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正你長著手腳也不會干活，干脆都打斷算了�！毕膲粢还髯佑趾莺菰以谒氖直凵�。
“啊——姐，別打了......我以后都干活�！毕亩鄣陌l(fā)抖。
“好好的人你不當(dāng)，偏偏要當(dāng)吸血蟲趴在姐姐妹妹身上吸血，既然那么不想當(dāng)人還活著干什么，我好心送你一程�！毕膲艉孟駴]聽到他的哀嚎聲，又一棍子砸在他蜷縮的腿上。
“啊——姐，親姐，我不敢了......嗚嗚~~~”
一陣陣的疼痛讓他涕淚橫流，以前他常�？匆娤慕▏蚨愫托∶�，時間長了就變的習(xí)以為常，他從來不覺得被打有什么，直到棍棒落在自己身上，夏冬生才知道原來那么疼。
不知過了多久，砸在身上的棍子終于停了，夏冬生只覺半邊身子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夏夢揉著酸軟的手臂喘著粗氣，這個身體實(shí)在太弱了，打人都能把自己累個半死。
“下次再讓我聽你不說人話不干人事，我立馬弄死你，聽清楚了嗎？”
夏夢用菜刀往夏冬生涕淚橫流的臉上拍了拍，漆黑的眼里帶著冷意。
冰涼的菜刀刺激的夏冬生一個激靈，他打了個冷顫連連點(diǎn)頭：“聽清楚了�！�
夏夢這才拿開菜刀站直身子，一旁的夏建國這會兒好像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頓時跳起來道：“你瘋了，他可是你親弟弟！”
“就是因為他是我親弟弟，我才教訓(xùn)他，既然你這個做爹的不教訓(xùn)，我這個做姐姐就有這個責(zé)任�！币皇强丛谙慕▏窃饔H爹，夏夢最想砍的是他。
“爸，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介意再死一次，死之前帶著兩個親人到地下有個照應(yīng)也挺好，有親爸和親弟兩個男人在，陰曹地府的人也不敢欺負(fù)我�！�
菜刀的刀尖對著夏建國，夏夢眼神更是狠厲，活生生像個索命的厲鬼。
第007章
雞蛋真好吃，是咸的
夏建國渾身一凜，抬起的巴掌生生頓住，就連到嘴邊的臟話都活生生咽了回去。
他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人，在外面連個屁都不敢放，在家時卻拿老婆女兒撒氣，不過就是因為老婆女兒比他弱，好欺負(fù)，但當(dāng)弱者開始拿起武器反抗時，他才知道怕了。
“好好，你好的很�！毕慕▏鴼獾闹贝謿�，沖著門口的張淑芳又開始嚷嚷。
“兒子被打了你看不見��！這就是你慣出來的好女兒，連家里的男人都敢打，真是反了天了！”
夏夢彎腰撿起滾到腳邊的雞蛋，越過夏建國和夏冬生回到廚房。
夏苗正張大著嘴看著走近自己的夏夢，臉上甚至帶著興奮的表情，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睛也亮了起來，“二姐，你太厲害了�！�
夏夢把手里的雞蛋塞她嘴里：“吃吧�！�
夏苗把雞蛋剝開，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眼圈突然就紅了，晶瑩的水珠大顆顆落下，砸在她捧在手心里的雞蛋上。
“二姐，雞蛋真好吃，是咸的�！�
夏夢揉揉她腦袋沒說話，自己剝開剩下的一個雞蛋吃了，門口的張淑芬看看躺地上哀嚎的兒子，又看看一臉冷漠的女兒，心里沒來由的一陣酸澀。
好好的一頓飯鬧的一團(tuán)糟，夏冬生縮著腦袋哼哼唧唧的被張淑芳扶回了屋，母女幾個也都早早躺到床上。
夏苗和夏夢睡一個房間，小姑娘一直雙眼亮晶晶看著夏夢，吹了半天彩虹屁才沉沉睡去。
晚春的夜還有些涼，夏夢出了口氣心里是舒服了，但原本就難受的身體這會更難受了，一時有些睡不著。
