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過,她這次學聰明了。
她只夸簡橙。
比如看見蔣雅薇手上戴的是鴿子蛋,而簡橙手上的戒指款式很簡單,鉆也不大,她就猛夸簡橙的戒指好看。
有了剛才的事,即便她只字不提蔣雅薇,眾人的目光還是會朝蔣雅薇看去。
這么一看,蔣雅薇的鉆戒確實比簡橙貴。
蔣雅薇已經換上了周檸的衣服,沒有撞衫壓力,這會兒她的戒指比簡橙好,心里又不免得意。
戒指是男人買的,越貴,說明男人越愛。
至少她比簡橙幸福。
簡橙倒是沒說什么,只是在葉綺夸她衣服好看的時候,笑哈哈的從脖子里拽出一條項鏈。
臉不紅氣不喘的開口。
“哎呀,三嫂你怎么知道,我老公送了我這條項鏈�!�
葉綺:“......”
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叶紱]看見你項鏈,更不知道你老公送了你項鏈!
簡橙無視她無語的目光,舉著脖子里的項鏈給桌上的人看。
“這是我老公在拍賣會上給我拍的。”
這是除夕那晚,周庭宴送她的新年禮物。
是一條心形的粉鉆項鏈。
餐廳里擺了三桌,簡橙還特意拿著項鏈走了一圈,大聲問:
“誰懂鉆石��?來幫我看看這顆粉鉆的成色和切工怎么樣。”
她特意停在蔣雅薇旁邊,眼睛往她手上瞟。
“我老公說花了九位數(shù)呢,我不信,怎么可能這么貴啊,九位數(shù)啊,都不知道能買多少鴿子蛋呢�!�
蔣雅薇:“……”去死行嗎!
眾人:“......”行了!知道你老公有錢!沒必要這么炫吧!
這次連老爺子都無語了。
葉綺完全摸不準簡橙的套路,也消停了。
她消停,簡橙卻沒放過她,吃飯的時候,至少當眾提了四次,讓她趕緊去看醫(yī)生。
一頓飯吃下來,她幾乎心肌梗塞。
……
簡橙這頓飯吃的身心愉悅。
離開的時候,她坐周庭宴的車,她的車暫時留在老宅,明天司機過來開。
到了公寓門口,周庭宴讓司機先下去。
簡橙想著他可能有話跟她說,等司機走后,就安靜等著。
結果,等來一個吻。
周庭宴傾身過來,炙熱的唇貼上她的。
車里開了空調,她身上還是那件旗袍。
周庭宴想吻的深入些,不敢,用力的克制著,怕失控,淺嘗輒止后就離開。
他說,“簡橙,你穿旗袍真好看�!�
簡橙紅了臉,扭捏的不行,支支吾吾半響,磕磕巴巴說了句謝謝。
周庭宴瞧著她嬌羞模樣,心里燃著火,壓不住,小心翼翼地試探。
“明天我來接你好不好?”
簡橙一時沒反應過來,“啊,去哪?”
周庭宴意有所指,“婚房可以住人了�!�
第30章
晚飯過后,周庭宴帶著簡橙離開,老爺子回房休息,周家的元宵節(jié)算是結束了。
時間還早,長輩們?yōu)榱司S持表面和諧,還要再坐會兒,小輩幾乎全跑了。
周陸跟幾個朋友約好了在CLu繼續(xù)狂歡,準備走的時候,副駕駛有人開門進來。
“小陸,厲害啊,這車出來的時候,群里一堆人說搶不到�!�
周聿風坐進來,目光在車里打量。
周陸開的是上次小叔送他的跑車,心說,我不厲害,我也沒搶到,但是我有本事開。
周陸以為他是蹭車回家,伸長脖子往外面看了看。
“你老婆呢?我這車,蔣雅薇和狗禁止入內,她要進來你也下去�!�
啪!
腦袋上挨了一巴掌,周陸坐回去,揉揉腦袋,使勁瞪他,“你干嘛!”
周聿風沉著臉,“你就算再不喜歡雅薇,她現(xiàn)在也是你嫂子了,你對她應該有最起碼的尊重�!�
周陸臉上帶著譏誚,語氣又沖又燥。
“尊重?她哪里值得我尊重?她高中的時候被人霸凌,要不是簡橙,她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她家里讓她退學打工養(yǎng)弟弟,是簡橙給她交的學費,她沒錢吃飯,是簡橙管了她一個學期的伙食,她呢?她怎么對簡橙的?死白眼狼!”
