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姜雀盯著晃動的窗紗,思緒也隨著飄來晃去,最后又落回原點。
無淵真的知道該怎么道歉嗎?
姜雀看了眼在畫像前站得跟罰站似的無淵,覺得很懸。
無淵似乎不知道她很好哄這件事,從前跟穆春枝鬧別扭,都不用道歉,穆春枝只要站到她余光里,她就開始消氣了。
姜雀又看了會,直到無淵開始翻齊長老的‘戀愛手冊’,她安心了。
就她有限的經(jīng)驗來說,這書是本好書。
正準備偷摸離開,身后突然傳來照秋棠一聲喊。
“姜小雀!你站在窗邊干嘛,你給我選一捆草來當禮物是認真的嗎?
!”
姜雀虎軀一震,窗紗輕晃,無淵的身影已經(jīng)掠至她身前。
兩人:“............”
四目相對間沉默無聲蔓延,姜雀剛抬了下手,無淵冷聲開口:“不許用頭腦空空符�!�
姜雀:“......”
這都能猜到?
身后,照秋棠已經(jīng)飛到她身邊,舉著手里的一捆草問她:“我真的可以送一捆草嗎?”
姜雀轉頭看她:“當然不可以,你這草里裹著顆高階丹藥,找找看�!�
照秋棠埋頭扒拉半晌:“果然有!”
她眸光亮了一瞬又暗下去:“姜小雀,你說,除了這些靈芝異寶,還有沒有別的東西可以送,最好是能讓沈宗主見之不忘的那種。”
“有啊�!苯感χ鴾惤�,一字一頓道,“我的戰(zhàn)帖。”
照秋棠:“�。�!”
第
414章
你現(xiàn)在連這招都會了?
“你管這叫禮?!”照秋棠準備給她一個腦瓜崩,猛然察覺到不對。
姜小雀不會在正經(jīng)事上開玩笑,而且現(xiàn)在這場面...這場面......有點詭異啊。
照秋棠小心看了眼站在窗邊的仙主大人,伸向姜雀額頭的手絲滑拐到她耳邊,擋在她耳邊小聲說:“你不會是正在干壞事被我拆穿了吧?”
姜雀也小聲回她:“太聰明了�!�
照秋棠心里一個咯噔,眼珠轉了兩圈,手搭上姜雀的胳膊,抓著人狂奔向院門:“你給我挑的這幾樣禮物都不行,再給我挑挑!”
姜雀立刻搭腔:“必須再好好挑挑!”
關鍵時刻還是姐妹講義氣。
兩人一口氣沖到門邊,拂生已經(jīng)給兩人開好了門,照秋棠和姜雀一只腳剛邁出去,一道靈氣凝成的長鞭陡然纏上姜雀腰身將人往后拽去。
照秋棠反應很快地伸手去夠,還是晚了一步,指尖和姜雀擦肩而過,眼睜睜看著她被靈鞭帶入二樓房間,越過窗紗落進房中。
晃動的窗紗間飛出一團靈氣落在照秋棠身上,輕推著她出了院門,隨后院門‘啪’一聲關上,同時閃過一道金色陣印。
照秋棠伸出一根手指試著推了推門,沒推開。
“走吧,這陣我們打不開�!狈魃穆曇敉蝗豁懺谏砗�,照秋棠被嚇得一抖,愕然回頭,“你也出來了?”
隨后視線微轉,看見拂生身后一群熟悉的面孔,都是剛才在姜雀院中幫她擇衣定妝的邪修們。
“你們怎么都出來了?”
眾邪修:“你怎么出來的我們就怎么出來的�!�
照秋棠:“......”
仙主大人這是要關起門來算賬啊。
“不會真干起來吧�!彼行┎环判牡爻簝�(nèi)張望一眼,隨即又輕嘖一聲,“如果真的干起來了,希望是在床上。”
拂生:“......”
眾邪修:“............”
經(jīng)常覺得他們不夠邪門而與這幫正道弟子格格不入。
月光照在眾邪修通紅的小臉上,照在風中輕晃的窗紗上,照在屋中無淵撐在墻上的修長五指上。
他把人困在角落,目光掠過她額間的金色契印,落在她微垂著的長睫上,問:“聽到多少?”
姜雀直挺挺地靠在墻上,視線落在無淵喉間:“沒多少�!�
無淵在自己舌尖上輕咬一口,姜雀微抿了下唇,終于抬眼看人,隨即又偏過視線:“全部�!�
無淵收回撐在墻上的手,朝自己腕間紅線看去一眼:“鴛鴦鎖為何沒有反應?”
姜雀依然偏著頭:“我跟它打過招呼了�!�
無淵淡淡‘嗯’了一聲:“還挺聽話�!�
依然是冷冽的聲線,甚至聽不出任何異樣的情緒,但偏惹得姜雀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我不是故意偷聽,就是想來看你一眼。”
她轉正視線,抬眸看向無淵:“但我確實....你....罰.....我不......”
