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何老師？”姜萊不曉得是不是自己說錯話踩了雷，沒得到答復(fù)后，趕忙轉(zhuǎn)移話題，“上個月的月考成績，明天能出來嗎？”
天使與魔鬼正在何歡腦子里打架，沒頭沒尾地問了句：“她是不是也跟你說，晏老師是她的姐姐？”
也？
姜萊忐忑不安，把何老師的話細細品味了一番。
如果晏老師不是明柚學(xué)姐的姐姐。
女生和女生摟摟抱抱，不是姐妹，那就是……最好的幌子，最好的說辭，最好的……掩飾。
姜萊被自己的推測震驚了。
震驚之余，嗑“女神+御姐cp”的興奮直沖腦頂，激動得她當場“啊”了一聲，活久見的神仙cp啊，還是在現(xiàn)實里！
何歡打量她：“怎么了？”
“沒，沒什么�！�
姜萊為自己的“瘋癲”行為感到難為情，捂著嘴瞪大眼睛撒謊道：“有只蟲子飛到我臉上了，嚇了我一跳�！�
她打死也不開口提明柚學(xué)姐了，可真的非常非常賞心悅目��！
一想到明柚學(xué)姐和晏老師兩大女神站在一起，抱在一起，吻在一起，做…在一起……
啊！
要瘋了。漫畫看太多，思想都不純潔了。
何歡拍了一下姜萊的背，提步向不遠處的兩人走去：“走吧，正好叫她們一起過去�！�
……
短短幾十米的距離，姜萊每走一步都覺得燙腳。
“晏老師，明柚。”何歡最先打招呼。
明柚剛從晏檸西那兒拿到鑰匙，見到何歡，笑著回應(yīng)：“何老師�！�
“晏老師，明柚學(xué)姐�！�
“姜同學(xué)�！泵麒譀]有裝作不認得姜萊，轉(zhuǎn)向晏檸西解釋，“何老師婚禮上，你叮囑她看著我，我們聊過幾句。”
何歡看著明柚：“我和晏老師班上的慶功宴，你也來吧。”
劇情走向很符合明柚的初始設(shè)定。
在她的劇本里，她應(yīng)該毫不遲疑地答應(yīng)，然后在餐桌上好好地當著何歡的面秀一把自己跟晏檸西如糖似蜜的“感情”。
但她在看到晏檸西臉上的喜色消失不見后，對劇本里的劇情沒了半點興趣：“我不方便去，謝謝何老師的邀請�！�
退開一步繼續(xù)說道：“晏老師，何老師，你們快去吧，我……”
晏檸西出聲打斷她的話：“沒什么不方便的，你也還沒吃飯，一起吧。”
第38章
熱戀
學(xué)校周邊都有美食街，
入夜后的營業(yè)時間往往都會到十一二點。燈火通明的街道上，晏檸西跟何歡走在前頭，明柚跟姜萊亦步亦趨走在后頭。
明柚：“重不重？給我提吧�！�
姜萊：“不重不重，
馬上就到店里了�！�
兩位老師也到店后，
同學(xué)們瓜分了冰淇淋，開動筷子，往滾燙的湯鍋里放菜。
二十來個人，
剛剛好坐了三桌。何歡身旁的座位空著，
原本是有意給晏檸西留的座。右手邊是姜萊和另一個女同學(xué)。
姜萊本著要當好學(xué)姐的好學(xué)妹初衷，悄聲對同學(xué)說道：“這位氣質(zhì)超群的明柚學(xué)姐就是傳聞中晏老師的妹妹，也是何老師上一屆的學(xué)生。她們都得挨著坐，
我也得跟她們坐一桌，才好央求何老師邀請明柚學(xué)姐回來給我們班講講考學(xué)經(jīng)驗。接收到我的訊號沒？”
“懂！”女同學(xué)端著碗離座，
“那你加油��！”
比了個ok的手勢，
姜萊向明柚發(fā)出盛情邀約：“明柚學(xué)姐，
你和我坐這邊吧，晏老師跟何老師坐你左邊。”
“好，
謝謝�！�
等明柚落座，
姜萊又沖服務(wù)員招手：“阿姨，
這里再上一副干凈的碗筷！”
明柚和晏檸西之間就隔了方桌的一個角。
姜萊推了推面前的盒裝冰淇淋，
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至全身：“學(xué)姐，這一盒給你吧，可以解辣�！�
明柚又把冰淇淋推回給姜萊：“我腸胃不太好，
受不了一冷一熱的刺激，
你自己吃吧。”
手指好好看！！
指甲也很短！！
帶著濾鏡看明柚，
姜萊笑得人畜無害：“我們這桌是鴛鴦鍋，何老師跟晏老師都不怎么吃辣。學(xué)姐你呢？能吃得了辣嗎？”
“也不太能�！�
“對哦，
