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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自從她測出極品金靈根那天起,不僅奪了我的赤炎劍,還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長老、親傳、甚至你的幾位師兄。”

    “你看�!壁w攬月朝姜雀那邊望去,“你的師兄們都在護著姜雀,眼里可還有你半分?”

    姜拂生緊緊咬住下唇,被人戳到痛處的她終于生出幾分薄怒:“你到底想說什么?”

    趙攬月這人從不隨便跟人搭話,雖然蠢了點,但她向來不做多余的事。

    “有話不妨直說�!�

    趙攬月湊近她,低聲道:“今夜午時,后山金柳亭,我等你�!�

    第39章

    赴約金柳亭

    姜拂生赴約時,眾師兄正在各自院中修煉,姜雀則在檢查鰻鰻的功課。

    “鰻啊,再來比個幻陣的陣印......”

    姜拂生御劍飛在半空,眸光不明地看了眼姜雀,悄然掠向金柳亭。

    趙攬月已等候多時。

    “終于來了�!�

    姜拂生與她相對而立:“說吧,什么事�!�

    “三日后小比,想辦法讓姜雀吃下這枚丹藥�!壁w攬月開門見山,遞給她一個青色玉瓶。

    拂生沒有接,視線從玉瓶緩緩移到趙攬月臉上:“這丹藥是做什么的?”

    趙攬月挑了挑眉:“不過是暫時讓她靈力受阻,對靈根也有那么一點小小的危害�!�

    “我要在小比上贏過她拿回赤炎劍,你要她永遠搶不了你的風頭,這顆丹藥正好能全了你我......”

    “啪!”

    姜拂生一把拍飛玉瓶,借著回手之勢狠扇了趙攬月一巴掌。

    “姜拂生你什么意思!”趙攬月捂著臉,雙目似要噴火。

    “趙攬月,有句話希望你謹記在心。”拂生逼近一步,劍柄抵在她肩頭。

    “我姜拂生和姜雀,血脈相連,至親姐妹。”

    “你就算再蠢,也該知道何為親緣,我是嫉她風光無限,但屬于我姜拂生的榮耀和注目,我會堂堂正正奪回來�!�

    “毀人靈根如殺人父母,我絕不會踩在別人的尸骨上笑,而你......”

    “我怎么?”趙攬月倔強地盯著她,胸膛起伏,眼中含淚,卻始終沒有落下。

    姜拂生退后半步,聲音緩和。

    “趙攬月,赤炎之名,謂之赤子之心,昭昭烈陽,它選你是因為你曾經(jīng)就是這樣的人。”

    “我永遠記得你初入師門時坦坦蕩蕩的驕傲模樣�!�

    “別讓我看不起你�!�

    她轉(zhuǎn)身離開,留趙攬月一人獨立金柳亭。

    趙攬月含在眼里的淚終于落了下來,她往前追了兩步,大聲喊道:“你懂什么!”

    腳邊滾著被打落的玉瓶,趙攬月提腳狠踹一腳:“混蛋!姓姜的沒個好人!”

    姜拂生回到嵐云峰時,姜雀在練劍。

    她穿著淡青衣裙,劍如靈蛇勢若雷霆,劍尖所指之處,空氣都發(fā)出細微的嘶鳴。

    劍光疾閃,在空中織成一張無形的網(wǎng),院中梧桐樹葉紛飛,簌簌作響。

    姜拂生站在那里怔然望著,她從沒見過這么美的劍招。

    如云似風,輕靈飄逸,卻又不失桀驁。

    一陣寒光閃過,長劍逼至眼前,凜冽劍氣吹動姜拂生滿頭青絲,她愕然望進一雙明亮澄澈的雙眸。

    “有事?”

    風停樹止,只姜雀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姜拂生猝然回神,下意識回道:“沒有�!�

    她心虛般錯開視線,看姜雀練劍竟然看呆了,可真行。

    姜雀看她半晌,沒有戳穿。

    姜拂生在原書中是個劍癡,看見劍招就走不動道。

    “進來,我教你。”

    “你教我?”姜拂生倏地轉(zhuǎn)回視線,不由提高了聲音,‘你’和‘我’兩個字念得尤其重。

    真稀奇,她長這么大第一次從姜雀嘴里聽見這句話。

    雖然她確實有點想學,但心里還是有點別扭。

    姜雀十分理解姜拂生的糾結(jié),這就像全班倒數(shù)第一突然要教年級第一做最后一道數(shù)學大題。

    第一懵逼又茫然竟還詭異的有點想聽。

    “別愣了,到底學不學?”姜雀手扶在門上,“不學我關(guān)門了。”

    姜拂生立刻一腳踏進院中,欲蓋彌彰地輕咳兩聲:“既然你盛情邀請,那我就勉為其難。”

    很是傲嬌。

    “此招名為‘斷云’,是劍老獨創(chuàng)的風云決第一式。”姜雀沒有廢話,開始教學。

    “等等,你是說劍老,天清宗宗主?”姜拂生又震驚了,“他教你劍招,為什么?”

