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行�!鼻f潔笑他,“為人民服務嘛�!�
陳麥冬看她一眼,隨口問:“莊研要不要去?”
“去哪?”莊研抬頭問。
“凌晨四五點去南集路口買菜。”陳麥冬說:“菜店老板重感冒,我們接替他幾天�!�
“好,我去�!鼻f研毫不猶豫地應下,然后又問:“鎮(zhèn)里那些沒微信的老人怎么在群里買菜?”
“左右鄰居幫他們在群里買�!�
“哦�!鼻f研點頭。
“我們莊研是不是很心善?”莊潔問。
“比你心善�!标慃湺c頭,“你就是個洋蔥頭,沒心�!�
“去你的。”莊潔罵他。
陳麥冬勾過她脖子親,莊潔推他,“你有��?”
陳麥冬看蹲地板上擇菜的莊研,動口型,“我忘了�!�
莊潔輕踹他。
陳麥冬朝她扔了個媚眼。
莊潔大笑。
何裊裊拿著手機過來,噘著嘴說:“我們班鯰魚年前去他姥爺家玩,他說他姥爺家雪深的能從十樓跳下來,砸出一個人形大坑,然后他再從大坑里刨雪鉆出來!”
……
“他姥爺家是哪的?”
“吉林的�!焙窝U裊說:“他就是在吹牛皮,十樓跳下來四仰八叉不摔死他,還再鉆出來�!�
因為沒買來什么菜,陳麥冬就把各種剩菜匯總,丟了把粉條,做了一鍋大雜燴,竟然出人意表的好吃。
“冬子哥,你明明廚藝這么好,為什么老說自己煮飯一般。”何裊裊扒著飯問。
莊潔也點頭,表示符合。
“我說廚藝一般,是降低你們的期待值,萬一我超長發(fā)揮,你們就會覺得驚喜。如果我說好吃,無形中就拉高了期待值,萬一我失手,你們就會覺得不過如此�!�
“有道理�!鼻f潔豎大拇指。
“謝謝,這叫說話的藝術。”陳麥冬說:“不像某些人,就會罵人。”
莊潔在餐桌下踢他,陳麥冬看那倆兄妹,“我說錯了沒?你們大姐是不是就會罵人?”
“對,她還愛打人!”何裊裊說:“跟我媽一樣,不會以理服人!”
“對,愛家暴。”陳麥冬深有體會,“她就是沒理,所以才愛用氣勢和武力鎮(zhèn)壓。”
“我打你們了?”莊潔看他們。
“大姐很溫柔的,才不會無緣無故打人。”莊研本是一句認真話,沒想話落飯桌爆笑。
飯后莊潔去衛(wèi)生間,陳麥冬也尾隨進來,莊潔罵他,“滾蛋去�!�
“不滾�!标慃湺撬�
莊潔推他,“我們該回去了。”
陳麥冬也不說話,只哼哼,讓她自己感受。
莊潔扯開看了眼,戳戳他胸口,“明天吧。”
陳麥冬也不說話,下巴貼在她肩頭蹭。
莊潔摸他后腦窩,“寶貝兒,商量個事兒唄?”
“說�!标慃湺蛩弊印�
“我想給你買件衣服,你穿上讓俺開開眼�!�
“什么衣服?”
“不太好描述。”
“還有你不能描述的?”
“行�!鼻f潔痛快道:“我給咱兄弟買了件衣服,回頭你收到通知我�!�
……
莊潔把大象鼻子圖片給他看,陳麥冬黑臉,“你這是找我商量?”
莊潔大笑。
陳麥冬咬她,“你個小王八蛋�!�
第42章
地久天長的愛
回家的路上莊研還郁郁寡歡,何裊裊安慰他,“哥沒事兒,咱媽脾氣就跟煙花似的,嘭得一炸就完了�!闭f完看莊潔,
“對吧,姐?”
“對,你這句話有水平,可以寫作文里�!�
何裊裊趕緊掏手機,備忘錄準備寫,抬頭又問:“我剛說的啥?”