學(xué)姐是念播音主持專業(yè)的，平時一定要保護好嗓子�！�
“……”這是什么毫無科學(xué)根據(jù)的刻板印象？
主持人就不能吃辣了嗎？
她也吃辣的好嗎，她回答的“不太能”，單純是在表達自己接受的了的辣的程度沒那么“變.態(tài)”而已。
姜萊又看向左邊兩人：“晏老師、何老師，你們要不要圍裙��？”
其他桌有幾位女同學(xué)找服務(wù)員要來了暗紅色的圍裙擋油漬，實用是實用，但那顏色……
明柚腦袋湊到晏檸西跟前：“晏姐姐，你把外套脫了放后邊的竹筐里，穿我的吧。我里外穿的都是深色，濺上油漬也看不出來�！彼┑氖且患﨎F風(fēng)的復(fù)古藍灰色牛仔襯衣外套，內(nèi)搭黑色半高領(lǐng)修身針織衫。
“嗯�！标虣幬饕膊慌つ�，何況火鍋店里也不冷。
明柚先脫了外套，撩起袖子，又接過晏檸西脫下來外套，疊好放進筐里。她們的包，也在里面。
牛仔衣寬大，晏檸西穿上后，扣了兩顆扣子。畢竟白色衣服沾上油漬，不好看，更不好洗。她穿衣服的時候就同步在想，自己的哪些衣服是明柚明天可以穿走的了。
參加了火鍋局的衣服褲子，當晚就要洗。十一月的氣溫，沒有烘干機，一晚上肯定是干不了的。
新的碗筷還沒上，晏檸西把自己的杯子挪給了明柚，里面是溫開水：“感冒好全了吧？”
“鼻子不癢，喉嚨不痛。”
這兩句是大實話。她想要的關(guān)懷，周末見面時已經(jīng)得到，該有的戲份也都“演”了，再不吃藥，就是純自虐了。
“少吃點辣�！币娒麒珠L發(fā)垂肩，埋頭吃飯會有些礙事，又問，“沒帶頭繩嗎？”
明柚喝水：“忘了。”
可事實上她帶了，就在她的褲兜里。
她不知道的是，在校門口送花時，晏檸西看到她手腕上戴著的頭繩了，那是她給她的那條。繩圈部分是黑色，接口處是一�；疑闹樽印�
晏檸西說：“轉(zhuǎn)過去�！�
明柚照做。而后長發(fā)被攏起，經(jīng)由晏檸西的手成為了一條“麻花”辮。
“我這里還有多的頭繩�！焙螝g起身從竹編筐的包里取出一個細小的深棕色發(fā)圈，“給�！�
晏檸西接住：“謝謝�！�
辮子不松不緊，看似蓬亂，卻均勻?qū)ΨQ。再配上女孩天生濃密的“胎毛”劉海，黑色的修身著裝，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姜萊看了不禁嘖嘖稱贊道：“哇，晏老師的手也太巧了，會編辮子，還編的這么好看！”
嘴上“溜須拍馬”一頓夸，內(nèi)心os卻是：又是換衣服又是編頭發(fā)，兩人也太寵了！晏老師和明柚學(xué)姐的互動哪里像姐妹情深，分明就是熱戀啊！嗑到了嗑到了！
一名服務(wù)員高舉著餐具大聲問道：“誰要的碗筷？”
“我！這兒，這兒呢！”
姜萊幫明柚擺好碗筷，明柚往杯子里倒了新拿來的鮮榨花生漿，遞到晏檸西桌前：“晏姐姐，你也喝熱的�！�
“我喝白開水就行�；ㄉ鷿{你喝吧。”晏檸西調(diào)換了兩人的杯子。
明柚這次的注意力不在晏檸西拿了她用過的杯子上，而是：“你對花生過敏嗎？”
晏檸西搖頭：“不是�！�
那就是不喜歡花生的味道或口感了：“那鮮榨的豆?jié){呢？”
“你見過對黃豆過敏的人嗎？”晏檸西誤以為明柚還在延續(xù)“過敏原”的問題，花生是最常見的過敏源之一，黃豆不是。
明柚搖頭，說道：“我是怕以后買到你不能吃的食物，所以問問你有沒有吃了過敏的東西�！�
“目前沒有。”至今沒出現(xiàn)過過敏癥狀，不能百分百說沒有。
“晏姐姐不問問我？”明柚沒給晏檸西問的時間，她自問自答道，“我對芒果過敏�！�
“記住了�！标虣幬鞯皖^笑，“不買芒果。”
隔壁桌的男班主任站了起來，舉著一杯果汁揚聲道：“同學(xué)們，恭喜你們獲得了特等獎和一等獎，也恭喜我們的何老師和晏老師，指導(dǎo)有功。老師和同學(xué)們都辛苦了，努力就有收獲，我們?yōu)樽约焊梢槐！?br />
眾人紛紛起身，舉杯共飲。
明柚也從隔壁桌找到了那個在禮堂觀賽時發(fā)現(xiàn)的身影：高欣欣。
她知道她在三中念高三，只是不知道居然在晏檸西所帶的班上。高欣欣今晚沒上臺表演，而是在另一個劇目中跟姜萊做了相同的控臺工作。
