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裴長淮潛意識里不喜歡被淫器玩弄的感覺,他潔身自好,是因他重情,在床笫之間也圖個(gè)喜歡。
他不想只有自己臣服在欲望當(dāng)中。
憑著這一腔本能的不甘,裴長淮去親趙昀的唇角,淺淺的,一下一下跟鳥啄似的。
這廝難得主動一回,趙昀卻經(jīng)不住了,摸著裴長淮那物的掌心又熱又麻,身下也早已漲得發(fā)疼。
裴長淮喃喃道:“你來,來……”
趙昀一瞇眼,將纏著他的裴長淮扯開,只將他貼身抱在懷里。他道:“裴昱,我若此時(shí)乘人之危,豈不讓你恨我一輩子?”
裴長淮被那忘生散害得心焦眼熱,到了此時(shí),也難顧什么體面,只胡亂地說道:“幫幫我,我、我好難受�!�
趙昀喉結(jié)滾了兩滾,喉嚨深處有些渴極般的癢。
他有時(shí)真惱裴長淮,這廝是個(gè)會藏脾氣的,性格也冷清,自打二人相識,趙昀在他嘴里也沒聽過幾句好話,偏偏欲擒故縱的本事高超得很,勾著他,引著他,要他沒清凈日子過。
趙昀再次將裴長淮扯開,盯著他的眼也紅了,咬牙道:“你真……狐貍成精�!�
裴長淮眼里無神,也望著趙昀,因他長相多是書生的那種俊氣,越看,越覺他有些可憐的神色。
趙昀一下掐緊他的腰,發(fā)狠地吻下去。
裴長淮嘴唇被他吮得輕紅,因覺不出疼,只余下麻意,麻到他心尖上去,他嗯嗯哼哼著,欲火焚得他更加難受。
趙昀以為他這是不舒服了,卻沒放過他,轉(zhuǎn)而咬他的耳垂,在齒間噬了一下。
聽裴長淮“啊”地叫出來,他不由地失笑一聲。
趙昀一邊解開自己身上唯一一件單衣,一邊貼著裴長淮的耳邊,說道:“小侯爺,這可是你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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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風(fēng)波惡(六)
趙昀笑著,從裴長淮的耳邊一路吻下去,吻他的臉,他的唇,他的喉結(jié)……
每一下親吻,都激得裴長淮輕微戰(zhàn)栗。不必親眼去看,他也能想到趙昀有怎樣薄而紅的唇,怎樣亮而黑的眼。
他半清醒,半神迷,清醒的時(shí)候,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大錯(cuò)特錯(cuò)的事;可很快又沉淪欲海,迷亂地抱住了趙昀。
像在深淵里孤身掙扎的人,終于找到一塊浮木,裴長淮就這樣抱著他,與他忘情深吻。
舌津交纏間,趙昀的邪火燒得越來越盛,火氣越盛,施虐欲就越強(qiáng)烈。
他真恨不能把裴長淮吃進(jìn)肚子里去。
他挪開唇,捧住裴長淮的臉,氣喘吁吁地說道:“從芙蓉樓那次我就看出來了,侯爺從一開始便對我圖謀不軌。現(xiàn)在如了你的意,侯爺可還高興么?”
裴長淮只能聽見自己渾身血液在奔騰呼嘯,心跳在怦怦作響,趙昀說話的聲音都隱在其下,哪里真聽得清?
