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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40章

    “不笑話小貓。”

    蘇洄急了,“不是小貓!”

    寧宵自己又快速做好第三個保證,“還會保護好小貓的爪子�!�

    蘇洄覺得他無藥可救,打算不要理他,但又拗不過,沒多久又陷入寧一宵的吻中。

    在寧一宵孜孜不倦的探索和擺弄下,蘇洄沒了招架之力。拆開的包裝袋終究還是被使用,一次次進攻下,寧一宵逼迫蘇洄接受這個稱呼。

    “說你是我的小貓,就放過你�!睂幰幌侵亩�。

    蘇洄還是認輸,被寧一宵完全治服�!昂冒�,我是你的小貓。”

    第43章

    P.毫無保留

    如此甜蜜的夜晚,蘇洄的睡眠也才不到兩小時,被輕躁狂帶來的亢奮所支配。

    如果是平常,他很難停留在某個房間,即便是深夜也會跑到花園,甚至離開家,走到凌晨的街道上,只有這樣才能消耗精力。

    但寧一宵在,即便一直困在一個房間里,蘇洄也可以接受。

    寧一宵很習慣從后面環(huán)抱住他,手臂半箍在他腰間,無論是做還是單純相擁而眠,他似乎都很偏愛這樣的姿態(tài)。

    而蘇洄也喜歡扭頭過去看他,吻他,貼近他的鼻梁和下巴,所以偶爾會把他弄醒,讓寧一宵不得不松開手臂,再面對面抱住他。

    蘇洄特意數(shù)了數(shù),寧一宵睡覺比他想象中還要沉,一晚上換了四種睡姿,但每一種都抱著他。最可愛的當屬凌晨四點,蘇洄起身喝了一大口水,再躺下,就被寧一宵抱住了腰,臉埋在他胸口,令蘇洄連吞咽的動作都放輕。

    天剛破曉,城市被是柔和的淺藍色,像是浸泡在游泳池里。微光透過白色紗簾,將房間照亮。

    蘇洄悄悄下了床,腰實在太酸,越躺越難受,但他不為此困擾,甚至覺得寧一宵不應(yīng)該因為是初次體驗而那么溫柔。

    再痛一點,記憶才會更深刻。

    進入和抽離,蘇洄同時感受到被小心呵護與失控的危險,美妙的矛盾。

    他極小聲地洗漱,在浴室里對著鏡子,仔細觀察寧一宵在他胸口、小腹和胯骨內(nèi)側(cè)留下的吻痕,腦海錯位地浮現(xiàn)出被抱起的姿態(tài),想起寧一宵在鏡子前對他說過的幾句不算正經(jīng)的葷話,蘇洄有些臉熱。

    走出浴室,他拿起寧一宵送給他的極光閃蝶,走到落地窗邊,對著清晨的日光安靜地欣賞。

    八點,他趴到床邊,指尖輕輕地描摹寧一宵手的形態(tài)。

    他的手真好看,蘇洄忍不住在心里發(fā)出感慨,像喬瓦尼·加斯帕羅油畫中的手,修長,筋骨突出,骨節(jié)分明,帶一點點麥色,皮膚之下的青筋蔓延至小臂,充滿生命力。

    蘇洄正試圖握住,誰知寧一宵的手忽然抬起來,輕碰了碰他的額頭。

    他醒了。

    蘇洄兩只手臂壓在床沿,湊上去,用額頭和臉貼寧一宵的手,鼻尖頂在他掌心,蹭了蹭。

    寧一宵忽然笑了一聲,嗓音很沉,“只有小貓會拿頭蹭人�!�

    蘇洄覺得這個念頭在寧一宵心里已經(jīng)根深蒂固,懶得同他辯駁。但他開始撓自己的下巴,很癢,蘇洄便低頭輕輕咬住了寧一宵的指尖。

    但他不只是咬,而更像是用齒尖固定,不讓寧一宵的手逃離,接著用舌尖繞著頂端舔舐,然后更深地往里送,如同試圖讓他身體的一部分進入自己的身體。

    寧一宵沒說話,但呼吸變重了。他像是試圖反抗那樣,將另一只手搭在眼睛上,但幾秒后,他還是認輸,并將主動權(quán)奪了回來--將手指探入更深更柔軟的地方攪動。

    蘇洄難以呼吸,舌釘被撥動,他的食指和中指夾住舌頭,與之勾纏,毫無憐憫地刺進來,又離開。欲望變成不斷分泌唾液,從嘴角淌下來,眼睛和下巴都濕漉漉的。

    就在他難以呼吸,因探入得太深而嗆出來的瞬間,寧一宵抽回了手,用濕潤的手指掐住蘇洄的臉頰,盯著他,臉上帶著很淺的笑。

    “蘇洄,你的臉都濕了�!�

    他說了和昨晚大差不差的話。掐紅了他的臉,又湊過來,不顧蘇洄尚在喘息,吻他濕淋淋的嘴角和下巴。

    “不止……”蘇洄爬上了床,拱著身子,湊到寧一宵耳邊,舔吻著,用氣聲發(fā)出新的邀請。

    房間很亮,花的香氣掩蓋著隱秘的氣息。視線變得昏聵,再變清明,天花板內(nèi)陷的頂燈在他眼中晃出重影,床單被攥得很皺,聲音被壓抑在寧一宵捂住的指縫,像時間一樣流逝了。

