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錯的都是林家人。
“起來�!鄙蛸龔�(qiáng)硬地把李月如從地上拉了起來。
“將軍……”
“別說話!”沈冽把她往身后一推,挺直腰桿,直視林文庭夫妻二人:
“岳父、岳母你們來了正好,我剛好想問問你們是怎么教女的。你閨女嫁入沈家,上不孝敬長輩,下不愛護(hù)弟妹。
如今更是當(dāng)眾丟沈家的臉,把沈家的臉往地上踩,也不把我這個當(dāng)丈夫的放在眼里,更是大言不慚地說出休夫這樣荒唐的話來。岳父、岳母大人,你們是該好好教下她為妻之道了�!�
“沒錯!”沈澤陽一臉傲氣:
“也就是我沈家沒休她,還能容忍她。
哼,換作別人家,就沖她這不孝不慈的潑婦樣,早休了她。
還有,她還當(dāng)眾打我兒子沈冽。
我兒子沈冽可是皇上欽賜的大將軍,從三品,豈能是她一個女人所能打的?
道歉,你林家人不集體給沈家人下跪道歉,這事沒完!”
眾人被沈家父子的厚顏無恥給驚到了。
就連劉氏,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這沈家,真的不能來往。
何文君怒極反笑,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般無恥的。
林文庭一臉冷漠:
“說完了嗎?
沒說完,給你機(jī)會繼續(xù)說。”
見他沒吭聲,林文庭冷哼:
“你不說,那就換我說了。
我閨女,很好,上孝敬父母,下愛護(hù)弟妹,我已把她教得很好,已沒什么可要教的,滿意我的回答嗎?”
沈冽臉色很難看。
沈澤陽雖怕林文庭,但想到他現(xiàn)在無官職在身,當(dāng)下冷哼:
“我自然是不滿意,就她善妒這一條,就已經(jīng)犯了七出一條。
還有,既然沒什么好教,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討債!”
林文庭一臉冷漠地看向沈冽:
“我家九宜昨晚深夜回來替你跟我借了四萬兩,我以為你是借來打點(diǎn)關(guān)系,沒想到竟是用來娶平妻欺辱我閨女。
我如今來,就是為了討回這筆錢�!�
說完,從懷里掏出那張借據(jù)。
借據(jù)一出,瑞王妃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樂子大了,娶個妾,裝大頭。沒錢,就拿正妻的嫁妝,逼正妻回娘家借銀子給他,長見識了。”
“下頭啊,不和離才蠢�!�
“就是,這分明就是一個火坑,這沈家的人個個都是吸血螞蝗,逮著人就拼命的吸血,不吸干,不罷休,嚇?biāo)牢伊��!?br />
……
眾人的嘲笑聲,讓沈冽臉扭曲得可怕。
他目光落到盧氏抱著的小箱子,盧氏立即抱緊箱子,板著臉:
“休想,這是我的!
這是你給我閨女的彩禮錢,你休想拿回去。”
“娘……”
“叫娘都沒用!”盧氏打斷他的話,抱著箱子就要走,但……
李月如從一旁跑了出來,一把搶過她懷里的小箱子,沖向沈冽:
“將軍,這給你,你還給林家!
我不知道銀子你是借來的,不然,我一定阻止你這么做�!�
“李月如,你這個蠢貨,你給我拿回來�!北R氏氣急敗壞地追了過來:
“那已經(jīng)是我的錢。”
李月如把箱子塞給沈冽后,轉(zhuǎn)身就攔她:
“娘,將軍現(xiàn)在有難,你不幫他,誰幫他?
而且這彩禮錢,將軍不是不給,他是遲點(diǎn)給而已,對吧,將軍�!�
說完,扭頭看向沈冽。
沈冽猛點(diǎn)頭,“沒錯,娘,我遲點(diǎn)給你�!�
沈冽此時滿心的感動,還是月如最好,一心向著自已。
不像林氏,只會給自已難堪。
見盧氏不再鬧,沈冽才沉著臉把小箱子遞過去:
“這里面有三萬兩,剩下的一萬兩,我遲點(diǎn)讓人送到你府上去。”
林文庭冷著臉讓管家林伯去拿,自已才不要碰他碰過的東西,臟。
林伯點(diǎn)頭,上前接過箱子,直接當(dāng)著眾人的面打開箱子,準(zhǔn)備清點(diǎn)數(shù)量。
但這一開,他臉直接沉了下去,雙眼犀利地盯著沈冽:
“這就是三萬兩?你耍我們?”
話一落,林伯直接把箱子朝沈冽砸去。
箱子砸到躲閃不及的沈冽身上,然后從他身上滑落,砸在了地上。
箱子發(fā)出清脆響聲的同時,一疊白紙也從里面飛了出來。
這一幕,讓所有人瞪大了雙眼。
沈冽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白紙?
他明明把三萬兩銀票放了進(jìn)去,怎么全變成了白紙?
盧氏回過神后,憤怒地朝沈冽沖去:
“沈冽,彩禮你居然用白紙來忽悠我?”