    劍老不是一直云游四方,不問宗門之事嗎?

    她入門至今連宗主的面都沒見過。

    姜雀無奈:“仙主讓他教的�!�

    姜拂生更不解了:“仙主什么時候連這種閑事都管了?”

    一句‘因為我是他媳婦’差點脫口而出,姜雀忍不住戳了她一劍:“你到底學不學?學就閉嘴,不學就滾�!�

    姜拂生捂住被戳了一劍的小腹,不疼,微癢,這才看清姜雀手里拿的居然是根樹枝。

    所以她剛才讓自己看愣的風姿都是拿樹枝耍出來的?

    視線一轉(zhuǎn),看見梧桐樹下的白虎和電鰻,正互相拋著一把劍,玩得不亦樂乎。

    “你那劍少說也得幾十萬上品靈石吧,就讓它們這么玩?”姜拂生指著樹下那倆小傻蛋,看向?qū)γ娴拇笊档啊?br />
    姜雀充耳不聞,帶著滿臉‘你好煩’的表情開始舞劍。

    拂生忙噤聲,全神貫注盯著姜雀,看了兩眼又問:“你不捏劍訣嗎?”

    “剛才太快了,我沒看清,你再來一次�!�

    “慢點,你會不會教��?”

    “你手里的樹枝怎么還長葉子了,你給它灌靈了嗎?”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就算是極品靈根,靈氣也不能這么浪費,真跟人打起來你就慘了。”

    “對了,別人給的東西你可別亂吃,尤其是丹藥,誰知道那丹是藥是毒�!�

    “你廢了這么多年終于支楞起來了,別在陰溝里翻船�!�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沒聽見啊,吱也不吱一聲,你啞巴了?”

    姜雀簡直忍無可忍,十分利落地耍了兩遍劍招,開門踹人一氣呵成。

    “滾。”

    門‘啪’得一聲關(guān)上,姜雀長出一口氣,揉了揉耳朵。

    說好的清冷出塵大女主呢,這怎么變話癆了?

    要命。

    屁股上挨了一腳的姜拂生:“......”

    她還沒學會呢。

    真是的,這么兇。

    拂生走后,姜雀把電鰻收進須彌袋,對虎虎晃了晃手中樹枝:“來,攻擊我�!�

    她的劍道星芒至今還是綠色,小比在即,趙攬月手里有她的救命花,她必須贏。

    白虎是金丹期神獸,用來練手再好不過。

    趴著的白虎優(yōu)雅起身,繞著姜雀緩緩踱步,尾巴輕輕擺動,紫眸化為豎瞳,緊緊盯住她。

    姜雀覺得自己變成了瀕死的獵物,稍有不慎就會葬身虎腹。

    白虎喉嚨里發(fā)出危險的低吟,突然,它猛地一躍,如離弦之箭般撲向姜雀。

    姜雀揮劍抵擋,二人碰撞的氣流激起滿地煙塵,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白虎的攻擊和密林里的妖獸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它勇猛、迅速、敏捷、專挑死穴且絕不拖泥帶水。

    整整一夜,姜雀重復著被拍飛,起身、引靈、攻擊。

    她打了一整夜,云舟上的劍老也看了一整夜。

    親眼看著這位年輕弟子的劍招越來越輕盈精準,看著她奇快的引靈速度,以及額上從未消失過的汗水。

    從他的視野看去,她太過渺小,小到像一株青苗。

    如此稚嫩,卻又堅韌到怎么也壓不垮。

    破曉第一聲鳥鳴響起,在白虎撲來的瞬間,姜雀迅速側(cè)身,腳下塵泥飛濺,精準避開白虎的利爪,劍如靈蛇反手刺進白虎腹部。

    白虎低吟一聲,踉蹌倒下,四只爪子瀕死般抽搐著。

    姜雀滿臉黑線,用樹枝在白虎肚皮上撓了撓:“戲這么足?”