    在寧一宵的懷抱里,蘇洄第一次感覺被愛包圍,他失去意識,連叫他的名字也略去姓氏。

    他并不知道,這讓寧一宵想到了兒時不愉快的記憶,但因為蘇洄太好,太甜美,他所帶來的幸福覆蓋了寧一宵隱匿的痛楚。

    精力遠超常人的蘇洄,也終于昏睡過去,不過也只是一個小時。

    他感覺自己好像在睡夢里被壓了千斤重的石頭,被寧一宵叫醒時,石頭才終于被搬開,留下他一身酸脹難耐的痛。

    手撐著起來,靠在床頭,蘇洄感覺嗓子很痛。寧一宵走過來,很體貼地為他端了水,他已經(jīng)換上昨天的黑色襯衫,很英俊,斯文得不太正經(jīng)。

    蘇洄低頭瞥了一眼自己,渾身都是紅的印子,兩相對比,更不正經(jīng)了。

    “餓了么?"寧一宵問,“要不要出去吃,或者我買回來�!�

    蘇洄開始耍賴,“我起不來,好累……"他往床邊靠了靠,手伸出去在床頭柜摸了摸,抓住電話,“叫餐吃吧�!�

    寧一宵坐到床邊,蘇洄便很乖巧地靠在他肩上,他伸手,摸了摸蘇洄光滑的后脊。

    蘇洄啞著嗓子叫了餐,湊過來和寧一宵接了個不長的吻,然后問他:“喜歡我嗎?”

    寧一宵覺得這個問題沒必要提問,但還是點頭,“喜歡。”

    “多喜歡……什么程度?"

    寧一宵思考了一會兒,“你要什么都想給你的那種程度�!�

    蘇洄笑了,“你不要騙人�!�

    “我不騙人�!睂幰幌鼱科鹚氖�,“會做到的�!�

    他說完,吻了吻蘇洄的發(fā)頂,叫他小貓,表現(xiàn)得就像個剛剛墜入情網(wǎng)的大男孩。

    蘇洄想,他本來也是,只是平時太成熟。

    “你這么喜歡起昵稱啊。”他故意問,“也會給其他人起嗎?”

    寧一宵望著他,搖了頭,“不會。"從來沒有過。

    他甚至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起覺得蘇洄像小貓的,或許是第一次見面,或許是相處時的某個瞬間。

    蘇洄躺倒在他膝上,仰著臉望著他,“我也是第一次被人起昵稱�!�

    寧一宵撫摸他的頭發(fā),“是嗎?你沒有小名嗎?”

    蘇洄眨了眨眼,“有�!�

    “叫什么?"寧一宵問。

    “優(yōu)優(yōu)�!�

    寧一宵抬了抬眉,“悠閑的悠?”

    蘇洄垂了垂眼瞼,“優(yōu)秀的優(yōu),優(yōu)等生的優(yōu)。優(yōu)異的優(yōu)。"他的語氣有些任性,很直白說:“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是我外公起的。小時候他經(jīng)常這樣叫我,我覺得他叫的不是我。"

    寧一宵望著他的眼睛,“叫的是誰?”

    “他期待中的我,一個幻想出來的形象。"蘇洄毫不在意地剖析著他的家庭,“就像他經(jīng)常對我說,要做個有用的人,做有用的事。所有我喜歡做的,都被他定義成無用的事�!�

    寧一宵聽著,低頭下去,親了親蘇洄的鼻尖,“那除了這個小名呢?"

