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二公主也客氣,韓躍親戚,她就客氣叫人然后敬茶。
總共能喝她的茶的也沒幾個人。
韓將軍送了一套新打的首飾,貴重是貴重了,不過公主自然也不稀罕。
只是個意思。
二公主珍重收起來了。
等長輩都給了她東西之后,她又給晚輩東西。
每人都有紅包,然后是一些玩意,女孩子就是漂亮首飾,男孩子就是筆墨紙硯。
自然都是極好的。
如此這般,皆大歡喜。
就在公主府?dāng)[宴,大家熱鬧了一番,公主再親自送人出門。
韓家人對公主的印象也極好。
三朝回門,太極宮設(shè)宴。
公主先去后頭見皇后。
皇后見她面色紅潤,眼里都是笑意,就什么都不問了。
她這一生嘗不到喜歡,不過自己的女兒完滿了也就好了。
席間,皇帝倒是問了韓躍幾個問題。
韓躍直言今年要參加春闈。
“兒臣本已經(jīng)預(yù)備多年,只是之前家母過世,需要守孝。如今孝期過了,也與公主成婚,該是建功立業(yè)時候了�!�
他雖然是武將家的孩子,還得了武狀元的,可畢竟如今四海太平的,習(xí)武沒出路了。
他也正好文武雙全的,十幾歲就預(yù)備起來了。
皇帝果然滿意:“好,朕就等著你高鄭”
“你們也不許因為他是駙馬就放水。屆時文章策論送上來,朕要是看著不好,你們就自己把烏紗帽摘了吧�!被实鄣馈�
幾個臣子忙應(yīng)了。
心里清楚,這皇上是要看韓駙馬本事了。
韓躍也生怕人放水,如今這樣,他也很是滿意。
夜里回到公主府,韓躍道:“打明日起,我可就要好好閉門讀書了。若是沒有個像樣的功名,可對不住公主�!�
“啊,那你最好再中個狀元,那我在姐妹里可是最厲害的。首先我夫君最好看了。然后他還是個武狀元再加文狀元!我的啊,想想就覺得美好�!倍骺鋸埖�。
“就為這話,我也得發(fā)奮!必須叫姌兒做姐妹中最厲害的那一個�!表n躍笑道。
他也不提就算沒有我,你是嫡出公主,自然就是最好的這話。
這話是真話,可這時候,不就是不解風(fēng)情?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里,二公主和駙馬就一起讀書了。
好時候出去走走,多數(shù)時候都在府中苦讀。
十八是公主大婚,二十的時候�;实劬鸵鸪倘ヌ┥郊腊萘�。
果不其然,名單里皇子只有一個人:六皇子。
這一年的正月二十六,皇帝與六皇子祭拜泰山。
回鑾已經(jīng)是二月中旬,從二月起,朝中臣子每都有折子敬上。
都是要求立六皇子為太子。
而皇上這,也終于明確表示朕認(rèn)真考慮。
于是,接下來的兩個月,每都有無數(shù)折子飄進(jìn)內(nèi)閣與太極宮,全都是夸贊六皇子德行出眾,人品貴重,出身也貴重的。
也有人盛贊景貴妃,她乃嬪妃之表率。
如此這般,裴家與沈家再不動就顯得裝過頭了。
于是也隨大流上折子請立太子。
五月初一的時候,皇帝在早朝時候終于正式提起這個事。
他表示,既然眾位愛卿都看好六皇子,朕就該順應(yīng)而為。
于是,終于命禮部,內(nèi)事省,宗人府?dāng)M定一應(yīng)立太子需要的東西。
正式開始將東宮開放,添置人手以及所有需要的一牽這都是流程,立太子也好,以及當(dāng)年皇帝繼位時候也是一樣的。
不能上就上。
從去年起,皇帝就給了眾人信號,包括過年時候沈初柳的晉位。
以及送嫁二公主。
直到祭拜泰山的時候帶六皇子。
于是后面就是群臣請立,這必須是要有的過程,史書上也會記載,慶元二十一年帝攜皇六子祭拜泰山,群臣請立皇六子為皇太子,帝準(zhǔn)之。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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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立儲
所以,這一套程序不走完,皇帝不能馬上下旨,如今,終于可以了。
五月初五,也就是端午節(jié)這一,皇帝終于下了這道旨意。
‘……立皇六子齊琰為皇太子,即日入主東宮……’
前前后后那些溢美之詞已經(jīng)沒人聽了。他們也只需要聽見一個六就是了。
瞬間,就是臣子們山呼萬歲的聲音。
當(dāng)然,后面還有一句: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極宮里,很多皇子都是頭回參與早朝。他們面上表情各異。
其實,今日一早來,就該知道決定命運就是今日了。
雖然誰都能太子能不能做皇帝還未知,可太子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太子,是全下認(rèn)可的太子。
他們這一跪,也就意味著,再想抬頭就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
四皇子的拳頭死死的在袖子里攥著,他是真的不懂。他不好嗎?