他只意亂神迷地順著他:“高興。”
趙昀就知道,裴長淮若是對他沒有情意,怎會乖乖地在芙蓉樓跟他一度春宵?他越想越心花怒放,吮住那兩片柔軟的唇又啃又咬。
他叫他裴昱,叫長淮,也叫三郎,怎么開心怎么來。
裴長淮被他吻得情思大動,身下越發(fā)硬了,攀上趙昀的肩膀,喘聲道:“快,快……給我……”
“好�!�
趙昀嘴上答應(yīng),卻極有耐心,引著裴長淮的手撫到自己腹下。
趙昀這物硬熱,粗得快要握不住。裴長淮下意識地?fù)嵛恐�,他的手指上有薄繭,卻并不粗糙,指骨纖細(xì)修長,本是能寫出漂亮?xí)ǖ氖�,撫弄起陽物來,說不出多讓人愉悅。
趙昀心頭痛快,奈何裴長淮實(shí)在不太會做這服侍人的事,總摸不到他的舒暢處,套弄了片刻,反而讓趙昀燥出一身熱汗。
趙昀本來仗著自己還有定力,打算哄著裴長淮多多服侍他幾遭,這會子被勾得三魂沒了七魄,連最后的耐心也被磨光了。
他猛地將裴長淮重新壓回榻上,扯高他的雙腿,架到臂彎當(dāng)中。
趙昀壓得越狠,裴長淮身體張得越開。
那根器物劍拔弩張,危險(xiǎn)地抵上他的后庭,可裴長淮內(nèi)里早就濕軟得不成樣子,趙昀輕而易舉地?cái)D入兩寸。
裴長淮一下窒住,好久才連連呼出幾口氣。
“裴昱,是你先招惹我的,以后要留心,不準(zhǔn)再讓別人碰你一下�!壁w昀重重地親了一口裴長淮的額頭,道,“誰都不行,只有我能,聽到了嗎?只有我能。”
他不肯深入,裴長淮緊緊攥著他敞開的衫子,主動挺腰去吞吃趙昀,想要那物送得更深。
趙昀忙按住他亂擰動的腰,不準(zhǔn)他占了上風(fēng),再道:“長淮,我要聽你答話。”
“好,好�!�
裴長淮哪里還管他說了什么,只一味地答應(yīng)就是。趙昀也知這廝被忘生散折磨得半生不死的,此時(shí)就算答應(yīng),多半是在敷衍。
可聽他說“好”,趙昀心頭也歡喜。
趙昀右手撫上裴長淮的頭頂,吻住他的嘴,將他納入懷中,而后往那深處發(fā)狠一頂,性器驟然貫穿到底。
這下頂?shù)盟麥喩硪活潱衢L淮捉緊趙昀衣衫,指骨幾乎泛白。
他的嘴巴被趙昀的吻封著,叫也叫不出來,甬道被撐得好滿,他甚至能明晰地感受到那物的形狀,粗長猙獰,雄壯至令人害怕的地步。
如同一把鋒利的熱刃,入到最深處,將他徹頭徹尾地剖開。
裴長淮有些恐懼,想往后躲,卻沒能逃得開。趙昀制著他,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jī)會,暢快淋漓地抽送起來。
那物每次幾乎都要抽離出去,卻在不防備的時(shí)候,又重新插至最深。
一下一下,頂?shù)门衢L淮喘不過來氣,他眼瞳渙散了,嘴里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聲,不知是痛苦多些,還是痛快多些。
陣陣銷魂的麻意攀爬上他的后脊,裴長淮身體軟成一灘春水,忍不住地低哼著,腳趾緊緊蜷縮起來。
那兩條修長白皙的腿搭在趙昀臂間,隨著他猛烈地撞入而亂蕩。
他逐漸被趙昀送上欲海浪尖,喘得極其痛苦,隱忍的吟叫也變了調(diào)子,聽入趙昀的耳中,勾得他心神搖蕩。
趙昀身下被裴長淮的柔軟纏著,更深,更加緊,趙昀險(xiǎn)些被這處纏得出精,他稍稍停了一下,惡聲惡氣地說道:“我真要死在你身上�!�
復(fù)挺進(jìn)去,抽送得越發(fā)密急。
裴長淮雙腿哆嗦起來,眼尾濕紅,在趙昀的攻勢下射了第二回,他身體繃緊片刻后,狠狠抖了一下,便徹底軟在趙昀懷里。
趙昀還沒盡興,卻也不急了,攏著裴長淮的臉與他親吻,又哄他坐到自己身上來。
兩人似是對坐,趙昀抱住他的腰,低頭去吮舔他薄紅的乳尖,聳動下身,淺淺地插著他。
裴長淮身后的穴口如脂玉一般,此刻被蹂躪得殷紅,交合處全是黏滑的水液,淋漓淌到榻上,綿密的快意從那處泛開。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纏綿,不像單純的尋歡,更像是彼此間的愛撫和取悅。
兩人的喘息聲同樣的凌亂,糾纏在一起。趙昀埋在裴長淮頸間,忘情地吮吻著他玉一樣的肌膚。
裴長淮肩膀處有個(gè)牙印,尤為刺目顯眼,方才趙昀就注意到了,現(xiàn)下看得更清楚。
能咬一口正則侯的,在這瀾滄苑中,除了謝知鈞,趙昀想不出還有第二個(gè)人來。
他不由地譏道:“看來肅王世子跟你的關(guān)系不一般啊�!�
裴長淮這廝長得清心寡欲,也不耽溺于情愛,既非濫情之人,卻還能招惹這么多樁風(fēng)流債。
可見說他是狐貍成精,也沒什么錯(cuò)處。
趙昀話音剛落,肩膀上便吃了一記大痛,疼得他當(dāng)即倒抽一口氣。
裴長淮閉著眼,正死死咬住了趙昀。
疼是疼的,不過趙昀能忍,索性任由他咬著。
他也沒動怒,專心抱著裴長淮,問道:“這回清醒了?”
