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夏夢有些無語的看他一眼，卻笑著回道：“挺好的啊，或許我也能帶著孩子找個年紀(jì)大的照顧我們�！�
“......”
顧清衍側(cè)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怎么說呢，反正沒說話。
晚飯兩人吃了中午剩下的包子和雞蛋，對面的夫妻客氣的分了些咸菜給他們。
窗外的風(fēng)景在夜色里不斷不停后退，一夜很快又過去了。
來的時候夏夢晚上都不敢睡著，可這次她卻睡的很深，封閉安靜的環(huán)境，不用擔(dān)心周圍隨時有人會做什么，明明都是在火車上，卻又天差地別。
第二天兩人吃了火車上的盒飯，五毛錢一份的盒飯有肉有菜，飯菜整齊的碼放在鋁飯盒里，紅燒肉燉的軟爛入味，比幾十年后火車上的盒飯要好吃的多。
對面的夫妻倆一直在吃干糧，說是要多省些錢給女兒置辦嫁妝。
也算是良苦用心了，夏夢忍不住想自己結(jié)婚的話是不是也要嫁妝。
這個她真的不懂。
火車到安市時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diǎn)，火車站外黑漆漆的，因為隨時準(zhǔn)備下車，夏夢一直不敢休息，這會兒就有些犯困。
她打著哈欠，卻突然被黑暗里的一個聲音驚了一跳，頓時瞌睡都醒了。
“喲呵！你小子還真來了�。课乙詾槟阏f著玩呢！”對方嗓門太大，周圍好幾個人都忍不住往聲音的方向看。
只見不遠(yuǎn)處一根圓柱的陰影里走出個人影，黑暗里看不清臉，只有一個明明滅滅閃著火星的紅點(diǎn)慢慢靠近。
離得近了，夏夢才看清那是個剔著板寸，有些痞里痞氣的男人。
“走吧，到我那住一晚�！彼Ｔ陬櫱逖芎拖膲裘媲罢f，說完狠狠吐出一口煙圈。
夏夢被煙味沖的忍不住后退一步，還是被煙嗆的咳嗽兩聲。
“喲，這美女誰�。俊蹦腥诉@才注意到夏夢，夸張的說。
“把煙滅了�！鳖櫱逖苷f。
“為啥？你上個大學(xué)連煙味也聞不了了�！睏钭硬幻魉浴�
“吸煙有害健康，我怕你早死�！鳖櫱逖軓乃掷锬眠^煙蒂，按滅扔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垃圾桶里。
“你是不是有毛�。俊睏钭幽涿�，煩躁的抓抓自己的板寸頭。
“走吧，先去附近的招待所住一晚�！鳖櫱逖茏屗麕�，去附近的招待所。
看到一起的夏夢，楊子也沒再說去他那里住的話。
當(dāng)時大隊長開的介紹信時間就是七天，沒想到還真剛剛好，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不然介紹信過期，連招待所都住不了。
夏夢走進(jìn)開好的房間，就見顧清衍帶著男人一起進(jìn)到了隔壁的房間。
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么，聲音放的很低，男人痞氣的表情都變的嚴(yán)肅了。
關(guān)門前，男人還特意看了夏夢一眼。
夏夢還沒讀懂那一眼的含義，顧清衍也回眸看了她一眼，“早點(diǎn)休息吧�！�
“嗯。”夏夢點(diǎn)點(diǎn)頭，想著兩人說的話可能跟自己有關(guān)。
夏夢沒多想，又忍不住打個哈欠，坐了兩天的火車，就算是臥鋪下車后也感覺全身酸軟難受。
把床鋪收拾一下，夏夢倒頭就睡，很快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隔壁房間的顧清衍就沒時間睡覺了，楊子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站在窗前又忍不住掏出一根煙。
但他只是捏在手里，顧忌著顧清衍沒點(diǎn)上。
“那姑娘誰啊？你小子這是處對象了？”楊子上下打量顧清衍，目光突然變得探究又曖昧。
孤男寡女一起坐了幾天了火車過來，讓他不多想都難，特別是顧清衍這個性格，以前有女人靠近他一點(diǎn)都能一張冷臉唯恐避之不及。
哪里像現(xiàn)在這樣還會讓人早點(diǎn)休息。
顧清衍看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我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你的事我肯定要辦好啊，當(dāng)天剛掛了電話我就去槐花大隊了，知青點(diǎn)的人除了你們幾個，也還都在村里呢，我從側(cè)面一打聽就都知道了�！�
“那天做飯的人是大隊長媳婦和知青點(diǎn)的兩個女知青，除了她們沒人進(jìn)過廚房，不過你們喝的酒不是大隊里的，是知青點(diǎn)的安志杰給的，他說為了慶祝高考結(jié)束，要好好慶祝一下，甚至大隊長想要辦酒席都是安志杰提的意見�！�
他那么一說，顧清衍確實想起那志杰一直在敬酒，但他本身就能說會道，在知青點(diǎn)和大隊里人緣都不錯，多勸酒也沒什么奇怪的，就是沒想到連酒宴都是他的主意，甚至酒都是他提供的。
按照顧清衍對這個人的了解，從來不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當(dāng)時知青點(diǎn)的人卻都不知道這件事，這一點(diǎn)就已經(jīng)夠奇怪了。
“還有其他的嗎？”
“還有啊，女知青那邊說，那晚沈知情一夜沒回房間，到第二天早晨才偷偷摸摸的回到知青點(diǎn)，而且她的狀態(tài)很奇怪，當(dāng)時有人問她去哪了，她說身體不舒服，就去衛(wèi)生所住了一晚。不過我去衛(wèi)生所打聽過了，衛(wèi)生所的人說時間太久，不記得了。”
顧清衍眸色幽深，手指不經(jīng)意的一下下敲在桌面上，那一晚沈秋霞為什么不在知青點(diǎn)，他沒記錯的話，安志杰那一晚也沒回知青點(diǎn)，他們倆一個房間，當(dāng)晚房間里要是還有別人也不會發(fā)生那件事。
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卻還是最后確認(rèn)道：“除了知青點(diǎn)的女知青，那晚還有其他女孩去過知青點(diǎn)嗎？”
“女孩？大隊長媳婦算嗎？”楊子有些壞笑著說。
顧清衍瞥了他一眼，眼神平靜。
楊子卻立馬止住了笑，抹了把臉又一本正經(jīng)的說：“應(yīng)該沒有吧，大隊長也醉的厲害，很早就被媳婦催著回家了，后來知青點(diǎn)的其他女知青也都早早回去睡了，他們走時好像就剩你和安志杰沈秋霞�！�
所以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最后就剩他一個人。
第028章
油鹽不進(jìn)
第二天一早，夏夢醒的時候顧清衍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起來的，手邊還放著托運(yùn)過來的行李，應(yīng)該是一早從火車站取回來的。
他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楊子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
“我起晚了嗎？”夏夢也看不到時間，還以為自己睡的太死。
“不算晚，剛好去吃早飯�！鳖櫱逖苷f。
兩人就在火車站附近的國營飯店吃了油炸糕和豆腐腦，夏夢在后世也常常吃豆腐腦，但這個豆腐腦進(jìn)口還是被驚艷了，豆腐腦又嫩又香，而且還不散，大塊白嫩嫩的上面撒上簡單的榨菜，放進(jìn)嘴里唇齒留香。
在店里調(diào)豆腐腦的是個矮瘦的老人，肩膀上搭著毛巾，臉上帶著笑。
端油炸糕過來時還很熱情的搭話，“小伙子好久沒來了，這是帶對象回家？”
顧清衍沒想到老人會跟自己搭話，他也只在上回去京市在這里吃過一次飯。
但想到他的問題卻又卡殼了。
“大爺這豆腐腦是你做的嗎？味道真不錯�！毕膲粼谂赃叧雎暱滟澋�。
“哈哈，味道好就對了，這可是祖?zhèn)鞯氖炙��！崩先艘簿碗S口一問，聽到夏夢的夸贊忍不住爽朗的笑起來。
夏夢又拿起一個油炸糕吃，又軟又糯，還帶著絲絲的甜，同樣很美味。
“這個甜甜的也好吃，大爺你這手藝絕了�！�
這個時代的人都挺含蓄，老人還是第一次遇到那么直接夸贊好吃的姑娘，忍不住又給她打了一勺豆腐腦。
順帶也給顧清衍加了一勺，走時還忍不住低聲道：“這小姑娘不錯，長得漂亮性子又好，小伙子好好珍惜��！”
“謝謝大爺�！毕膲粜Φ拿佳蹚潖�，臉上洋溢著滿足。
看著她好像沒有任何陰霾的笑，顧清衍卻想起昨晚楊子走時說的話，“對了，槐花大隊里最近有件事，夏建國家的閨女聽說未婚先孕投河了，雖然人被救回來了，但這件事在大隊里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
夏夢的父親就叫夏建國。
