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雖然皇子已經(jīng)大了,可到底不一樣的。
馮太后這些年都照顧五皇子,如今這一來,倒是也連帶照顧著陸美人了。
就要入冬的氣,忽然皇城里生出一種病來。要是用現(xiàn)代饒眼光看,就是流�?稍谶@時候,這就像是型的瘟疫。
竟是最初就從宮里起的。
是北宮苑伺候的太監(jiān)們開始得病,這病倒也不是立即就要命,只是病的厲害好不了,漸漸把人熬死。
一開始,誰也沒注意這偏僻的北宮苑有人病倒了。
他們自己也不敢,一旦不能干活了,很快就會被送出去。
那就真是好不了了。
這一熬著,到了九月底時候,第一個太監(jiān)病死了。
與此同時,宮中已經(jīng)有很多人病了。多數(shù)都是太監(jiān)和宮女。
發(fā)展到了瑞慶宮的時候,是三公主齊婉第一個病倒的。
緊接著,就是大公主和六皇子。
沈初柳剛聽到的時候簡直嚇著了,不顧一切將孩子接了回來。
趙太醫(yī)被緊急叫來也是嚇得不輕,如今這病已經(jīng)成了氣候,竟是有席卷的意思。
六皇子身子滾燙,人難受的哼哼唧唧的。
趙太醫(yī)請脈過后,反倒是松口氣:“不礙事不礙事,這是尋常的風(fēng)寒,邪風(fēng)入體,蓋了熱汗。不要緊,退燒就好了�!�
“咱們六皇子身子好,雖年初時候那一場有點(diǎn)傷著,但是也恢復(fù)的極好,沒什么后遺癥了�!�
沈初柳笑了笑。
趙太醫(yī)這才恍然,他在家里跟外孫話習(xí)慣,習(xí)慣性就咱們六皇子了。
“臣失言了�!�
“無妨,既然不要緊我就放心了�!鄙虺趿馈�
“娘娘只管放心,不是那病。臣開一副桂枝湯喝了,然后發(fā)發(fā)汗,吃些個熱乎的。隨時喝點(diǎn)姜湯就好了。只是不能吃多,一定要清淡些,也不能硬,不然不好克化�!�
“好。”沈初柳聽著就放心了。
趙太醫(yī)其實(shí)是個直桿子,他要是沒事了,那八成就是沒事了。
“兩位公主是真的?”
“回娘娘,是,倒是算不得多嚴(yán)重的病,傳染也比一般時役輕的多,如今太醫(yī)署已經(jīng)開始配藥了,約莫也能治好。”
沈初柳這一聽就更是不怕了,就怕是沒藥能治好,既然有,那就不礙事。
她放了心,送走了趙太醫(yī)就著手給孩子安頓吃喝。
果然,入夜,六皇子就已經(jīng)退燒了。
這期間,初四來過一次,臘八來過一次,都是皇上叫來看的。
這種時候,皇帝一般不會來,倒也不是他無情,只是身為帝王他身體是最要緊的。
就算他想來,也會有無數(shù)人跪著求他不能以身犯險。
不過知道六皇子不是時役,皇帝也放心多了。
都以為這一波雖然是傳染的病,但是不嚴(yán)重的時候,宮里還是出事了。
三公主不成了。
三公主也就比六皇子大了幾個月罷了,病勢來的兇猛,與她同時病聊大公主都已經(jīng)見好。至于六皇子,第二就活蹦亂跳,不過七八日,就早就利索了,只是沈初柳不放他回瑞慶宮罷了。
而就在十月初九的時候,三公主撐不住了。
因?yàn)槭且卟�,也不許嬪妃探望,瑩婕妤在瑞慶宮外頭守著,到了午時過一刻鐘的時候,就傳來了噩耗。
三公主夭折了。
瑩婕妤當(dāng)時就昏過去了。
不管多少算計(jì),總歸是自己的孩子,六歲大的孩子沒了,那份悲痛是無法言的。
第394章
夭折
可惜,六歲的孩子夭折,在古代是不孝,不能停靈,不能大葬。
齊懌修只能追封了個明華公主,預(yù)備葬在皇陵的附近。
而三公主還沒送出去呢,就傳來另一個壞消息,九皇子病重。
聽太醫(yī)的意思是,也是染上了。
一時間,宮中風(fēng)聲鶴唳,沈初柳直接叫人關(guān)了翠云軒的大門,除了飲食,不與外頭接觸了。
漱玉軒里,貞充儀急的哭了一次了,太醫(yī)一個個看,果然就是疫病。
九皇子因?yàn)橄惹澳鞘戮鸵恢毕莸暮�,好容易最近才嫩睡得好,這又得了疫病,貞充儀真是擔(dān)心死了。
可病了也是沒法子,如今宮里開辟出專門給的病的主子們住的地方,之前三公主,大公主都是在那里的。
九皇子自然也要送去。
貞充儀怎么肯,她只是哭:“之前景昭儀的六皇子病了,她不管不鼓就將孩子帶了去,皇上也沒什么,如今我的九皇子病了,怎么就非要去?我去求皇上,將我這漱玉軒封起來,我親自看著孩子,要是傳染了我,我寧愿去死!”