無淵聽完第一句話視線就定住了,落在姜雀唇間,看著她嘴巴張張合合,實則根本沒聽聽她后面說了什么。
“為什么想來看我?”見她停下無淵才開口問。
他第一次聽見姜雀說這種話,怕自己會錯意:“是把我當成聞耀他們了,怕我一個人的時候會受傷?”
“不是�!苯傅穆曇羟辶枇璧�,頃刻拉回他有些恍惚的神思。
無淵定了定心神,姜雀的話一字一字砸進耳中:“因為突然發(fā)覺自己對你有些在意,怕你一個人在房間里生悶氣,所以想來看看。”
無淵:“......”
房間安靜下來,靜到無淵能聽到自己微亂的呼吸和心跳。
他閉了下眼,深吸一口氣看著姜雀認真道:“你再說一遍。”
仙主大人因為太過震驚而不敢相信。
姜雀看了眼無淵有些失神的眼,以為他是真的沒聽清,于是踮腳湊到他耳邊:“我說,我發(fā)覺自己對你有些在意,怕——”
無淵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夠了�!�
他低聲說完,彎腰抵在姜雀肩頭,賴在她身上待了好一會,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直女出招簡直防不勝防。
一句話就能讓他潰不成軍。
無淵抵得太久,姜雀微微偏過頭,看見他泛紅的耳尖,頓了一下還是說:“我站累了�!�
“嗯。”無淵直起身,單手環(huán)住姜雀的腰往上一提,讓她坐在了自己曲起的右臂上。
姜雀低呼一聲,撐著無淵的肩膀坐穩(wěn),驚訝道:“你......你現(xiàn)在連這招都會了?”
她低著頭,垂下的發(fā)絲輕撫著無淵的側臉,他很淺地勾了下唇角,就這樣抱著人往床邊走去:“今天晚上做什么?”
姜雀回得很快:“修煉,準備戰(zhàn)帖,想一想宗門該怎么建。”
無淵把人放到床邊,屈膝蹲下,視線與她持平:“靈地拿到了?”
“拿到了�!苯富赝瓴庞X得不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你是故意派我去的?”
無淵沒有直接回,伸手到她發(fā)間,取下不知何時落在其中的一根松針:“褚宗主給我回信,說你處理得很好�!�
姜雀已經(jīng)有了答案,于是也沒有再追問,視線落在他指尖松針上,說:“赤陽宗地界有許多松柏�!�
應該是路過某棵樹時掉下來的。
無淵點了下頭,把松針收進掌心,繼續(xù)問:“要不要我?guī)湍銓憫?zhàn)帖?”
姜雀眸光微亮:“好啊,我說你寫�!�
有人代勞她自然樂意。
無淵起身走到桌邊,在轉身之際,把手中松針收進了須彌袋,而身后的人也趁他轉身迅速換了身衣裙。
姜雀在房中時不穿宗服,慣穿一件月白長裙,領口和袖口用淺藍色絲線簡單勾勒出云紋,素雅舒適。
無淵在桌邊坐定時,她已經(jīng)摘完了發(fā)間珠釵,青絲隨意披在肩頭,伸了個大懶腰很舒服地嘆出一口氣。
無淵執(zhí)筆時,姜雀從須彌袋中拿出顆靈果咬下第一口。
‘咔嚓’一聲輕響,牙齒咬開果肉,無淵聽到動靜回了頭,一眼看到坐在床上的人。
就那樣看了很久。
姜雀沒在看他,許是因為在想戰(zhàn)帖的措辭,目光虛虛落在半空,眉頭微微皺起,連咀嚼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暖黃的光線從她頭頂傾泄而下,映出她臉上細小的絨毛,還有脖間幾處尚未消去的吻痕。
無淵垂下眼,沒再順著吻痕往下看,回神專注盯著手中紙筆。
“你這樣寫。”姜雀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致梵天宗沈宗主�!�
無淵執(zhí)筆落字。
“久聞閣下威名,術法精妙,吾自修行以來功法日漸精進,但多年止步不前,今特向閣下邀戰(zhàn),于......此戰(zhàn)無關生死,只為切磋......”
“落款寫渺神宗穆念春�!�
姜雀話音落,無淵也隨之停筆,她下床走過去,探身朝桌上紙筆看去:“你寫得......你寫我名字做什么?”
一張紙上工工整整寫滿了‘姜雀’兩個字。
無淵放下筆,側身看向她,因為位置的關系而微仰起頭,淡色的眸底只映出姜雀的身影:“你之前說不許隨便親你,那若提前告知,是否可以?”
姜雀含著一口果肉愣在原地:“嗯?”
話題是怎么跳到這來的?
第415章
你是不是偷偷練了?
