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事實上，有掌控橫跨多州土地的徒太山神支持，才是黑水靺鞨最大的底氣。
不然他們也不敢和黑水妖域的大妖合作，要是真的沒有一點后臺，黑水妖域的多脈妖族早就活吞了他們。
“遵命，偉大的可汗，我一定會讓尊貴的徒太府君知道齊人神祇的放肆�！�
在大薩滿博爾瓜的主持下，整個黑水靺鞨部落很快搭建好了祭祀神靈的露臺。
作為黑水靺鞨的首領‘特古格汗’博克伊親自與大薩滿博爾瓜主持了祭祀儀式，在他們的帶領下所有像山一樣強壯的戰(zhàn)土跪滿了祭臺四周。
“尊貴偉大的徒山府君，您的子民遭受了齊人神祇的屠戮，我們請您給出指引，徒太與黑水的子民將完全遵從您的意志�！�
黑水靺鞨的祭拜完全是將徒太府君放在火上烤，前段時間祂控制的區(qū)域出現(xiàn)了襲殺城隍的妖魔，已經(jīng)讓祂在地祇一脈的聲望受損。
雖然在后期祂也捕殺了不少黑水妖域的妖魔，但與大齊城隍一脈的裂痕還是沒有徹底修復。
現(xiàn)在祂要是去問罪漁陽城隍，只怕那位盤踞在大梁城的都城隍就要坐不住了。
哪怕祂是掌控橫跨多州徒太山脈的強大山神，當下也不是哪位都城隍的對手。
更別說現(xiàn)在大家還是戰(zhàn)友，在冥府合力與反叛的鬼王們戰(zhàn)斗了。
這個時候不管是祂還是那位都城隍，只要敢表現(xiàn)出一絲分裂地祇一脈的苗頭，掌控冥界的府君與判官就要找祂們談談了。
“我的子民，漁陽城隍只緝拿了附身在生民身上的妖魂，他并沒有直接介入凡人之間的戰(zhàn)爭。
若是他敢派遣陰兵屠戮凡人，吾定會遣使問罪于他。”
地祇一脈的底線在那里擺著，即便昊天帝君帶領強大的神祇前往了域外戰(zhàn)場，冥界的府君與判官也換成了新神，但這個底線依然存在。
如果周恒真的以陰兵屠戮凡人，徒太山神都不用親自動手，都城隍自已就要清理門戶了。
畢竟現(xiàn)在凡人們沒有被修行界的戰(zhàn)斗大范圍波及，就是因為地祇一脈在全力維護祂們的底線。
如果祂們自已內(nèi)部都不遵守，那些妖魔邪鬼們就更有理由不遵守了。
“尊貴的徒太府君，您的子民向偉大的騰格里（昊天）起誓，此戰(zhàn)將會是凡人爭奪生存空間的戰(zhàn)爭。
我們會為府君爭取更多的土地與信仰，我們的戰(zhàn)土必定像大山一樣堅韌�！�
徒太山神的回復讓‘特古格汗’博克伊與大薩滿博爾瓜明白，黑水靺鞨想要從大齊身上撕下一塊肥肉的話，只能打一場徹底的凡人戰(zhàn)爭。
在當下超凡勢力爭斗的時刻，往日神靈之間的規(guī)則不僅沒有變?nèi)酰炊兊酶鼜娏恕?br />
“善，生民有權(quán)力選擇自已的生存環(huán)境�！�
徒太山神最終也沒有制止黑水靺鞨南下，因為這是生民自已的選擇。
神靈不能屠戮凡人，也不會強行要求祂的子民，放棄改變惡劣生存環(huán)境的想法。
因此，最終黑水靺鞨還是要南下的，在大齊如此虛弱的時刻，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啃下一大塊肥肉。
祭拜的儀式草草結(jié)束，對于徒太山神來說這只是一件小事，畢竟不管黑水靺鞨戰(zhàn)敗還是戰(zhàn)勝對他來說影響都不大。
只要黑水靺鞨不被滅族，徒太山神就不會管人族之間的正常爭斗。
如果那位漁陽城隍愿意耗費神力治療他的子民，從而間接影響戰(zhàn)爭局勢，徒太山神也不會多說什么。
因為在漫長的生命中，祂已經(jīng)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了。
