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下回別犯了�!鼻f潔大氣地擺手。
“看你那小鱉樣兒�!蓖跷飨淖鲃輸Q她。
莊潔大笑。
晚上又去夜店,倆人瘋得不行,王西夏拍了幾張合影準備發(fā)朋友圈,莊潔阻止她,說她回來誰也不知情,她打算給她媽制造一個大驚喜。
王西夏拆穿她,“難道不是給老陳制造?”
莊潔搖頭晃腦,“隨你怎么想。”
“國慶要是拿不下呢?”王西夏喝著果汁說:“我感覺你將面臨一場惡戰(zhàn)�!�
“怎么可能拿不下?車到山前必有路�!�
“萬一拿不下……”
“等著吧,沒有解決不了的事�!鼻f潔還是那句話。一分的自信她能發(fā)揮出十分。
“行,潔姐威武!”王西夏跟她碰杯,“等你好信兒�!�
莊潔喝了口果汁,品了品,“這果汁不行,又貴又摻水多�!�
“就是,還沒街上二十塊一杯的好喝�!蓖跷飨母胶汀�
倆人勾肩搭背地出來,跳著鬼畜的舞步,吼著嚇人的歌,徐清和開著車緩緩跟在她們身后。
王西夏瘋了會,誒、我們家老徐呢?回頭找,徐清和在車里沖她笑。
她摸出鑰匙給莊潔,“你先回去�!�
莊潔看她:“你呢?”
“你先回,我隨后�!�
“干嘛不一塊回?”
“你先回,我去買點東西�!�
“我跟你一塊去買�!�
……
王西夏把她送回屋,給她找了牙刷浴巾,等她脫了殘肢才說:“你先洗,我馬上回來�!闭f完人就閃了。
*
隔天她去學校接了莊研,姐弟倆一塊回南坪鎮(zhèn)。路上莊研同她聊最近的狀態(tài),說挺好的,畫畫也不全靠靈感了,只要靜下來就能畫。而且無論畫的怎么樣,他都能心平氣和地看待。
“適當對自己降低要求是好事兒�!鼻f潔說。
莊研點點頭,讓她看自己的作品。
莊潔明白他還是沒能接受自己,但她不擔心,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有勇氣面對自己。
姐弟倆下來出站口,一個黑車司機迎上前,莊潔問他多少錢,對方說四十,莊潔砍到二十,問他行不行。
莊研怕挨打,眼睛四下望,當看見過來送人的陳麥冬,揮著胳膊大喊,“冬子哥!”
陳麥冬回頭,莊研跑過來,說學校國慶放假,他和姐一塊回來的,說完指著莊潔給他看。
陳麥冬看了一眼,沒什么多余表情,同莊研說了兩句就要回。
莊研不懂情況,這完全不像情侶。他看向莊潔,莊潔貼著他耳朵交待了句話,他又跑過去,朝陳麥冬說:“冬子哥,我們想搭一下你車回鎮(zhèn)里�!�
“我車只能坐一個人,等會路上還要接人�!标慃湺f。
“哦。”莊研又跑去莊潔那。沒一會,他見莊潔攔了輛摩的,讓莊研坐上去,她自己拎著行李箱過來搭車。
日了狗了。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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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潔自覺地坐了副駕駛,也沒同他搭話,拿出口紅涂,然后又理了理新燙的大波浪,自在得很。
陳麥冬更不會主動搭話,他目視前方,四平八穩(wěn)地開。快到鎮(zhèn)口,那個惡魔側(cè)臉看他,“誒,你不是要接人?”
陳麥冬充耳不聞。
車到她家附近,他靠邊停車,莊潔拿了行李箱出來,過去駕駛窗敲敲,等著車窗降下,準備將自己的紅唇印他臉上。不想他偏開臉,鳥都不鳥,轟了油門揚長而去。
……
莊潔回了家,家里清冷一片,寥濤不在,何裊裊跟三鵝子也不在,只有她跟莊研干瞪眼。
倆人上樓先歸置行李,正忙著,大門匡啷一聲,一聽,就明白是何裊裊騎著電瓶車頂開了大門。
莊研攛掇她,“姐,你去教教她怎么用手開門。大門都是被她頂凹的�!�
莊潔下樓,何裊裊看見她先尖叫,隨后抱著她直跳。莊潔抽她,教她以后用手開門,何裊裊坐地上抱住她腿撒潑。
莊研也輕踹她,讓她以后別鬼子進村似的。何裊裊不管,任憑他們打罵,還一臉傻笑。
姊妹仨去美食街覓食,游人如織,何裊裊說:“咱媽說了,這是因為疫情報復性反彈,大家都憋瘋了!”
