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不是夏雰!”蔣淮抽噎著開口。
“好,乖乖說不是就不是�!弊笤弃Q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否認,但還是順著對方,言語間輕輕把對方放在沙發(fā)上。
“我也不是你……乖乖�!苯佑|到沙發(fā)的蔣淮心稍微安定了些,“我是你金主�!�
蔣淮試圖讓左云鶴分清自己和夏雰的區(qū)別,讓左云鶴盡快出戲。
在左云鶴的劇本里,夏雰和他扮演的晉祿是一對怨偶,在蔣淮進門之前,劇情正進行到夏雰想離開,被有些偏執(zhí)的晉祿阻止的部分。
他一門心思阻止對方離開,沒想到對方開口說是自己的金主。
左云鶴一愣,以為對方在玩什么情趣,被蔣淮一腳蹬在膝蓋上,連忙順從跟著應(yīng)下。
“好,好,你是我金主�!�
明顯是哄人的語氣。
“你這什么態(tài)度,你莫不是還不信!”
左云鶴若是真的信了,定會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和劇本的區(qū)別,至少也該有點別的反應(yīng)。
現(xiàn)下卻明顯任他鬧的模樣。
黑暗里,完全自由的蔣淮語氣強硬了些,“去開燈!”
左云鶴乖乖走過去把燈打開了,轉(zhuǎn)身就看到蔣淮人在往樓上走,左云鶴連忙跟上。
在一間臥室前,眼見蔣淮跨進門,左云鶴也想跟著進門。
“啪!”
門板毫不留情打在臉前,只差幾毫米就要撞上左云鶴的鼻尖,額前的頭發(fā)都跟著被風(fēng)打得亂蹦兩下。
左云鶴手在門把上猶豫兩下,最終還是收了手,老老實實開口想要求饒。
“乖……”
“啪!”
一份文件撲面而來,打在左云鶴胸前,也打斷了左云鶴開口的話。
倒是不疼,左云鶴接住滑落的文件,抬頭看到蔣淮被眼淚浸潤的眸子。
都是紅的,左云鶴有些走神想著,目光撇過蔣淮的鼻尖、眼尾。
被左云鶴有如實質(zhì)的目光看的一個激靈,蔣淮羞赧:“讓你看文件!”
左云鶴這才低頭看向自己手里的文件,“包.養(yǎng)合同”端端正正印在封面上。
一絲異樣在心底升起,左云鶴慢慢掀開文件的封面。
—乙方需在法律范圍內(nèi)滿足甲方一切合理需求。
—乙方不得以任何形式傷害甲方。
—介于甲方有夜間失眠的困擾,乙方需每晚哄睡甲方,使用包括但不限于睡前故事、搖籃曲等形式,確保甲方在不使用藥物的情況下入眠。
看起來倒是一份真正的合同,異樣的感覺越來越重,左云鶴看到簽名。
甲方:蔣淮
乙方:左云鶴
左云鶴
如雷貫耳
醍醐灌頂
左云鶴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半天都干了些什么,眼神頓時閃躲起來,握著已經(jīng)翻到最后一頁的合同僵在原地。
“哼”
手里合同猛地被人抽走,蔣淮抱臂,一手夾著文件,好整以暇看著左云鶴,一副看你怎么解釋的模樣。
“金主……”
“現(xiàn)在是金主了?”
蔣淮瞪著已經(jīng)出戲的左云鶴。
“我,事出有因……”左云鶴試圖辯解,“我不是故……”
話音未落。
“你是故意的那還得了?!”