“咱媽脾氣炮仗似的,一點就炸?”莊潔也忘記了。
“咱媽脾氣就跟煙火似的,彭得一炸就完了�!鼻f研說。
“對對對。”何裊裊迅速編輯,編輯完,自我懷疑道:“也一般,很普通的形容。”
“你潤潤色,美化美化就好了�!鼻f潔心里有事,嘴上敷衍了句。
“比你平常的水平高多了�!鼻f研雙手揣羽絨服口袋說:“你以前造句:下課了,操場上有人吃黃瓜,有人吃番茄,有人吃包子,有人吃油條�!�
……
哈哈哈哈,莊潔仰頭大笑。
“她三年級抄了我的一篇《木蘭辭》當作文,語文老師沒理她,她還沾沾自喜夸自己優(yōu)秀。”莊研說何裊裊糗事,“我問她為什么一字不落地抄,她覺得語文老師沒念過初中,不會看出來她是抄的�!�
莊潔笑得淚都出來了,問她,“你為什么會覺得語文老師沒念過初中�!�
“我也忘了�!焙窝U裊撓撓頭,“我當時覺得教我們小學的,應該也只念過小學,我順手就拿了莊研的課本抄。我也不懂老師讓我寫作文,我為什么會抄一篇《木蘭辭》。”
姊妹仨到家,莊潔勾著莊研脖子回屋,屋里沒人,莊潔喊了聲,寥濤從樓上下來,“你們吃飯了沒?”
“吃了�!焙窝U裊搶先說:“我哥明兒凌晨要早起,他跟冬子哥要去幫鎮(zhèn)上買菜。”
“行。”寥濤點頭。
何裊裊看看她,再看看莊研,淚往下掉道:“媽,你能不能別罵我哥呀�!闭f著就大哭起來。
“行了行了,咱媽又沒說啥�!鼻f潔給她擦淚。
寥濤啥也沒說,去了廚房煮面。
莊潔讓他們倆上樓,自己折回廚房,見寥濤紅著眼圈站在煤氣灶前抽煙,就過去問:“煮得泡面?”
寥濤沒接話。
“我給你煎幾片肉吧�!鼻f潔說。
“我不吃�!绷葷⑦煅�,“我平常罵你們很兇?我動過你們一個手指頭嗎?”
“我沒文化,也不懂怎么該教育你們,但我媽就是這么教我的�!�
“你自己女兒你不懂嗎?裊裊就是有嘴無心,她想護著莊研……”說著,何裊裊就從屋里跑過來,抱住寥濤說:“媽、媽你實在太好了,你竟然給三鵝子弄了一個金燦燦的窩!”
“姐,金、燦、燦、的窩!是我出生時裹我的金色毛毯,咱媽給鋪在了三鵝子的窩里,實在太暖和了�!闭f完就跑走了。
莊潔看她,“你看,你自己女兒性子你還不懂�!�
寥濤心里舒坦多了。
莊潔碰碰她,“我們都很愛你的,只是我們家表達愛的方式有點畸形,非要罵兩句才舒坦�!�
寥濤撲哧一笑,拿筷子挑鍋里的面。
莊潔抱她,“媽媽,我愛你�!�
寥濤煩她,“起開吧起開吧�!�
“你看你看,你老是嫌煩�!�
“哪有天天把愛掛嘴邊的,也不嫌肉麻�!绷葷f。
“不肉麻�!鼻f潔說著朝她臉上親了下,轉身就回了客廳。
“還沒一百呢�!绷葷R了句,但心里歡喜和溫暖得很。
莊研坐在地板上和三鵝子玩,莊潔坐過去說:“你看,咱媽跟你認錯了,她刻意給三鵝子做了個黃金窩�!�
“它叫春山鵝子�!鼻f研再一次糾正她。
“一樣一樣�!鼻f潔說:“咱媽從來沒有對我跟裊裊認過錯�!�
沒一會兒,莊研下來,看見寥濤煮的泡面,就去廚房給她煎了幾片肉。
臨睡前王西夏微信她:你們家怎么樣了?
莊潔回:沒事了。誰家沒點雞毛蒜皮。
王西夏說:臉上傷別沾水。
莊潔回:好。
王西夏問:你手里有口罩嗎?
