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的同胞，告訴我你的名字�！�

    “約書亞，渡鴉我的名字叫做‘約書亞’�！�

    “約定、書籍、冠亞，約定書籍的第二本，約書亞我也可以稱你為‘第二本契約之書’，你認(rèn)為這個新名字怎么樣？”

    “太糟糕了渡鴉，或許你是正確的，我的名字加上我手中的歲月史書，確實能解釋為‘第二本契約之書’。

    不過既然我是‘第二本’，那‘第一本’是誰，難道是面前這本巨大的石質(zhì)書籍�！�

    約書亞本來以為自已是個幸運之人，但守夜人巴特萊的話讓他知道，他不是幸運、而是被選定的載體，他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是某個計劃的一部分。

    有誰會為他書寫命運，又有誰能書寫他穿梭正反兩界的命運，約書亞知道除了時間七神之外，就只有那些擁有偉大力量的外神了。

    “約書亞，不要讓你的固有觀念限制你的思維，你的猜測只是一種可能。

    你想，為什么第一非要是‘歲月史書’，它可以是褻瀆之書、也可以是契約神劍、還可以是某個被選中的生命�！�

    約書亞本來固定的思維被一語打破，是啊，為什么第一非得是書，第一柄劍、第二本書、第三只獸···，同樣符合邏輯排序。

    “確實如此，不過渡鴉這里為什么會有一本‘歲月史書’，而且還比我的‘歲月史書’多一頁�！�

    “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這本書就是‘第一本歲月史書’。

    第二個可能是，你進(jìn)入這處夢境后，夢境的主人讀取了你的信息，祂復(fù)制了歲月史書，并在最后加了一頁，約書亞你認(rèn)為那個可能性會更高�！�

    約書亞沒有直接回答守夜人巴特萊的問題，但他心中已經(jīng)傾向于第二種可能，因為如果‘歲月史書’真是時間神器，它就不該像量產(chǎn)物一般泛濫。

    神器之所以被稱作神器就應(yīng)該有獨特性，它應(yīng)該是某個神靈權(quán)柄的延伸，而不是可以隨意復(fù)制的凡物。

    “祂為何要加一頁？”

    全程沉默的歐多琳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變嚴(yán)重了，如果面前的渡鴉與約書亞不是騙子，那石質(zhì)歲月史書上記載的信息就很有可能是真實。

    她想到歲月史書上關(guān)于時間輪回的記載便不寒而栗，如果這就是世界的真相，她希望夢境主人許諾的方舟真實存在。

    “這不難理解，祂在告訴我們祂知道世界的真相，也知道我們每個人的信息，祂以最后一頁的記載書寫祂的立場�！�

    “祂許諾用方舟承載我們的靈魂，卻并沒有告訴我們構(gòu)成方舟的故事到底是什么。

    這表明祂引渡的目標(biāo)是自我救贖者，想坐上方舟就需要我們自已去搭建方舟，并尋找到屬于我們自已的那張‘船票’�！�

    “如神之名，凡思語者必被注視；如神之名，凡歌頌者必受感應(yīng)，故事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yōu)榈k傳唱什么樣的故事�！�

    第83章

    暴露的“鑰匙”

