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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旁邊見證全程的白洛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他娘的服了。

    正在圍攻巨鱷的眾弟子被雷聲所驚,盡數(shù)停手看了過去,徐吟嘯見到仇人分外眼紅:“又是你們,怎么,搶了靈植,現(xiàn)在又要搶巨鱷?”

    姜雀看著臉色鐵青的徐吟嘯,微微一哂:“注意用詞,什么叫搶啊,這巨鱷現(xiàn)在還不是你們的�!�

    “總之,今天你們殺不了它,這巨鱷我要活著帶走�!�

    徐吟嘯冷笑:“活著?我們接到的命令是斬殺妖獸,若不殺便是違命,是要進審判堂受仙主審訊的。”

    “姜雀,你一個練氣二層竟敢挑釁仙主威嚴。”

    徐吟嘯話落,在場諸位鴉雀無聲,只有他的話音回蕩在眾人心中。

    大家心中滿是疑惑:

    “向來不爭不搶的嵐云峰今日竟會與眾人為敵?”

    “姜拂生去哪了,那個叫姜雀的姑娘以前從沒見過,明明只練氣二層,嵐云峰那幾個師兄卻好像很聽她的話。”

    一人喃喃道:“本來跟梵天宗說好,他們拿金丹,我們拿獸骨和獸皮的,嵐云峰突然橫插一腳,他們五人打得過我們十二人嗎?”

    “真是不自量力�!�

    沈別云試圖解釋:“這巨鱷并非惡獸,吞食村民的傳言是假,它并沒有傷害村民�!�

    徐吟嘯握著三叉戟,活像個沒有腦子的蠢貨:“你少在這顛倒黑白,妖獸怎么會有好心,我看你們嵐云峰分明是想獨吞妖獸!”

    姜雀不喜歡廢話,從須彌袋中拿出電鰻,左手扯尾,右手握頭,對準徐吟嘯給他一電炮。

    一炮激起千層浪,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姜雀退到眾師兄身后:“上!”

    雙方弟子紛紛祭出本命法器,在巨鱷背上展開混戰(zhàn)。

    沈別云沉聲喝道:“含霜!”

    一桿銀槍閃著碎光出現(xiàn)在他面前,沈別云手持銀槍,揮出一道冰風。

    冰風過處,對面十二人盡數(shù)被凍成冰人。

    葉陵川幾人正要趁勢攻擊,被姜雀兜頭甩來幾麻袋:“快快快,套人套人!”

    眾師兄怔愣片刻,很快上道。

    幾人頃刻間就套了十一個麻袋,修為最高的白洛州在麻袋即將套下來時解除了冰封,腳尖后掠飛離鱷背,眉眼沉沉地盯著嵐云峰那幾位:“你們用這陰損招不嫌丟人?”

    嵐云峰幾位齊搖頭:“不啊。”

    好損好有用,下次還用。

    企圖讓他們羞愧的白洛州:“......”

    他們什么時候這么不要臉了?

    這些只是普通麻袋,孟聽泉須彌袋里有捆獸繩,拿出來又在外捆了一遭,麻袋里剛化凍的眾人集體破防:“那他媽是捆獸的!”

    孟聽泉笑瞇瞇:“都一樣�!�

    周遭短暫死寂,很快響起罵聲一片。

    白洛州勢單力薄,干脆放棄與這幫坑人的東西對戰(zhàn),收了長劍雙手環(huán)胸道:“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將這妖獸帶走�!�

    “我還沒見過會乖乖跟人走的妖獸�!�

    第25章

    仙主駕到

    “看我表演是要收費的�!�

    白洛州嘴角微抽,輕嗤道:“那我不看了,誰稀罕�!�

    姜雀展開手中麻袋,給了眾師兄一個眼神:“凍他�!�

    沈別云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孟聽泉拿出了捆獸繩。

    白洛州滿臉黑線,不被捆獸繩捆是他最后的尊嚴,他果斷改口:“多少?”

    姜雀比了一根手指。

    白洛州挑眉:“一萬?”

    不是問題。

    他正準備掏錢,姜雀淡聲道:“十萬,上品靈石。”

    白洛州額頭青筋直蹦:“你他媽打劫�。 �

    明明可以直接搶他錢,卻還要贈送他一場表演。

    聞耀給姜雀正名:“這你可誤會我們小師妹了,她真打起劫來不是這樣的�!�

    沈別云點頭:“確實,她打劫都明說,絕不拐彎抹角�!�

    葉陵川跟進:“一般情況下會先毀了對方靈根,讓他沒有半點還手的余地,而且不留全尸,在必要的時候會把對方帶到他父親面前——”

    “烤了吃�!比~陵川特地留了三個字給孟聽泉。

    簡簡單單三個字徹底砸懵了白洛州。

    “烤、烤了吃?”白洛州眼神渙散,顫抖著抱住了自己,堂堂梵天宗首徒面對這幾個不是人的東西,竟顯得如此弱小可憐而無助。

    這幫人,可怕至極!

