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城外,一座依山傍水的木屋里。
床上躺著一位肌膚賽雪,清麗脫俗的女子。
只是手背上,隱隱有燙傷的痕跡。
淡淡的疤痕在這樣白皙纖細的手上格外顯眼。
此時,許梨笙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面前一位長相清秀的白衣少年,他正擔憂地看著她。
她一睜眼,白衣少年臉上便露出了欣喜:“姑娘你醒了!”
許梨笙剛想起身,卻疼得眉頭一皺。
低頭一看,自己胸口處包扎好的白絹滲透出一些鮮血。
“哎!姑娘你別動!快躺下!傷口會裂開的!”白衣少年趕緊將要起身的許梨笙扶著躺下去。
許梨笙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又看了看周身的環(huán)境,張了張有些蒼白的嘴唇:“你是誰?這是哪兒?”
“在下姓俞,名景川。這是我在外建的小院,此處依山傍水,環(huán)境優(yōu)美,專門放松游玩的�!�
俞景川一邊拱手向許梨笙行禮,一邊解釋道。
他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前三日我在小院后面的一條河里,發(fā)現(xiàn)了姑娘,當時姑娘胸口中了一箭,只差一毫便傷到心臟!”
“當時情況危急,還好人稱‘鬼手神醫(yī)’的燕歸鴻前輩在此,這才將姑娘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許梨笙眉頭微皺:“鬼手神醫(yī)?”9
她總覺得這四個字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是�。∏拜叺尼t(yī)術十分了得!忘了告訴你,我和他算是忘年之交!偶爾會一起喝喝酒什么的!”
俞景川滿臉驕傲得意,卻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頓住。
“對了姑娘,你叫什么呢?家住何處?又怎么會受如此重的傷?”
“我……”許梨笙努力回想著,卻只覺頭痛欲裂,腦中一片空白。
看眼前女子緊皺眉頭,一手捂住頭滿臉痛苦的樣子,俞景川擔憂地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我……我想不起來了……”
俞景川一臉詫異,隨后很快安慰道:“那就先別想了,好好休息吧,等過會兒我讓前輩幫你看看。”
“好……”
很快,許梨笙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前輩,她怎么樣了?”俞景川神色有些擔憂地看著坐在床邊為許梨笙把脈的老者。
此時熟睡的許梨笙眉頭緊鎖,像是正在做著什么可怕的噩夢,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嘴里一直念叨著:“不要……”
他捋了捋自己白色的胡須,若有所思道:“這身體是沒別的問題,頭上也沒有任何的傷口……”名為燕歸鴻的老者看著她的樣子頓了頓,繼續(xù)道:“不過看上去她怕是經(jīng)歷過什么大悲大痛之事,或許是實在不愿回憶,便強迫自己忘記了。”
“還有這等事?”一旁的俞景川瞪大了雙眼。
“總之我們先不要向她提起以前的事,以免刺激到她,說不定以后,會慢慢想起的。”
“若真是什么悲痛至極的回憶,還是不要想起來的好,太殘忍了……”
俞景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向許梨笙的眼神中充滿憐憫。
將軍府中。
謝妄言坐在屋中,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手中許梨笙的簪子,眼中滿是悲傷。
他不斷地回憶起從前他與許梨笙的過往,他們在一起時,許梨笙笑得那樣的天真燦爛。
他明明對她只是利用,扳倒丞相是他的指責。
他娶許梨笙也只是因為利用她這么多年,所以保住她一條性命求一個心安罷了。
可為何,她中箭墜下城樓之時,自己卻完全不覺得開心痛快,心中反而感到萬分的難過。
原來他心中所愛,一直都是許梨笙么?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是從前對她逢場作戲之時?
還是看見那樣明艷驕傲的她落入塵埃之時?
……
謝妄言越想越感到愧疚,他將簪子貼在自己胸前,閉上雙眼,臉上滿是痛苦:“梨笙,原來這就是失去所愛之人的滋味嗎?”
第11章
即使從那日起他就派了不少人尋找許梨笙的尸身,可至今已快十日了,仍沒有半點消息。
“妄言哥哥,你都好幾日沒有吃過東西了,這是我親手煮的豬肝粥,你多少吃一點吧。”
宋盈月端著粥從門外走進來,看他如此悲痛消瘦的模樣,眼中滿是不忍。
突然,謝妄言揚手將她手上的粥打翻在地,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身上散發(fā)的戾氣使人不寒而栗。
“��!妄言哥哥……”宋盈月眼淚汪汪地看著他,一副可憐委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