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收回勾天訣,看向同樣站定的莫驚春:“多謝了,不過身為修仙之人,從二樓跌下還要人救,是不是也太丟人了點?”
莫驚春仰頭回她:“這有何妨,宋姑娘摔倒也要人扶的�!�
話落,莫驚春和宋清塵皆是一怔。
是啊,自古以來還沒有會平地摔的修道者,大家有太多辦法在摔倒那刻護住自己。
莫驚春再看向宋清塵,眼神已毫無波瀾:“宋姑娘修為實在有待提高。”
宋清塵臉色一黑,簡直殺了姜雀的心都有。
她心緒翻涌,對著莫驚春卻還是滿面笑意:“仙友說的是�!�
莫驚春對她淡淡點了下頭,帶赤陽宗弟子去休息,宋清塵惡狠狠地盯向姜雀,眼中帶刀:“你滿意了?”
姜雀笑著回她:“仙友說的是~”
宋清塵:“......”
她是真欠啊。
一旁圍觀的白蘿卜:“哇,雀主連聲音都這么好聽�!�
姜雀愕然回頭:“什么雀主?”
白若笑著回:“凌霞宗弟子給你起的尊稱。”
“嘖�!苯笇Υ吮硎竞軡M意:“有品味�!�
白蘿卜們笑成了大呲花。
次日清晨,各宗宗主也陸續(xù)到達,秘境即將開啟,眾弟子在客棧整裝待發(fā),換上各宗宗服前往妄墟。
所有弟子共乘一個云舟。
梵天宗的還沒來,大家都在等,就這么一會天清宗的都要整活。
青山長老站在姜雀身邊,低聲問:“這次有沒有信心拿個第一回來?”
萬年老二實在難聽。
姜雀:“師傅,我只是個煉氣期�!�
青山長老沉默。
他奶奶的,忘了。
姜雀騷操作實在太多,強到讓人甚至忽視了她只是個練氣期。
青山長老轉(zhuǎn)而問向其他幾位,眾人看天看地看空氣。
“能不能有點志氣,好聽話都不會說?”
這簡單啊,眾人立即支棱起來了。
沈別云率先道:“沒問題啊,今年第一非天清宗莫屬�!�
有大師兄開頭,幾位師弟也放開了畫大餅。
葉陵川豪橫道:“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就先從六壬宗下手。”
“雷靈草是我們的,第一也是我們的�!泵下犎膊桓事浜�。
聞耀就比較牛逼了:“都殺光,管他什么梵天宗六壬宗赤陽宗,通通殺光,拿不下第一我們就死秘境里!”
姜雀:“?”
大可不必。
站在旁邊聽他們大聲密謀的各宗弟子已經(jīng)麻了。
他們天清宗都有病。
畫完大餅的眾師弟齊齊看向姜雀,姜雀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拿到雷幽草,第一就交給師兄們?nèi)幇伞?br />
“我就不…”
她的話音在看清登上云舟的梵天宗弟子宗服時戛然而止。
白色宗服正中繡著輪紅日。
給姜雀整笑了,什么破宗服,害她血脈覺醒了。
她果斷改了話音,語氣很涼:“梵天宗的我來殺。”
那鬼宗服看得她眼疼。
眾師兄:“……你來真的?!”
第50章
又帶癲一個
徐吟嘯恰從姜雀面前走過,聽見聞耀幾人的震驚,偏頭看了過去,恰好對上姜雀的死亡凝視,他一個激靈,立刻擺正了頭。
什么情況?
姜雀怎么用那種眼神看他,跟他刨了姜家祖墳似的。
徐吟嘯陷入沉思。
他這幾天有招惹姜雀嗎?
沒有啊,他一沒嘴賤二沒搶她東西,難道是因為路過她房間時沒跟她打招呼?