    “沒有了。”蘇洄把臉埋進他懷中,“只有小貓�!�

    “那你就只做我的小貓。"寧一宵撫摩著他的肩膀。

    蘇洄想,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對他說這樣的話了。

    吃飯時,寧一宵問他還有沒有人知道他的病。蘇洄搖頭了。

    “他們不讓我說出去�!碧K洄說,“我只對你說過�!�

    頓了許久,他告訴寧一宵,“我現(xiàn)在想想,大概在我爸爸走之后,我就病了,但不明顯,因為是輕躁狂,只覺得自己有用不完的精力,可以熬夜學很多東西。十四歲那個暑假,我畫了一屋子的畫,某一天突然跑去告訴我外公,我想學藝術(shù)�!�

    “外公罵了我一頓,把我的顏料和畫全丟了,我自己騎自行車去追垃圾車,也沒找回來�!�

    蘇洄說著,還笑出來,“我還記得他當時罵我"腦子不正常,沒想到一語成讖了,不知道他后來看到診斷單是什么感想�!�

    寧一宵有些心疼,十三四歲的蘇洄一定很可愛,但也很可憐。

    他能想象到蘇洄在街上騎著自行車追失去的畫,但想一想就覺得心酸。

    “后來你就去看病了嗎?”寧一宵抬手,很自然地擦了擦蘇洄的嘴角。

    蘇洄搖頭,“那個時候還不知道,開學之后的某一天,我記得上的是英語課,小組討論,我突然就不行了,就好像天塌下來了,正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喘不上氣,說不了話也動不了,然后開始掉眼淚,把我前后桌都嚇壞了�!�

    “后來老師聯(lián)系我媽,她出差了,讓司機來的�!�

    蘇洄說得很流暢,語速很快,仿佛講述的是別人的故事,“他帶我去了醫(yī)院,但那個醫(yī)院的精神科不太好,我只記得我折騰了一下午,我媽坐飛機趕回來了,醫(yī)生告訴她,我是重度抑郁。"

    “她不明白我怎么會突然就抑郁了,全家人都不明白,唯一有點可能的就是遺傳論,因為我叔叔也有精神病�!碧K洄低頭,吃了一口粥,“反正都開了藥,也就那么治了。"

    寧一宵皺著眉,“但你不是抑郁。”

    “嗯,是誤診。"蘇洄抿了抿嘴唇,“我后來才知道,二型雙相很容易被誤診成抑郁癥,因為是輕躁狂,不明顯,但抑郁的表現(xiàn)很嚴重,很多人都被搞錯。不過因為我被錯誤地治療了半年,情況越來越嚴重�!�

    他漫不經(jīng)心說:“十五歲,我記得是星期三,因為星期三的時候陳媽都會做話梅小番茄,那天晚上十一點鐘,我用美工刀捅了這里�!�

    蘇洄把他的手牽過來,放在肋骨下面,“就是這里,昨天你看到了,縫了七針,很難看�!�

    寧一宵感到痛,但他分辨不出哪里痛。

    他下意識捂住蘇洄的陳傷,甚至開始想象當時如果他在那里,便愈發(fā)難以抑制那種模糊的痛感。

    他以為他不會為任何人共情的。

    “疼嗎?”

    蘇洄手托著腮,勺子攪著粥,“其實沒什么感覺,我是麻木的�!�

    寧一宵問,“你那個時候在想什么?"

    蘇洄知道自己說這些,對寧一宵很殘忍,但他不想欺騙。

    就是覺得沒什么好留戀的。"

    說完,勺子被扔下,和瓷碗碰撞出叮的一聲響。

    他看向?qū)幰幌�,“你早點出現(xiàn)就好了�!�

    說不定這個傷疤也可以被撤回。

    寧一宵的擁抱是世界上最小、但最有效的療愈所,無聲無息地用溫柔填滿他所有的傷口。

    蘇洄好像回到了在紐約的那一天,對寧一宵的渴望抵達峰值,他希望寧一宵可以出現(xiàn)在他難捱的青春期,在所有人否定他的時候抱住他,一遍遍說很愛他。

    “其實我躁期也挺逗的。"

    蘇洄笑了,想讓寧一宵也開心點,“我沒和你說過,躁期的時候人會變得很怪,比如會特別想買東西,購物欲極其旺盛�!�

    寧一宵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臉頰,“你買了什么?”

    “很多,我都說不過來。"蘇洄想了想,找出一個他覺得最神奇的,“應(yīng)該是我十七歲的時候吧,當時我看到網(wǎng)上有一個視頻,一個外國人拍的,里面有很多被盜獵者殺死的大象�!�

    他從寧一宵懷里坐起來,對他說:“他們?yōu)榱四玫阶钔暾南笱溃瑫軞埲痰貧⒑Υ笙�。視頻的結(jié)尾是那個外國人號召大家保護象群,花錢可以領(lǐng)養(yǎng)一只小象,他們就會被安放在大象保護基地。”

    “你領(lǐng)養(yǎng)了一只?”寧一宵挑了挑眉。

    蘇洄臉上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抬起兩只手比了手勢,“七只……我給他們起了名字。"他一邊掰手指一邊唱出七音階,“do、re、mi、

    fa、sol、、si�!�

    寧一宵被他逗笑了,“真的嗎?那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

    蘇洄嘆了口氣,“雖然說是領(lǐng)養(yǎng),但是其實不能把他們運回國內(nèi)的,就相當于是資助他們了,這些錢用來付專人照顧和食物的費用。”

    “很多錢吧?”

