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其實所謂留學(xué),和旅行在某些方面很像。
我身邊的很多人都是國人,我們甚至?xí)黄鹑コ灾袊耍黄鹑TV唱國語歌。
這里也沒有電影和番劇里那樣純粹。
我也和新認(rèn)識的友人一起自駕去了鄉(xiāng)下,在失去了濾鏡的加持下,藍(lán)天和青草也只是本來的顏色。
所以,他也該褪色成本來顏色么?
是也不是。
在魔都遇到他的時候,我多少有些吃驚。
我們總是很難忘記初戀,但對于我這個還沒有初戀的人來說,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很難忘記的存在。
那些褪色的部分重新變得鮮活。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帶著燦爛的,卻又淡淡的笑意。
我喜歡那樣的笑容。
哪怕他并不是屬于我。
只不過,在褪色和鮮活之間,終究是少了一層溫度。
我依然覺得他很不錯,但我理智已經(jīng)占據(jù)了我百分之八十的頭腦。
我不喜歡他。
這是現(xiàn)實生活,并不是青春疼痛文學(xué),也不是苦情片,不是戀愛番和電影。
我不是女主角,他也不是男主角。
我們都只是彼此生活中的剪影和過客。
我甚至不太愿意用交錯的直線來形容彼此,因為這是沒有新意的。
我們甚至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說來可笑。
無論是文藝作品,亦或是現(xiàn)實生活,我們總該發(fā)生點什么。
關(guān)于禁忌的,隱晦的,伴隨著軀體溫?zé)岬摹?br />
可實際上,我們從來都是一場空談。
我有時候也會想到,如果很多個時刻他真的抱住我,親吻我。
將要發(fā)生文藝作品,和現(xiàn)實生活中常發(fā)生的事情,那么一切將會如何呢?
如此的設(shè)想下去,我忽然發(fā)現(xiàn)他另一些不讓人容易察覺的微妙。
他并不像是一個正常的青年。
他好似帶著某種莫名的鎖鏈,是被時間遺棄的罪人,在尋找著某種救贖。
曾在某個時刻,他大概是把救贖當(dāng)做了我,所以我們才會相識。
只可惜,我不是任何人的救贖。
青藍(lán)色的天空不需要任何物語的寄托,我也不需要寄托,也不是任何人的寄托。
我喜歡畫筆在油布上的筆觸,喜歡鍵盤敲下的同人文。
喜歡柳永的詞,喜歡寒蟬凄切,喜歡驟雨初歇。
這是和我喜歡的第一個少年的小事。
我叫陸雨霖。
這是我的故事,結(jié)束或許也是一個開始。
........
番外
后日談01
廬州月光
2025年,立春。
因為倒春寒的緣故,三月的廬州依然寒涼。
只不過時值周末,罍街的人并不少。
“不是,我說,這破地方有什么好逛的?”
提著包,林白嘆氣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蘇云溪說道。
少女。
不對,應(yīng)該是少婦。
總之,留著披肩長發(fā),挑染了點淺金色的女人回過頭。
“你是不是太虛了,怎么沒走幾步路就喘?”
“臥槽,我虛?”
林白頓時不樂意的加快腳步,小跑著來到了蘇云溪的旁邊:“要不是昨晚喝多了,我比你不有勁多了�!�
冷哼了幾聲,蘇云溪皺眉道:“下次喝醉了就別回來,直接去足道館休息休息多好,我可沒精力伺候您老�!�
頓時憨厚的賤笑了幾聲,林白解釋:“這不是老鄭要去美麗國留學(xué)么,難得高興�!�
“他怎么不喊我?”
“這,我們誰也沒帶老婆孩子啊�!�
林白撓撓頭:“不過該說不說,讀書真的可以美容養(yǎng)顏啊,媽的那家伙比我還大一歲,看上去這年輕�!�
“早知道在實驗室和水泥也能保持年輕,我當(dāng)初就該正兒八經(jīng)的考研的�!�
看著嘆氣的林白,蘇云溪輕笑道:“誰讓你當(dāng)初不努力,最后名都不報�!�
“那不是把報名費省下來,咱們吃了頓排骨,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林白認(rèn)真地說道:“不過,你就該讀博的�!�
“你當(dāng)讀博是小孩子過家家呢,我想想去年畢業(yè)論文都還頭痛�!�
蘇云溪抱怨道:“我不但要應(yīng)付老師,還要操心工作室,回家還得伺候您老。”
戳了戳自己的額頭:“我都快長法令紋了。”
“你放屁!”
孰料,林白頓時爆粗口道:“你什么時候伺候我了,你讀研兩年,我伺候你好吧?”