莊潔扯好了口罩,拉他們走,“不行,這人太密集了。”
“這不算多啦,入口都已經(jīng)在控制了�!焙窝U裊都聞見香味了,絕不肯走。
三個人測了溫,戴好了口罩進去,買了幾盒吃食打算回燒雞店吃�;貋淼穆飞吓鲆婈惸棠蹋先思铱筛吲d了,跟中了五千萬似的,非牽著莊潔手回家,邊走還邊說:“瘦了瘦了,奶奶跟你好好補補�!�
姊妹仨跟著回了家,院里屋檐下陳麥冬一頭的泡沫,正洗著澡停水了。陳奶奶先打了他兩下,早不洗晚不洗,非撿這個時候洗。
陳麥冬就頂著一頭泡沫蹲屋檐下,氣勢全無。陳奶奶去鄰居給他借了桶水,倒洗臉盆里,讓他趕緊洗頭。
莊潔看他撅著屁股洗,真想抬腳踹上去,她也就心里一想,腳卻不知怎么就踹了上去。
陳麥冬差點被踹翻,等站穩(wěn)了回頭看,那姊妹仨在搶臭豆腐吃。他目光看向莊潔,她吃掉最后一塊臭豆腐,丟掉木扦嚷著回屋喝茶。
陳奶奶給她倒著茶問:“這是回來休假?”
莊潔往門口站了站,說:“我上海辭了,以后都不去了……”
“姐、你不回上海了!”院里何裊裊聽見跑過來。
“對,以后都不去了�!鼻f潔又強調(diào)一遍,說完看了眼擦頭發(fā)的人。
“不去好不去好!”陳奶奶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莊研問她咋不去了?
“我想明白了,什么東西對我最重要�!鼻f潔實話實說。
莊研起了層雞皮疙瘩,何裊裊做個鬼臉假嘔。莊潔伸手就要打,何裊裊說:“家規(guī)第一條家規(guī)第一條�!�
陳奶奶高興壞了,半天嘴都沒合上,她極有眼色地拉那兄妹倆出去,給她孫子制造獨處的空間。
人都走完,陳麥冬打個噴嚏吹頭發(fā),莊潔挪到他身后抱住他,陳麥冬掰她手,她不松,他一個個掰開。
莊潔又吻他,咬他耳朵,陳麥冬避不及,也不敢推她。莊潔耍無賴,“你推我,把我推地上我就走了。”
陳麥冬面無表情,一個字不說。
莊潔摟得更緊,隨后仰頭看他,“說話嘛。”
陳麥冬不掙扎,也不吭聲,完全當她空氣人。
莊潔掰他嘴,他制住她手盯住她。莊潔狡黠地看他,喊他寶貝兒,曲起膝蓋頂弄他。
陳麥冬臉都快綠了,但莊潔不自知,掙脫手探了進去,在里面嬉戲玩弄,然后得意地看他。
陳麥冬最終屈服在她手里,受盡了屈辱似的對她破口大罵,罵她有沒有心,罵她拿他當什么?罵她太知道怎么摧毀一個男人的尊嚴。
莊潔被罵懵了,什么也沒說,回了家。
她反省了兩天,去殯儀館找他,他避而不見。她等了一個鐘,見他不打算出來,轉(zhuǎn)身去了燒雞店幫忙。
國慶這幾天生意好,店里從早到晚都排隊。何裊裊發(fā)抖音,宣傳下溪村,宣傳自家的燒雞店。莊潔有條不紊地炸雞,切雞,淋醬。有阿姨在另一個窗口負責裝燒雞。
待晚上忙過,她去了陳奶奶家,她要把事說清楚。等了一個鐘,陳麥冬壓根沒打算回來,她又折去新房,輸密碼,提示錯誤。
隔天她又去殯儀館,直接一間間找,小孫出來看見她,歡喜地喊“冬嫂”。莊潔問他冬哥在哪,他說在淋浴間,剛忙完工作。
莊潔往前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問:“淋浴間有人嗎?”
小孫直搖頭。
莊潔闖了男浴,見陳麥冬正在穿衣服,單刀直入地問:“你什么意思��?”
陳麥冬嚇一跳,緩過來又不急不緩地穿,沒搭理她。
“我怎么羞辱摧毀你尊嚴了?”莊潔服了,“你犯得著上綱上線?以前我這么干也沒見你怎么著,現(xiàn)在感覺受屈辱了?”
“我是耍了點小心思,但我從來沒有玩弄過你,哪怕是當情人期間,我們關系也是平等的,我付出的也同樣是真心。先斬后奏確實錯在我,我無話可說。其實去上海之前我就清楚我會回來,但我還是執(zhí)意要去。我這人性格就是執(zhí)拗,不撞南墻不回頭,天生的沒辦法�!�
“我承認性關系上有個別小趣味,偶爾會想要你臣服我,會有一點點施虐傾向,但這跟玩弄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鼻f潔斟酌著措辭,抿抿嘴,“我是有點特殊僻好,你不情愿就算了,別扯什么污七八糟的。”
“還有,不要貶低自己,你貶低自己就是在羞辱我。羞辱我看人的眼光�!鼻f潔一股腦說完,轉(zhuǎn)身就離開。
回了燒雞店,她發(fā)微信王西夏:男人翻臉速度真快,同樣一件事,好的時候一個樣兒,鬧掰了就是受屈辱和傷尊嚴。日了狗了,啥都讓他說完了。
王西夏問:咋了?
