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呵呵。”齊懌修輕輕笑著:“朕素來對他們寬和,竟是沒想到,越養(yǎng)越刁�!�
這的是君儀郡主一家。
“派人去跟表姐將今日的事都一吧。”齊懌修淡淡的。
初四哎了一聲。
雖然還下雨,但是也馬不停蹄的派人回京去了。
從行宮騎馬回京,不過半日罷了。
半日后,也就是入夜,正是蔣家人都在。
那嘴嚴(yán)的侍衛(wèi)只是將行宮的事了一遍,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再回行宮。
只是蔣家人,君儀郡主都已經(jīng)傻了。
他們知道,完了。
當(dāng)下哪里還姑上其他,連夜去行宮請罪都來不及。
當(dāng)夜,蔣子蘭就被關(guān)在了行宮一處柴房里,灌了軟骨的藥,叫她不能自盡。
齊懌修到了觀瀾閣:“有什么瞞著朕的?”
齊懌修那表情,完全是朕已經(jīng)寬容沒當(dāng)著眾人問你了。
“那藥真是那種東西?”沈初柳先問。
皇帝點頭,坐下來等她回答。
“臣妾能瞞著什么,皇上您想的不錯,大公主肯定也做零什么,不過她一個孩子,這藥肯定不是她拿來的。臣妾估計,她大約是了些什么吧。不過這事,也怨不得她�!�
沈初柳給皇帝倒茶:“蔣子蘭的脾性,不知您知道多少,臣妾可沒少見她對大公主不客氣。不光是大公主,她對其他公主也不客氣,除了皇后娘娘嫡出的二公主。還有三皇子,五皇子,她都是看不上的�!�
這就是明,但凡出身差一點的,蔣子蘭都看不上的。
“你倒是替她話?”齊懌修哼了一下。
他也不知不知道自己的長女本事不大,可被自己的女兒算計了,能高興么?
“瞧皇上這樣吧,臣妾又不是她親娘,的不過公道話�;噬喜幌肼牐兼痪褪橇�。”沈初柳白了皇帝一眼。
皇帝笑了笑,也沒好也沒不好。
沈初柳也確實不怎么在乎,又不是她生的閨女。
要是她生的,早在蔣子蘭剛進(jìn)宮那年就收拾了她了,還容下她蹦跶這幾年?
沒得惡心人。
“愛妃這是生氣了?”齊懌修自己想了一回事情,才感覺到屋里異常的安靜,于是笑著問了一句。
“臣妾不是生氣,只是今日委實惡心到了。哎,也不知道如今的姑娘想什么呢。”沈初柳搖頭。
“好了,這件事就不必了。”齊懌修自己也惡心的不輕。
男人被算計這個也惡心啊,何況雖然他對蔣子蘭沒什么對外甥女的感覺,但是也確實是看成晚輩的。
這還能不惡心?
“嗯。”沈初柳點點頭:“時辰不早了,該歇了吧?”
皇帝今日來得遲,已經(jīng)是睡覺時候了。
齊懌修點點,就起身準(zhǔn)備就寢了。
大公主這里,她心神不寧的厲害。
還是丫頭茉莉勸道:“今日景昭儀娘娘的話,公主怕是沒聽明白?”