2023年到2024年,絕對林白痛苦的日子。
彼時剛結(jié)婚的兩人,本以為是幸福的開始。
結(jié)果事實卻是地獄。
就如同蘇云溪所言。
她每天都要奔波在學(xué)校和校外的出租屋,還有工作室需要操心。
所以家里的事情自然是林白負(fù)責(zé),洗衣做飯。
可以說除了碼字,林白都是在干活。
特別是晚上,還要出賣肉體伺候蘇云溪。
“哎,淡了�!�
“淡你妹!”
林白說著一把拽過蘇云溪的胳膊:“秀秀姐那個店的事情你怎么考慮的?”
“這還考慮什么,大不了賠了唄�!�
蘇云溪搖搖頭看著林白:“到時候給你單獨弄一個小辦公室,你以后就負(fù)責(zé)看店。”
不過說到錢秀秀,蘇云溪一臉怪異的看著林白。
“你說他倆怎么還沒有動靜?”
“不道啊,說實在的�!绷职卓戳搜厶K云溪:“秀秀姐和遠(yuǎn)哥兩看上去都是睡一床被子,但是非要在我們面前裝純,我有什么辦法�!�
想起之前的見面。
林白和蘇云溪都目睹了兩人的親密接觸,但偏偏兩個人都屬啞鈴的。
壓根沒有坦白從寬。
“你說會不會是我們太狹隘了,兩個人其實真的很純潔,只是偶爾摟摟抱抱罷了?”
蘇云溪歪著頭問道。
“假設(shè),異性朋友摟摟抱抱是正常的,那么你見過那個異性朋友,互相揉對方耳垂,拿食指戳對方的掌心,你信么?”
“我不信�!�
蘇云溪頓時搖搖頭:“算了,等秀秀姐懷孕了,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憋得住�!�
其實林白和蘇云溪都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他們知道,錢秀秀和燕遠(yuǎn)是有心理負(fù)擔(dān)的。
畢竟,林白和蘇云溪是知道他們“前科”的人。
但話又說回來,林白和蘇云溪對于兩個人在一起并無任何芥蒂。
對于趙晨和燕盈盈兩個人名也沒有絲毫的介意。
逝去之人已然逝去,前行者又何必拘泥于過去的林蔭。
半道夫妻尚能結(jié)伴同行,更何況錢秀秀和燕遠(yuǎn)都還在大好年華。
兩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日夜共事,又怎么不會被對方身上的閃光點所吸引呢?
月上柳梢。
依靠在露臺的圍欄上,夜空中只有孤月獨明。
正當(dāng)蘇云溪準(zhǔn)備回房的時候,忽然一雙溫暖的手隔著睡衣蓋在了的她的小腹上。
熟悉的氣息從背后襲來,林白的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怎么....”
蘇云溪問道,只是“了”字還沒有說出口,就感受到了林白的滾燙呼吸。
被迫轉(zhuǎn)過身,靠在圍欄上,借著月光能看清楚林白氤氳著熱氣的濕潤眼神。
“今天不是交糧的日子耶�!�
蘇云溪狡黠地笑著
”
“可萬一...”
“那就萬一,不刻意,不逃避。”
看著蘇云溪的眼神,林白舔了舔嘴唇,就準(zhǔn)備將對方抱到臥室。
“聽見,冬天,的離開....”
就在這時,客廳傳來了蘇云溪的電話鈴聲。
“MD�!�
林白有些暴躁的說道,蘇云溪則是走過去接起來電話。
“老大,新番推薦的稿子寫好了,你要不現(xiàn)在看下,我正好跟剪輯那邊說一聲�!�
電話那頭傳來徐賓冰的聲音。
“好的好的,你發(fā)來吧�!�
“OK。”
伴隨著叮咚一聲,蘇云溪無奈的瞥了一眼林白:“我先忙,你憋著�!�
林白只得豎起中指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
雖然只是看稿子,但也不是幾分鐘就能解決的。
獨自打開電腦,瀏覽著steam里的新游戲。
“耶?”
看著愿望單里跳出來的消息,林白才發(fā)現(xiàn)自己提前收藏的游戲雙人同屏游戲已經(jīng)可以下載開玩了。
看了眼時間,林白估算了一下。
來得及。
一個小時后,蘇云溪好不容易看完稿子,并和徐賓冰溝通了具體事項。
看著書房里對著電腦的林白,輕輕地將睡衣的扣子松了幾粒。
順便將頭發(fā)也捋了捋。
輕輕的靠在林白的肩上:“等不及了吧?”
卻不料林白一臉狐疑的看著蘇云溪,下一秒就從洞洞板上取下了兩個精英手柄。
“老婆,我們先打游戲好不好?”
“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
“你還說你不虛?”
“我虛我虛,事已至此先打游戲吧?”
“我不會玩耶,你不許說我菜不許罵我�!�
“放心吧,我盡量忍住�!�
“忍不住呢?”
“我先罵你,游戲結(jié)束你再罵回來�!�
“那游戲結(jié)束是不是該我玩了?”
“這不好吧?我都虛了�!�
“不許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