    “沒有明確的故事，卻許諾承載靈魂的方舟，這是祂的仁慈。

    祂將選擇權(quán)交給了我們，我們可以傳唱美好建造‘天堂方舟’，也可以遵循我們的欲望搭建‘地獄方舟’�！�

    守夜人巴特萊雖然沒有從歲月史書中找到所謂的故事，但他找到了‘承載靈魂方舟’的本質(zhì)。

    “原來如此，祂只渡自救者，救贖的方舟也由我們自已搭建�！�

    約書亞相信守夜人巴特萊的分析，但他還是有一些疑惑，那就是這位未知的外神為什么會愿意救度他們，他們又能夠給祂提供什么樣的回報。

    “這樣說來祂是真正的善神嗎？畢竟祂愿意救助我們這些一無所有的螻蟻�！�

    歐多琳看過歲月史書上關(guān)于時間七神的描述，也看到了入侵七神世界的外神大致是什么立場。

    因此，她通過對比發(fā)現(xiàn)，這位未知的外神是真的仁善，也更符合她這個正面世界人類心中的神靈形象。

    “這么說也可以，畢竟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我們確實是受益者。

    不過我們并非什么也沒有付出，如神之名，我們傳唱祂故事的過程，也是幫祂在我們世界建立錨點的過程�！�

    “祂或許會以此入侵我們的世界，不過這并沒有什么。

    真實之民生于絕望迷霧不會變得更差；虛妄之民即將步入‘黃昏破滅’，任何改變對他們而言都是機會�！�

    “渡鴉先生，真的有‘黃昏破滅’嗎，我們的世界真的分為正反兩面嗎？”

    約書亞思索的是引入外神入場的后果，歐多琳思考的則是歲月史書上記載的信息是否真實，渡鴉先生與約書亞到底是不是騙子。

    “虛妄之民，這需要你自已去驗證，不過我可以給你一些提示。

    高山豎立千年之久不見崩塌，世界的生命應(yīng)該比高山更悠久，現(xiàn)在你們那邊是紀(jì)元1602年，短短千年的時間可真是太短了�！�

    守夜人巴特萊知道殘酷的真相很難被接受，別說普通的虛妄之民了，就連每次紀(jì)元輪回時被拋到反面世界的生命，也不是都能夠接受絕望的真實。

    因此，反面世界人類文明的主體，從不是那些來自正面世界的‘超脫者’，而是超脫者們繁衍的后代。

    那些從出生就生活在反面世界的人，從沒有見過正面世界的美好。

    他們不得不在絕望的反面世界堅守，他們只能在反面世界努力存活，并建設(shè)他們特有的營地文明。

    所以守夜人巴特萊懶得費盡口舌去證明那些‘真實’，他只會拋出一點思路，供虛妄之民自已探索真相。

    一切就像他手中那把照亮迷霧的銅燈一般，他只會做迷霧中迷失者的持燈人。

    至于迷失者愿不愿意自夢境中醒來，那便不是他這個守夜渡鴉可以決定的了。

    “我明白了渡鴉先生，感謝您的提示，您的善舉與您的智慧照亮了我的疑惑，我想我知道自已該怎么做了�！�

    “感謝你擁抱絕望，我的同胞，所有的渡鴉都會盡力持燈為你驅(qū)散迷霧�！�

    歐多琳看著同樣向她鞠躬致敬的渡鴉先生，趕忙上前制止他的行禮。

    “啊，好燙�！�

    她接觸到守夜人巴特萊厚重的手臂時，即便隔著未知材料的黑袍依然感覺到了熾熱灼人的高溫。

    “我的同胞請不要隨意接觸渡鴉，我們身上流有渡鴉之神的血液，我們的體溫猶如滾燙的沸水�！�

    “抱歉，我不知道，下次再也不會了�！�

    約書亞看到歐多琳白嫩的雙手被燙紅后，差點不負(fù)責(zé)任的笑出來，天啊，終于有人也遭遇了他當(dāng)年的經(jīng)歷。

    “別擔(dān)心歐多琳小姐，皮外傷很快就會好的，絕望總是冰寒刺骨，希望才會熾熱如火�！�

    “我沒事，但是渡鴉先生這么高的體溫，你不會感覺到不適嗎？”

    “還好，習(xí)慣了，沸騰的血液保證我們不會在迷霧中巡邏時失溫，身體上的疼痛也會讓我們保持理智�！�

    守夜人巴特萊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讓歐多琳對真實的殘酷有了更深的理解。

    她不知道有多少只燃燒的渡鴉穿梭于迷霧，但她知道那些沸騰的鳥兒正在用生命照亮黑暗中的迷霧。

    “渡鴉，你認(rèn)為祂可信嗎？”

