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與方才化作神將的那尊泥像一樣,這幾十具被大手從空中拋落的泥像,在穿過云層的瞬間,齊齊化作了身軀巨大的一道道人影。
而這一次不一樣的是,這些從空中拋落下的泥像,除了變?yōu)閼?zhàn)將和神將之外,還有幾人變成了武夫和術(shù)修。
“轟隆隆……”
緊跟著,伴隨著空中傳來的震耳氣爆之聲,只見那只巨手的食指動(dòng)了動(dòng)。
旋即,被他食指牽引著的一名手持拂塵的青衣道人,以及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夫,一前一后朝著下方的東方月繭俯沖而去。
見到這一幕的許太平,陡然驚覺道:
“原來襲擊東方姑娘和玄知法師的幕后之人,用的傀儡術(shù)士一脈的神通!”
顯然,這一名名神將和戰(zhàn)將,都是被天穹上空那只大手用那根銀色絲線控制著的。
“轟!”
就在許太平這般想著的時(shí)候,那武夫和術(shù)修,已然與東方月繭交起手來。
雖然早在這武夫和術(shù)修一前一后沖來之前,東方月繭便以一畫開天之力,畫出了一口巨大銅鐘護(hù)住了自己。
“砰!”
但在接下那武夫極為可怕的一拳后,她這口以一畫開天之力召出的銅鐘,也還是被砸出了一道巨大裂縫。
“轟隆隆……”
與此同時(shí),那后方的青衣老修士,只將手中拂塵朝東方月繭所在的方位一甩,一團(tuán)巨大的赤色火焰便從天而降,筆直地砸落向了東方月繭。
“轟!”
雖然說,東方月繭以一畫開天之力召出的那口銅鐘,擋下了青衣道人召出的這團(tuán)烈焰。
但這團(tuán)烈焰在與銅鐘碰撞后并未就此消散,而是將那銅鐘虛影連同東方月繭一同包裹其中,隨后火勢(shì)無比兇猛地灼燒了起來。
許太平見狀,當(dāng)即心頭一緊。
雖然不清楚那團(tuán)烈焰是否是真火,但就算不是,這般灼燒下去,東方月繭必將重傷。
于是許太平再不猶豫,伸手在面前的那扇木門上用力一推,想要?jiǎng)佑美埶鞯牧α浚瑥?qiáng)行將推開與斬龍碑相連的這扇木門。
“嗯?”
不過叫許太平十分意外的是,他這一推不但沒將這扇門推開,反而被一股無形力量震得指尖一麻。
而正當(dāng)許太平一臉不解之時(shí),玄知法師很是虛弱的聲音,忽然透過他面前那扇木門,傳入了他的腦海之中——“太平兄,我知道你此刻就在門后,不過……不要開門,暫時(shí)不要開門!”
許太平當(dāng)即很是不解地問道:
“為何?”
眼下這情形,他再不出手,恐怕東方月繭會(huì)有性命之危。
沒過多久,玄知法師的聲音,再一次在他腦海之中響起——
“我與東方姑娘,已與這些人斗法了整整三日,已初步探明他們的身份。”
“襲擊我等者,一共三人。”
“其一,便是眼下與我們交手的這位,名為千絲,最為擅長的術(shù)法便是傀儡戲�!�
第118章
遇獰巉,玄知法師的謀劃
“其戰(zhàn)力最盛時(shí),能夠同時(shí)操控十位神將,三位問天境修真者,三十位武神境武夫,一同與我們交手�!�
“其二,則是先前在舊龍庭時(shí),被我與東方姑娘重傷的那位獰巉洞行走,其名為黃檗�!�
“此人雖心術(shù)不端,但一身武道修為極高,那具荒人體魄的氣血之力,更是遠(yuǎn)超尋常武神境武夫�!�
說到這里時(shí),玄知法師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許太平當(dāng)即再次借用斬龍碑用心神感應(yīng)了一下外面的情形。
旋即,他便見到正有一名身軀足有十余丈高武夫,正提著一柄巨斧,在不停地劈斬著玄知法師以佛法之力凝聚出成的華蓋虛影。
許太平當(dāng)即眉頭蹙起道:
這莫非就是玄知法師口中的黃黃檗?”