她說不得已才去京市找自己，原來都是真的。
心里好像有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他有些慶幸這一切真的跟她沒關(guān)系，她真的跟自己一樣只是個受害者。
他最怕的就是這一切都是她的有意設(shè)計，那樣的話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那么一個人。
顧清衍垂眸咬了一口油炸糕，確實挺甜的。
從火車站到縣里還要坐一趟客車，七十年代的路況可以用災(zāi)難來形容，除了城市里路面平坦些，到鄉(xiāng)鎮(zhèn)時跟坐過山車也沒多大區(qū)別。
夏夢一聞到汽油味就胸悶惡心，剛剛還神采奕奕的樣子瞬間看萎靡下來，身體和四肢都軟趴趴的，光是坐著都坐不穩(wěn)，耳邊全老鄉(xiāng)帶上車的雞鴨鵝的叫聲，各種家禽的糞便味更是熏人。
不知道是不是時間不對，夏夢來時都沒覺得那么受罪。
不到一個小時車程像是往地獄走了一趟，夏夢下車時整個人都是飄的，好在一直忍住沒真吐出來。
縣城沒有到大隊的車，槐花大隊里除了偶爾有牛車到縣里拉貨，其他時間大家來縣城都是步行，腳程快的四十分鐘就到了，腳程慢的要走兩個小時。
兩人下車才走了幾步夏夢就有點(diǎn)生無可戀，不久前應(yīng)該下過雨，道路一片泥濘，一腳下去不僅鞋子和褲腿都濕透，還會沾一腳的泥，走起路來像是腿上綁著鉛塊。
她以前活著的二十多年真的沒走過這種路，就算去一些鄉(xiāng)村旅游也都的一水的寬闊水泥路，兩邊風(fēng)景宜人。
真沒想到來到這個年代，走路都變得那么艱難。
才想到這里，她腳下就一個打滑，差點(diǎn)摔倒。
幸好被顧清衍眼疾手快的付了下。
他皺了皺眉，“你站著別動，我去叫輛車�！�
“這個時間有車嗎？”夏夢當(dāng)然不會覺得他說的是汽車一類的。
但大隊里牛車也一般只在早上和下午來回，這個時間點(diǎn)很難找到車。
“我去看看，今天周六，有時候知青點(diǎn)出來采購也會租牛車�！倍遗＼囃５奈恢秒x這里不遠(yuǎn)。
“我跟你一起去吧�！毕膲舨皇呛芟胍粋�人在這里等。
顧清衍點(diǎn)點(diǎn)頭，后面的路卻一直走在他身邊，時不時看一眼腳下。
兩人運(yùn)氣還算不錯，走到地方時確實有輛牛車，而且上面已經(jīng)坐了幾個人。
沒想到還是熟人。
就在夏夢認(rèn)出對方的時候，對方也認(rèn)出了他們。
“那么巧，又遇上你們兄妹了，你們這是去哪兒？”女人熱情的說。
正是兩人在火車上碰上的夫妻倆。
“確實挺巧，沒想到還能遇到叔叔阿姨，我們要去槐花大隊�！毕膲粢残χ貞�(yīng)。
“燕妮，這是我們在火車遇上的人，他們要去槐花大隊，不知道順路不？”
被叫燕妮的姑娘認(rèn)真打量了兩人一眼，驚喜的說：“槐花大隊我知道，就在春山大隊隔壁，這車剛好從那邊走�！�
說著她還掏出兩毛錢遞給趕車的大爺，“你們上來吧�！�
夏夢見她掏錢，趕緊從口袋里拿出兩毛錢還給她，“這多不好意思，我們坐車怎么能讓你給錢呢。”
“沒事，都是認(rèn)識的人，兩毛錢而已�！毖嗄莶皇呛茉谝猓雌饋砉桓镆粯邮莻�好相處的人。
“不是多少錢的事，這多不好意思�！毕膲糈s忙要把錢還回去，雖然錢不多，但拿了就像是欠了個人情，夏夢不想因為這種事欠人情。
沒想到燕妮特別固執(zhí)，說什么都不要夏夢給的兩毛錢，最后把夏夢都拉扯累了也沒還回去。
她算是見識到這姑娘的固執(zhí)了，就挺死心眼的。
這輛車是燕妮特意找來接父母的，人到齊以后趕車的師傅一甩鞭子就往回走。
這個時間回去，還能趕上吃午飯。
板車上墊著稻草，車斗里里坐著五個成年人也不算很擁擠，就是條件有點(diǎn)簡陋。
夏夢低頭就見稻草里還有雞糞，她深吸了口氣，剛想一閉眼坐下，整個人被扯了一下，下一刻就坐在了一堆柔軟的行李上。
顧清衍把她腳邊的稻草踢開，換了一把干凈的，這才坐在她身側(cè)。
夏夢低頭看了眼，屁股下坐的是顧清衍拎了一路的行李。
“這不會坐壞吧�！崩锩鏂|西都挺貴的。
“不會�！鳖櫱逖艿曊f。
“這一路幸好有你照顧，不然我又要受大罪了。”她仰著腦袋沖著顧清衍眨眨眼睛，像是又想到什么，聲音軟軟糯糯的，“謝謝你，哥哥�！�
“別亂叫。”顧清衍撇開視線，耳尖卻多了一絲薄紅。
牛車走的慢，但在泥濘的路上還是有些顛簸，夏夢和顧清衍靠著車的外側(cè)，坐在里面的一家三口一開始很低聲的說著話，越到后面聲音越大。