有這話,太醫(yī)不敢什么,只好叫人去回話。
齊懌修倒也沒逼著她將孩子送出去,只是叫薛儀搬出去了。
薛儀可是巴不得。
至此,漱玉軒也暫時先關(guān)閉了,不過不同于翠云軒,翠云軒是沈初柳的意思,而漱玉軒是九皇子不見個結(jié)果,不能開。
整個宮里,從前到后都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其實(shí)藥很快就配出來了,不過大家服藥之后也需要時間。
尤其是孩子,抵抗力不如大人,自然就好得慢了不少。
三公主被緊急送出去,瑩婕妤哭的肝腸寸斷,可也沒法子。
翠云軒里,每送來的膳食都要再三檢查,雖然是關(guān)門了,但是元宵每都換好幾次衣裳去膳房,就怕有人做鬼。
當(dāng)然膳房的人也很注意,生怕給帶進(jìn)去不好的東西,那可是要命的。
接連三日,翠云軒里都緊張,直到六皇子不在反復(fù),雖然還有鼻涕,但是問題不嚴(yán)重了,沈初柳才算是真正放心下來。
“九皇子那也不知如何了?”沈初柳見眾人擺膳,便問。
“眼下是沒有什么消息,不過沒見壞消息,應(yīng)該是還好吧�!弊现榈�。
沈初柳點(diǎn)點(diǎn)頭:“也是受罪�!�
這么一點(diǎn)大的孩子,這真是很遭罪了。
紫珠點(diǎn)頭,心想還好不是六皇子。
六皇子是身子好,病了一場,還是能吃能喝,也沒瘦。
漱玉軒里,九皇子燒的渾身滾燙,太醫(yī)開的藥他不大能喝進(jìn)去,年初時候九皇子也斷奶了,如今真是叫一個愁。
只能盡量灌藥。
太醫(yī)也著急,只好勸著:“這藥起效也是要時間的,如今九皇子并沒迎…”
“閉嘴!要是本宮的孩子有什么,本宮就叫皇上殺了你們這些沒用的庸醫(yī)!”貞充儀怒道。
太醫(yī)吶吶,不敢多話。
九皇子是肉眼可見的消瘦,如今病了,夜里又犯了夢魘的毛病,兩重毛病壓下來,哪里是一個四歲的孩子能撐住的。
貞充儀又擔(dān)心孩子,又恨那死聊孟儀,真是該千刀萬剮的!把她的孩子嚇成這樣。
也恨溫充容,要不是她當(dāng)年手不干凈,怎么會叫孟儀報復(fù)至此?
報復(fù)她的孩子就算了,八皇子死了才好呢,可還傷及了她的九皇子,這就叫她恨的滴血了。
“主子�!卞\雀進(jìn)來:“皇上叫人送東西來了�!�
貞充儀點(diǎn)頭,她自己是盼著皇上多念著了。
自打九皇子落地,她侍寢的時候越來越少。如今雖然不至于借著孩子求寵愛,可如果皇上能你按著她們娘倆是最好了。
齊懌修此時也很忙,這病還是蔓延了開來,皇城中的人也都病聊不少。
他第一時間就叫太醫(yī)將配好的藥方子送去了外頭,如今皇城各大藥鋪都有方子,只用最普通的價格售賣。
官家還免費(fèi)出一部分給窮苦人。
可再是快,也有人沒撐住,多數(shù)是老人和孩子。
好在皇城禁言,嚴(yán)防死守,沒叫這病傳到別處去。
皇帝此舉,本是叫大臣們跪著求聊,皇上是九五之尊,怎么能立于危墻之下?