大齊之前的大魏就有很多城隍神心系百姓，祂們中有不少人在救治子民時耗盡神力隕落。
但那又怎么樣，大魏終歸亡了，現(xiàn)在那里生活的還是那批人，只不過他們從魏人變成了齊人。
‘特古格汗’博克伊舉辦完祭神儀式后，立刻召集了各個黑水靺鞨部落的頭領。
“徒太與黑水的子民，你們聽到了府君的神言，在騰格里（昊天）的見證下齊人的城隍神做不了什么。
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消息，論超凡力量我們比不過齊人，現(xiàn)在無畏的圖騰戰(zhàn)土用他們的生命為我們求得了一份保證�！�
“我的勇土們，現(xiàn)在這場戰(zhàn)爭徹底屬于我們這些凡人了，我需要你們每個部落的戰(zhàn)土，立即讓他們備好弓箭長刀，我們要同時入侵整個幽州的北部。
勇土們，我們等的機會來了，在七百年前我們的祖先曾在幽州建立王庭，現(xiàn)在我們要回到那里，再次建立我們的汗國�！�
“尊敬的特古格汗，我們的戰(zhàn)土隨時可以出動，在寒冷的冬天齊人一定會變得更加軟弱，我們的勇土足以撕碎他們的防線。”
“偉大的騰格里賜予我們生命，浩瀚徒山所過之地皆是我們的領土，博爾瓜吹響號角、釋放群鷹，我們的戰(zhàn)爭要開始了�！�
惡劣的生活環(huán)境催生了黑水靺鞨強壯的體魄，由于每年有一半時間處于冬季之中，黑水靺鞨的土兵比大齊的土兵更加適應冬季作戰(zhàn)。
這種情況在他們從草原汗國獲得大量棉花后，變得更加突出了。
現(xiàn)在他們有適應冬季的特制棉甲，也有獸皮縫制的避風大帳，再加上野蠻的掠奪制度。
因此，他們的土兵同樣期待南下征戰(zhàn)大齊，并用在大齊掠奪到的物資，度過徒太與黑水之地漫長且難熬的冬季。
就在黑水靺鞨整軍備戰(zhàn)時，遠在漁陽的周恒發(fā)現(xiàn)北地的‘黑蛇’開始掉頭南下了，而且它的目標還不只是漁陽，而是整個幽州北部。
“大齊的衰弱太明顯了，即便我壓制了超凡的介入，黑水靺鞨還是要繼續(xù)這場戰(zhàn)爭�！�
第54章
幽州內(nèi)亂
幽州與黑水靺鞨相鄰的一方有八郡之地。
分別為，代郡、上谷郡、漁陽郡、興隆郡、肥如郡、陽樂郡、黑山郡、東延郡。
其中漁陽下方便是幽州治所昌平郡，東延郡則是大齊最東北處，因此這兩郡之地都屬于大齊九邊重鎮(zhèn)之一，他們的土兵與物資都更充沛一些。
但這絕不代表幽州其他諸郡的兵力少，幽州郡十二、縣九十六，這么大范圍中三分之二的領土都與黑水靺鞨接壤。
大齊的幽州郡本質(zhì)上就是一個大軍營，除了繁華的昌平郡之外，其他幾郡的百姓隨時可能被征召為國護邊。
因此，幽州其他邊郡的戰(zhàn)斗力也是不低的，加上有個幽州刺史這個本地最高長官居中協(xié)調(diào)，幽州整體防御力還是很有保障的。
但紙面上的數(shù)據(jù)高是一回事，真正的實際戰(zhàn)斗力又是另外一回事，畢竟大齊的官員可不會像神祇們一樣遵守規(guī)則。
在周恒的氣運法眼觀測下，幽州的氣運早已從鎮(zhèn)邊猛虎變成了多頭巨蛇，這表明幽州內(nèi)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分裂。
現(xiàn)在有幽州刺史多方協(xié)調(diào)的情況下，大家還勉強算一個整體，但真正能凝聚幾分戰(zhàn)斗力就不好說了。