她感覺自己應(yīng)該是發(fā)燒了，只希望不要越燒越嚴(yán)重才好。
老舊的木門突然被推開，披著件衣服的張淑芬慢慢走到床邊，夏夢睜著雙黑葡萄般的眼睛靜靜的看著。
張淑芬比村里的大部分女人都要高些，身量瘦長，皮膚很白，就算在農(nóng)村干了半輩子農(nóng)活也沒被曬黑多少，只臉上多了些淺色的曬斑。
五官也很出眾，就算已經(jīng)四十多歲眼角多了細(xì)紋也不損她的容貌。
夏家的幾個女孩長得都像她，這也是夏家大女兒夏花能換五百塊彩禮的原因。
夏夢有些不明白，這樣的長相怎么會嫁給夏建國那種人。
“小三，怎么還沒睡？”走的近了張淑芬才看清夏夢一直睜著雙大眼睛盯著自己看。
“媽，你怎么也沒睡�！毕膲羯ひ粲行﹩�，有氣無力的。
跟之前打人時判若兩人。
張淑芳坐在床邊幫她掖了掖被子，嘆了口氣才說。
“你爸心情不好脾氣難免大點(diǎn)，還有你弟弟，他們每天干的活累，難免有些脾氣，你別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你一個姑娘跟親爸親弟動手萬一傳出去名聲不好聽�！�
“我現(xiàn)在的名聲不怕更難聽了�！�
夏夢扯了扯嘴角，看著她怯弱的樣子又道。
“媽，你每天跟他一樣上工，干一樣的活，拿一樣的工分，回來還要給他做飯洗衣服喂雞照顧孩子，你干的活不比他多嗎？”
“他怎么脾氣大就應(yīng)該了？他是皇帝老子不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新社會了，毛主席都說女人能頂半邊天，你別那么看輕自己，也別那么看輕自己的女兒。”
張淑芬這個人性格軟弱逆來順受，她沒能力反抗自己的丈夫，但對幾個女兒卻也是真心實(shí)意。
人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夏夢不想去苛責(zé)那么一個女人，卻也希望她能自己支棱起來。
“媽對不起你們，是媽沒本事�！睆埵绶覍ι吓畠呵辶恋难凵�，胸口的酸澀更重，眼淚不自覺的就落了下來。
想到二女兒如今的狀況，又想到被嫁到山里的大女兒，張淑芳淚眼婆娑的開始抹眼淚。
“媽，你能跟夏建國一起生活幾十年，挺有本事的�！边@句話聽起來有些陰陽怪氣，但夏夢卻是真心佩服，能跟這種垃圾男人生活二十多年還能生五個孩子，這個包容心一般人真的沒有。
張淑芳聽她那么說，唰唰直流的眼淚都停了。
囁嚅了下才說：“你爸脾氣是暴躁了些，但他在大隊里還算好的了，前些年鬧饑荒，你爺爺和大伯一家都餓死了，你爸那會偷偷弄回來一些糧食我們才能活下來。”
“你大堂叔家堂嬸年前吊死在床頭，好好的人就被活活逼死了。你姥姥從小就跟我說女孩兒都是草籽命，落到肥處迎風(fēng)漲，落到瘦處苦一生�！�
“老三，媽也想通了，你明天就去找顧知青吧�！�
“不是為了找他要錢，就算是為了你自己也要去找他，他跟村里的男人不一樣，不管他心里有沒有你，但看著孩子的份上也得娶你�！�
“嫁給他總比嫁給村里的這些泥腿子強(qiáng)，他讀過書有文化，總不會把你不當(dāng)人使喚�！�
“最主要他是城里人，現(xiàn)在農(nóng)村姑娘都擠破頭想嫁到城里去，你要真跟他結(jié)婚以后也就是城里人，到時候或許也能在城里找個鐵飯碗�！�
“媽你想的還挺多�！�
夏夢在黑暗里看不清張淑芬的表情，但她感受到了一個母親對女兒的關(guān)愛，作為一個沒讀過書的農(nóng)村婦女，這已經(jīng)是她能為女兒想到的最好出路。
“媽這里還有點(diǎn)錢你拿著，你自己出門小心點(diǎn)，錢一定要藏好，我聽人說火車上有人拐子，記得防著點(diǎn)陌生人，不然就帶著你弟弟一起去�！�
“沒事，我會注意的。”帶那么個想賣姐換錢的弟弟，到時候拐她的是誰還不一定。