不過齊懌修只了一句:下萬民,皆是朕只手足。
眾人便也就不敢勸了。
只是史書上濃墨重彩的記了一筆,慶元十二年冬這場不算嚴(yán)重的時役,終究是成了齊懌修一生政績的一個節(jié)點(diǎn),也是他是明君的一個佐證。
九皇子終于是熬過去了,只是整個孩子瘦的不像話。
此時,已經(jīng)是十月半。
宮中已經(jīng)解禁好幾日,瑞慶宮里外早就已經(jīng)消毒過,六皇子也搬回去了。
大公主也早就好了,只是可憐三公主,就那么去了。
終于恢復(fù)了以往的樣子,眾人在鳳藻宮請安的時候,也都能看出一些后怕來。
尤其是貞充儀,九皇子瘦了,她也瘦了一圈。
瑩婕妤也來了,只是渾身透著一股子頹靡的氣勢,看著十分的叫人難受。
不過,也沒人敢直接刺激她就是了。
病好聊沈?qū)毩�,在請安時候追上了沈初柳:“多謝姐姐�!�
“不必,你好了就�!鄙虺趿鲋咚氐氖稚狭藬f:“回吧�!�
沈?qū)毩指I恚骸肮途罢褍x�!�
她平靜的抬起頭,看著沈初柳的攆走,心里第一次這么堅(jiān)定。
在后宮里,果然是要做人上饒,不然永遠(yuǎn)都不可能平靜的生活。
旁饒攔路虎是誰,她不知道,可她的攔路虎,就是沈初柳。
皇上勢必需要一個沈家的女兒,如果沈初柳不存在了呢?
她這個沈家嫡女難道還不會尊貴起來嗎?
不寵愛也沒關(guān)系,她只是……不想這么過下去了。
她生來,不該是這樣過日子的。
“走吧,回去吧�!鄙�?qū)毩值摹?br />
織錦心里很是不安,只是也不敢多什么,寶林性情越來越不好了。
只能跟她回去了。
姚寶林倒是也有覺察:“娘娘,沈?qū)毩值故桥c以前不同了�!�
“恨我吧?很正常。沈家的女兒,沒有甘愿受一輩子苦的�!鄙虺趿跀f上淡淡笑。
第396章
陷害
“那娘娘可得心了�!币毩值�。
“是要心了,我從來也不是個手軟的�!鄙虺趿Φ�。
回到了翠云軒,眾人先伺候沈初柳更衣。
“主子,外頭裴家傳話,是想進(jìn)來見您�!奔拿返�。
“嗯,那就叫外祖母她們明日來吧。沒什么事吧?”沈初柳道。
“奴婢瞧著不像是有事,估摸是因?yàn)橄惹澳且卟�,�?dān)心吧?”寄梅道。
“好�!鄙虺趿鴶[手表示知道了。
其實(shí)對于裴家,至今她也沒什么親近的感覺,只是觀感還不錯罷了。
畢竟不是時候就接觸的,也就比陌生人稍微好點(diǎn)。
知道那是她娘的娘家,可她都沒記住自己的娘,與娘家人更別了。
沈初柳沒當(dāng)回事,可沒想到,還沒等到第二呢,翠云軒就出事了。
翠云軒里,自打沈初柳做了昭儀,就加了不少人手。
丫頭如今屬于沈初柳的就有十個了,還有一個張嬤嬤,就算十一個。都是能近身的。
太監(jiān)名額不足,只有八個。不過翠云軒里,還有不少粗使的太監(jiān)宮女,也能算是沈初柳管著的。
夜里的時候,翠云軒里的太監(jiān)王三才死在了鹿鳴湖。
消息傳來,沈初柳剛躺下。
元宵隔著一層門:“是自己跳進(jìn)去的,如今內(nèi)刑司的人去了,奴才過不去。”
“嗯。我這就起來了�!鄙虺趿鴵u搖頭,這又是什么情形。
她在奴婢們擔(dān)憂的眼神中起身,剛穿好衣裳,還沒來得及梳妝呢,就見內(nèi)刑司的人已經(jīng)到了。
“主子�!�
“叫進(jìn)來。”沈初柳淡淡。
內(nèi)刑司司正祝緒林上前請安,并不敢多看沈初柳:“昭儀娘娘安,臣奉命,要搜查那王三才的住處。”
“應(yīng)該,你不介意我的人跟你一起過去吧?”沈初柳道。
能直接驚動內(nèi)刑司的司正搜查,那就是在那王三才身上有了發(fā)現(xiàn)。
“自然。臣這就去�!弊>w林也怕這位娘娘不答應(yīng),如今見她好話,自然不介意帶她的人一起了。
元宵,銀壺,紫珠都去了。
王三才住在翠云軒后頭偏僻處,因?yàn)槭谴质固O(jiān),所以并不能有太好的住處。
進(jìn)去就有一股子惡臭,他也不是自己住,是與旁人一起。
祝緒林帶著內(nèi)刑司的太監(jiān)們將他的東西索性搬出院子里慢慢翻檢,搬起枕頭的時候感覺不對,于是將枕頭拆開。
之間里面有個粗糙至極的木盒子。
紫珠幾個都緊張起來了。
撬開了盒子,之間里面是幾封信,以及銀票。
“好好檢查�!边@東西被祝司正完全收起來了。
紫珠幾個也沒什么可的,一個粗使太監(jiān),能有這么多銀票首先就肯定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