所以她是晏檸西的課代表？
“明柚，你十月份不是參加了一個什么主持人大賽嗎？戰(zhàn)果如何？”一坐下，何歡就拋了個問題給明柚。
“下周總決賽�！睍x級賽那天，她沒拍照發(fā)空間。
以前她發(fā)的那些動態(tài)，很多瀏覽量都是0，可近期發(fā)的這些，瀏覽量都不是0。
何歡看過。
“那我們要拭目以待了�！焙螝g提杯，“預(yù)祝你拔得頭籌。”
“謝謝何老師。”明柚也端杯。
在座的都是學(xué)生，喝得都是汽水果汁和茶水。明柚倒是很想好好跟何歡喝一場酒，喝醉了，何歡那張偽善的面孔是不是就能被揭開了。
“何老師、晏老師，我有個不情之請！”姜萊像在課堂上老師抽問那樣舉起右手。
何歡：“想說什么？”
“想說，就是，”姜萊吞吞吐吐，不好意思地看看她們，又看回明柚，“兩位老師能不能邀請……”
“姜同學(xué)�！泵麒种钢郎系谋苛埽氨苛茉俨怀跃突��！�
“��？”
明柚向姜萊靠近一些，降低音量：“不情之請怎么能當眾提呢？應(yīng)當在私底下說�！�
“哦。”姜萊嘿嘿笑道，“我這不是怕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嘛。”
紅湯鍋里的肥牛卷煮熟了，明柚想給晏檸西夾一片，“嘶”，一滴滾燙的熱油飛濺到手背，燙得她縮了手。
“學(xué)姐，擦一下，看看有沒有事�！苯R遞上紙巾。
“沒事�！泵麒址畔驴曜�，用紙巾按住被燙到之處。
吃火鍋被油濺是常有之事，沒有滾燙的白開水那么燙人傷人，只在被燙的剎那有點疼，用不著小題大做。
何歡把火關(guān)小。
晏檸西：“手�！�
乖乖把右手遞過去，手腕兒被晏檸西捏著，冰與火再次相撞，她在檢查她的“傷勢”。
如果是何歡……
何歡不會帶她跟任何人一起吃飯，不會和她同床共枕，不會和她牽手擁抱，更不會和她共度晨昏日暮。
何歡會做的事，晏檸西做了。何歡不會做的事，晏檸西也做了。
“晏老師，我們來敬您一杯�！备舯谧赖母咝佬篮蛶孜煌瑢W(xué)端著杯子過來，“這次的話劇比賽，從劇本到排練，您都親力親為地給出了指導(dǎo)意見，您也是這出戲的導(dǎo)演，還好我們沒有讓您失望，您辛苦了！”
“是啊，晏老師功勞最大！”
“晏老師就是我們的福星，我們的幸運女神！”
“晏老師，我們都會給你爭氣的！”
姜萊拉了拉明柚的衣服：“學(xué)姐你看，我沒騙你吧，晏老師就是大家的女神，特別受歡迎，特別受敬重，特別……”
“我看你是特別會夸人！”
明柚都替她著急，出言相助道，“你們班可是特等獎，你也是堂堂課代表，還不學(xué)著點兒？”
姜萊：！�。�
趕緊端著杯子站了起來！
明柚笑著搖頭，默默地往晏檸西碗里夾菜。
……
有的學(xué)生住校，有的學(xué)生走讀要回家，時間都不能太晚，所以飯局也就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
晏檸西穿回了自己的外套，又勒令明柚扣好牛仔衣的扣子：“鑰匙在你那，你先回去，我得跟何老師去一趟學(xué)校，要確保住校的學(xué)生都回到寢室才行�！�
“嗯，那我回去等你�！泵麒直澈昧诉\動斜挎包，拿上了花束。
轉(zhuǎn)身欲走，晏檸西叫住她：“等等�！鄙锨疤嫠寻l(fā)梢從背包帶下解救出來，“該買的票別忘了買�！�
熟知晏檸西的為人，明柚對她在這種時刻說出這樣的話一點都不感到意外，賣乖道：“晏老師就是晏老師，一個蒙混過關(guān)的機會都不給。要不我把身份.證給你，以后你幫我買？”
“少貧。”
若非還有學(xué)生在，明柚真想抱上去：“放心，今晚的票和明早的票我是一起買的。”
“晏老師�！备咝佬雷吡诉^來，“你可以不用送我們回學(xué)校的。住校的五個同學(xué)都是女生，我們到宿舍后，我會請宿管阿姨打電話跟你說一聲�！�
明柚收笑，平靜地看了眼高欣欣，什么也沒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