“周陸!”
周聿風不愿意聽以前的事,“那些早就過去了,你總提有意思嗎?”
“為什么不能提?”周陸嗤笑,“她自己做了狼心狗肺的事,還不準人說?我又沒造謠冤枉她�!�
每次兩人聊這個,最后都要打一架,周聿風今晚身心疲憊,實在沒心思吵架。
“走吧,去你那喝一杯�!�
母親和兩個嬸嬸打麻將,三缺一,四嬸叫了雅薇,他準備找個借口帶雅薇離開,但雅薇說走了不好,陪她們玩兩局。
四嬸有麻將癮,坐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起來,他覺得屋里悶就出來抽煙,正好看到周陸。
出去喝幾杯,喝完再回來接雅薇。
他轉移話題,周陸也見好就收,扣上安全帶,沒再提蔣雅薇,一腳油門把車開出去。
路上,周聿風問了周陸一個問題。
“小陸,你不覺得,簡橙變了嗎?”
周陸想起除夕那晚,堂哥爛醉如泥時也說了后面這句話,他知道堂哥想聽什么樣的答案。
他偏不。
“你和簡橙,錯的是你,別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哥,承認吧,你就是羨慕小叔,嫉妒小叔,所以你跟二嬸一樣,怨簡橙救了小叔,是你的虛偽,讓你舍棄她了。”
他提到如今的情況。
“無論如何,現(xiàn)在已經這樣了,你如愿娶了你的蔣雅薇,簡橙陰差陽錯嫁給了小叔,我不知道你的日子未來會怎樣,但我知道簡橙會越來越好�!�
雖然從小到大,周陸跟小叔基本沒說過幾句話,但他知道,小叔能給簡橙幸福。
他一整晚都在觀察小叔。
簡橙摟著小叔親時,小叔就不太對勁,后來簡橙穿著旗袍進去,小叔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她。
再后來飯桌上,小叔時時刻刻關注著她的動靜,轉頭跟別人說話時,也能一心兩用地回頭幫她添滿喝空的飲料,給她盛湯,遞餐巾紙。
所有人對簡橙的炫富無語時,小叔還給予她回應。
“真的沒騙你,不信啊,那下次帶你去,讓你舉牌�!�
簡橙說,小叔只是感激她的救命之恩。
他倒覺得,未必。
車里空調開的其實不高,但周聿風就是覺得悶,他把車窗打開了一些,風呼呼的往里灌。
“她會越來越好?”
周聿風對周陸剛才的結論明顯不服。
“她今晚都作成什么樣了,那么囂張跋扈,時間久了,誰能受得了她�!�
周陸不想搭理這傻子。
人呢,總會因為自己繁雜的情緒忽略掉很多事情。
堂哥怎么不想想,如果不是小叔的縱容,簡橙今晚會那么囂張嗎?這是周家,不是別的地方。
為什么她那么有底氣?
因為小叔慣著她啊。
小叔允許她作,允許她鬧。
能給簡橙幸福的,就得小叔這樣,有能力護著她,又愿意慣著她的男人。
堂哥這種被二嬸控制著人生的,不行。
他這種一出生就在爛泥里的,更不行。
......
簡橙回到公寓后,在鏡子前站了好半天,前前后后都照一遍。
“簡橙,你穿旗袍真好看�!�
嘖,原來周庭宴好這口啊。
關于孟糖為什么給她準備旗袍,孟糖說,她上周跟同事逛街,在咖啡店偶遇蔣雅薇,聽見了蔣雅薇跟朋友聊起旗袍的事。
至于孟糖為什么能在這么短的時間,給她搞到一件這么合身的旗袍。
因為她身上這件酒紅色旗袍,就是為她量身定制的。
常淮路上有個裁縫店,店主花奶奶知道她訂婚后,非要給她做兩身旗袍。
熱情難以招架,她付錢老人家又不要,所以她就自己準備的布料。
只是旗袍做好了,她和周聿風也走到盡頭了。
旗袍是新的,扔了怪可惜,她就讓花奶奶掛店里賣了,沒想到她沒賣。
孟糖說,“本來我是去她店里找個現(xiàn)成的給你,花奶奶就把這個拿出來了,她說你這料子都是最好的,又是她最費心做出來的,不舍得賣,說你總得結婚,先給你留著�!�
于是就有了今晚的戰(zhàn)袍。
...
