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雖然簡意還是進(jìn)了公司，但我有信心，這一次，我不會再給她機會插足我們的婚姻。

    婚后第二年，我便哄著她：「顏顏，咱們要一個孩子，好嗎？就一個，不論男女�！�

    許知顏有些猶豫，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我看見她重新拿起了全家福，輕輕撫摸著照片上許教授和許夫人的面容，似乎極為糾結(jié)。

    我從身后輕輕將她擁住，以退為進(jìn)：「你要是不想，就算了。」

    但三天后，她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對我道：「我答應(yīng)你，就試一次。生完這個，再也不要了�！�

    我強壓住心中欣喜若狂之感，將她用力抱進(jìn)懷中，埋首在她頸窩，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的橙花香，鄭重道：「好，就一次�！�

    7

    經(jīng)過三個月的調(diào)理，她終于懷孕了。

    這個喜訊瞬間傳遍了袁家上下，就連公司里的員工都在暗地里議論我，說向來冷面冷心的總裁最近總是喜氣洋洋的，讓人看著就高興。

    這段日子，我視許知顏如珠如寶，生怕讓她受一絲苦，生活上幾乎事必躬親。

    這些細(xì)節(jié)，眾人都看在眼里。

    包括簡意。

    我能注意到她工作時開始分神，偶爾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也會在許知顏前來公司找我時，死死地盯著她。

    我私下找了她談話：「你的能力不錯，但心思最好還是用在工作上。如果你愿意，可以去海外市場歷練歷練。」

    她比我想象得更直接：「師兄，你想趕我走？」

    我沒說話，將鋼筆往桌上一扔，沉下臉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介紹你去亞星集團(tuán)做總助�！�

    她最終選擇了妥協(xié)：「好……請給我一些時間處理好手頭上的工作�！�

    這便夠了。

    只要遠(yuǎn)離了我和許知顏，我也并不關(guān)心她到底會去哪里。

    幸福的時光總是流逝得很快，但我馬上要迎來更幸福的時刻了。因為顏顏馬上就要生了。

    只是很不巧，她快要發(fā)動的這一天我被她打發(fā)去了城西的老字號點心店買她喜歡吃的栗子桂花糕。

    城西是老城區(qū)，我本不愿意來，但她念叨著要，還非要我親自去，我便也不忍掃了她的興，想著開車來回不過一個半小時，也耽誤不了多大的事。

    只是這天我的車發(fā)動機意外損壞，她便催著我開她的電車出去。

    途中，我接到了她的電話，催我快些去醫(yī)院，她馬上要生了。

    我心中不免一陣緊張，連連應(yīng)和著一腳踩向了油門。

    所以，當(dāng)那輛皮卡斜刺里猛沖過來撞向我的時候，我仍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爆炸聲幾乎要震烈我的耳膜，火光模糊了我的雙眼，皮膚被灼燒得疼痛難忍之時，我仍下意識地攥緊了那袋桂花糕。

    不知何時躲在暗處的簡意在看清火光中我的面容時，卻突然尖叫一聲，不管不顧地將血肉模糊的我從車?yán)锿狭顺鰜怼?br />
    人群的喧鬧聲和救護(hù)車的鳴笛聲似乎從很遠(yuǎn)的地方飄來，還帶著簡意的哭喊聲。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許知顏！你這個賤人！

    「對不起，對不起師兄，我不知道是你……是她，是她跟我說，她愿意為了你去死，問我敢不敢。

    「是她跟我打賭，說我要是有本事讓她的孩子生不出來，她就自愿離開把你讓給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你……為什么是你……師兄……」

    后面的話，我已聽不清了。

    昏過去之前，我腦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原來，最痛苦的不是從未得到過，或者已失去。

    而是失而復(fù)得，卻還來不及高興，就要再度失去。

    顏顏，你又贏了。

    8

    五年后，袁氏集團(tuán)下屬私立醫(yī)院的

    VIP

    病房內(nèi)，護(hù)工正在為我擦拭身體。

    車禍中我的面容被毀，顱腦受損，

    術(shù)后又長期發(fā)燒導(dǎo)致腦水腫，

    使得我徹底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這五年來，我像個木頭一樣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卻又偏偏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動靜。

    門被人推開，

    帶來孩子和她的說笑聲，還有一陣玫瑰花香。

    她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