“媽，謝謝你�！毕膲粽嫘膶�(shí)意的說。
“說什么謝不謝的，你要出門記得趕早，從家走到公社這段路就要走一個多小時。”
“還有大隊長開的介紹信要記得帶著，坐車住招待所都需要�！睆埵绶亦┼┎恍荩瑓s讓原本難受的睡不著的夏夢慢慢睡著了。
再睜眼夏夢是被大公雞打鳴聲吵醒的，天才蒙蒙亮，但院子里已經(jīng)有說話做事的聲音，就連跟她睡一張床的夏苗也不見了身影。
夏夢一個囫圇坐起來，腰上一陣酸疼讓她倒吸口冷氣，睡了一夜腿腳四肢都是酸的。
好在昨晚的低熱退下去了。
歇了一會，她才扶著有些顯懷的肚子下床，又找了件寬松的衣服穿上。
第008章
大小伙子火氣重
“二姐，吃飯了�！毕拿缍酥鴤�碗進(jìn)來叫她。
廚房里張淑芬已經(jīng)煮好一大鍋紅薯稀飯，夏建國端著一碗飯蹲在堂屋門口。
吃飯的桌子昨天被夏夢砍了，家里的兩個男人現(xiàn)在也只能蹲著吃飯了。
“你怎么不太陽下山再起來，還真把自己當(dāng)資本家的小姐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骨頭里都懶得生蟲了�！毕慕▏@張嘴好像一刻不罵人都不行，非要過過嘴癮才能舒服。
夏夢不想搭理他，她想刷牙發(fā)現(xiàn)牙刷都沒有，一問才知道買牙刷不僅要錢還要票，農(nóng)村很少用的起，所以大家都洗臉時用毛巾擦完臉再擦擦牙，這就算刷牙了。
夏夢有點(diǎn)接受不了，她打了桶水洗臉漱口，又去折了根樹枝撥開，對著洗臉架上的鏡子一點(diǎn)點(diǎn)把牙齒擦洗干凈，這個方法還是她以前在書上看見過的。
等她洗漱好天才徹底亮了。
夏夢的生活習(xí)慣是洗漱完上廁所，她直接就往屋后的茅廁去，只是離茅廁還有一段路她就突然停下了。
只見泥土簡單搭的小房子周圍烏壓壓的蒼蠅，屋子后的糞坑裸露在外，沖天的臭氣差點(diǎn)熏的她背過氣去。
“嘔~”夏夢捂住口鼻，胃里一陣翻滾。
夏苗跟在夏夢身后，不知道二姐為什么突然停下，她撩開茅廁上的門簾，習(xí)以為常的蹲下。
茅廁里就是個土坑上搭著兩塊破木板。
夏夢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對上一地的蛆蟲，胃里的酸水一股腦的沖出，吐的昏天黑地。
夏苗扯了腳邊的幾片葉子擦屁股，葉子上還趴著只草綠色的毛毛蟲。
她有些疑惑的問夏夢：“二姐，你怎么了？快點(diǎn)上完回去吃飯。”
“嘔~”聽到吃飯兩個字夏夢轉(zhuǎn)身就跑，一邊跑還一邊飆眼淚。
這日子過不了，真的過不了。
昨天被夏建國打了一頓她都沒哭，這會兒眼淚卻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流，好一會兒夏夢才抹掉臉上的淚水站起身。
收拾了原主僅有的一套換洗衣物，夏夢拎起就準(zhǔn)備出門，卻被從廚房出來的張淑芬拉住了。
“這些吃食你帶著火車上吃，窮家富路，外面買飯都要飯票，家里沒票，這些你在路上別省著，你現(xiàn)在還帶著身子，要多吃點(diǎn)才行�！睆埵绶夷樕蠋е鴵�(dān)心，把一個小包袱偷偷塞進(jìn)夏夢的懷里。
夏夢打開看了眼，有幾個還冒著熱氣的烤紅薯，還有煮雞蛋和雜糧餅子。
按他們家這個情況，能準(zhǔn)備那么多東西已經(jīng)不容易了。
直到夏夢出了門，夏建國又開始罵罵咧咧，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小兒子夏冬生的房間。
都是男人，他才不信城里的大學(xué)生會娶夏夢這種村里的泥腿子，就連鎮(zhèn)上的小伙子都看不上村里的村姑，何況人家還是大城市的，之所以同意夏夢去找人鬧，只是想要夏夢能撈一筆錢回來。