    蘇洄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差點把卡刷爆了,后來被我外公知道,打了我一頓,但是捐贈的錢退不回來,而且他最要面子,也不可能去要捐出去的錢,就只能懲罰我,從那之后,我的手機支付也被關(guān)閉了,每天只給固定的錢�!�

    說著,他摟住寧一宵的脖子,“約會的錢還是我攢的呢�!�

    “你好可愛�!睂幰幌H了親他,又捏捏他的臉,“小貓救大象�!�

    蘇洄湊過去咬了咬他的手,然后靠回床上,點燃一支煙抽起來。

    他抽煙的樣子很漂亮,渾身流溢著性和憂郁,但嘴角是上揚的。上一刻是孩童的天真,稚氣地向他展露青少年時期雙面的痛,此刻又變回大人,吐出灰白色的煙圈,“寧一宵,我全都告訴你了,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

    寧一宵定定地望了他片刻,抽走他唇邊的半支煙,有些用力地和他接了吻,蘇洄甚至嘗到了血腥味。

    分開的時候,寧一宵捏住他下巴,拇指擦去他嘴唇上的血珠。

    “多喝水,一親就破了�!�

    蘇洄勾著他脖子,忽然問,“一盒都用完了嗎?”

    寧一宵反應(yīng)了一下,點頭。

    他親了親寧一宵嘴唇,給出很不可靠的提議,“別戴了……”

    最后關(guān)頭,寧一宵還是堅守陣地。

    開了葷的小貓咪果然很難招架。

    但他很認真告訴蘇洄,“我喜歡上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我不需要你健康或者優(yōu)秀,這樣就很好,全世界獨一無二�!�

    他很珍惜地說,“蘇洄,我很愛你,不要懷疑�!�

    那之后,蘇洄仿佛覺得把自己作為禮物獻上也還是不夠,于是把“秘密基地”的鑰匙也復(fù)制了一份,拿小盒子裝起來,約會時送給寧一宵。

    寧一宵一看到漂亮的盒子,就條件反射,“我不是說了,不需要貴的禮物。”

    蘇洄直接在他面前打開了盒子,距離電影里求婚的人只差一個單膝跪地,不過里面裝著的卻是一把嶄新的鑰匙。

    他看得出來寧一宵喜歡,因為他拿到鑰匙。

    都不知道應(yīng)該放哪里,在手心攥了很久。

    皮囊也好,內(nèi)在也罷,他都渴望被寧一宵占有。

    和尋常情侶不太一樣,他們的約會大部分時間都在散步,因為蘇洄很喜歡散步,尤其是一些安靜漂亮的公園,或是森林,可以牽著寧一宵的手,和他講很多話。

    他喜歡植物,經(jīng)常會停下來指給寧一宵看。告訴他這種植物的學名。

    而寧一宵也從不厭煩。

    看到地上的小藍花,蘇洄忽然想到自己花園里的花。

    “該給我家的藍色陰雨換盆了。’

    就這樣,他突然拉著寧一宵上了車,一路坐到他家里。這是寧一宵第二次來,但依舊沒有平復(fù)內(nèi)心的忐忑。

    蘇洄拉著他,也是一樣從上次的花園小路進去,“今天我媽住她男朋友那兒,不會回來,我外公外婆也都還在外地�!�

    他帶著寧一宵到花園,找到種著藍色陰雨的柵欄,蹲下來,教寧一宵怎么換盆。但寧一宵看他看得太過認真,走了神。

    蘇洄見他沒回應(yīng),一抬頭發(fā)現(xiàn)了,于是抓著搖晃的花枝拍了拍寧一宵的臉。

    寧一宵也回過神,也有樣學樣,握住花莖用花朵掃蘇洄的臉,可沒想到,蘇洄直接咬住藍紫色的花朵。

    他咬下幾片花瓣,湊到寧一宵耳邊,吹著氣,花瓣落到他衣領(lǐng)。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緊接著是腳步聲。

    “小少爺,小姐回來了。”

    蘇洄皺了皺眉,站了起來,“怎么回來了…….”

    “你媽媽?"寧一宵也跟著站起來,“我先回去吧�!�

    蘇洄有些煩躁,皺著眉想了想,還是舍不得,抓住了他的手腕。

    就在這時,高跟鞋的聲音傳來,踩在鵝卵石

    路上,很快,一個穿著紫色長裙的身影出現(xiàn)在花園小徑。

    “蘇洄。”季亞楠走近些,在看到寧一宵的時候換了友善的笑臉,“帶朋友來家里了?怎么不說一聲?”

    蘇洄只好簡單地做了介紹,“這是寧一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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