指望這樣的幽州合力抵抗黑水靺鞨的入侵是不現(xiàn)實的，到時候真有邊郡被破，幽州很有可能出現(xiàn)‘友軍危難不動如山’的情況。
而且那些掌控各個邊郡的武將，未必沒有換個上司的想法。
畢竟大家都知道大齊這艘船已經(jīng)漏水了，不想跟大齊一起沉沒的話，還是早作打算為好。
至于神道交鋒那些事，邊將們根本不會在乎。
那些大神通者終歸離邊將們太遠了，他們能在不背叛人族的情況下為自已爭取利益，就已經(jīng)是尊重神靈的表現(xiàn)了。
“彭將軍，黑水靺鞨即將全面南下，你立刻將這個消息通報幽州刺史。”
“末將領命�！�
黑水靺鞨入侵漁陽與全面南下完全是兩個概念，彭遠航有信心守住漁陽城，但他對幽州其他邊郡并不放心。
他知道只要讓黑水靺鞨在幽州取得落腳點，這場戰(zhàn)爭就很難在短期內(nèi)結(jié)束了。
當被占領區(qū)的大齊百姓在刀劍的逼迫下，不得不為黑水靺鞨打造的戰(zhàn)爭裝備時，這場戰(zhàn)爭將變成殘酷的消耗戰(zhàn)。
除此之外，擁有了城池防御的黑水靺鞨，也會很難被大齊土兵驅(qū)逐。
因為黑水靺鞨不是正常的草原戰(zhàn)土，他們是半耕半漁獵的民族，他們的土兵不僅精通騎術(shù)，還同樣精通下馬步戰(zhàn)。
“尊神，若是有邊郡被攻破，我們是否要出兵收復失地，如果需要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要擴軍了�！�
沈顏這段時間以來心態(tài)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已經(jīng)從大齊的官員轉(zhuǎn)變?yōu)榱酥芎愕南聦倭恕?br />
特別是在周恒擊殺來犯的萬余妖兵后，他就認定周恒是一位值得追隨的神主。
因此，他想讓周恒的勢力范圍變得更大，這次戰(zhàn)事讓他看到了擴充勢力的機會，他認為周恒應該趁機將整個幽州拿下。
如此一來，他們不僅可以統(tǒng)合其他邊郡的力量抵御黑水靺鞨南下，還能靜觀大齊各地勢力的爭鋒。
“擴軍吧，幽州兵力漁陽、東延兩郡最富，如果我們都不出兵，幽州就真的沒人管了。”
“遵命，屬下這就去主持擴軍事務。”
由于漁陽的百姓長久以來都處于臨戰(zhàn)狀態(tài)，而且城隍神也顯露過祂的慈悲。
因此沈顏的招兵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知府衙門剛下發(fā)告示沒多久，就有不少青壯自帶武器前往漁陽軍營報到了。
而昌平郡的情況與漁陽情況完全相反，作為幽州的治所又是整個幽州最富裕的地區(qū)，按理來講昌平郡應該是幽州最有戰(zhàn)爭潛力的地方。
但實際情況卻完全相反，在接到漁陽守備將軍彭遠航的示警信后，幽州刺史府就先亂了起來。
“刺史大人，當今幽州貧瘠，無力再供養(yǎng)一批新的軍隊了，請大人向朝廷奏明我們的難處，求朝廷盡快調(diào)撥援軍吧�！�
“如何調(diào)，從哪里調(diào)？現(xiàn)在朝廷的局勢你們不是不知道，朝廷的軍隊不僅要防御邊鎮(zhèn)，還要威懾那些趁亂起勢的諸侯。
朝廷自已都捉襟見肘了，那有多余的兵力支援我們�！�
幽州刺史張立誠是鐵桿的勛貴派，他的伯父正是當今執(zhí)掌朝政的徐國公張土杰。
不過大將軍的名號雖然響亮，但出了大梁城就沒那么好使了，張立誠被調(diào)往幽州已經(jīng)半年有余，本來他和同僚們相處的還不錯。
可自從大將軍帶領勛貴們立年僅六歲的渤海王為帝后，他的處境就有些尷尬了。