滿腦子都是正經(jīng)事的姜雀被無淵帶歪,那天在梧桐樹下的親吻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在腦海。
她思考了一瞬,覺得不行,無淵親起人來從來不只親一次。
她又剛意識到自己對他有點意思,夜黑風高,孤男寡女,真親起來估計今晚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那個......”姜雀囫圇咽下口中果肉,想說不行,結果因為果肉太大而咽得有些用力,頭無意識地往下點了下。
剛反應過來就被人抓住手腕帶進懷中,她跌坐在無淵腿上時還想著解釋,嘴一張就被人捧著臉吻住。
“唔——”
剛親上就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下舌尖,她想把人推出去,卻被越纏越緊。
房間的溫度陡然攀升。
他咬她、舔她、像她吃果肉那樣吃她,姜雀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亂,抓在無淵肩膀的手不斷收緊,撐在桌邊的手還緊握著靈果。
鮮紅的果搖搖欲墜,汁水沿著指尖淌下,蜿蜒流進腕間,浸濕衣裳。
“等、等一下。”她弓著背躲開,往后仰了仰身子,抖著手把果子安穩(wěn)放在桌邊,問無淵:“你是不是偷偷練了?”
親得比上次還讓人難以招架。
無淵仰頭追上來,半垂著眼,耳根脖頸燒紅一片,在她唇上輕碰一下,說:“還沒來得及�!�
聲音有些啞。
“啊......”姜雀抿了抿唇,自言自語般說了句,“原來是天賦型選手�!�
無淵勾著唇笑了聲:“你別在這種時候惹我笑�!�
說完,吻在她唇上,舌尖從她唇肉上舔過,又含住輕吸,嘗她嘴上清甜的果香。
姜雀抓在他肩上的手松了松,起手捏訣,無淵察覺到,偏頭親在她臉上,問:“做什么?”
姜雀把右手伸手伸到他眼前:“沾上了汁水了,黏,想用凈塵訣——”
伸出的手被抓住,無淵的舌尖從腕間舔到舌尖,一滴汁水也沒放過,姜雀呼吸一輕,整張臉瞬間爆紅,在無淵腿上僵成木頭。
“不親了�!彼焓治孀o淵的嘴,從無淵身上下去,“我不親了�!�
再親下去,無淵今晚就得完。
被拒絕的仙主大人茫然愣住,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想繼續(xù),但掐在姜雀腰間的手還是松了松。
姜雀在椅子前站定,看了眼無淵的表情,頓了片刻,傾身親在他臉側,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親得很好,只是我有點受不住,讓我緩緩�!�
無淵伸手摸上自己的側臉,盯著姜雀看了片刻,隨即偏過頭,幫她拉了拉胸前的衣襟。
她這件衣服有些寬松,彎著身的時候會露出一小片胸前的皮膚。
無淵真的只是想替她拉衣襟,但鴛鴦鎖不這么想,他手剛碰上那片衣料腕間紅線便蜿蜒而出,順著他的手指纏住那塊衣襟往下掀去。
泰山崩于眼前都面不改色的仙主大人愕然睜大雙眼,即刻用另一只手拉住從姜雀肩頭滑下的衣襟。
姜雀也有點懵,覺得這鴛鴦鎖簡直離譜,正想讓它別鬧,自己腕間鴛鴦鎖卻驟然發(fā)燙,紅線倏然而出,趁無淵雙手都被牽制,猝不及防撕碎了他的上衣。
“刺啦——”
衣帛破裂聲在寂靜房間清晰到刺耳,準備結束的兩人同時愣在原地。
這場面實在熟悉,昨晚剛見過。
兩人都預料到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無淵收手,姜雀后退,鴛鴦鎖卻沒像昨晚那般將他倆纏在一起,而是將無淵雙手反捆在椅后,隨后拉著姜雀的手往無淵胸膛靠近。
姜雀:“�。�!”
“你怎么還換招數(shù)��?”姜雀運靈用力都不管用,不受控制地朝無淵一步步靠近。
“等等、先等等�!彼悬c慌,不,是十分慌,昨晚稀里糊涂滾在一起是因為他們都神志不清,但今天不一樣,他們都清醒得很。
姜雀又回到了無淵腿上,摸上無淵喉結那刻,她閉上眼,低喝一聲:“我自己來!”
無淵喉結滾了下,姜雀視線不由落到那處,低聲重復:“我自己來�!�
她腕間鴛鴦鎖不再用力,只一下又一下地閃著紅光,像在催促。
姜雀撐著雙膝跪在椅邊,眼皮低垂著,手從無淵喉結上移到他臉側,按上他泛紅的眼尾。
淡色眸色不知何時變深了些,比往常更加好看。
姜雀看他半晌,揚手滅了燈,房間頃刻暗下來,屬于另一個人的聲音和體溫變得給更加難以忽視。
她緩緩坐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無淵的視線也隨她而動。
姜雀在他眼尾揉了揉,盯著他問:“有件事要提前說清楚,這次要不要負責?”
無淵把一切都交給她:“你定。”
姜雀笑了笑,說:“怎樣都行?”
無淵沒回答,只仰頭吻住她,姜雀的手在他身上作亂,不時惹來幾下輕咬。
困縛著無淵雙手的紅線不知何時松了,他托著人從椅上站起,從桌邊吻到門后,最后到床上。
房間內(nèi)的溫度逐漸攀升,姜雀的外衫落在地上,無淵的唇剛從她脖間移開要落向別處,房頂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兩人瞬間分開,無淵抓住被子把姜雀裹得嚴嚴實實。
姜雀反手把被子扔到無淵身上,她好歹還穿著里衣,無淵上半身可半點遮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