徐吟嘯小心翼翼又瞥了姜雀一眼,這下確認了,姜雀不是針對他,是平等的針對梵天宗每一個人。
隊伍終于從姜雀面前走過,她突然輕輕笑了一聲:“呵�!�
三十位梵天宗弟子齊齊打了個寒噤。
就......莫名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人數(shù)齊全,云舟前往妄墟。
妄墟外圍比較安全的地方建著一座高樓,仙主大人和各宗宗主端坐高臺,旁邊坐著宗門大比的記錄仙使
任長老,在他們四周坐著近千名各宗弟子。
眾人皆彎腰低頭,恭迎仙主無淵。
姜雀手腕上的紅線燙得她有些疼,她從人群里抬眼看去,恰對上無淵那雙琥珀色的冷瞳。
姜雀朝他微微點了下頭。
無淵很輕地眨了下眼,垂眸收回視線。
妄墟深處涌起一陣罡風(fēng),一個邊緣散發(fā)著濃綠幽光的巨大黑洞浮現(xiàn)在妄墟上空。
幽篁秘境開,大比正式開始。
一百四十九名弟子進入秘境,聞耀在進秘境前把自己的衣服和姜雀緊緊綁在一起,還真讓他倆落到了同一處。
“我去,還真有用!”聞耀興奮解著衣服,之后幾場也這么干,把他們宗的人都綁一起。
幽篁秘境,境如其名,崇山峻嶺,竹濤如海。
姜雀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真好,搞得她都想搭個帳篷就地睡覺,四處走了兩圈,她果斷躺下了。
雙手枕在腦后,腳悠悠晃著,就差嘴里叼根稻草了。
聞耀看她半晌,也挨著躺下,伸手揪來根草叼嘴里:“師妹,睡會?”
姜雀不敢置信地撐起身看他,頭上呆毛猛地一晃:“你這么墮落?!”
他變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不知道。”聞耀憂傷望天:“前幾場大比,我每次都是第一個出局的,該丟的臉都丟盡了,早就不想努力了�!�
反正跟著姜雀能躺贏。
場外的明鏡臺里,兩人的舉動被眾人看得清清楚楚。
“天清宗今年精神狀態(tài)這么瘋?”
“你可說�!迸赃叺茏尤滩蛔⌒α藘陕暎罢嫘�,不趕緊跟宗門其他人匯合,擱這睡大覺�!�
“六壬宗都快把凌霞宗的砍完了,正往他們那邊去呢,這兩個天清宗的估計也躲不過。”
“害,天清宗出了名的圣母宗,這是準備犧牲自己造福他人呢�!�
六壬宗長老終于抓住嘲諷天清宗的機會,對著青山長老陰陽怪氣:“到了秘境得看真本事,歪門邪招都不頂用,青山長老你說是吧�!�
青山瞥他一眼,十分淡定地口吐芬芳:“懂屁�!�
比實力你們他丫的更得完。
秘境里的一切都在明鏡臺上看得清清楚楚,各宗參賽弟子也知道,每個人都很有包袱,都會拼力展現(xiàn)出積極正直又禮貌的一面,就連以陰險著稱的六壬宗都收斂許多。
俞驚鴻郎懷山剛落地就碰上凌霞宗一幫弟子。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對新手的保護,凌霞宗弟子整整齊齊被投放到了一個地方,一個不少。
俞驚鴻當即樂了,又不好做的太過分,就溜著他們玩,凌霞宗弟子在前面瘋狂跑,他和郎懷山在后面慢悠悠地殺。
凌霞宗弟子嚇得吱哇亂叫,邊跑邊撕心裂肺地喊著姜雀,雖然明知道雀主不會出現(xiàn),但喊著這個名字就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誰在喊魂?”聞耀抬頭看向聲源處。
姜雀也茫然抬頭,就見凌霞宗一群白蘿卜從山后跑了出來,面色扭曲地喊著她的名字,身后追著俞驚鴻和郎懷山。
白若在看見姜雀的瞬間眸光乍亮,差點哭出來:“雀主!”
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這就是信徒的力量嗎?
他像個小炮彈似的一頭朝姜雀扎過去,死死抱住姜雀大腿,回頭指著俞驚鴻和郎懷山:“雀主,打死他們!”
這兩個壞蛋殺了凌霞宗十八個人。
其他白蘿卜也紛紛躲到姜雀身后,一個個像受了驚的小白兔,紅著眼睛瑟瑟發(fā)抖。
姜雀瞬間生出一種無痛當媽的錯覺。
天降傻大兒的那種。
她把白若塞到身后,笑著對俞驚鴻揮了揮手:“好巧嗷�!�
聞耀一見姜雀這樣笑,立刻不困了,小師妹又要坑人了。
俞驚鴻跟郎懷山對視一眼,他們早就商量出對付姜雀的辦法,不能近身會被捶,那就遠攻,她是練氣期,靈氣肯定多不到哪去,遲早耗死。
兩人拉開陣仗,一吹笛,一撫琵琶,音刃層層疊疊攻向姜雀。
聞耀正想出手,被姜雀輕飄飄按在肩頭,就見她長身玉立,微笑著打了個響指,靈盾陣的金色陣印綻在腳下,靈盾聚成屏障,輕而易舉擋下音刃。
與此同時,俞驚鴻和郎懷山腳下也漫出陣印,飄出無數(shù)鑼鼓鞭炮,眨眼就將他們包圍得嚴嚴實實,俞驚鴻愣愣看著這些鑼鼓。
這什么東西?
