗅到了那一絲特殊的蘭草香氣�!�
聽完阿牧細致的解釋,軒轅雪落緊抿嘴唇點了點頭。
“難道說我的直覺沒錯,那宋賢,就是銹獅假扮的?”
軒轅雪落抬頭朝天香樓看了眼,發(fā)現(xiàn)許太平已經(jīng)進入了樓中,旋即皺起了眉。
“以銹獅的為人,還有他異鄉(xiāng)人的身份,不該為了一名女子就如此犯險才對,難道說這其中還有隱情?”
她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
“阿牧,你想辦法出去通知我們的人,讓他們提前到天霜閣附近待命�!�
軒轅雪落當即小聲向一旁的阿牧下令道。
雖然也是異鄉(xiāng)人了,但她對銹獅他們一行人的為人,還是信得過的。
“是�!�
見軒轅雪落神色如此嚴肅,那阿牧不敢怠慢,當即領命朝院外走去。
阿牧一走,軒轅雪落隨即轉(zhuǎn)過頭去,目光穿過人群看向了不遠處的公輸南星,然后口中喃喃道:“若宋賢是銹獅,那這杜穆,應當……應當就是南星姐姐吧?”
在許太平一行人中,軒轅雪落與公輸南星最為要好。
雖然很想去跟公輸南星相認,但此時她還有要事在身,只能這么遠遠的看一眼了。
再說公輸南星。
她因為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許太平身上,所以并沒察覺到軒轅雪落投來的目光,更加不清楚自己跟許太平的身份已經(jīng)被軒轅雪落識破。
“雖然公子他贏了這場比武招親,但此次天霜閣真正兇險之地,還是這天香樓�!�
公輸南星的手緊緊握著腰間的刀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的天香樓。
雖然許太平并未與公輸南星她們交代具體的細節(jié),但從來之前事無巨細的安排,還有提前布置在天霜閣內(nèi)那兩處土行遁地陣上,她們不難猜出此行的兇險程度。
“杜兄,莫要理會這些閑言碎語,明眼人都能看出,宋兄勝得光明磊落,就算其他宗門世家子弟都到場,也未必是那烏桓得對手�!�
一旁的君書衍見公輸南星緊皺著眉,還以為她是被身后議論聲影響,心有不快。
“這次還多虧了書衍兄您那兩件寶物,否則宋兄他可能連那司幽堂主都勝不了。”
公輸南星回頭看了眼君書衍一眼,臉上淺淺地露出一道微笑,向他道了聲謝。
“杜公子……您……您客氣了�!�
面對公輸南星的微笑,那君書衍心頭莫名狂跳,就好似看見了心儀女子一般。
“君書衍你有病吧,一個男人對你笑,你激動個甚?”
君書衍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然后輕咳了一聲,趕忙岔開話題道:
“杜兄,這次宋兄抱得美人歸,等會在婚宴上,我們可得好好灌他幾杯!”
聞言,公輸南星“噗嗤”掩嘴一笑,然后點了點頭道:
“這是自然�!�
雖然易容了,但她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女兒家儀態(tài),又是看得那君書衍心頭一顫。
不過在呆愣了幾息后,他馬上用力一搖頭,心中很是緊張道:
“君書衍你這個混賬,杜兄他是男子,不是女子!”
“書衍兄你怎么了?”公輸南星看他一臉痛苦,當即皺眉問道。
“沒,我沒……”
“出來了、出來了!”
面紅耳赤的君書衍正要解釋,忽然四周人群一陣騷動,紛紛伸長脖子踮起腳朝天香樓二樓的方向看去。
見狀,公輸南星當即抬起頭來,一臉緊張地朝天香樓的方向看去。
第190章
揭蓋頭,他不是來娶親的!
旋即,她便看到換上一身紅袍的許太平,正緩步朝天香樓三樓走去。
“沒想到,這天霜閣還做得挺周全的,連喜服都準備好了�!�
一旁的君書衍有些驚訝道。
不過公輸南星看到許太平這身衣服的心情,跟一旁的君書衍卻是大不相同。
“表面上看起來是幫公子換上喜服,實際上卻是在給公子搜了一遍身,并且還留下了公子身上的兵器跟法寶�!�
公輸南星十分緊張地在心中喃喃道。
一念及此,她接著又將目光看向了那三樓。
只見此刻的天香樓三上,顧傾城正蓋著紅蓋頭,靜靜地等候在那里。
“若公子在三樓被人襲殺,在沒有兵器與法寶的情形之下,很難逃脫�!�
細思極恐,公輸南星越發(fā)肯定,等到許太平登上三樓時,極有可能面對的是一場襲殺而非喜宴。
“不過,既然我能猜到這一點,想必公子他也早已經(jīng)知曉�!�
在想到這一點后,公輸南星的原本緊繃的心弦,一下子松弛了不少。
“南星�!�
幾乎是在公輸南星這么想著的同時,許太平的聲音忽然在她腦海之中響起。
“公子有何事要吩咐。”
公輸南星當即一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正在上樓的許太平,一面用青龍令向許太平傳音。
“離我遠一些,直接去院外設有土行遁地陣的地方等候,接下來的動靜會鬧得很大,離近了可能會波及你�!�
許太平接著傳音公輸南星道。
聽到這話,公輸南星的神色頓時嚴肅了起來,當即傳音詢問道:
“既然這般危險,公子你為何還要上樓?就算是再要好的朋友,也不值得公子你賭上性命吧?”
很快,公輸南星便聽到了許太平的答復——
“南星你誤會了,我說的動靜會鬧得很大,是指我要施展的一道術法�!�
“魔修的這點陷阱,還奈何不了我�!�
聞言,公輸南星頓時大大地松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我馬上就去院外接應。”
她一邊說著,一邊邁步朝院外走去。
“杜兄,你這是要去哪?宋兄馬上就要揭蓋頭了�!�
一旁的君書衍見狀,當即也快步跟了上去。
“我……我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等會見了宋兄,還請書衍兄你幫我說一聲�!�
公輸南星向君書衍解釋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