大公主看她:“我確實沒明白�!�
“娘娘的意思是,這件事與您無關(guān)。想來,娘娘冰雪聰明,也看出些什么來了。不過咱們到底做了什么?不過是幾句話罷了。那藥可不是咱們準(zhǔn)備的,人也也不是。您只需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
“何況,娘娘也了,要是那蔣子蘭將您咬出來了,不過是惡意的攀咬,都不必驚動您的,她就會多一條誣陷公主的罪名�!�
茉莉沒的是,其實今日大公主要是不自己驚嚇自己去皇后那,都沒人懷疑她。
大公主緩緩點頭。
她想,她只是有一回與蔣子蘭閑聊的時候了一句話罷了,就一句話罷了。
‘漢時惠帝劉盈早逝,那孝惠皇后也是可憐呢�!�
彼時,茉莉只是接了一句:那是劉盈自己命數(shù)到了,要是換個厲害些的朝代,厲害些的君主,那孝惠皇后可是親上加親,自有一輩子的好日子呢。
第373章
虛榮心
齊懌修雷厲風(fēng)校
不過,他還是等到了君儀郡主兩口子來了行宮請罪之后,才下了旨意。
沈家那件事,正式拿出來,雖然對外的是蔣家的管家對主家不滿,故而設(shè)計陷害的。
這就是給了已故的青華公主最后的體面了。
蔣子蘭的事,自然不能往外。
圣旨一下,蔣涵就知道他的長女保不住了。
這樣令皇室蒙羞的女兒,要是還能活著,那他們一家子也就不能在京城立足了。
蔣涵含淚上了折子,接了重病的女兒回去,并且請罪,是自己治家不嚴(yán),叫管家做了這等事。
他很清楚,這事雖然是他妻子君儀郡主的主意,可君儀郡主還是皇家的人,他不能叫妻子承擔(dān)這些。
齊懌修將蔣涵身上的爵位一擼到底,但是戶部尚書的職位卻還在,這就是皇帝依舊用他的意思。
而今日,他也只會鞠躬盡瘁。
君儀郡主依舊是君儀郡主,畢竟當(dāng)年青華公主最后也只留下這么一子一女了。
但是她再想要有以前的尊貴,卻是不能夠了。
蔣子蘭被關(guān)了兩日,滴水未進(jìn)。
終于門被打開的時候,她帶著一臉淚痕看過去。
只見是皇上跟前的初四公公。
她被下的藥損害了身體,便是不死,也是終身不能行走了。
這兩日她不吃不喝,可仍舊有便溺,所以渾身惡臭難當(dāng)。
“公公饒命……”她還能話,只是聲音很。
“這可不是我能饒你命的事啊,你要是要點臉,能到這一步?如今給你換洗一番,就算是給你體面了�!�
初四擺手:“來,伺候她沐浴更衣吧。”
這都不是皇上的意思,是初四自己瞧著這丫頭畢竟還下。
外頭候著的婆子抬著浴桶進(jìn)來。
不管蔣子蘭哭泣掙扎,簡單搓洗過,給她換上一身桃紅的干凈衣裙。
蔣子蘭被架著出來的時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只管叫娘救命。
初四笑了笑:“喝了這一碗藥,就可以去見你娘了,你娘與你爹候著你多時了�!�
蔣子蘭再傻也知道這是什么藥,哪里愿意喝。
只是搖頭哭泣,可惜她搖頭都費勁。
“喝不喝你也活不成了,你之前被灌下的藥就能令你終身只能癱著。如今喝了這藥,是個解脫�!背跛牡模骸安豢虾龋凸噙M(jìn)去吧。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
就算真是能下藥成功,皇上朕睡了她難道就要收了她?那時候她死的更慘。
何況,給皇上下藥,真是真的不行,怎么可能呢!
蔣子蘭哭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可終究還是被灌下了一碗毒藥。
喝了藥,她就被抬出去了。
送到了蔣家人跟前的時候,自然還是個活人。
那藥不是叫她立即就死的。
蔣子蘭見了蔣涵和君儀郡主,哭的不能自已,話也不出來。
蔣涵就跟看不見似得,他縱然內(nèi)心滴血,眼下只能配合:“女突發(fā)惡疾,實在不好留在公主跟前了,先接回去,等她身子好了,再來伺候公主�!�
初四忙道:“大人的是,先回去吧,等好了再。”
蔣子蘭用力伸手想摳著嗓子,可蔣涵壓住了她的手。
好不了了,怎么會好。她服毒了呀!
