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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蒼狼部的士兵正好巡邏至此,他們隱隱聽到帳中有人聲交談。

    可誰人都知,大巫醫(yī)喜好清凈獨居,只愛擺弄他的藥材。

    巡邏的士兵起了些疑心,不過出于對大巫醫(yī)的敬畏,他們也不敢貿然闖進來,只恭立在帳外,詢問道:“大巫醫(yī),您睡了么?”

    謝從雋與這些人不過一墻之隔,手心里直冒冷汗,他在賭,賭大巫醫(yī)是唯一一個能夠幫助他的人,倘若賭錯了,回頭即是地獄,他必須拿出所有的籌碼,來進行這一場生死博弈。

    即便再不情愿,謝從雋還是將自己梁國龍脈的身份擺了出來,作為其中一項籌碼。

    他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倘若你肯救我,來日蒼狼若向雪鹿發(fā)難,大梁必定舉國之力襄助大君寶顏圖海。我謝從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遲遲沒有聽到大巫醫(yī)的回答,帳外的蒼狼士兵明顯著急了,再道:“大巫醫(yī),我們進來了。”

    說著,他們就要闖入帳中,在這千鈞一發(fā)間,大巫醫(yī)揮手熄滅謝從雋手中的火折子,轉身從容地走出帳子,正與那些士兵撞了個對面。

    他聲音有些嚴肅:“我說過,不許來打擾我煉藥�!�

    蒼狼部的士兵見他相安無事,忙躬身道歉:“對不起,大巫醫(yī),軍營剛剛跑了個奴隸,少主吩咐,我們巡邏要更加小心�!�

    大巫醫(yī)說:“我沒事,更不知道什么奴隸,不要再來打擾我。”

    “是�!�

    他們即刻低頭退下。

    黑暗中,謝從雋反手緊握神秀,謹慎地躲到木屏風之后。

    大巫醫(yī)將營帳里的燭燈重新點亮,踱步到銅盆前洗手,過了一會兒,才沉聲說:“一個沒有被宗室承認的私生子,你的承諾沒有分量�!�

    營帳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謝從雋知道自己賭對了,第一次有如此真切的劫后余生之喜。

    他輕呼一口氣,慢慢放下神秀,回答大巫醫(yī)的話,“但你答應了�!�

    “因為從我手下能活過三天的,你是第一個。”大巫醫(yī)用絲布擦干手上的水珠,蒼老的面容上有一雙深窟窿似的黑眼睛,他直直地盯向謝從雋,說,“而我除了是劊子手,還是一個大夫�!�

    或許是寶顏屠蘇勒父子太過不仁,連大巫醫(yī)都看不上他們的做派;或許是為著北羌的未來考慮;或許是出于對謝從雋的欽佩;亦或者他原是一個大夫,治病救人是他的本職……

    不論何種原因,行至窮途末路的謝從雋沒有賭輸,大巫醫(yī)將他藏在軍營中——最危險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當時謝從雋莫名其妙地消失在蒼狼部,薩烈氣急敗壞,以士兵私逃為由設下重重關卡,對出關的每一個人都會仔細盤查。

    要離開北羌,沒有那么容易。

    “想走,只有一個辦法�!贝笪揍t(yī)從藥箱中拿出針灸包,慢慢攤開,又取出諸多奇形怪狀的工具,道,“人體的穴位、肌理、骨骼可以改變,我能為你換一張臉,幫你躲過盤查,將你送出蒼狼部。大羌與梁國議和后,中原的藥商會時常來大羌進購藥材,到時候,你可以隨著他們的商隊離開。”

    謝從雋只在北羌的怪談鬼話中見過易容之說,不想大巫醫(yī)竟還真有這樣的本領,他道:“好。”

    大巫醫(yī)說:“別高興太早,這個法子九死一生。謝從雋,你在地牢里試過這些針,也試過那些藥湯。易容可比下針還要痛苦,很多人都活不下來,也有很多人在施藥期間就被折磨得發(fā)瘋�!�

    謝從雋似乎并不在乎這些,遲疑片刻,只問道:“會忘記以前嗎?在地牢的時候,有些事,我就記不清了�!�

    “忘記痛苦,有時候也是一件好事。”