天啊,若不是林家人來要錢,這啞巴虧就是她吃了。
一文彩禮沒得,還幫沈家人賺了名聲。
他們算計的倒是挺好的。
想到這些,氣不過的盧氏一個箭步?jīng)_上去,然后狠狠的一巴掌朝沈冽甩去,而她鋒利的指甲直接在沈冽臉上留下了四道血痕。
沈冽吃疼,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臉在這一刻,黑如鍋底。
該死的。
他今天到底沖撞了哪路神,不是這個人打自已,就是那個人打自已。
林文庭冷哼,“好手段。
沈冽,我限你明日把錢送來。若不把錢送到我府上,這借據(jù)我后日就讓人送到皇上的案桌上,走!”
說完,浩浩蕩蕩地帶人離開。
很快,本是熱鬧的尚書府,如今就只剩下盧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李月如抿嘴,怯生生地問道:
“將軍,你是真的想娶我嗎?那銀票……”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那銀票是怎么回事?”沈冽頭疼:
“你不信可以問王媒婆,她看著我把銀票放進(jìn)去的�!�
吃了一頓大瓜的王媒婆,見他們點(diǎn)自已,猛點(diǎn)頭:
“真,真放進(jìn)去了,我看著的。”
她可是個有道德的媒婆,可不會幫著男方坑女方。
若不是突發(fā)事情,箱子交給女方時,就該開箱檢查的。
“那……”李月如小心翼翼,“銀票呢?”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沈冽的聲音充滿了暴躁。
該死的,他現(xiàn)在有一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他這是借了四萬而已嗎?
不,分明是借了八萬!
現(xiàn)在他要去哪湊四萬兩還林家?
看著煩躁的沈冽,李月如沉默。
她真不知道偌大的一個將軍府,竟窮成這樣。
若知道……她還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嗎?
不!
會的!
李月如堅定地?fù)u了搖頭,將軍這是一時的而已,以后會好的。
她抬頭看向沈冽:
“將軍,我相信你沒騙我。
所以你肯定被人坑了,你說這坑你的人會是誰?這個人……”
李月如有些遲疑,在沈冽看過來時,才緩緩說道:
“肯定是知道你有錢、而且用來做什么的人!”
“林九宜!”沈冽咬牙!
……
第25章
義絕
勤政殿外。
林九宜一臉的恭敬地站在門外,不卑不亢。
就算大殿內(nèi)咒罵聲不斷,她也是一副我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依然恭敬地在一旁候著,等著皇帝的召見。
當(dāng)今皇上,年號永年,世人稱之永帝。
永帝徐啟元,年二十一,先皇的第五子。
她爹曾是太傅,他的學(xué)生自然是太子。
但去年先皇病重時,太子遭誣陷與巫蠱案有關(guān),被先皇圈禁后畏罪自殺。
隨后,其他皇子接連出事,最后皇位落到了一直不爭不搶、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徐啟元身上。
世人紛紛猜測,太子是遭徐啟元毒手。
可惜,猜測也僅是猜測而已,沒證據(jù)。
所以,她爹與當(dāng)今的永帝,并無師徒情誼,相反,關(guān)系還不怎么好。
她爹曾當(dāng)眾呵斥過還是皇子的永帝,訓(xùn)斥其不知上進(jìn),不懂為皇上分憂。
所以當(dāng)她爹被牽扯進(jìn)貪污案后,他問都不問,就直接將她爹一抹到底。
可見永帝并不是個心胸寬廣之人。
她爹和永帝的關(guān)系不算和睦,她自然和永帝沒什么交集,充其量就是遠(yuǎn)遠(yuǎn)見過,行過禮的那種。
沒多久,李公公從大殿內(nèi)走了出來:
“沈夫人,皇上宣你進(jìn)去�!�
林九宜朝李公公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說道:
“謝謝公公。”
隨后在李公公的引領(lǐng)下,林九宜低著頭朝勤政殿內(nèi)走去。
她在李東升的后面停了下來,恭敬跪下來行禮:
“叩見皇上。”
徐啟元沒有說話,任由她跪著,雙眼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林九宜,林文庭的掌上明珠,他自然見過。
都說娶林文庭之女,便可得天下,他曾也動過這個心思。
但在知道先王有意把她許配給先太子做太子妃后,他便歇了這個心思。
只可惜林文庭拒了先王的好意,且匆匆把人給嫁入了沈家,成了沈家婦。
現(xiàn)在看來還是林文庭聰明。
畢竟她若成了先太子的太子妃,現(xiàn)在怕是一具尸體了。
“起來吧。”徐啟元的聲音很冷。
“謝皇上�!绷志乓说椭^站了起來。
“抬起頭來�!毙靻⒃獡Q了個坐姿,嘴角含著一抹嘲弄:
“說吧,你為什么弄這個賬本?”
他不得不懷疑她的用心,林家人可是一些老狐貍。
但在她抬頭的瞬間,徐啟元恍了神。
淺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三千青絲挽成了一個簡單的碧落髻,清新好看的玉蘭釵點(diǎn)綴其中,簡單卻自帶著一抹貴氣。
艷而不俗。
徐啟元被驚艷到了。
他終于明白當(dāng)年為何這么多人求娶林家女。
不單因為林家背后的勢力,更因為其本人。
其顏色的確值得所有的男人為其發(fā)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