    白虎翻身而起,用鼻尖蹭了蹭姜雀。

    “辛苦了。”姜雀拍拍它的頭。

    白虎走到梧桐樹下躺好,姜雀扔了樹枝躺在它軟軟的肚皮上。

    天邊朝霞初起,晨光照亮天清宗的每一座山峰,也照亮姜雀的臉龐。

    她額上汗水未消,明明一夜未睡,卻不見半分疲態(tài),眼神明亮神清氣爽。

    腰間星玉上,劍道上的青芒逐漸加深成綠色。

    她閉上眼,識海內(nèi)亮起了第五顆星。

    姜雀把自己埋進白虎軟綿綿的肚皮,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喟嘆:“這夜沒白熬啊�!�

    劍老收回視線,躺回椅上心情很好地瞇了瞇眼,感覺今年小比會很有意思。

    時間轉(zhuǎn)瞬即過,小比轟轟烈烈拉開帷幕。

    天清宗試煉場前站滿了人。

    試煉場共有三座,小比只用到兩座,比賽開始后,練氣期弟子和筑基期弟子各進一個試煉場,試煉場中沒有妖獸也沒有異植,只有這些弟子。

    每人左肩上會帶一個楓樹形狀的命牌,每殺一人就會有一片楓葉變紅。

    命牌破碎即為淘汰。

    每座試煉場中活到最后的十五人為獲勝者,會代表宗門參加不久后的宗門大比。

    劍老正在例行講話,各峰弟子排隊站好,姜雀等人作為親傳站在首排,往后依次是內(nèi)門弟子、外門弟子以及雜役弟子。

    大家統(tǒng)一穿著月白色宗服,唯袖口顏色不一樣,借此區(qū)分各峰。

    嵐云峰為紅、柏清峰為紫、廣平峰為黃、萬明峰為綠。

    在他們對面,整整齊齊站著近百號人,穿著青藍宗服,個個都站得端端正正,跟地里剛拔出來的蘿卜似的,一個比一個水嫩。

    第40章

    姜雀說她柔弱不能自理

    “那是凌霞宗的弟子�!甭勔娊敢恢痹诳�,低聲給她介紹。

    “就是那個比咱們還窮,全是醫(yī)修,住漏風帳篷的那個凌霞宗?”姜雀對這個宗門有印象。

    當初聽聞耀說時就震驚于他們的貧窮。

    醫(yī)修哎,不說大富大貴,怎么也不至于窮吧。

    這個宗門在原書中也沒什么存在感,凌霞宗其實是個小宗,宗門上下不過幾百人,修為也都不高,之所以躋身四大宗,是因為凌霞宗宗主研制出了歸元液,能修復受損的靈根。

    憑一己之力帶凌霞宗成功飛升四大宗。

    “凌霞宗宗主和咱們宗主是故友,他們宗沒錢建試煉場,每年都跟咱們一起比,不過那些醫(yī)修通常都是祭天的,試煉剛開始就會被殺,凌霞宗立宗至今還沒有弟子參加過宗門大比�!�

    “這么慘?那他們豈不是每年都是倒數(shù)第一?”姜雀抓住了重點。

    “是啊,這已經(jīng)是默認事實了�!�

    “那咱們一般是第幾?”姜雀問。

    聞耀面色僵硬了一瞬,頗有些不得勁:“萬年老二�!�

    姜雀臉色也滂臭:“那第一呢?”

    聞耀撇撇嘴:“梵天宗和六壬宗換著來,我們就......”

    交頭接耳的兩人被砸了小石頭,兩人抬頭,對上青山長老的死亡視線,乖乖安分。

    劍老終于講完話,練氣期和筑基期弟子準備進試煉場。

    ......

    “小師妹,沒有你我可怎么活��!”臨入場前,聞耀遲鈍的大腦終于意識到要和姜雀分開這一事實,揪著她的衣擺痛哭流涕。

    葉陵川揪著他衣領把人撕開:“這么多人,你別丟人現(xiàn)眼�!�

    姜雀和姜拂生是練氣期,師兄四人都是筑基期,要進不同的試煉場。

    聞耀拉著姜雀不放:“我才筑基三層,那些年齡大的內(nèi)門弟子里好多筑基六七層的,我一進去他們不得把我活撕了啊�!�

    有些修為高的會專找弱的殺。

    姜拂生抱臂站在一旁,眉心直跳,她是真沒見過聞耀這死樣。

    他在她面前從不失儀,總是維持著帥氣的一面,好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得到幾句夸贊。

    從來沒這么直白地表達過‘我沒你不行’。

    姜拂生又開始冒酸水了,干脆撇過頭不看,眼不見為凈。

    “師妹啊!”

    “停�!苯缸柚孤勔墓砜蘩呛�,“教你兩招?”

    聞耀立刻支楞起耳朵:“速速說來。”

    姜雀一開口幾位師兄都圍了過去。

    師兄四人的修為一個比一個高一點,孟聽泉筑基五層,葉陵川筑基六層、沈別云筑基八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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