簡橙洗了澡剛出來,孟糖的視頻就過來了。
“快跟我說說今晚的戰(zhàn)況�!�
孟糖不是江榆本地人,是陽城人,小時候家里的生意主要在江榆,所以她是在江榆長大的。
高中的時候,陽城政府鼓勵原籍企業(yè)家返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父親恰有歸鄉(xiāng)之心,就借著機會把事業(yè)重心落地陽城了。
一家人都走了,只有她留下了。
因為江榆有她最好的朋友,最喜歡的人。
今年元宵她有事沒回陽城,秦濯的母親知道她在江榆,就喊她去秦家過節(jié)了。
本來想結束后,來簡橙這兒擠被窩聽八卦的,結果秦濯的母親不讓她走。
簡橙拿毛巾擦頭發(fā),順便把今晚的事說了一遍。
孟糖挺遺憾,沒親眼見到周聿風和蔣雅薇那張震驚臉,不過也能自己腦補出來。
“你說葉綺,我今天還見到她侄女了,她侄女在秦家挺風光的�!�
孟糖有些擔憂。
“葉綺那女人挺記仇的,當年周陸的媽媽就招她一次,這么多年了,跟狗一樣死咬著不放了,你今天惹了她,她就算不敢正面欺負你,但背地里肯定要搞你�!�
要說葉綺和周陸媽媽的恩怨,其實周陸媽媽挺冤的。
周陸媽媽煲湯非常厲害,當年葉綺懷二胎的時候,他們還住在老宅,葉綺就喜歡喝她煲的湯。
有天周陸媽媽太忙,忘了給她熬。
葉綺沒等到湯不太高興,下樓找她的時候踩空臺階,那一摔挺嚴重,把六個月的孩子摔沒了,子宮也摘了。
要說這事,就怪葉綺自己,人家好歹是周家的兒媳婦,就算煲湯再好喝,你也不能把人當保姆使啊。
還不是因為,周陸的父親是老爺子私生子,在家不受寵,周陸媽媽家境一般,沒雄厚的娘家人。
葉綺這人,就喜歡捏軟柿子。
她第一胎是女兒,這胎想拼個兒子,說是已經確定是兒子了,結果沒了,永遠的沒了。
葉綺為此徹底記恨上周陸媽媽,隔三差五找事,處處刁難,帶頭孤立。
但凡周陸媽媽忘了什么事,她就說人家更年期提前了,一說就是十幾年。
雖然周陸一家三口后來搬出老宅了,但每逢節(jié)假日還是要見面。
簡橙對孟糖的擔憂不以為意。
“我既然敢惹她,就沒怕她,當年她差點害死周陸的仇,我還沒報呢,她搞我?我還準備搞她呢。”
周陸初中的時候,差點死葉綺手里。
孟糖聽她說起周陸,沉默了下,隔了好一會才幽幽嘆口氣。
“橙子,你現(xiàn)在,也是周陸的小嬸嬸了�!�
這事,簡橙挺高興。
“是啊,不挺好嗎,他在周家的日子不好過,為他爸媽受不少委屈,以前我是外人,沒辦法幫他,現(xiàn)在我能護著他了,跟著小嬸嬸有肉吃�!�
孟糖沒繼續(xù)這個話題。
兩人聊了會別的,簡橙說起周庭宴讓她搬去婚房的事。
孟糖立刻來了精神,“那你去嗎?”
簡橙用手撥一撥落在肩膀的頭發(fā),“嗯,去吧�!�
反正都已經公開了,今晚只是周家人知道了,估計明天就得傳開了,再分開住,不合適。
洗完澡后,簡橙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真絲吊帶睡衣,她骨子里本來就有種天生的媚,此刻漫不經心撥頭發(fā)的動作更撩人。
孟糖眼睛往下,盯著她胸前,問了她一個很直白的問題。
“周庭宴年紀不小了,憋了這么多年,你倆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又這么誘人,我跟你說,他早晚憋不住,他要真想要你,你是從,還是不從?”
這個問題,簡橙剛才泡澡的時候還真想過。
“從啊,為什么不從,真夫妻,又不是假夫妻�!�
她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