    約書亞知道守夜人對外神有更深的了解，他們自身就與那位渡鴉之神達(dá)成了部分共生，所以他想要聽聽守夜人巴特萊對傳播故事的看法。

    “不知道，不過他向我們許諾了希望，我們一代代人在迷霧中穿梭探索，不就是在找‘希望’這種東西嗎？

    現(xiàn)在希望既然出現(xiàn)了，我們必須牢牢抓住，哪怕我們失敗了，成為了愚昧的棋子，可至少會為我們的后人排除一個錯誤的選項。”

    守夜人巴特萊奇怪的看向約書亞，正常的真實之民不會問出這種問題，哪怕是營地中的作惡者在發(fā)現(xiàn)希望時，也會奮不顧身的撲上去。

    約書亞的行為在他看來很像虛妄之民，因為虛妄之民不缺希望，所以希望降臨時他們才會權(quán)衡利弊、甚至選擇明哲保身。

    “我也會拿自已的生命，去排除一個錯誤選項嗎？”

    約書亞在心中暗問自已，他知道他不會、至少現(xiàn)在不會，他不是土生土長的真實之民，他只是一個幸運得到歲月史書的虛妄之民。

    哪怕他認(rèn)為自已已經(jīng)融入反面世界了，但他的思維邏輯和那些真實之民還是有很大的差別。

    讓他犧牲自已，成全與他沒有任何聯(lián)系的群體，他做不到。

    不過他愿意為了自已的那張‘船票’去驗證夢境主人是否可信，至少這個理由能說服他自已，他也會因此有行動的動力。

    “是啊，總該有人去驗證，渡鴉我會試著書寫這里的故事，并歌頌祂的仁慈與偉大。”

    “別，約書亞你不要亂來，蘇醒后我會向守夜人總部提交申請，我們會選擇一個營地讓那里的生命為祂傳唱故事。

    這樣就算會發(fā)生意外，我們的損失也會在可控范圍，祂的污染也能被我們快速隔離。”

    守夜人巴特萊的話讓約書亞感覺到了自已的愚蠢，他這樣的表現(xiàn)實在不像生活在反面世界的真實之民，更像是一個沒有危機意識的虛妄之民。

    “渡鴉我是不是表現(xiàn)的很愚蠢，你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什么了吧？”

    “約書亞你有‘鑰匙’是吧，別擔(dān)心，我們總部有多把‘鑰匙’�！�

    第84章

    鐘響夢醒

    “渡鴉，我本以為自已能融入您們的文明，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

    我永遠(yuǎn)不會成為真正的‘真實之民’，虛妄才是我的本質(zhì)。”

    約書亞不知道，生活在反面世界的人并不是‘高尚’的代名詞，他們之中同樣有惡徒、有貪婪、爭利益。

    他們之所以愿意犧牲自已、拯救他人，完全是因為惡劣的生活環(huán)境所致。

    生活在反面世界的人類無時無刻不被絕望籠罩，很多人被絕望壓垮，想要結(jié)束自已的生命。

    但在反面世界的各個營地中自殺是違法行為，自殺者不僅會被視為懦夫，他的遺留物也會被營地回收，他的親人也會以他為恥辱。

    因此，大量被絕望壓垮的人會選擇，以拯救他們、犧牲自已的方法結(jié)束自已的生命。

    這種被絕望壓垮的人每年都有不少，也因此造就了反面世界營地文明特有的犧牲文化。

    新的生命在這種環(huán)境成長，他們自然會崇拜堅韌的精神、強大的力量，還有那勇于犧牲的理念。

    所以約書亞根本不可能將自已偽裝成‘真實之民’，安全時他還能偽裝，危險時他的思維方式就會暴露出他的真實出身。

    “你錯了我的同胞，你能接受世界的正反兩面，也愿意進(jìn)入我們那個絕望的迷霧世界，這就證明你是真實之民、是我們的同胞。

    我們以理念區(qū)分真實與虛妄，從不以道德與出身否認(rèn)我們的同胞�！�

    “沉淪者即便生活在我們之中，他也是虛妄之民；覺悟者即便生活在正面世界，他亦是真實之民�！�

    “感謝你的開脫，渡鴉你有名字嗎，我認(rèn)為你是最好的持燈人，你不僅能驅(qū)散迷霧的侵襲，也能指引迷茫的靈魂。”

