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說差點(diǎn)……”
“一樣�!�
莊潔不作聲,陳麥冬指著她鼻子,“你作踐我……”
“活該�!鼻f潔服了,“你要這么理解我也沒辦法�!�
“我操你。”
“日你媽�!�
“我日你�!�
莊潔瞪他,他這會(huì)倒平靜了,“繼續(xù)罵�!�
“我……”
“我日你。“
“你嘴吃屎了�!鼻f潔看他。
“我吃啥你不清楚。”陳麥冬往她身上看。
“你往哪看?”莊潔瞪他。
“往你胸上看。”
“你媽……”
“我日你。”
莊潔一口氣憋胸口,“你再跟我說話就是畜生!”騎上電瓶車要走,陳麥冬擋住她,抽著煙看她,“先道歉,再解釋�!�
“我道你……”
“我日你�!标慃湺p飄飄地把她堵了回去,“開始吧。”
“無恥!”
“強(qiáng)暴犯就沒恥�!标慃湺黄ü勺诤笞�
倆人對峙了幾分鐘,陳麥冬先開口,“開始吧?”
莊潔不跟這瘋子一般見識(shí),識(shí)時(shí)務(wù)道:“對不起�!�
“冬哥,對不起�!标慃湺趟�。
“冬哥,對不起�!鼻f潔復(fù)述。
“你還甩了我一巴掌……”
“你還要甩我?”莊潔難以置信。
“我在教你怎么做人�!标慃湺瑥亩道锩銎谙闾�,“解釋吧�!�
“解釋什么?”
“你說呢�!�
“扯淡……
“我日你�!�
……
“你不習(xí)慣在人前脫假肢�!鼻f潔實(shí)話實(shí)說。
陳麥冬微愣,隨后點(diǎn)頭,“行,這也是理由�!苯又呐能囎�,“你不是要稍我一段?”
莊潔想罵,但局勢不容人,老實(shí)地騎上回家。陳麥冬倒也安生,沒再找事。
莊潔把車停在路口,示意他自己走回去。陳麥冬朝她揚(yáng)下巴,騎家門口。
莊潔把他送家門口,他下車喊她,“莊潔�!�
莊潔看他,他俯身捧住她臉用力吻,隨后抿抿嘴,“勉強(qiáng)原諒你了,。”
“我日你媽喲。”
作者觀點(diǎn)
第25章
這事過了
莊潔想把受到的屈辱告訴王西夏,但沒臉開口。她安慰自己,算了,權(quán)當(dāng)扯平了,自己也甩了他一巴掌。
臨睡前她發(fā)微信問:回來么?
王西夏回她,“不回�!�
莊潔哼哼了兩聲:見色忘友。
王西夏搪塞她:回頭說。
莊潔問:徐清河在你屋?
王西夏沒回。
莊潔回:果然見色忘友。
半天王西夏回她:明天面聊。
第二天也沒面聊,王西夏一早就坐了徐清河的車回北京。莊潔坐在屋檐下曬太陽,第一回
感到了孤獨(dú),也感到了被拋棄。從王西夏和徐清河談對像后,王西夏聯(lián)系她的次數(shù)日益減少。
這整整一年,莊潔基本每天都發(fā)微信同她聊天,長則兩小時(shí),短則幾分鐘。自從陳正東跳煙囪后,她就擔(dān)心王西夏想不開,每天每天地陪她聊。
她憂傷著憂傷著就開始發(fā)困,坐在竹椅上打瞌睡。何裊裊躡手躡腳地過來,朝她身邊一蹦,“姐!”