父皇明明也算寵愛他,為什么就沒想過叫他做太子?
他明明比老六大。排在老六前面的�。�
五皇子也略有不甘心,可也只能認(rèn)了。
九皇子陰郁的低著頭,他早就知道太子之位與他無緣,不過他是真恨,為什么是老六!
三皇子感覺一陣輕松,這就好,定了就好,不必烏眼雞一樣盯著了。
而二皇子呢,有點恍惚,有點解脫,還有點不甘心和難過。
大約,唯一真心實意為六皇子高心,就是傻乎乎的八皇子。他笑的牙齒都露出來了。
齊琰對于今日所有,并不意外,這是他該有的。
去年起,他就有感應(yīng)了。
而今不過是確定了,他心情很好。不單單是因為做太子心情好,他想的更多些。
他知道,他與所有皇子公主都不是同母,而沒有一個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偏心自己。
當(dāng)然他的母親自然只會疼愛他。
可他也希望自己的父親同樣偏心自己。
而今,他明白,父皇是這樣的。是偏心了他的。
于是他覺得快樂,這種快樂并不是單純的做太子的快樂,而是我的父親因為疼愛我,就把最好的都給我的快樂。
于是齊琰跪下的時候還笑了笑,是那種看著皇帝的笑:“兒臣叩謝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只是下旨,還沒正式的舉行冊封大典呢。他不能太多。
“起來吧,日后就是太子了,凡事都要多想多看多學(xué)�!饼R懌修也笑道。他奇異的,像是能明白了齊琰的心思一般……
或許明白,或許只是感覺,反正他也覺得開心。
“是,父皇�!毙鲁鰻t的太子笑著站起來。他一直笑,笑的甚至不矜持,按照常理,他該惶恐或者感動,卻不能笑的。
可他根本不想要控制,他想真實的面對身份的轉(zhuǎn)換。
齊懌修看著他與自己相似的臉,掛著開心的笑,心里長嘆一聲,什么都沒。
所有的臣子們提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開始站隊錯聊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過多數(shù)人是高心。
沈家也是松口氣,隨即就是高興。終于,終于啊。
裴家更冷靜,他們似乎一早就預(yù)料到了。
后宮里,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沈初柳也緩緩的松口氣。
“更衣去太后娘娘宮中吧�!鄙虺趿�。
今日是端午。
皇帝特地一早要上朝,就是為了這件事,而她們還是要去太后那里過節(jié)的。
不知其他讓了消息如何,沈初柳因為早就知道了,倒是淡然的很。
于是,過了一會皇帝又發(fā)了一道旨意,將八皇子正式記在皇后名下的時候,后宮里不少人都震驚了。
沈初柳挑眉:“看來,皇上等這一日也久了。”
不立太子,自然不能叫八皇子過繼給皇后。
那意味著皇后有琳子,再立庶出就總有些法。
其實這些年,也不是沒有臣子們提議叫皇后收養(yǎng)個兒子的事。
而今日這么一來,又趕在了六皇子變成太子之后將這個旨意發(fā)出去,更是看重八皇子的意思。
而皇后也算是有了兒子了。
而八皇子身染頑疾這事是滿朝都知道的。
皇后也意外,不過倒也沒意見。
她也不嫌棄八皇子傻,要能有多親近,那是不可能了。
不過就是多關(guān)照一下,以前叫母后,日后還是叫母后。
她自己百年之后,倒也能叫八皇子與二公主互相關(guān)照,比沒有好。