到時候再給她隨便物色個冤大頭嫁出去，還能再賺一筆，這樣自己才算不虧本了。
“東升，起來，你跟著死丫頭去縣城去，再去找你大哥問問，看看能不能給你二姐找個好人家，等她回來就趕緊把人嫁出去，這丫頭反了天了，不能再留家里了�！�
再留，他一個當(dāng)?shù)哪樁家獊G盡了。
夏冬生迷迷糊糊的被拍醒，又聽他一頓絮絮叨叨，最后被推著出了門。
夏夢在路上走了十分鐘，本來以為真要走一個小時才能到公社坐車，但出村不久就遇上要去公社辦事的大隊長，夏夢厚臉皮的把人攔住，然后順利的蹭上了大隊長的自行車。
大隊長一張老臉像便秘一樣，他以前真不知道這小姑娘那么難纏。
“夏夢，等等我，帶我一起走�！鄙砗髠鱽硎煜さ穆曇�，夏夢往后一看，就見大路后面夏冬生正追著自行車跑呢。
夏夢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貨也真夠可以的，昨晚被自己那么一頓打，這會兒居然還能舔著臉追上來。
“那個追著的人是不是你家冬生��？”大隊長快速瞅了眼問。
“嗯，是他。”夏夢不在意的說。
“要不要停下來等一等他？”
“不用，他跑的快著呢�！�
騎了十多分鐘，夏冬生還倒騰著一雙腿在后面追著。
“夢丫頭，不然你下來讓你家冬生坐會兒，你是做姐姐的，不能讓他一直那么追著吧？”大隊長吭哧吭哧蹬著自行車問。
“三爺爺，我這身體情況你是知道的，我怕跑兩步就暈了，到時候還得麻煩您把我送到醫(yī)院，您要是騎累了不如讓他幫你騎會兒。”
夏家村基本上都是一個老祖宗，夏躍進(jìn)和夏夢爺爺是堂兄弟，叫一聲三爺爺是沒問題的。
“算了算了，大小伙子火氣重，多跑跑對身體好�！�
“三爺爺說的對�！毕膲酎c(diǎn)頭贊同。
“等下，等一下！”
遠(yuǎn)處。
氣喘吁吁的夏冬生一邊追一邊爾康手。
到公社時還不到八點(diǎn)，大隊長停好車，猶豫了下才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票遞給夏夢。
“城里和我們村里不一樣，什么都要票，這幾張糧票你帶著，就當(dāng)是三爺爺借給你的。”
“借我的��？我還以為送我的呢。”夏夢故作可惜的說，神色卻柔和了一些。
這個老頭昨天說的話可不好聽，沒想到人還不錯。
“行了，快走吧，別趕不上火車了�！贝箨犻L一副肉疼的模樣，這些票可都不好弄。
“三丫頭，既然你叫我一聲三爺爺，那我也交代你幾句，你才十九歲，未來日子還長著呢，沒什么過不去的，不管結(jié)果怎么樣，都別做傻事�！�
這兩年大批量知青回城，無數(shù)人為了回城拋妻棄子，隔壁向陽公社上個月一個姑娘去海市找回城的丈夫，去了才知道丈夫又結(jié)婚了，也不知道當(dāng)時對方說了什么，姑娘在招待所里直接就吊死了，家里的孩子才兩歲，一下子爹媽都沒了。
作為大隊長，這些事夏躍進(jìn)聽過太多，就算顧知青不像個不負(fù)責(zé)任的人，他對夏夢這次找人也不抱希望。
第009章
把頭豬當(dāng)兒子養(yǎng)大了
夏夢揮手跟大隊長告別，找了個方向就往縣醫(yī)院走。
夏冬生累個半死到地方時，夏夢早就不見了。
他只能氣呼呼的轉(zhuǎn)身往煤廠去，夏家老大夏春生現(xiàn)在是煤廠的正式工，一個月能拿三十八塊錢，現(xiàn)在在大隊里也算數(shù)的上的出息人了。
以前大隊里的人提起夏春生就是好吃懶做的二流子，現(xiàn)在說起來就是會來事、有門路、本事大，風(fēng)評的轉(zhuǎn)換只需要一個工作。
夏冬生羨慕的不行，一心也想跟他大哥一樣弄個工作，以后就是人人艷羨的城里人。
聽他爸說夏夢手里有錢，他本來還想從她手里弄點(diǎn)過來，沒想到她跑那么快，真的一點(diǎn)都不顧忌自己，再想起昨天被打的地方現(xiàn)在還疼著呢，他更加憤憤不平。