莊潔嚇得拿鞋子擲她,她做個(gè)鬼臉說:“姐,你談個(gè)對象吧。我看你自己坐這好可憐,等你八九十歲……”
“滾蛋啊�!鼻f潔打個(gè)哈欠問:“咱媽呢�!�
“去找大師算命了�!�
“算命?”莊潔被太陽曬覷著眼。
“她和鄔姨一塊�!�
“閑得慌�!鼻f潔伸個(gè)懶腰,冬天的太陽太舒服了�;匚菽昧藗(gè)零嘴,騎著電瓶車去燒雞店。
路上遇見陳麥冬,她扭頭就走。
“犯得著?”陳麥冬攔住她,“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一點(diǎn)度量都沒�!�
……
莊潔啞口無言。
他把她說過的話,原封不動(dòng)地還了回來。接著又了無誠意地道歉,“姐兒,對不住啊�!�
莊潔罵:“我……”
“我、日、你�!标慃湺瑒�(dòng)口型。
……
“咱倆比著爆粗,看誰爆得更粗�!标慃湺此�,“老子治不了你。”
……
莊潔回了燒雞店,店里阿姨告訴她,今兒一早就有人送了箱車?yán)遄觼�。她問是誰,阿姨隨口就說:“殯儀館里給死人化妝的那個(gè)男人。”
莊潔被“給死人化妝的男人”這個(gè)稱號(hào)刺到了,她看著阿姨,想告訴她應(yīng)該用尊重,至少禮貌的語氣說。但阿姨完全不自知,一面腌著雞排,一面用喜慶地口吻說她閨女懷孕了,醫(yī)院也檢查了,是個(gè)大胖小子。
算了,她想。
蹲下拆車?yán)遄酉渥樱沁叞⒁檀钤�,說車?yán)遄涌少F了,上個(gè)月她女兒去市里檢查,超市里隨手撿了幾顆一上稱,乖乖,小五十塊。
莊潔讓她裝點(diǎn)回去,她不好意思地?cái)[手,說吃了也到不了哪。莊潔給她裝了點(diǎn),又給店里的員工洗了盤,剩下的拿回了家。
傍晚寥濤同她閑聊,說今天去算命了,那瞎子太神了,說的十件事里八件都準(zhǔn)。
莊潔問:“你算了啥?”
“我啥都算,算了你們姊妹仨�!绷葷f:“我算裊裊能不能考市里,他說沒戲�!�
“他直接說沒戲?這算命的也太干脆了�!鼻f潔說。
“他不整文縐縐那一套,也不含含糊糊,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還給了你的生辰八字,他說不急,說你明年就能成事�!�
……
“你有個(gè)喜歡了四五年的男人?”寥濤看她。
“誰說的?”
“這瞎子說的�!�
“厲害!”莊潔吃驚。
“你還有這事?”寥濤咬著車?yán)遄犹姿�,“你公司里的領(lǐng)導(dǎo)?上海人?”
“嗯,上海人。”
“他父母做什么工作的?”
“他們是高知家庭。”
“啥是高知家庭?”
“高級(jí)知識(shí)分子家庭�!�
寥濤明白了,“他們家庭不接受你?”
莊潔指著車?yán)遄樱澳荒芤豢谝粋(gè)地吃?我也是服了,一個(gè)車?yán)遄幽芊謳卓��!?br />
寥濤怔了下,臉一拉,“沒辦法,我打小家里就窮,吃東西自帶一股窮酸樣�!�
“我這樣說了嗎?”
“你真是吃了兩天飽飯忘了自己是誰,什么是高級(jí)知識(shí)分子家庭?我沒上過幾年學(xué)可我也知道,人知識(shí)越淵博,對他人的寬容心就越大。真正有知識(shí)的人至少不會(huì)歧視人,你們嫌棄你腿,是他們自身的問題,怨你腿什么事?”
“我虧你們了嗎?我能盡的義務(wù)我全盡到了,家里再難,我沒有讓你們姊妹仨過的比別人差,現(xiàn)在不指望你感恩,你反倒因?yàn)橄爰迋(gè)高門檻,回頭嫌自己家窮酸了?”
“我沒有嫌棄�!�
“莊潔,你捫心自問,你沒有嫌棄過?”寥濤罵她,“別嫁人了,一輩子都別嫁了�!�
莊潔不作聲。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你倒好,心氣高的……你哭啥?”寥濤虛了底氣,“錯(cuò)了還不讓說?”