    “給給給�!卑茁逯菟季w急轉(zhuǎn),最終還是決定給錢保平安。

    再說,姜雀到底要怎樣帶走巨鱷,他是真有點好奇,他從須彌袋中拿出一大袋靈石扔給了姜雀。

    姜雀伸手接過,打開一看,嘴一癟:“師兄,你們跟我說實話,整個仙門是不是只有咱們最窮。”

    這么多錢他眼都不眨就拿出來了。

    聞耀立即反駁:“當然不是啊,凌霞宗的醫(yī)修比咱們還窮,聽說住的都是帳篷,帳篷還漏風。”

    “我們比他們強多了�!甭勔忌已劢嵌际堑靡�。

    姜雀:“......”

    他為什么還挺驕傲?

    但是不應該啊,醫(yī)修不就是大夫嗎?怎么會窮,正要追問,白洛州揚聲打斷他們:“你們說夠沒,還不快開始�!�

    交了錢的白洛州腰桿都硬了幾分,敢開口催進度了。

    姜雀秉著給錢就是上帝的原則,笑得十分和善:“這就開始,你請看好�!�

    白洛州立刻嚴肅起來,全神貫注。

    就見姜雀拉著聞耀去玉米地里薅玉米葉,聞耀負責薅,姜雀負責在葉子上鼓搗。

    白洛州越看越納悶,她在干嘛,給葉子按摩?

    看她的手勢,有點像在畫符。

    在葉子上畫符?白洛州搖頭,不可能,而且她一個練氣二層的人畫符根本不可能那么快。

    剛在心里說服自己的白洛州下一刻就被啪啪打臉。

    他愕然看著那些玉米葉被貼到巨鱷身上,接著符光閃過,巨鱷不斷縮小,直到拇指大小。

    姜雀把巨鱷穩(wěn)穩(wěn)托在掌心。

    巨鱷本已做好以死護村民的準備,沒想到那些攻擊他的人突然停止,一張巨大的神明般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它面前。

    是她,一定是她救了自己。

    多么溫柔善良而美好的一張臉啊。

    它聽見她問:“小鱷,跟我走嗎?”

    多么美妙的聲音,小傻鱷的心瞬間被俘獲,它圓睜的眼里閃過亮光,流出兩顆眼淚,落在姜雀手心。

    這是它的誠意,也是它的回答。

    那兩顆眼淚里含有大量靈氣,在姜雀身體里橫沖直撞,她迅速入定,引導靈氣沖刷經(jīng)脈。

    小鱷伏下尾巴,乖乖躺在姜雀手心,一動不動。

    白洛州愕然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御劍往前飛了兩步,伸手接住一片飄下來的玉米葉,那上面有幾筆符箓的線條,像是沒畫完。

    所以,姜雀剛才真的是在玉米葉上畫符。

    而且這符咒看起來簡單利落,且效果也好。

    天清宗教授符箓的好像是云英長老,早就聽聞他一直在尋求簡化符箓之法,難道真的有所成。

    而且在葉上畫符實在前無古人,這又是為何?

    白洛州握著葉片,垂眸不解,方才還為十萬靈石有點肉痛的心瞬間不痛了。

    云英長老在符箓上有大成,他回去定要告訴自己師傅,讓去天清宗找云英長老交流學習。

    否則梵天宗在符箓之道上遲早被天清宗壓下去。

    葉陵川看著半空入定的姜雀,問身旁的沈別云:“你覺不覺得小師妹的靈氣有些太多了?”

    沈別云想了想:“確實�!�

    “從出宗門到現(xiàn)在,從沒見小師妹引靈。”

    葉陵川回憶道:“而且中途她練勾天訣抓青黛,又過水草之圍,勾完宋清塵又勾靈植,就算是極品靈根她靈氣現(xiàn)在應該也只剩一小部分。”

    “但她竟然還有余力畫出百來張變小符�!�

    沈別云看向姜雀若有所思:“而且除此之外,每個葉片中還要重新灌靈�!�

    旁邊薅完玉米葉的聞耀開始冒酸水了:“不是,到底為什么��?本來以為知道她是極品靈根后我就不再震驚了,結(jié)果她還是這么神奇�!�

    “她這樣簡直讓我覺得她不到十年就能筑基�!�

    沈別云:“十年還是有點太夸......”

    他話說到一半,就見捧著小鱷的姜雀身上接連閃過兩道金光,沈別云話音一轉(zhuǎn):“我覺得她甚至用不了十年�!�

    進秘境不到一天,連升兩階,哈哈...哈哈哈......