裴長淮沒有松嘴,眼角卻無聲地淌下淚水。
射過第二回,忘生散的效力就下去大半,裴長淮眼神也漸漸清明起來。
他看清眼前人英俊的五官,知道跟他行歡的人是趙昀,也清楚地記得自己失控后做過的事、說過的話。
完全臣服在情欲之下,卑躬屈膝地向他人求歡,這對于裴長淮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他一生都沒有這么難堪過,現(xiàn)如今卻統(tǒng)統(tǒng)暴露在趙昀眼前。
裴長淮啞聲道:“本侯該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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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風(fēng)波惡(七)
“殺我?”
趙昀兇狠地頂了裴長淮一下。裴長淮當(dāng)即抽噎一聲,軟在他懷里。
見他咬牙忍住吟叫的模樣,趙昀含混地笑起來,貼在他耳下道:“小侯爺這樣子可殺不了人。”
裴長淮不曾被誰這樣挑釁過,他驀地抬手扼住趙昀的脖子,將他壓倒在榻上,冷聲道:“羞辱本侯,是不是讓你很開心?”
趙昀喉嚨發(fā)緊,卻在笑,笑聲幾乎從胸腔中震出來。
果然,縱使那被春藥摧得低頭求歡的美人兒能令他舒心,可這氣勢洶洶、眼睛比星月還亮的裴長淮著實(shí)更賞心悅目一些,教他挪不開眼睛。
他越笑,裴長淮就掐得越狠,笑聲很快化作劇烈的嗆咳。
見趙昀臉色發(fā)紅,似大有不適,裴長淮又立刻松了力道。
要說正則侯文艷武俊,既有名聲,亦握有權(quán)柄,仰仗祖輩累世基業(yè),在京都合該是個(gè)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若想對付趙昀,即便整他不死,也得讓他好吃一番苦頭,偏偏這廝有個(gè)心軟的毛病,對誰都下不了狠手。
這一把溫柔骨迷得趙昀神魂顛倒。
他握住裴長淮的腰,笑語道:“侯爺在上,可不是我羞辱你,是你尋上我的。”
“我那是……”
裴長淮臉燒起來,唇哆嗦著,又無從辯解。
“我知道,長淮�!�
趙昀尾調(diào)一隱,重新將裴長淮壓在身下。
裴長淮潑墨似的發(fā)散落,鋪陳在枕上,眼尾還紅著。
趙昀摸了摸他汗?jié)竦聂W角,低聲道:“不過我也說了,我對小侯爺?shù)耐稇阉捅б幌蚴苡�。既然是兩情相悅的事,侯爺怎還跟個(gè)姑娘似的忸怩?要打要?dú)⒌�,難道我讓你不快活?”
他說著,身下一挺,性器嵌得極深,深到可怕的地步。
裴長淮聲音破碎,一時(shí)連話都說不出了。
趙昀尋著他最敏感的地方碾弄頂撞,看他紅臉,看他失神,而后伏在他耳側(cè),得意地問:“快不快活?”
快活,簡直快活瘋了。
裴長淮緊緊捉著他的衣裳,綿密的快感一波接著一波摧著他的理智。
半晌,他才喘道:“誰跟你兩情相悅?”
“不然小侯爺想跟別人行這種事?”
這句還是笑著問的,可是他眼色深沉,看不出一絲愉悅。
別人么?