    “巴特萊，守夜人巴特萊�！�

    約書亞認(rèn)真將‘巴特萊’這個名字記在心中，他確定巴特萊就是能引導(dǎo)他在絕望世界生存的伙伴。

    “渡鴉先生，我也會在正面世界小范圍傳播祂的故事�！�

    “歐多琳小姐你沒必要這么做，我無法向你詳細(xì)說明神靈的偉大，當(dāng)你選擇為祂傳播故事時，你就會自發(fā)成為祂的信徒。

    自此祂會永遠(yuǎn)影響你，哪怕死亡亦不會結(jié)束，你的靈魂會成為祂的私有物，你的真靈會被時間七神視作污染物拋入絕望迷霧。”

    守夜人巴特萊沒想到看起來并不堅強的歐多琳，竟然愿意主動擁抱未知外神的影響。

    他不知道這是不知者不畏，還是歐多琳真的做好了犧牲自已的準(zhǔn)備。

    “沒關(guān)系的渡鴉先生，黃昏破滅終會來臨，虛妄之民想要得到救贖同樣需要主動犧牲。”

    “我們的正面世界可沒有你這樣的渡鴉，沒有指引的我們只能在沉淪中滅亡，至于真靈能不能存活，對我這種普通人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我始終認(rèn)為我的生命只有一次，我的幸運也應(yīng)該只能等到一次救贖機會�！�

    “渡鴉先生，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不是嗎，我沒得選，我必須試試�！�

    守夜人巴特萊在歐多琳身上看到了‘渡鴉’的影子，這個來自正面世界的小姑娘意外有成為‘守夜人’的潛質(zhì)。

    不過巴特萊并不能將她帶到反面世界，守夜人雖然有穿梭正面兩界的‘鑰匙’，但是他們只能從正面世界帶回一些普通物資，如糧食、礦石、紙張等物。

    如果他們公然盜取正面世界的智慧生命，那將是對時間七神的挑釁，守夜人內(nèi)部堅決抵制這種不負(fù)責(zé)任的行為。

    “好吧歐多琳，你的同胞祝福你，希望你能書寫新的命運篇章。”

    “也同樣祝福你渡鴉先生，我希望能在‘救贖方舟’之上再遇到你�！�

    “會的，不管方舟通向何處，我都會跟隨在你們身邊。”

    希望是最閃耀的奇跡，哪怕希望最終會通往無盡地獄，守夜人巴特萊也會追隨祂前進(jìn)。

    他不能阻止歐多琳的自我救贖，但他愿意陪在這個覺醒同胞的身邊，并為她舉起手中散發(fā)淡藍(lán)光輝的銅燈。

    “我會等待結(jié)果，在你們認(rèn)為合適的時機，我會將‘鑰匙’帶到這里，我想當(dāng)這本歲月史書與我那本相合，一定會開啟一個新的時代�！�

    約書亞被歐多琳不懼犧牲的精神感染，他無法理解一個生活在正面世界的女孩，為什么愿意直面神靈的影響。

    不過那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如果‘方舟’真的存在，他愿意獻(xiàn)出歲月史書，以犧牲自已穿梭正反兩界的能力，換取那艘‘方舟’能在正反兩界通行。

    “約書亞、歐多琳你們知道嗎，渡鴉告訴我你們的‘血液’正在沸騰，你們有成為守夜人的潛質(zhì)。

    歐多琳遠(yuǎn)在正面世界就算了，約書亞你要試試嗎？”