他爸說的對，二姐真是反了天了，村里哪個姑娘敢打自家弟弟？他爸說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沒了天只有死路一條，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她二姐就是腦子壞掉了，現(xiàn)在名聲已經(jīng)沒有了，居然還敢得罪自己，以后在婆家被男人打死了也是活該。
在心里腦補(bǔ)一通，夏冬生好像已經(jīng)看到夏夢被打的滿身是傷，回家求自己的樣子了。
夏夢才不管腦殘的想法，問了幾次路就到了縣醫(yī)院門口。
說是縣醫(yī)院，其實(shí)就兩棟三層小樓，一棟門診一棟住院，看病的人不多，她直奔婦產(chǎn)科。
婦產(chǎn)科醫(yī)生是個中年女人，簡單給夏夢把了個脈，又摸了摸肚子，口氣不好的說：“你這月份都大了，現(xiàn)在吃藥恐怕流不下來，手術(shù)引產(chǎn)需要清宮，這個手術(shù)很容易引起大出血，我勸你還是考慮清楚在說。”
“你家勞動力一起來的嗎？你們最好還是再好好商量商量�！�
“他沒來，我一個人來的�！毕膲粽f。
中年醫(yī)生皺眉，有些狐疑的說：“年輕人可別意氣用事，你這決定經(jīng)過丈夫同意了嗎？沒有結(jié)婚證明和丈夫簽字沒法給你做這個手術(shù)�！�
一些不潔身自好，沒結(jié)婚就搞大肚子偷偷打胎的女人醫(yī)生見過不少，她一向看不上這種不知廉恥的人。
夏夢也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喜，她沒多說點(diǎn)點(diǎn)頭就告辭了。
從醫(yī)院出來時夏夢也沒想象中的失望，當(dāng)知道自己肚子里是未來男主時她就猜到事情不會那么簡單，畢竟主角都很難殺。
這次檢查也不是為了立即打胎，她主要想了解自己身體狀況。
夏夢低頭看看肚子，雖然已經(jīng)五個月了，但原主整天擔(dān)驚受怕饅頭稀飯都不敢多吃，就怕肚子太大被人發(fā)現(xiàn)，以至于本來就不好的身體更差了，肚子也小的很，寬松的衣服放下來一點(diǎn)也看不出肚子，也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壞事。
“天殺的賤人，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到死還要拖累我們家！”一聲尖銳的罵聲響徹醫(yī)院，把低頭想事情的夏夢都驚了一跳。
再往叫罵聲的方向一看，就見兩個男人正用被單托著個女人往醫(yī)院進(jìn)，那托著人的被單已經(jīng)被血染透了，甚至還滴滴答答的往下滲著血，旁邊跟著的中年女人煞白著臉。
兩個護(hù)士聽到聲音很快跑了出來，往被單里的女人看了眼，就算見慣生死的護(hù)士臉色也有些白，只見女人渾身像是在血水里泡過，肚子還高高的鼓著，臉色卻已經(jīng)灰敗毫無生機(jī)。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做家屬的？難產(chǎn)了怎么不早點(diǎn)送醫(yī)院，生了多長時間了？”
“哎，小護(hù)士你們說話可得憑良心，這誰家生孩子不是在家里，怎么人家都能生就她不行，哪個女人不生孩子，怎么她就那么嬌貴，生個孩子要死要活的，果然是個掃把星，我老朱家的香火要是因為她斷了，她以后別想進(jìn)我家的門！”
“別吵了！你是病人丈夫吧？你說，生了多長時間了？”護(hù)士不想跟老頭爭吵，只能轉(zhuǎn)頭問一副沒事人一樣的肥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