之所以會(huì)這么想,那是因?yàn)榇藭r(shí)那手持巨斧的武夫身上,并沒有與天穹之上那只巨手相連的銀絲。
“轟!”
正當(dāng)許太平這般想著的時(shí)候,隨著又一道震耳的氣爆聲響起,那黃黃檗手中的巨斧竟是被一團(tuán)五彩光華包裹。
許太平當(dāng)即心頭一緊道:
“神意!”
沒錯(cuò),黃檗此刻劈斬向玄知法師頭頂華蓋虛影的那一斧中,蘊(yùn)藏了一道極為強(qiáng)大的神意。
“轟!——”
只剎那間,玄知法師召出的那道華蓋虛影,幾乎在黃檗斧頭劈落的一瞬,驟然自己炸裂開來,化作了一只被佛手握住的巨大的金剛杵,迎著那府影錘砸而去。
“砰!……”
下一刻,在又一聲巨響中,黃檗手中巨斧竟是與那金剛杵的杵影一同碎裂開來。
“玄知法師居然接下了這一斧?”
很是詫異的許太平,目光當(dāng)即看向了不遠(yuǎn)處菩提樹旁坐著的玄知法師。
而當(dāng)他看到此刻的玄知法師,竟是拿著一柄鋒利戒刀,將自己的一條右臂齊肩切斷時(shí),當(dāng)即一臉震驚道:
“玄知法師,你這是在做什么?!”
隨即,就見面無血色的玄知法師,單手豎掌,嘴角微揚(yáng),眼神之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道:
“太平兄,此乃我云隱寺密不外傳隱修之法,所承之苦痛越重,所得之法力便越強(qiáng)�!�
此言一出,許太平便見到一道金色佛光從天而降,筆直地落在了玄知法師身上。
霎時(shí)間,玄知法師的氣息波動(dòng)驟然拔高。
與此同時(shí),只見頭頂原本被青衣道人那團(tuán)火焰包裹住的東方月繭身前,赫然多出了一顆琥珀色的珠子。
下一刻,一道極為兇猛的水流以那顆珠子為中心,猛然間朝四周飛旋而出。
只剎那間,青衣道人召出的那團(tuán)烈焰,便被那洶涌的水流澆滅。
“轟隆��!”
同時(shí),那愈發(fā)洶涌的水流,開始化作一道道巨浪,朝四周被那千絲控制住傀儡
武夫和修士-拍砸而去。
“砰砰砰砰!”
伴隨著接連的巨響,那被千絲控制著的一具具傀儡,竟是被拍散大半。
雖然不知東方月繭身前那顆琥珀色的珠子,究竟是什么寶物,但從這寶物的威力來看,極可能是上古神兵級(jí)別。
不過馬上,許太平便發(fā)現(xiàn),此刻操控著那顆珠子的東方月繭,口中竟是又一次“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許太平用神魂感應(yīng)了一些,能夠明顯感覺到,此刻?hào)|方月繭身上的氣息波動(dòng),再一次下降了一大截。
他當(dāng)即皺眉道:
“東方姑娘,定然是損耗了極大的精血與精元,才召出剛剛那顆珠子�!�
旋即,他馬上傳音玄知法師道:
“玄知法師,你與東方姑娘用上此等損耗本源之法,固然能夠勝過那幾人,但對(duì)于自身修為的損耗也同樣巨大。”
“所以你還是讓我出去,助你二人一戰(zhàn)吧!”