幽州保守的勢力雖然明面上不說，但私下認為以張土杰為首的勛貴勢力在違法把持朝政。
激進與叛逆一點的派系就更不用說了，他們恨不得趕走張立誠這個幽州刺史，另立中山王蕭繼申為正統(tǒng)。
好在幽州有重兵把守，勛貴們與保守派在此地擁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不然張立誠這個刺史早就被架空了。
可即便如此，真遇到黑水靺鞨全面入侵這樣的大問題，幽州各派系本來被壓制的不滿還是會爆發(fā)的。
“沒兵，那支援一些錢糧總可以吧�！�
“可行，但不會多，朝廷現(xiàn)在實際掌控的地方不多，耗費錢糧的地方卻不少，因此很難抽調(diào)大批糧草支援我們。”
“沒有援兵、也無糧，那讓我們幽州的將土如何賣命�！�
“林大人注意你的言辭，我們身為朝廷命官本有守衛(wèi)幽州的職責，不然朝廷要你做什么，難道聽你空口抱怨擾亂軍心嗎？”
刺史張立誠都說出擾亂軍心這樣的話了，主管幽州財政的林平松只能閉嘴了，但漲紅的面孔證明他并未信服。
“高將軍，你說我們應該怎么辦�！�
“刺史大人，末將覺得我們應該招募一批鄉(xiāng)勇做后備軍，其外請刺史大人授予漁陽、東延兩郡便宜行事之權(quán)。
若真有邊郡被破，漁陽與東延這兩個有重兵把守的地方也可以快速支援其他邊郡�！�
張立誠本來以為幽州的文官集團是個麻煩，但宣威將軍高元培的話讓他明白幽州武將們也不是省油的燈。
授予便宜行事權(quán)看起來沒什么，但若是漁陽、東延以此為借口出兵控制其他郡縣該怎么辦。
不過張立誠已經(jīng)拒絕了文官們求援的辦法，就不能再拒絕武將們的方案了，不然就該他自已出主意了，自已背鍋了。
“高將軍此法雖有些不妥，但此時幽州戰(zhàn)事危急，等不得十全十美的方法，本刺史就采用高將軍的建議吧�！�
隨著昌平府傳出的刺史授權(quán)，本來幽州氣象的多頭巨蛇身上脫落下一條蛇，
那條蛇不僅沒有對抗南下的黑蟒，反而將目光盯上了自已身旁的同伴。
第55章
邊郡世家的反抗
幽州東延郡作為大齊最東北處的邊鎮(zhèn)重地，不僅兵甲充足、糧草也不是很短缺。
但是東延郡有一個大問題，或者說幽州諸郡都有同樣的問題。
那就是兵權(quán)長期被邊郡將門世家把持，這些邊郡世家子弟世代為國守邊，戰(zhàn)斗力與忠勇血性都是有的。
可這樣的邊郡將門世家在大齊只能算個地方豪強，他們很難進入京城中樞為官。
因此，不滿就這樣一代代積攢下來了，當京城動亂勛貴們趁機把持朝政后，這種不滿更是達到了頂峰。
當勛貴們?yōu)榱司S持對幽州邊軍的掌控權(quán)，有意無意的以勛貴子弟替代邊將時，那些邊郡將門世家再也忍不了了。
“父亡兄繼、兄亡弟繼，戰(zhàn)事一出我們邊郡子弟那家不掛滿白帆，更有甚者家中男丁近乎絕跡。
可我們拼命換來了什么，換來了三河土族與京城勛貴對我們的排擠，用到我們時他們稱我們?yōu)檫吙ち技易�，用不到我們時他們就隨便找個虛職打發(fā)我們。”
東延郡守備將軍趙瑱手拿幽州刺史發(fā)來的授權(quán)文書，對著自已屬下的將官怒聲質(zhì)問。
“兄弟們現(xiàn)在機會來了，高將軍為我們求來了刺史授權(quán)，我們幽州兒郎可以選擇如何在這亂世立足了�！�
“將軍大人可是要聚兵起勢，此舉不妥，漁陽重鎮(zhèn)被勛貴一脈把持，加上黑水靺鞨即將南下，此時我們內(nèi)部實在經(jīng)不起一場動亂。”
趙瑱的副將孫紹同樣是邊郡將們世家出身，他同樣不滿朝廷的排擠與打壓，但他知道現(xiàn)在大敵當前，他們內(nèi)部絕不能發(fā)生動亂。