“他們家窮的叮當(dāng)響，你嫁過去還要幫他養(yǎng)孩子，沒錢寸步難行，你知道那是什么樣的生活嗎？我跟你媽都不同意�！笨赡苁穷櫦芍渌耍腥艘呀�(jīng)盡量壓抑著聲音，卻還是能聽出他聲音里的憤怒。
可燕妮卻不以為然：“爸媽，金錢不是衡量幸福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我相信通過我們的努力，我會過的很好的，再說夏春生是個積極進(jìn)取的人，我相信我和他會擁有美好的未來。”
她一副憧憬的模樣，臉上的表情還帶著甜蜜。
夫妻倆都是脾氣好的人，沉默了一瞬還是說：“那也不用那么快就結(jié)婚，你還小，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婚姻嗎？結(jié)婚以后離不開生活的瑣碎，我們供你上到高中，你受過良好的教育，而他沒有，你們結(jié)婚以后理念能一樣嗎？”
李母苦口婆心，能聽出她也是個很有文化涵養(yǎng)的人，兩個教育程度和成長環(huán)境天壤之別的人，想婚姻幸�；旧鲜遣豢赡艿�。
但陷在感情里的李燕妮根本就聽不進(jìn)去。
夏夢算是對這個姑娘的固執(zhí)有了新的認(rèn)識，這是油鹽不進(jìn)啊！
而且夏春生這個名字，不就是他那個混蛋大哥的名字嗎？
第029章
尊重他人命運(yùn)
什么積極進(jìn)取，夏夢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夏春生比起他爹夏建國有過之而無不及，長相更是像了夏建國十成十，一點(diǎn)也沒遺傳到張淑芬的好相貌，長得雖然也不算丑，但跟好看也一點(diǎn)不沾邊。
更別說他從小就是個混子，小學(xué)上到二年級就開始跟村里的混子鬼混，十一二歲就學(xué)會了抽煙喝酒賭博，十五歲就往寡婦門里鉆，被人打了就把寡婦的兒子推進(jìn)水里，差點(diǎn)鬧出人命。
十七歲搞大了鄰村小姑娘的肚子，兩人稀里糊涂的結(jié)了婚，前幾年就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
也是因為他狐朋狗友多，很是混得開，這才能打聽到隔壁大隊長的兒子愿意五百塊娶媳婦，又靠著大姐嫁人的五百塊錢在縣里的煤廠買了個工作。
一躍從貓嫌狗厭的混子變成了吃商品糧的正式工，從被村里人看不起到被所有人羨慕。
可夏夢沒記錯的話他老婆還在呢，怎么就成了單身漢還又要結(jié)婚了？
難道是同名同姓的人？
“媽你太勢利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新社會了，人人平等，農(nóng)村的又怎么樣，沒上過學(xué)又怎么樣，在我看來他比那些城里的男人都要優(yōu)秀�！�
“他家里雖然貧窮，但貧窮家庭的孩子往往更早熟懂事，他雖然沒受過教育，卻能靠自己的本事在縣城找到正式工作，他不怕苦不怕累，家里的父母兄弟還有孩子都是靠他一個人養(yǎng)。”
“我渴望陪伴他共同奮斗，幫他照顧家庭養(yǎng)育孩子，我要拯救他�！�
李燕妮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說的話也擲地有聲。
“......”
但車上的其他人都沉默了。
就連她的母親張了幾次嘴好像都沒想到要說什么。
只能聽到李父大口喘氣的聲音，明顯氣的不輕。
“你說的夏春生，是槐花大隊的嗎？”一陣沉默中，夏夢的聲音像清甜溪流，打破周圍的沉寂。
“他好像是說過家里是槐花大隊的，你們認(rèn)識？你們剛剛好像是說要去槐花大隊。”李燕妮狐疑的問。
“算認(rèn)識吧�！毕膲酎c(diǎn)點(diǎn)頭。
這下能百分百確定是她那個便宜大哥了。
“你真的認(rèn)識？那你跟我父母說說，春生是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李燕妮滿含期待的問。
好像夏夢多說幾句夏春生的好話，父母就不會再阻礙自己的愛情。
“他值不值得托付我不知道，但我記得他早就結(jié)婚了，而且沒聽說過他離婚的消息�！毕膲魧嵲拰嵳f，再具體的東西說了她肯定也不信。
一個是父母阻攔也要嫁的人，一個是半路碰上的陌生人，夏夢深知這時候說再多她也不會信，或許還會覺得自己是父母的說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