沒過多久,這時(shí)正用戒刀,一塊塊切割著自己身上皮肉的玄知法師,面孔猙獰扭曲地向許太平傳音道:
“太平兄,你錯(cuò)了,只要獰巉洞那第三人不出,就算我與東方姑娘,耗盡全部精元與精血,也沒辦法活著從這里走出去。”
正當(dāng)許太平很是詫異之時(shí),只聽玄知法師繼續(xù)道:
“太平兄,獰巉洞下界而來的那第三人,名為井弦,他掌握了一門名為“坐海觀山”的神通�!�
“在他出現(xiàn)后,凡他目視之物,修為皆會(huì)自動(dòng)弱上他那一方修士三分�!�
許太平心頭一驚道:
“居然還有此等神通?”
很快,便聽玄知和尚繼續(xù)道:
“所以,太平兄你暫且等候片刻,等我與東方姑娘將那井弦逼出并施展出坐海觀山之術(shù)后,立刻出手將其格殺!”
聽到這里,許太平終于明白了玄知法師的謀劃。
不過他還是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
“玄知法師,若我發(fā)現(xiàn)你與東方姑娘精血精元消耗殆盡時(shí),仍舊未能引出那井弦時(shí),我還是會(huì)出手的!”
玄知與東方姑娘,畢竟都是因?yàn)樗氖�,才�?huì)招惹上獰巉洞下界的這些怪物。
許太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在自己面前。
“嘿嘿……”
而此時(shí),正將手指按在自己左眼眼球上的玄知法師,在聽到許太平這話后先是笑了笑,隨后眸光無比堅(jiān)定道:
“太平兄,莫要小瞧了我與東方姑娘。”
話音方落,就見他玄知指尖一用力,直接將自己左眼的眼球給扣了下來。
饒是作為云隱寺苦修,在這巨大疼痛面前,也還是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極為痛苦的慘叫。
不過,與他這聲慘叫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從天空之中破云而落的一道十余丈粗細(xì)的金色佛光。
而在玄知被這道金色佛光籠罩的瞬間,其周身的氣息波動(dòng),也在頃刻間如同洪流一般席卷這片天地。
旋即,就見獨(dú)臂獨(dú)眼的玄知,單手豎掌,朝那黃檗怒視道:
“非我之相,怒目金剛!”
話音方落,便聽“轟”的一聲,一道百余丈高的怒目金剛法相,驟然聳立在這片天地間。
跟著,就見那怒目金剛法相,張嘴怒喝一聲道:
“孽障,受死!
”
話音方落,就見那怒目金剛法相,手持一桿巨大金色法棍,一棍子朝那黃檗重重砸去。
“砰!”
那黃檗雖然已經(jīng)抽出一柄巨刀格擋,但仍舊還是被這一棍砸得身軀如直線般倒飛而去。
與此同時(shí),頭頂?shù)臇|方月繭,這時(shí)也以指代筆,以血代墨,一連繪制出了五柄仙劍。
跟著,猛然抬手?jǐn)y著那五柄仙劍沖霄而起道:
“誅仙利,戮仙亡,陷仙熾紅光,絕仙變無窮,大羅神仙血染裳!”
“開,誅仙劍陣!”
第119章
遇獰巉,殺力巨大的誅仙陣
“東方姑娘,現(xiàn)在竟然能夠以一畫開天之力,同時(shí)召出,誅仙、戮仙、絕仙、陷仙,四柄上古神兵,以此打開上古時(shí)的誅仙大殺陣?!”