    是人嗎?

    眾師兄暗暗咬牙,都決定回去后徹夜不眠,卷死姜雀。

    萬一哪天她修為甚至超了他們,這師兄的臉真是沒地擱了。

    旁邊見證姜雀升階的白洛州早已愣成了鵪鶉,這、這什么情況?!

    這唰一下就進階了?

    不可能,一定是他眼花,哪有人能這么輕易連升兩階的。

    白洛州放開神識一探,傻眼了,他奶奶的還真是。

    他終于認真打量起姜雀,這個從前只聽宋清塵提起過的廢物。

    他雖然提點過徐吟嘯莫要輕敵,但自己也確實沒有提防這個只有練氣二期的親傳弟子。

    所以他們此次之行才一再失敗。

    他總覺得在不久之后,姜雀將會在整個修真界引起軒然大波。

    這樣一個人,注定矚目。

    就在眾人愣神之際,周圍事物緩緩淡去,領域消失,各大宗的飛舟重新出現(xiàn)在眼前,眾親傳弟子被托在一整片云上,周圍籠著淡淡薄霧。

    天清宗的飛舟前出現(xiàn)一道黑色身影。

    無淵垂眸看向那十幾個麻袋,一揮袖,金光自他袖中飛出,越過薄霧,落在麻袋上。

    麻袋繩的捆獸繩一松,袋子里的人罵罵咧咧鉆出來,看見那個黑色人影時,話音猛地頓�。骸跋�、仙主大人?”

    聽到這幾個字,被炸成黑球的宋清塵迅速背過身去捏了個凈塵訣,又順了順頭發(fā)這才轉(zhuǎn)身朝飛舟上的人影看去。

    霧有些濃了,她看不清臉,不敢妄下定論,不知飛舟上那人是否是仙主大人。

    聞耀根本沒費勁去看,只用胳膊肘懟了懟身邊的姜雀,小聲道:“是仙主大人嗎?”

    姜雀腕間紅線隱隱灼燙,她朝飛舟上的人看了一眼,低聲回聞耀:“是。”

    隨著她話音落下,金光乍亮,驅(qū)散沉霧。

    姜雀的視線追著金光,沿著無淵頎長腰線緩緩上移。

    他搭在船邊的手,冷白,骨節(jié)分明。

    霧氣飄著,拂過那雙琥珀色的瞳,露出他背后一輪金日。

    金日浮在他頸后,像神明的象征,正中一只單腳金烏發(fā)出嘶鳴,頃刻間,濃霧散間,金光普照。

    眾弟子虔誠俯首:“恭迎仙主!”

    眾人不知仙主真容,以金烏識仙主。

    第26章

    會撐腰的大腿

    身邊人通通下跪,姜雀環(huán)顧四周,毫無負擔地跪了下去。

    隨一個吧,入鄉(xiāng)隨俗。

    金日淡去,眾弟子起身,宋清塵目光熱切地看向無淵,隨即一愣,愕然看著他額間契印。

    仙主他、成親了?!

    看清仙主容貌的眾弟子也是不敢置信:“仙主竟跟人結(jié)了婚契?”

    有弟子瞥向宋清塵:“宋清塵額上干干凈凈的,看來仙主夫人不是她�!�

    “那顯然不是啊,一天天竟瞎吹,這下好,被逮個正著。”

    “不過到底是誰啊,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搶走了仙主的心?”

    私語聲一字不落地傳進宋清塵耳中,她脖子漲紅,死死咬著牙,眸中閃過一抹狠厲。

    到底是誰?

    姜拂生?

    她都瞎了仙主竟還愿意憐惜她嗎?

    她宋清塵到底比姜拂生差在哪里,宋清塵真的在認真思考她和姜拂生的差距。

    出身、樣貌、修為她都跟姜拂生不相上下。

    唯一差的就是靈根,她是上品,姜拂生卻是極品。

    這意味著如果姜拂生沒有受傷,一定會比她先筑基,先維持住美貌,她就永遠比自己更年輕。

    本來只要殺了這只巨鱷,取金丹煉丹,她定能在姜拂生之前筑基。

    可偏偏、偏偏有人橫插一腳!

    她眼神如刀,徑直剜向姜雀,突然大聲道:“仙主,我要狀告天清宗姜雀不遵仙令、意欲殘殺仙道子弟�!�

    專心捧著巨鱷的姜雀忽然被cue,滿臉懵逼:“��?”

    葉陵川擋到姜雀身前,擰眉罵道:“你在放什么屁!”

    自從被小師妹點醒后,他看宋清塵是越來越不順眼,總覺得這次拂生眼瞎似乎也跟她脫不了干系。

    畢竟拂生是為了給宋清塵尋淬煉本命靈器的妖獸內(nèi)丹,才會去那么危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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