莊潔擦淚,一句話沒接。
“你是我生的我不心疼你?”寥濤鼻頭也酸,“我難道不知道你為這個(gè)家的付出?我給你房子買的
140
平,給莊研買的
120
平,我還不是心疼你萬一找不到……”
莊潔就無聲地流淚,也不接話。
“你這些年給的錢我都一筆筆記著,回頭都給你,我一分都不會(huì)要。”
何裊裊放學(xué)回來見氣氛不對,
莊潔和寥濤各自坐在一側(cè),地上有白花花的紙。她把書包輕輕一放,干站了會(huì),去廚房刷中午泡在鍋里的碗。
沒一會(huì)莊潔進(jìn)來,接過碗洗道:“你先去寫作業(yè)吧�!�
何裊裊沒去,站在她身后抿淚。
“沒事兒,我就跟咱媽拌了幾句嘴,你去寫作業(yè)吧�!�
何裊裊出去寫作業(yè),寥濤進(jìn)來,翻了會(huì)冰箱說:“我給你燴個(gè)菜?你不是愛吃燴菜?”
“行�!鼻f潔點(diǎn)頭。
“你出去歇會(huì)吧,我來刷�!绷葷阉龜f出去。
*
吃完飯她出來閑轉(zhuǎn),經(jīng)過殯儀館頓了下,門口停了輛喪車,她隨著家屬上了臺(tái)階。她來過一回,大致記得方位,工作人員在布置靈堂,她聞著哭聲去了化妝間。
喪戶隔著面玻璃看陳麥冬給他們兒子化妝,莊潔俏聲站在門口,想看他是怎么給逝者上妝。
陳麥冬一絲不茍地工作,逝者因?yàn)殚L期病痛折磨,臉頰深深凹了下去,他正在給面部做局部填充。
莊潔從未見過他這么認(rèn)真,平和,溫柔的一面。他拿著鑷子,另一只手擋著逝者的臉,一點(diǎn)點(diǎn)地往他嘴里填充。正看著,逝者父母轉(zhuǎn)向她,哭著問她是誰?
莊潔朝他們道歉,立刻退出了化妝間。
她在殯儀館抽了兩支煙,等了將兩個(gè)鐘,才見陳麥冬從淋浴房出來。陳麥冬看她先是詫異,隨后問:“你來這干什么?”
“閑逛�!�
……
“誒�!鼻f潔肩膀碰碰他,好兄弟似的問:“餓不餓,請你吃宵夜?”
“不餓�!标慃湺唤o面子。
“得了啊,別沒完沒了了�!鼻f潔拍他肩說:“老同學(xué),給個(gè)臺(tái)階就應(yīng)……”
“你抽煙了?”陳麥冬問。
“抽了�!�
“這里面不能……”陳麥冬沒再說,戴著手套騎上摩托,看她,“你是等我?”
“等你�!鼻f潔看他,“暫不是很久沒聚了……”
“咱倆啥關(guān)系?需要天天聚一聚?”
“別扯淡了。”莊潔耐心耗盡,“吃不吃宵夜吧?我等你倆鐘頭還要看你臉色?”
“我讓你等我了?”
“陳麥冬你就作吧�!鼻f潔也戴上手套,騎上電瓶車,“蹬鼻子上……”話沒落,陳麥冬親了她一下,“回家喝湯去,奶奶煲了湯。”
莊潔沒接話,跟在他后頭回了奶奶家。陳奶奶晚飯時(shí)犯了糊涂,只煲了湯,沒煮晚飯。陳麥冬煮了兩包方便面,隨便吃了點(diǎn),就哄奶奶睡覺。
莊潔坐火爐旁烤了會(huì)火,然后去主臥,坐行軍床上給陳奶奶唱《過韶關(guān)》:一輪明月照窗前,仇人心中似箭穿,實(shí)指望到吳國借兵回轉(zhuǎn),誰知韶關(guān)有阻攔……”見陳奶奶睡下,她隨著陳麥冬輕聲出去。
倆人盛了碗湯,坐在沙發(fā)上各自喝。莊潔看眼時(shí)間,“喝完我該回了�!�
“我送你�!�
莊潔放下碗,看看他,拿著手套出了屋,“不用送,我自己回�!�
陳麥冬出來,騎著摩托跟在她身后。莊潔把電瓶車�;卦豪�,朝他招手,“回吧�!�
陳麥冬坐摩托上,熄了火,干看她,也不走。
莊潔走過來,左右看看,朝他道:“典型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沒明白。”陳麥冬嗓子沙沙的,裝傻。
“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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