當(dāng)看到東方月繭,竟是以一己之力召出四柄上古神兵,并開啟誅仙大殺陣時(shí),許太平同樣一臉愕然。
因?yàn)閾?jù)他所知,這傳承自上古的誅仙陣,乃是這人間最強(qiáng)的殺陣,沒有之一。
當(dāng)然,那是以真正的誅仙劍等五件上古神兵,開啟的誅仙劍陣。
而如今,真正的誅仙劍等五件上古神兵,早已各隨其主飛升仙界。
所以縱使你以鑄劍之法,或者一畫開天之力這等強(qiáng)大神通,將這四柄神兵再次招出,其開啟的誅仙陣,殺力也不可能及得上真正的誅仙陣。
不過,東方月繭一位修為不過望天境的修真者,便能夠以一己之力開啟誅仙陣,無論最終殺力如何,都值得旁人一聲驚嘆。
“錚!……”
說話間,伴隨著一道刺耳的劍鳴聲,四柄神兵的劍芒陡然間如同極光一般,遍灑天穹。
霎時(shí)間,天穹上空云層后方那只巨手所控制的十幾具傀儡,凡被劍光籠罩者,皆在劍光之下湮滅為飛灰。
唯有那青衣老修士,勉強(qiáng)躲過了這道劍光。
親眼見識(shí)過這誅仙陣威力的許太平,忍不住在心中再次感慨道:
“這還只是東方姑娘,以一畫開天之力召出的誅仙劍陣,便有著如此可怕的殺力。若是真正的誅仙陣,只怕就算是合道境修士來了,也未必能有一合之力吧?”
不過,那藏在云層上空獰巉洞千絲,在看到東方月繭開啟誅仙陣后,非但沒有收起她那傀儡戲,反而再一次翻手將十幾個(gè)泥人從空中拋下。
與方才一樣,這十幾個(gè)泥人在穿過云層的瞬間,身形驟然變化做真人模樣。
這其中,依舊有神將,有修真者,有武夫。
“轟隆隆隆!”
伴隨著一陣震耳的破空之聲,這十幾具傀儡變化而成的神將與武夫還有修士,一頭沖入東方月繭所操控著的誅仙陣中。
“轟!”
叫許太平心頭一驚的是,這一次誅仙陣非但沒有將那十幾頭傀儡抹殺,凡人被他們沖得劍光一陣渙散。
許太平當(dāng)即低頭看向東方月繭。
結(jié)果只見此時(shí)的東方月繭,一身法袍早已被鮮血浸透,周身氣息波動(dòng)更是變得無比虛弱。
顯然,并非誅仙陣失效,而是東方月繭的法力,已經(jīng)無法支撐這誅仙陣。
而那獰巉洞千絲早已看穿了這一點(diǎn)。
但也就在此時(shí),東方月繭忽然從袖中取出一顆形似剝殼荔枝般的果子,一把按進(jìn)嘴里。
雖然她動(dòng)作很快,但仍舊有一絲靈力,從那靈果之中溢出。
在感受到那靈果溢出的那一絲靈氣后,許太平陡然心頭一動(dòng)道:
“這靈果,好濃郁的靈氣!”
這靈果哪怕只溢出了一絲淡淡的靈氣,也讓許太平的神魂在感應(yīng)到它時(shí),有了一種“甘之如飴”之感。
那獰巉洞千絲,明顯也感應(yīng)到了從那靈果上,溢出的這一絲靈力。
只見天穹云層上空,她那原本只是隨意操控著手上銀絲的十指,陡然之間齊齊緊繃,隨后更是十指齊動(dòng)!
“轟!……”
霎時(shí)間,被他控制著的那十幾具傀儡,開始不計(jì)生死地開始沖撞誅仙陣。
但此時(shí)已然服下靈果的東方月繭,一身氣血與真元,在剎那間暴漲開來。
“錚�。 �
下一刻,伴隨著裂耳的劍鳴聲,那誅仙陣內(nèi)原本已經(jīng)渙散開來的劍光,驟然間再一次凝聚了起來。
一瞬間,正試圖從誅仙陣內(nèi)逃脫的十幾頭傀儡,再一次“轟”的一聲,齊齊在劍光絞殺之下湮滅為飛灰。
同時(shí),劍陣之中的四柄神兵,齊齊破空沖霄而起。
一時(shí)間,誅仙陣的覆蓋范圍,也開始隨著這四柄沖霄而起的神兵驟然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