莊潔回:沒咋,我自言自語。
……
王西夏問:怎么著,拿下了?
莊潔回:沒,雪上加霜。
王西夏問:這咋跟你之前口氣不一樣��?
莊潔依然自信:等著吧,我終會拿下。
王西夏問:要不要我?guī)湍悖?br />
莊潔問:你咋幫?
王西夏出主意:你來找我,我找個男同事陪你喝咖啡,然后我把你們倆照片發(fā)微信圈,僅老陳可見。用不了一天,你們倆準和好!
莊潔毫不猶豫地回:low。
王西夏回:別管
low
不
low,這叫情感催化劑,百試百靈。
莊潔回:拉低了姐的腔調(diào)。
王西夏回:行,你是有腔調(diào)的人。
莊潔和她聊著,陳麥冬騎著摩托經(jīng)過,她伸頭瞥了眼,發(fā)微信王西夏:他越是拉個臉冷我,我就越稀罕他,勁勁的。
王西夏回:你這是欠。
莊潔剛還生他氣,這會息了,琢磨著怎么找理由去陳奶奶家。想了會兒,去陳奶奶家還需要找理由?
她脫掉身上的工作服,理了理大波浪,又涂了下紅唇,裝了一些鹵好的熟食,邁著輕盈地步伐去陳奶奶家。
陳奶奶看見她很歡喜,莊潔也是奇怪,為什么每回陳奶奶看見她都很歡喜。陳麥冬刨院里的無花果樹,一眼沒看她。
陳奶奶問她,“潔兒,你想栽棵啥?”
莊潔想了會,“櫻桃樹吧�!�
“聽見沒,明兒去買棵櫻桃樹。”陳奶奶指揮干活的人。
“那門口的石榴樹咋辦?”陳麥冬擦擦汗,指著門口的一株小樹。
“你吃掉�!标惸棠叹蜔┧麤]眼力勁。
……
莊潔貼著她耳朵小聲說:“奶奶,要不沖您,我跟他成不了事兒�!�
“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陳奶奶輕聲說:“別哄我,我都看出來了�!�
莊潔半天沒說話,好一會才喃喃地說:“奶奶沒事兒,一點小矛盾,都是我的錯�!闭f完去屋里倒茶。
陳奶奶扯下晾衣繩上的毛巾,朝陳麥冬背上抽了兩下,“惜福吧,別沒事找事兒�!�
“我又怎么了?”陳麥冬委屈。
陳奶奶壓著聲說:“我好不容易哄了個孫媳婦兒,你要敢弄飛,我第一個饒不了你。人都為了你辭職回來,你有啥不知足的?”
……
陳麥冬往堂屋看,貼在門口偷看的人迅速躲了回去。
……
陳奶奶假模假樣地喊,”潔兒�!�
莊潔端著茶碗出來。
“奶奶要去做彌撒了,你晚會留下吃飯。”
“不吃了,我也該走……”
“不行�!蹦棠汤履樥f:“等會讓這兔孫給我們做缽缽雞,我買好食材了。”
……
陳奶奶離開,莊潔撓撓鼻頭,自言自語道:“奶奶這彌撒真是隨意,啥時候都能做哈。”
陳麥冬也不搭腔,把死掉的無花果樹扛出去,在原來的樹坑里撒了肥料,等過幾天栽新樹。
忙完他洗洗澡,換了件輕薄的針織橫條套頭衫,一條白色休閑短褲,一改往日的沉悶打扮,歐美年輕范十足。
莊潔被八寶茶嗆得直咳。
陳麥冬拎了兜菜出來,叉開腿坐馬扎上擇菜。
莊潔偷拍了照片,發(fā)給王西夏:品品,他這是啥意思?
王西夏回:我
X,這騷包穿的,這修長的腿……不過他穿短褲不冷?
莊潔撇嘴:凍死他。
王西夏回:這天倒也不會冷,死男人都耐寒。但他這身上街絕對要被出洋相,大城市顯范兒,鄉(xiāng)鎮(zhèn)顯二。
莊潔不管這些,問她:他是啥意思?
王西夏分析:想全新的面貌和心態(tài)迎接新生活。
……
接著又回:著裝風格變化這么大,這就跟女人失戀剪頭發(fā)一樣,想跟過去徹底了結,開始新生。
莊潔問:我是過去?
王西夏回:你肯定不是新生。
莊潔看看專注擇菜的人,脫口輕罵道:日噢。
她合了手機盯著他看,陳麥冬背過身擇菜。這個舉動激到她了,她也跟著轉(zhuǎn)過去,非盯著他看。
不說話是吧,我就看你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