“說吧,今晚怎么就那樣了?”雖然在系統(tǒng)世界線的幫助下,蔣淮已經(jīng)基本能確定左云鶴怪異表現(xiàn)的原因,但還是要意思意思開口詢問一下。
蔣淮眼角還留著紅痕,在未干的淚光中煌煌發(fā)亮。
左云鶴心一跳,垂下眼睫心虛地移開目光,“我在練習(xí)表演,想試戲來著�!�
事實是,擁有上輩子記憶的左云鶴知道國際知名大導(dǎo)演許光馬上就要進行公開選角,拍攝的劇本在一年后被送到嘉琺電影節(jié),其中的配角靠此拿了個最佳男配。
所以左云鶴特地選了一個和男配相似的劇本,想提前練習(xí)一下。
本來他以為自己有著上輩子的經(jīng)驗,演戲?qū)ψ约簛碚f該不是難事,沒想到,劇本才開始不久,他就隱隱感到些不對勁。
隨著劇情推進,他終于知道那不對勁感來自哪里了——他無法自如收放自己的情緒和演技了。
起先,他還像是站在第三視角觀看自己演戲的冷靜演員,不知何時,就完全陷進角色里。
甚至連蔣淮那般掙扎,都沒能喚醒自己。
這不是簡單的從“表現(xiàn)派”變成“體驗派”這么簡單,入戲太深,這幾乎堵住了左云鶴之后所有的戲路,萬一哪個劇本里他扮演抑郁癥患者,那他本人得上抑郁癥的概率也會直線飆升。
這還算好的,如果是殺人犯或者精神病,那危害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左云鶴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難看,若是他之后,還是沒法自如收放自己的演技,那基本上就和演員絕緣了。
“左云鶴?”
左云鶴忽然蒼白的臉色被蔣淮輕易捕捉。
“沒,沒事�!弊笤弃Q試圖揚起嘴角,給蔣淮一個微笑。
“不想笑就別笑了�!笨粗笤弃Q那副勉強的模樣,蔣淮抿抿唇。
搞得他自己也老不自在。
“今天晚上實在抱歉�!�
左云鶴上輩子結(jié)束時,也不過才27、8歲,大半輩子都奉獻在演繹事業(yè)上,即便從重生來再冷靜,面對自己可能再也不能演戲的事,還是慌了神。
“對不起。”
除了道歉,他實在不知道能說些什么。
“你怎么了?”
蔣淮皺眉,再遲鈍也該發(fā)現(xiàn)左云鶴的不對勁。
“�。苦�,我沒事。”
對面蔣淮雖然還皺褶眉頭,但眸光柔和下來,像是在擔(dān)心。
左云鶴剛還慌亂的心倏爾平靜下來,這個問題還是有幾率解決的,自己沒必要這般慌張。
重生都成功了,這點問題肯定會解決的。
“我真沒沒事,大金主別再擔(dān)心了,抱歉今晚對你做了那樣的事,還把你弄K——”
“行!你沒事就行,沒事就回去洗洗睡吧�!�
預(yù)感到左云鶴想說什么,蔣淮開口打斷對方后面的話。
“以后,記得注意點就行,別太沉浸�!�
頓了頓,蔣淮還是又提醒一句。
轉(zhuǎn)身想著今晚的事情終于解決了,蔣淮要了左云鶴的聯(lián)系方式,轉(zhuǎn)身回房間進行洗漱。
剛收拾好自己,穿著睡衣的蔣淮坐在床上,任由還在滴水的頭發(fā)濕著,拍拍枕頭就想睡覺。
“咚咚咚”
門突然又被敲響了。
對左云鶴:請開始你的表演
左云鶴是演員,演員
除了容易入戲太深是真的,別的都摻點水
第53章
金主9
“進�!�
左云鶴從門后探身,右眉微挑,唇線上揚。
表情隱隱帶些不同尋常的感覺,蔣淮內(nèi)心警鈴大作。
果不其然,左云鶴說:
“金主,按照條約,我來哄你睡覺。”
人活著總會有活夠的時候。
主臥偏黃的燈光照在兩人之間,讓兩人的表情都暴露無遺。
蔣淮一眼看出了左云鶴那副正經(jīng)如山間仙人水墨之下的揶揄。
室內(nèi)重歸靜謐。
兩人就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定定看著對方。
沒一會兒,蔣淮率先移開眸子,目光虛虛不知道落到何處。
暴露在人前的側(cè)頸拉出一道明顯的美人筋,長長一條顯現(xiàn)在蔣淮的脖頸,連接了下顎和鎖骨,一點一點暈出胭脂紅。