裴長淮回憶起那個(gè)小倌含住他的手指吮舔時(shí),謝知鈞就站在旁邊,冷冰冰地看著他受辱,他如同被毒蛇的蛇信子舔舐著,從頭寒到尾。
他臉色白了白,有那么一瞬間,他想,幸虧是趙昀,而不是別人。
從芙蓉樓到北營,趙昀強(qiáng)硬地纏著他也好,玩也似的求歡也好,到底都不曾讓他在人前難堪。
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趙昀都救了他這一遭。
見他分神,趙昀以為他是在想某個(gè)更合適的人選,心火一時(shí)燒得又邪又盛,真恨不能將這沒心沒肺的東西干死在這里。
他不再同他說話,掐著他的腰狠狠肏弄起來。
那根物事在如蛟龍一般,在裴長淮身體里攪得風(fēng)雨大作,他就似浪頭上的小船,在急流中漂蕩沉浮,被擊打得支離破碎。
趙昀先前還存著些克制,此時(shí)卻渾身釋放著兇戾氣,插得又深又狠。
他是炙熱的,濃烈的,是燎燒荒原的野火,是呼嘯風(fēng)雪的厲風(fēng)。
裴長淮承受著他的肆虐,幾乎被洶涌的快感吞沒,那交合處濕軟透了,趙昀的每一次進(jìn)入都帶出黏膩的水響。
不過片刻,裴長淮眼前發(fā)昏,已經(jīng)看不太清趙昀的樣子,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越發(fā)緊地纏吮著趙昀勃硬的性器。
趙昀握住他半硬的陽物,手指碾在他的鈴口處,不準(zhǔn)他射,漫長的歡愛到了最后就變成煎熬,讓他幾近虛脫。
裴長淮張開唇,大口大口喘息著,直到趙昀攻勢劇烈,將他送上巔峰,兩人才同時(shí)泄了身。
事了以后,趙昀又不疾不徐地廝磨片刻,方才抽出身。
裴長淮酸軟的身體驀然一輕,方才放松下來,呼吸也漸漸地安靜。
裴長淮身上汗津津的,像是剛從水里撈上來,趙昀知道他累得不輕,也懶得再折騰他,只輕輕將他擁入懷中。
沒多久,裴長淮似是囈語,“謝謝�!�
“什么?”趙昀有些沒聽清。
再問,也不見裴長淮反應(yīng),不知是太過疲倦,不愿搭理人,還是已經(jīng)昏睡了過去。
他笑著,低頭親了一下裴長淮的唇角,道:“大都統(tǒng)守著你,安心睡罷�!�
……
這一覺睡得確實(shí)安心,連夢也沒有做,只在中途模模糊糊醒來過一次,渴的,有人哄著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喝了些甜水,方才又睡了過去。
直到夕陽收盡最后一抹余暉,這堂中點(diǎn)上明燈,裴長淮一睜開眼,發(fā)覺身旁空著,沒有任何人。
他有些失落,很快又驚了一驚,失落什么?他頭疼欲裂,不要細(xì)想任何事,起身套上那件白色的單衣。
忽地,他聽見屏風(fēng)后有輕微水響。
這堂中辟著一方溫泉池,白汽氤氳,有些霧蒙蒙的。裴長淮走過去去,看到那人半身浸在泉中,背對著他,正將他背上的傷痕看得一清二楚。
饒是裴長淮對各式各樣的傷痕已是司空見慣,瞧見趙昀這一背的猙獰,不免心驚肉跳。
像是燒傷?又夾雜著鞭痕?或者烙燙?抑或者其他的什么……
疤痕重疊交錯(cuò),連他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所致。
趙昀與他行了這些回風(fēng)月事,一直不曾褪干凈過衣裳,裴長淮還是第一次注意到他身上這些疤痕。
似乎察覺到背后有人,趙昀回身,他眼神漆黑,不笑時(shí)有種陰沉沉的戾氣,但見是裴長淮,眼睛一彎,又恢復(fù)那副風(fēng)流俊俏的模樣。
他笑道:“醒啦?”
趙昀赤身從溫泉中走出來,這副雄性的軀體充滿了力量感,肌肉線條如同雕塑出的一般清晰,強(qiáng)勢得驚心動魄。
裴長淮不動聲色地背過身去。
趙昀從屏風(fēng)上取了衣袍,一邊系帶一邊對裴長淮說:“嚇到你了?我自己看不到,衛(wèi)風(fēng)臨倒說過很難看�!�
裴長淮問道:“背上……如何傷的?”
“小侯爺是在關(guān)心我?”趙昀一下從背后抱住了裴長淮,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老師陳文正上書彈劾本都統(tǒng)戰(zhàn)功不夠顯赫,喏,侯爺瞧著夠顯赫么?”
戰(zhàn)場上受的傷?
裴長淮半信半疑,不過到底是趙昀的私事,他不想提,裴長淮也不再追問。
他想推開趙昀,趙昀卻不肯放,哄道:“別怕,難看是難看些,又沒傷著臉,在床上你也沒機(jī)會看我的后背�!�
裴長淮聽出他話里有話,臉上一熱,按住趙昀環(huán)緊的手臂,推搡了幾番不成,就任他抱著了,繼續(xù)道:“你能有今日地位是搏殺出來的�!�
趙昀以為他在反譏,“這話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