修真界什么時候有這種陣了?
下一刻,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優(yōu)美的聲音震耳欲聾。
“草尼瑪~草尼瑪~”
那聲音從左耳傳到右耳,又從右耳傳到左耳,震得腦瓜子嗡嗡的。
俞驚鴻臉都綠了,他捂著耳朵咬牙看向郎懷山:“先廢了這些破鑼!”
他奶奶的,這什么鬼陣。
罵人就算了,還帶音波攻擊,震得他五臟六腑都要碎了。
這是姜雀的升級陣法,比當初葉陵川的體驗版殺傷力大多了。
聞耀震驚:“你什么時候結(jié)的陣?”
他記得他們兩個一直都在躺著。
姜雀隨口道:“我剛開始不是走了兩圈?”
聞耀突然就覺得小師妹牛逼的有點過了,他徹底放心了,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下去,就地開擺。
俞驚鴻和郎懷山有點本事,毀了不少鑼鼓,但他們廢一個,陣印里重又漫出四五個,跟他媽幽靈一樣,砍也砍不完。
二人不斷催動靈氣,靈氣耗得很快。
俞驚鴻靠在郎懷山身上:“我快堅持不住了,你呢?”
“靈氣也快耗盡了�!崩蓱焉匠谅暤馈�
俞驚鴻說完那句話就沒有再說話的機會,就那么一會功夫鑼鼓就快把他包圍了,他只能不停吹笛。
兩人連吃蘊靈丹補充靈力的機會都沒有。
郎懷山邊撫琴邊安慰俞驚鴻:“再堅持一會,姜雀的靈氣應(yīng)當也快耗盡了�!�
維持陣法需要大量靈力,她一個練氣期居然能撐這么久,不過應(yīng)當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邊兩人在狼狽攻擊破鑼,那邊姜雀云淡風(fēng)輕地跟凌霞宗閑聊。
“你們須彌袋里都裝了些什么,有沒有什么能攻擊的東西?”
白若打開須彌袋,姜雀看了眼,綠油油一大片靈植。
麻了。
誰家好人參加大比帶草啊。
白若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們宗主記錯了大比的時間,沒來得及給我們煉蘊靈丹,就讓我們把蘊靈草帶過來了,生吃也管點用的�!�
姜雀目瞪口呆:“就讓你們干嚼啊?”
“我們宗主說了,問題不大,我們大概率也用不上蘊靈丹�!�
姜雀:“......”
行。
這就是倒數(shù)第一的心態(tài)嗎?牛的。
“還有別的沒?”姜雀不死心,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還是得讓這幫白蘿卜有自保之力才行。
白若悶頭翻了半天:“有了,搗藥杵。”
他們宗的人都隨身帶著的。
姜雀接過搗藥杵仔細看著,這搗藥杵就跟短一點的棍子差不多,瞇眼想了半晌,姜雀眼神一亮。
她唰唰唰在搗藥杵上畫了幾個引雷符,然后把棍子遞給白若,朝陣里正在拼命的俞驚鴻抬了抬下巴:“把靈力灌進去,瞄準那個冤種。”
正在跟破鑼殊死抗爭的俞驚鴻:“???”
這煞神又要整什么鬼招?
白若乖乖瞄準俞驚鴻,靈氣一灌,搗藥杵射出電光,直直劈向俞驚鴻。
靈氣本就所剩不多的俞驚鴻被這一下劈得徹底斷了氣,冒著黑煙癱倒在地。
鑼鼓紛紛聚在他頭頂,‘草尼瑪’的調(diào)子都變得很憂傷,像在為他默哀。
俞驚鴻:“......草。”
這癲陣!這癲鑼!
還有——
凌霞宗那群傻子為什么也開始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