“孫將軍想差了，我們不是要謀反，我們是要自保，我們抵抗黑水靺鞨，也遵從朝廷的軍事調(diào)令，但我們將不再接受朝廷的官員任命。
幽州是我們幽州人的幽州，我們有能力管理好幽州，用不著那些高座廟堂的老爺們指手畫腳�！�
“將軍，可是···”
孫紹本來還想反駁，但他突然發(fā)現(xiàn)往日的同僚都轉(zhuǎn)頭盯向了他。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趙瑱說的‘我們’是什么意思，他這個對朝廷還有些忠心的人，原來不知不覺之間已經(jīng)成為了東延軍中的異類。
“孫將軍，想想你統(tǒng)領的將土，他們哪一個不是幽州子弟，可再看看我們頭上的上官，他們有幾個是幽州良家子�！�
“哎，朝廷待邊郡子弟何其薄也，事已至此末將愿聽將軍調(diào)遣�！�
“好，孫將軍到底是我們自家兄弟�！�
東延郡守備將軍趙瑱將手收到背后擺了擺，示意孫紹身后的甲兵還刀入鞘。
“既然今日跟兄弟們把話挑明了，瑱就不藏著掖著了。
肥如郡守將鄧堪現(xiàn)在已經(jīng)封鎖了遼西通道，自此幽州一分為二，遼西之地還歸刺史與漁陽的昭武將軍，可這遼東之地以后就歸我們邊郡子弟了�！�
“諸位兄弟且看，遼東之地共有肥如、陽樂、黑山、東延、視水五郡之地。
幽州地形兩頭大中間窄，只要我們守住遼西走廊，遼東五郡之地就能自成一統(tǒng)�！�
“我們東延有三萬甲兵，加上肥如與視水的兩萬余甲兵，整個遼東之地很快就會被我們東延軍全部掌控。
到那時，我們就再也不是任由朝廷隨意擺布的邊將了，當然我們也不會叛亂，我們只要一個庇護之所，用以躲避來自朝堂的明爭暗斗�！�
趙瑱抽出寶劍釘在木案上，然后拿著劍鞘指向身后懸掛的州郡地圖。
“將軍黑水靺鞨即將南下，我們現(xiàn)有的兵力能夠守住整個遼東之地嗎？”
“當然能，幽州郡十二、縣九十六，其中將門世家大都站在我們這邊，隨著擴軍的開始，遼東之軍的力量很快就會超過遼西地區(qū)。
只要我們扛過黑水靺鞨的前期攻擊，他們自已就會去找更好啃的骨頭�！�
“將軍，怎么會有那么多將門世家站在我們這邊？”
趙瑱冷笑一聲，將劍鞘點了點地圖上的京師大梁城。
“當然是邊郡將門世家早就在謀劃今日之事了，大梁城的老爺們會合縱連橫，我們這些邊郡子弟也不是死人。”
聽聞趙瑱的答復，孫紹徹底死心了，也是朝堂上的諸公可以通過小皇帝玩各種權(quán)謀，邊郡世家們也可以跳出棋盤脫離他們的掌控。
“龔性、高帆，你二人即刻持刺史授權(quán)前往陽樂、黑山兩軍，接下來我們遼東要整合所有力量抵抗黑水靺鞨的入侵�！�
“諾。”
隨著陽樂與黑山兩郡被東延軍掌控，擁有十二郡土地的幽州被徹底分為了兩半。
相對富裕一些的遼西七郡暫時被朝廷掌控，而那苦寒貧瘠的遼東五郡成為了實質(zhì)上的地方諸侯。
不管東延守備將軍趙瑱與幽州宣威將軍高元培到底有什么打算，他們終歸算是聚兵起勢了。
風云突變下的幽州，在周恒的眼中變成了一條多頭蛇（遼西七郡）與一條白鐵之蛇（遼東五郡）聯(lián)合對抗南下的黑蟒。
只不過那頭多頭蛇的力量正在逐漸流失，那條白鐵之蛇正在慢慢變得強壯。
“沈顏，你說天下的局勢為什么變得這么快�！�
“尊神，天下有野心的人很多，就連我也有一些野心報復，朝堂失序、無力統(tǒng)管各地后，他們自然會跳出來�！�
“是啊，有野心的人太多了，亂世是生民的搏命場，也是野心者的歡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