    謝從雋沉默著搖了搖頭,“我不能忘�!�

    他想記住心底最重要的人,記得與那人在一起時才有的寶貴時光。

    “一切由不得你。”大巫醫(yī)眼里有一種不見底的深沉,繼續(xù)說道,“除了這些,即便你僥幸活了下來,你也再不是大梁皇子謝從雋,這世上沒人與你有關,或許也沒人會再相信你的話,你要考慮清楚�!�

    謝從雋握住腰間的玉佩,一寸寸撫摸著上面的紋理,苦笑一聲,道:“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怕的了。”

    這是他唯一的生路。

    只有活著,才能踐行諾言。他要為趙昀完成他的遺愿,要為裴長淮報仇雪恨,要回到京都去,不論那里還有沒有人再等他。

    除了大巫醫(yī),沒人知道謝從雋是如何度過那些時日的。

    蒼狼部的士兵日復一日地聽著大巫醫(yī)營帳中傳來歇斯底里的慘叫,有時夜里也能聽見,喊得嘶啞,更似鬼哭狼嚎,令人不寒而栗。

    他們也曾將此事稟報給寶顏薩烈。

    當時寶顏薩烈正為追捕謝從雋的事焦頭爛額,因對外早就宣稱謝從雋死亡,他連大肆搜捕都不能。

    寶顏薩烈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謝從雋是如何消失不見的,他唯恐謝從雋真的逃回梁國,將一切告訴梁國皇帝,日夜坐立不安,哪里還有閑心去管什么大巫醫(yī)?

    況且他知道大巫醫(yī)這個人的本領古怪詭異,通曉巫蠱之術,煉過藥尸,以前也沒少拿奴隸試藥,所以未曾對他起疑心。

    三個月后。

    一個穿破爛斗篷的身影在荒土中狂奔,他頭上兜著風帽,風帽里的臉纏著浸血的布條,活脫脫像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更像不可理喻的瘋子。

    他有兇悍的眼,懷里緊緊抱著一把漂亮的匕首,踉踉蹌蹌地跑著,有時一跤不慎跌在沙土中,很快就手腳并用地爬起來。

    入夜后,天寒地凍,他會倚著枯樹休息一會兒,嘴里反反復復說著誰的名字,生怕自己忘了一樣。

    他不敢睡,睡過一次再醒來,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了很多事情,為此他苦熬數(shù)個日夜,嘴中念念叨叨著那些他想記住的人和事。

    但再強悍的意志也會有疲憊那一日,他的精神瀕臨崩潰,天空中烈日煌煌,照得他頭暈眼花,他身子搖搖欲墜,終于在這令人目眩的日光中昏厥過去,一頭倒在了荒土當中。

    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再次醒來,眼前是黑夜,他站起來想繼續(xù)前行,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逐漸停下來。

    “我要……去哪兒?”他不知在問誰。

    頭頂上是浩瀚無垠的星河,前路是一望無際的荒漠,夜風在耳邊呼嘯著,滿天的星子在閃爍。

    他孤身跪倒在荒土中,天下之大,可他忘記了哪里是他的歸宿。

    他動了動干裂的唇,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似是習慣地喊著:“裴……裴……”

    過了很久,他問自己:“我在……說什么……那是誰……”

    寒風凜冽,似乎吹透了他的身體,他后心處嗖嗖竄著冷風,那里像是缺了一大塊,有什么東西徹底地遺失了。

    “那是誰?是誰?我、我又是誰?”

    不知為何,他忽然流下眼淚,有一種百念皆灰的絕望與迷茫。在廣闊的天地間,他緩緩躬下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身影似是頑石,又似是輕塵。

    直到天光大亮,荒土當中響起一陣熱鬧的鈴鐺響,愈行愈近。

    兩人騎著黑馬前來,馬鞍上就掛著一排銅鈴鐺,顛顛當當,這是因為商隊中流傳著鈴鐺驅邪的迷信。

    兩人穿著樸素,都是梁國的藥商。

    年紀稍大的那位打量著他纏繞得嚴嚴實實的臉,多少有些防備,不過他面上很沉穩(wěn),緩緩問道:“你可就是那個受傷的梁國人么?我們兄弟二人受商隊所托,到此接你,聽聞你也要回淮州去,我們老家就是淮州昌陽的,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去�!�

    他抬起頭,像是受困于陷阱的野獸,遍體鱗傷,眼睛充滿警惕地望向他們。

    這藥商即便看不出他本來的面目,但見他一雙眼睛漆黑漂亮,眼中除了防備,還有無法掩飾的恐慌與無措,不由地對他心生憐憫。

    想是之前兩國交戰(zhàn),不少梁國人都被困在北羌,沒有辦法回到家鄉(xiāng)去,飽受戰(zhàn)亂與漂泊之苦。

    幸好皇帝下旨議和,這場戰(zhàn)事才早早地結束,否則這些人還不知何時才能平安回去。

    藥商低嘆一聲,將腰間的水囊擰開,遞給他。

    他防備著,不肯接。

    藥商索性自己先喝了一口,又擦凈水囊口,遞給他道:“喝吧。都是梁國人,又是老鄉(xiāng),我們不會害你�!�

    見他們沒有惡意,他也是渴極了,奪過水囊,極其狼狽地將水喝得一干二凈。

    待他喝足,那藥商才道:“忘了說,我姓林,叫林衛(wèi)福,這位是舍弟衛(wèi)風�!�

    林衛(wèi)風似乎不怎么愛說話,直到兄長提及自己,才看著他點了一下頭。

    林衛(wèi)福又問:“閣下該如何稱呼?”

    他回答不上來,呆呆地愣了一會兒,低頭看向懷中散落出來的那封用血寫就的家書,撫摸著匕首上的半個字,很久很久,他才嘶啞地回答道:

    “趙,趙昀。”

    群?103~252~4937?整理.2021-08-04

    02:28:13

    第133章:是歸人(五)

    珠簾帳中,裴長淮緊緊擁著謝從雋,將臉埋在他的懷中,忍不住地流淚,但還強壓著喉嚨里的哽咽。

    謝從雋側身撐著腦袋,指尖纏著裴長淮的發(fā)絲玩兒。

    他低眸瞧見裴長淮肩膀不住地哆嗦著,知道他心里難受,所以對于遭受的一切苦難,謝從雋都輕描淡寫的,草草帶過,反倒提起趣事時說得多一些。

    “商隊到淮州以后,我就跟他們兄弟分道而行,我去了淮水,可惜那時趙家雙親已經(jīng)亡故,我也不知自己是誰,在淮水游歷多月后,才趕去淮州府打聽趙家的舊事,沒想到路過昌陽時,正碰見一伙流寇打劫林家的商隊�!�

    說著,謝從雋笑了一笑,輕輕擺弄著腰間的玉佩,道:“衛(wèi)風臨那個人,就是個榆木腦袋,一把破劍耍得又笨又傻,上去只會亂砍;衛(wèi)福臨就比他聰明多了,雖不懂武功,但是會逃,逃也不忘抱著錢箱子,活活的奸商一個。我救了他們以后,衛(wèi)福臨見我沒地方去,就請我去了林家……小絮是個好妹子,就是太像個管家婆,成日里念念叨叨的,但他們兄妹待我如親人一般,也是因為林家,我在淮州一直過得很好�!�

    裴長淮手指指節(jié)攥得發(fā)白,悔恨道:“我當年該去找你的,我、我該去……”

    他泣不成聲。

    謝從雋聽他哭,心里就發(fā)軟,一手捧起裴長淮的臉,對上他紅透的雙眼,低聲哄道:“別哭啊,三郎,我沒有吃很多苦,比別人還更有運氣些�!�

    有些事,縱然謝從雋不說,裴長淮看著他變化的面貌,想著他身上那些猙獰的傷疤,都該猜得到他遭過多少罪。

    裴長淮眼淚收不住,謝從雋撫著他的淚水,道:“我就怕你掉眼淚,慢慢想起來以后,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還想你最好一輩子別知道,誰知衛(wèi)風臨那小子露餡兒露得那么快。”

    裴長淮問:“為什么不想我知道?”

    謝從雋又晃起玉佩,眼色狡黠,望著上空佯嘆道:“知道了,某人再傷心,再拿我當什么知己。我好容易換來的婚約,要是飛了,豈非得不償失?”

    裴長淮一怔,不想這廝還翻起舊賬來,又是想哭又是想笑,“謝從雋,你難道不是我的知己?”