莊潔回:我們家還有三十個。
王西夏說:你自己戴吧。有人托我要,我手里也就一二十個了。
莊潔回:這段爆發(fā)期,口罩特別緊。藥廠也不好弄。
王西夏說:我快憋瘋了。我堂哥兩口子快煩死我了,整天黏黏唧唧神神氣氣的。
莊潔問:來我家?
王西夏回:等著,十分鐘。
十分鐘后,王西夏上來就喊:“潔兒,潔兒~”
莊潔應:“夏夏,夏夏~”
倆人撅著屁股,嘴對嘴得啵了下。
“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我每天就像被人摁在地上暴擊�!蓖跷飨拇甏旮觳�,“我已經受不了了�!�
莊潔大笑,“你堂哥不上班?”
“上啊,可他一天三頓要回來吃飯�!�
莊潔給她拿了洗漱用品,隨后抱著手機倚在門上發(fā)微信。王西夏在刷牙,斜了她一眼,警告道:“你笑得太淫蕩了�!�
“去你的�!鼻f潔合了手機扔床上,隨后手擋著嘴笑,又不禁放聲大笑。
“我回去。”王西夏服了,從一個屠宰場出來,又掉了另一個屠宰場。
莊潔抱她腿,“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發(fā)微信了�!�
“一個個真是夠了�!蓖跷飨钠沧�。
莊潔正經道:“咋了,你徐哥哥沒理你?”
王西夏切了一聲,懶得理他。
“他沒聯(lián)系你,你生他氣了?”莊潔猜道。
“無聊。”
“我看看你微信�!鼻f潔說。
“有什么好看的?”
“不行,我非得看�!�
王西夏打開她跟徐清河的聊天記錄,界面還停留在十天前。莊潔問:“他是不是忙?”
“不知道�!�
“你打電話問啊�!鼻f潔說。
“我不想打。”
“你打啊,萬一他是被隔離……呸呸呸!”莊潔看她,“你打一個吧�!�
王西夏打了一個過去,半天才接通,那邊“喂”了一聲,她本能就問:“你吃飯了沒?”
徐清河應該笑了一聲,回了句:“還沒,正在開車�!�
王西夏迅速掛了,朝她道:“他領導在車上!”
“都九點了還沒吃晚飯,可見有多忙!”莊潔附和。
“你看新聞里,哪個領導不是忙翻天……”正說著,徐清河又打過來,王西夏接通,徐清河說:“我領導想跟你說幾句�!�
“跟、跟、跟我說什么?”王西夏有點怯。
“沒事兒,隨便聊兩句家常話。”徐清河笑說。
“行。”王西夏蹲在墻角。
莊潔也趴過去聽,想聽領導跟她說什么。領導寥寥談了幾句,說讓她別擔心,因為疫情行程忙,小徐每天都在給他開車,沒顧得上往家里回個話。
王西夏點頭哈腰,沒事兒沒事兒沒事兒。掛完電話愣了會,隨后就捶莊潔,“都是你讓我打的�!�
“不是托我的福,你這輩子能跟領導通話?你以后可以出去吹牛逼了!”
“滾蛋去。”王西夏罵她。
“領導就是領導,聲音跟電視里一樣親和,一樣平易近人。”莊潔夸道。
“草民就是草民,看你那慫包樣兒�!鼻f潔又說她。
王西夏回衛(wèi)生間繼續(xù)洗漱,莊潔跟著她,“想你家老徐就打,拿喬什么?”
“去你的�!蓖跷飨牧R她。
莊潔回臥室,一下把自己丟在床上,隨手摸過手機,看見陳麥冬發(fā)的微信:下來。
莊潔心狂跳,立刻跑窗前看了看,回來朝王西夏說:“我去蹲個大號�!闭f著就下樓了。
莊潔剛開大門,人就被抱住,她差點喊出來。倆人吻著就回了屋檐下,莊潔腿環(huán)住他腰,他托著她臀,吻得如膠似漆。
陳麥冬輕喊:“寶貝兒,寶貝兒。”
莊潔嫌他聲音大,直接堵住不讓他喊。
陳麥冬咬她,“去新房�!�
“不行,西夏在我屋�!�
“操,她睡你床上干什么?”陳麥冬不服,“老子都還沒睡�!�
“回去吧,還要凌晨早起買菜……”
“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