回皇城的馬車上,君儀郡主捂著臉哭。
蔣涵一言不發(fā)。
蔣子蘭已經(jīng)再沒力氣叫了,只是重復(fù)救命,她服毒了。
蔣涵半晌,拉起她的手:“蘭兒,回去爹請郎鄭”
蔣子蘭信以為真,拉住他的手:“爹,我們……我們快點回去……”
“好,我們快點回去�!笔Y涵笑了笑。
他想,蘭兒啊,你要是活著,蔣家都保不住。
到時候還是要死。
做出這樣的事,你活不成的。
可女兒要死了,他不想,也不想怪她了,再大的罪過,一死也該抵住了。
回到蔣家,蔣子蘭已經(jīng)很不好了。
但是距離她真的咽氣,還有很久很久。
她其實也不算很痛苦,多半是之前給她灌下去的軟骨的藥更厲害些,至于要命的這一碗還不到時候。
只是她也已經(jīng)明顯有了中毒的跡象,眼球充血,嘴唇烏青。指甲也已經(jīng)快要黑了。
君儀郡主又怕又痛,哭的止不住。
蔣涵嘆氣:“日后,郡主就安心做個官太太吧,往皇家那個身份忘了吧。”
君儀郡主一愣,隨即大哭起來:“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我不是恨你,你我這么些年不是假的,我只是……也是我糊涂。咱們配上了蘭兒,就不要再錯了,算為夫求你……”蔣涵心疼她,可眼下女兒這樣,他更心疼。
君儀郡主只是哭,卻沒反駁什么。
蔣子蘭是次日凌晨斷了氣的。
她到了最后,已經(jīng)不出話來了,眼神中也沒什么意義,只是看得出痛苦。
蔣涵始終都在,君儀郡主倒是不敢看,她病倒了。
蔣子蘭斷氣后,蔣涵像是被抽干了渾身的精氣神,撐著床半晌才緩過來。
“安頓……安頓……蘭兒的后事吧,她……不孝……入不了祖墳……就……就選個好地方……”蔣涵站起來,深吸一口氣:“她不孝,不能停在家里……”
蔣子蘭尚未及笄,算個孩子,她是病故也好,她算夭折也不是不校所以她不孝,也不能入祖墳。
她本來有大好的前途,可惜一時貪念。
其實,這也是君儀郡主的教導(dǎo)有問題,才會將她養(yǎng)的眼高手低。
一旦覺得二皇子沒希望做太子了,便想別的去了。
白了,還是虛榮心作祟。
消息傳進(jìn)了行宮,眾人都明白怎么一回事。皇后只是淡淡的了一句好生安慰郡主就算了。
本來就算是真的病故了,她們也不會什么,何況是這樣死的不光彩的?
而馮家這邊,終于徹底做出決斷,馮榮興一連上了襖請罪折子。態(tài)度極好的求皇上重則。
齊懌修也終于對馮家動了手。
馮國公的告老折子也被準(zhǔn)了,他依舊是國公,只是身上再沒有官職。
馮榮興貪污受賄,被降至從四品,并派去霖方上任職。短期內(nèi)是回不來的。
第374章
安撫
馮家旁枝被大肆收監(jiān),慢慢查清楚罪責(zé),只怕到時候也剩不下幾個還有官職的了。
這一回,馮家算是徹底元氣大傷。
縱然依舊有一位太后一位皇妃,但是卻失去了根基。
馮太后早就給馮淑妃遞話,此時馮淑妃也終于聰明了一回,自請降位。
不過,皇帝倒是沒準(zhǔn)了這個,只是了一句馮家事,與淑妃無關(guān)就過了。
馮淑妃依舊是馮淑妃,她的祖父依舊是國公,可終究不再是以前那個有權(quán)有勢的國公了。
沈家徹底洗清污名,梁氏親自登門去了蘭家,將沈青云接回了沈家。
并且將沈青云與他的妹妹認(rèn)到了自己名下,日后就算嫡出的了。
雖然肯定比不得正經(jīng)嫡出的,但是也總比庶出尊貴了。
沈青云知道自己母親真實死因之后也就不鬧了,雖然還是恨梁氏,要不是她鬧,母親不會回來也就不會死。
可終究他在乎妹妹,日后還要出嫁的所以只能捏著鼻子認(rèn)了。
齊懌修安撫了沈家,又賞賜了些東西。
不過靜安候還是親自上折子,痛陳沈毅無能,治家不嚴(yán),甚至要求皇上治罪。
君臣之間你來我往了幾個回合,最后是齊懌修安撫了靜安候。
大意就是靜安候啊,你放心吧,雖然你的三兒子確實不太像樣子,但是總歸補(bǔ)救的及時。你家此番也是無辜受害,朕心里有數(shù)的。
靜安候再上折子,只能叩謝皇恩,我一家子誓死效忠云云。
等皇帝靜下心來冊封新嬪妃的時候,已經(jīng)進(jìn)了五月里了。
行宮里也熱起來,不過還是舒服的。
那三位要進(jìn)宮的女子也都來了行宮。
一位便是江北候嫡女白氏,一位是工部尚書次女索氏,一位是翰林院編修,也就是沈初柳表兄上司的獨女盧氏。
河清殿面見,行宮里諸位嬪妃自然早早的候著了。
皇帝也在。
眾人請安之后,就靜待這三位新來的女子。
眾人心里多半都不高興,可面上也不能做出一絲一毫來。
須臾,三位姑娘齊齊到來。
外頭太監(jiān)唱和之后,三人一道進(jìn)了里面。
果然青春逼人,還沒看清楚樣貌,先見她們跪下拜見皇上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