    謝從雋一揚眉,翻身將裴長淮壓在身上,似是有些惱了,道:“什么狗屁知己,簡直就是大大的狗屁!”

    裴長淮小聲說:“你又罵人。”

    謝從雋往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因為小侯爺惹我生氣!”

    裴長淮唇有些疼,臉也紅了,低低道:“我不知道你從前怎么看我的,我也從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那時候,你說有一句很重要的話想對我說,到底是什么話?”

    “長淮,你是故意裝傻,想聽我再說一次么?”謝從雋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曖昧,“縱然把什么都忘了,當初我想說的話,也對你說過無數(shù)遍了�!�

    他攬住裴長淮的腰,將淺吻輾轉加深,聲音被欲火燒得有些啞,“長淮,我喜歡你�!�

    裴長淮眼睛酸熱,這句話,謝從雋已經(jīng)對他說過很多次,可還似第一次聽到。

    “我對你的喜歡,是尋常男子對女子那樣的喜歡,是想天天跟你歡好的喜歡,懂了么?”謝從雋吻他吻得有些癡魔,“……我知道你從前只當我是朋友,沒有旁的心思,可我很早、很早就這樣喜歡你了,說出來都怕把你嚇跑,也怕老侯爺知道我對你有這樣的壞心,要將我的腿打斷�!�

    裴長淮忍不住輕笑一聲。

    “腿斷了倒沒什么,萬一他不教你來見我,我可真要心碎了�!�

    謝從雋嘴上說著情話,又隔著衫袍撫摸上裴長淮半硬的陽物,想引著他行歡。

    先前他舉止孟浪,裴長淮還有余力反將一軍,如今得知他是謝從雋,裴長淮在他面前唯覺得羞澀,忙按住他的手,道:“別,別�!�

    謝從雋看他耳垂紅得厲害,一時朗笑起來,道:“我的小侯爺,我們什么沒做過,你怎么還跟閨女上轎似的,害什么羞�。俊�

    裴長淮轉身扯來被衾,將臉埋在柔軟里,聲音悶悶的,“本侯以前不知道,你就是個無賴�!�

    “是,我無賴,我混賬,我是畜生禽獸狗東西,可我變得這么壞,小侯爺不還是喜歡上我了?”謝從雋數(shù)著自己挨罵的名號,還得意揚揚的,“長淮,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他越是拿這些調笑,裴長淮就越羞,羞到最后也有些惱了,他扭過頭,瞪著謝從雋,問道:“什么?”

    謝從雋更得意了,“意味著你裴昱這輩子注定要栽在我手上,想逃也逃不走�!�

    裴長淮簡直無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謝從雋大笑起來,伸手將裴長淮重新抱入懷中,“這句好新鮮,多罵罵,我愛聽。”

    裴長淮任他抱著,自己也往他懷里窩了窩,與他貼得更近。

    謝從雋就有這樣的本事,三言兩語就能將裴長淮的愁緒掃得煙消云散。

    裴長淮感受著他溫暖的身體,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悲戚過后,唯余慶幸與歡喜。

    上天待他不薄,還愿意將這么珍貴的人再還給他。

    兩人無言相擁片刻,方才謝從雋忍下的邪火直往上冒,他道:“審也審過了,揍也揍過了,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三郎,你不想好好疼我么?”

    裴長淮還渾然不覺,又問他:“你方才說很早就喜歡我了,什么時候?”

    謝從雋湊在他頸間親吻,曖昧不清地說:“……讓我親一親,我就告訴你�!�

    裴長淮沒有再推開他,任著謝從雋流連纏綿。

    將軍府的庭院中,一行宮人分立于兩側,鄭觀抱著袖,于飛花中靜候多時。

    衛(wèi)風臨與衛(wèi)福臨正面對著面,衛(wèi)福臨說了一句話,衛(wèi)風臨忽然往后大退三步,但木頭似的面容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說:“哥,我還想在將軍府多當兩年差。”

    衛(wèi)福臨臉也黑了,“讓你請爺出來接旨,又不是讓你上斷頭臺!”