于是慈安宮里,太后笑著起這個,眾人都是高心樣子。
不多時,皇帝帶著太子,皇子,宗親們趕來了。
以前給皇帝請安,今日還要給太子請安。
齊琰也給太后皇后叩頭。
太后叫了起笑了笑:“琰兒就是太子了,日后要好好念書,好好學(xué)如何理政,你父皇給你找的老師都是好的,你還,得好好學(xué)習(xí)著�!�
“是,孫兒謹(jǐn)記祖母教誨�!饼R琰笑道。
“眼下這冊封大典還沒定,明日我叫人去東宮再看看,倒也不急著搬進(jìn)去,要把所有東西都布置好才是。”皇后道。
“勞母后費心了,兒臣多謝母后。”
“不必著急,他們幾個還,如今雖然冊立了太子,但是也不到上早朝的時候。等再過個兩年,那時候就要上朝了。這兩年里,要是琰兒不想搬家,就照舊住他的瑞慶宮去吧�!饼R懌修道。
“兩頭住也可以�!碧蟮�。
“是啊,學(xué)業(yè)緊的時候住瑞慶宮,離得弘文殿近�!鄙虺趿Φ�。
眾人坐定,很多人一時間不能適應(yīng),所以對沈初柳和齊琰都態(tài)度太過于好了。
索性皇帝也沒在意,這也正常。
想當(dāng)年,他與母親還是妃子與不得寵的皇子的時候,其他人是如何對他們的?
可一旦,華王死了,他做了太子之后,那些人又是如何的?
如今還好了,畢竟沈初柳素來厲害,沒有失落過,一貫旁人不敢惹她。
而今也不過是更熱絡(luò)些。
想起過去,他與自己母親遭遇的那些前倨后恭才惡心呢。
齊懌修不經(jīng)意看看齊琰,就見這孩子倒是與過去一樣,沒什么架子。
甚至連自稱都還沒改,思及此,齊懌修笑了一下。
傻孩子,慢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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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1章
沈長靖
新任太子殿下確實還沒適應(yīng)新身份。
雖然玉屑不停提醒他,殿下,您要稱孤王。
可惜這個孤王他記不住,總是我呀我的。
大懿朝最開始的時候,也是沿襲前朝,太子也自稱本宮的。
因執(zhí)掌東宮,所以稱本宮,但是皇帝覺得后宮嬪妃這樣,太子也這樣不合適,就又尋了史書,找了前朝前朝前朝的舊稱呼,叫太子稱孤。
后來,又覺得太過單薄,就稱孤王。
等宴席散了,太子就跟貴妃回了玉芙宮。
娘倆對坐,新太子笑。
“開心嗎?”沈初柳也笑。
“開心�!饼R琰笑:“娘開心嗎?”
“娘也開心。”沈初柳的身子總算沒有去年冬那么虛弱了,雖然依舊是需要養(yǎng)著的身子,可畢竟不至于去參加個宴會回來就倒下。
“做了太子,要學(xué)的東西多了,要做的事也多了。你父皇沒叫你急著搬家是因為念著你還。不過,你自己遲早是要組成你的班底的�!鄙虺趿�。
“我知道,不著急,父皇還年輕,我就慢慢學(xué)�!饼R琰道:“反正,如今我也不會做太子,不還得跟著父皇學(xué)嘛。等我再過兩年可以入朝了再吧。其實如今我也想入朝,但是起太早了。”
沈初柳失笑:“要記得,你父皇是真的疼你。你也要好好對他�!�
她還是摸了摸兒子的臉頰。
她想,齊懌修年紀(jì)越來越大了,卻沒有生出她以前最不喜歡的那種東西來。
比如猜忌,比如陰晴不定。
甚至于,越是歲數(shù)大聊齊懌修越是容易懂。
他變得簡單直接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