美人筋尾的鎖骨窩更是娟娟圈出一汪紅泉。
左云鶴后齒相抵,猛地繃緊了自己的下頜線。
蔣淮好像總是很容易染紅,左云鶴后齒輕磨,想到了蔣淮幾次在自己面前的紅痕。
牙齦有些發(fā)癢。
他踏進這間屋子,合上了身后的房門。
“咔嗒”
鎖入卡扣的聲音如落地驚雷。
蔣淮上下眼睫開合速度隨之加快,“不,不用了,你今天也辛——”
“不行,怎么能讓金主睡不好呢?”左云鶴開口,“這可是合約內(nèi)容,我拿錢就要辦事的。”
聽起來就好像真的在履行工作職責(zé)。
蔣淮被話里意思喚醒,回憶起在系統(tǒng)給的時間線里,左云鶴確實也把奉尋的包.養(yǎng)當(dāng)作工作。
這半天的羞惱如潮水一般褪去,左云鶴該是不在乎這些事,蔣淮想清楚長舒一口氣,心里卻隱約升起一股別扭。
對啊,對他來說,只是工作而已。
自己充其量,不過他一個老板。
“我要喝牛奶,抽屜里的香薰也要點上,等下……還要按摩。我什么時候睡著,你什么時候走�!�
想清楚的蔣淮帶著不清不楚的怨氣,絞盡腦汁想著助眠的方法,下巴抬起,又回到了剛見面時頤指氣使的模樣。
像嬌貴的貓
左云鶴就站在幾步之外,把蔣淮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雖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對方,但已經(jīng)答應(yīng)的事自然不得反悔,走出門去取牛奶。
“哼。”蔣淮對著空出的門口哼了口氣。
轉(zhuǎn)身鉆進自己的被窩,靠坐在床頭,等著左云鶴回來。
時間沒過太久,左云鶴端著一個印著貓咪伸懶腰的馬克杯回來了,乳香味在臥室漫開。
蔣淮聳聳鼻尖,自然也嗅到了這股香氣。
從左云鶴手里接過馬克杯,牛奶的量不算太多,剛剛好小酌幾口的程度,避免了在夜間對腸胃造成負擔(dān)。
熱氣氤氳
還被人細心加熱過
蔣淮心里終于舒坦了一些。
但還是在喝牛奶之前,不忘指使左云鶴去點香薰。
外形精致的香薰整齊碼在抽屜里,左云鶴看了眼每個香薰上的英文介紹,拿出了一塊江戶紫的香薰。
用自己剛剛在客廳里取的打火機點上。
薰衣草的味道融進臥室。
“這太難聞了,快換一個。”
還沒喝完牛奶的蔣淮忽然從馬克杯后抬臉,五官都皺皺巴巴縮到一起,唇邊還沾著乳白的奶沫。
和馬克杯上伸懶腰的小貓剛好一同望過來
左云鶴愣住,仿佛看到兩只小貓同時望向自己。
“快換�。 �
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樣讓蔣淮又氣不打一處來,鼻頭皺得更緊。
終于看到左云鶴再次動作,蔣淮埋頭喝牛奶,甕聲甕氣的聲音,“不要花香�!�
左云鶴有些頭疼看向剩下的香薰,若是排除花香……
他忽然想起蔣淮睡在沙發(fā)上時,他嗅到的木質(zhì)香。
左云鶴又拿起一塊鹿褐色的香薰,淡淡的木質(zhì)香飄進鼻腔。
左云鶴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抽屜香薰里,唯一一個頂端凹陷的,蔣淮是只用這個味道嗎……
心里想著,手下動作卻不慢,左云鶴重又點燃了這塊香薰。
喝完牛奶的蔣淮已經(jīng)乖乖躺進被窩,偏頭看向左云鶴。
貓貓馬克杯被放在了床頭。
不同于白日沾著發(fā)膠的精致發(fā)型,蔣淮此刻的頭發(fā)隨意散在枕頭上,在枕頭上氤出一片深色的水漬。
左云鶴眉峰蹙起。
“你沒吹頭?”
語氣中帶著暗惱,剛光顧著揶揄蔣淮,都忽略了這件事。
“我一直這樣啊,吹頭太麻煩了。”
蔣淮又往被窩里縮縮頭,打了個哈切,眼睛已經(jīng)有些睜不開。
“不行,坐好,我去拿吹風(fēng)機�!弊笤弃Q手一用力,把蔣淮揪出被窩,重又讓對方松松垮垮靠在床頭。
蔣淮瞇著眼,看到左云鶴帶著吹風(fēng)機回來。
“太困了,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