    衛(wèi)風臨再掂量了掂量,道:“這兩樣看著也差不多�!�

    衛(wèi)福臨發(fā)現(xiàn)弟弟去北羌這一趟,竟學得精明了,無奈之下,他只得親自去到謝從雋的居處。

    這廂謝從雋剛哄著裴長淮幫自己解開腰帶,正與他唇齒交纏時,門外驀地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謝從雋徹頭徹尾地一僵。

    門外衛(wèi)福臨強撐著一臉淡定,道:“爺,鄭觀鄭公公親自來請,皇上眼下還在等著您去宮中復命�!�

    裴長淮失笑一聲,細心地將謝從雋的腰帶系回去。

    謝從雋惱得不行,按住裴長淮的手,道:“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讓他等著!”

    最后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衛(wèi)福臨隱約聽見,心道幸虧鄭觀不在,否則這將軍府的日子也快到頭了。

    “別鬧脾氣,皇上也很想念你�!迸衢L淮往謝從雋唇上親了一下,“我陪你一同進宮述職�!�

    謝從雋也知這事耽誤不得,翻身從床上下來。他頭發(fā)也散了,指尖捻了一下鬢邊的發(fā),回頭對裴長淮說道:“請小侯爺替我綁綁頭發(fā)。”

    裴長淮微笑著道:“好。”

    群?103~252~4937?整理.2021-08-04

    02:28:16

    第134章:念去去(一)

    兩人梳洗一番,換好朝服,一同入宮向天子述職。

    如今肅王、謝知鈞、謝知章等亂臣皆已伏誅,太師徐守拙于斜陽塢服毒自盡,跟隨肅王府和太師府一同作亂犯上的官員如今一一被刑部羈押候審,叛軍也已盡數(shù)清剿。

    裴長淮和謝從雋此次立下頭功,崇昭皇帝一并要賞,他先問裴長淮:“正則侯,你有什么想要的,盡管說來�!�

    裴長淮沉思再三,掀袍跪下道:“臣領受天恩,行分內之事,不敢求賞。唯有一愿,想請皇上——”

    崇昭皇帝似乎猜到他想說什么,即刻打斷他的話,道:“朕要賞的是你,如果你想為徐家求情就免了罷。正則侯,你統(tǒng)帥武陵軍,最該清楚身為一軍之帥,若賞罰不得當,公私難分明,會是什么后果?何況朕還是一國之君�!�

    裴長淮不卑不亢,叩首道:“臣不敢為徐家求情,可錦麟是皇上看著長大的,他素日雖放浪形骸,但為人赤忱正直,絕無謀逆之心。此次臣出使柔兔,遭鷹潭十二黑騎半道截殺,險象環(huán)生,若非錦麟提前知悉寶顏屠蘇勒的動向,托趙都統(tǒng)來援,臣都不知是否還能活著回來。請皇上念在他年少無知,有功無過,留他一條性命�!�

    “年少無知?”崇昭皇帝臉上沒什么神情,不喜不怒地反問裴長淮,“你真信他對此事毫不知情?”

    裴長淮毫不猶疑地回答道:“臣相信,且敢以項上人頭作擔保�!�

    僵持間,謝從雋抱拳行禮,附和道:“臣也可以作證,正則侯所言句句屬實�!�

    奇怪的是,崇昭皇帝派鄭觀親自去將軍府,急召謝從雋入宮,可自從裴長淮與他進到這明暉殿起,崇昭皇帝卻沒怎么仔細瞧過他。

    直至他開口說話,崇昭皇帝才將目光定在他身上,他就這樣怔怔地看了他片刻。

    好一會兒,崇昭皇帝才恢復如初,沉聲對裴長淮道:“現(xiàn)在你正則侯的項上人頭那么值錢,朕還能砍了你不成?好了,怎么處置徐家,朕自有分寸�!�

    裴長淮聽皇上語氣有所松動,心一定,道:“臣叩謝皇上�!�

    “你退下罷。”崇昭皇帝道。

    謝從雋與裴長淮一同平身,除了公務以外,他好似也沒其他的話想說,隨著裴長淮就要退出明暉殿中。

    崇昭皇帝喚住了他:“趙愛卿,留步�!�

    謝從雋步伐一頓。

    裴長淮朝謝從雋微微一笑,隨后躬身退下,很快,明暉殿中只余下崇昭皇帝與謝從雋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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