    “啊，還是算了吧，我有獻(xiàn)祭歲月史書的決心，但暫時還沒做好獻(xiàn)祭自已頭顱的準(zhǔn)備�！�

    約書亞知道守夜人巴特萊的提議出于好意，但他真的不想變成‘鳥人’，更不想做迷霧中的渡鴉，因此他果斷拒絕了巴特萊的善意。

    既然確定了要傳播故事，接下來的時間約書亞三人便商議，故事的核心應(yīng)該圍繞著什么展開。

    最終他們決定避諱‘神靈’等詞匯的出現(xiàn)，將這片夢境解讀為充滿美好的夢幻國度，他們將會以易懂童話的風(fēng)格傳唱這里的一切。

    周恒被他們冠上了‘國王’的名號，大梁城成為了仁慈國王掌控的國度，入夢者被稱為了失去希望的流浪者。

    整篇故事以失意流浪者進(jìn)入夢幻國度開始，在那里失意者得到‘國王’仁政的輻照，并最終獲得了自我救贖。

    而那些與大梁城有關(guān)的信息，則被他們化為對夢幻國度的描述，

    守夜人巴特萊告訴他們，只要有相同信息的出現(xiàn)，未知的外神一定能以此作為聯(lián)系，并在故事傳播中建立穩(wěn)定的錨點。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清澈悠遠(yuǎn)的鐘聲響起，每一次鐘聲過后真實的夢境就虛幻一分，在第十二道鐘聲敲響后，穩(wěn)定的夢境迅速坍塌。

    “夢境要結(jié)束了，我們在此待了差不多一天時間，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夢境世界的子夜了，新的一天承載不了我們這些舊日之民。

    約書亞、歐多琳再見了，記住不要迷失、不要絕望，驅(qū)散絕望迷霧的不是渡鴉手中的銅燈，而是你們沸騰的血液與閃光的靈魂�！�

    第85章

    失控與偏航

    反面世界，薩拉諾營地。

    “我蘇醒了嗎？還是我進(jìn)入了更深層的夢境�！�

    守夜人巴特萊脫離夢境蘇醒后，并沒有第一時間認(rèn)為自已回到了真實，他知道迷霧夢境特別是神靈的夢境，對凡物而言本就是無法否認(rèn)的‘真實’。

    因此，他并沒有簡單的認(rèn)為，只要自已脫離那處夢境就會順利蘇醒回歸真實。

    “鈴···”

    刺耳的警報鈴被守夜人巴特萊拉響，他躲在特制的隔離室等待同伴回應(yīng)。

    “巴特萊歡迎回歸真實，渡鴉告訴我，你再次迷失入夢了，那么現(xiàn)在的你還是我們的同伴嗎？”

    “我確信我的意識沒有受到影響，領(lǐng)航的渡鴉請告訴我這里是真實，還是更深層的夢境。”

    守夜人巴特萊知道在隔離室之外的人就是他的隊長，但他暫時不能確定隊長是領(lǐng)航渡鴉，還是深層夢境的信息演化。

    “巴特萊神性獨特而私有，每位神靈的神性都不同，展開你的心靈吧，跟隨我驅(qū)散迷霧追逐真實�！�

    守夜人一脈證明真實的辦法簡單粗暴，他們會將自已的意識通過渡鴉神性之間的聯(lián)系，化為領(lǐng)航渡鴉的翎羽。

    在那種狀態(tài)下，守夜人分部的隊長會成為渡鴉的主體，隊員則會成為渡鴉的翎羽，那時他們意識貼合宛若一人。

    合并后更高的外神污染會帶他們窺見真實，渡鴉們數(shù)個紀(jì)元下來都以這種辦法區(qū)分同伴與真實。

    他們還沒有遇到過能夠模擬其他神靈神性的特殊外神，他們認(rèn)為神性具有某種唯一性，即便是同樣神職的神靈，凝聚的神性也不會相同。

    “升騰的血液、展翅高飛的靈魂、劃破迷霧的渡鴉，歡迎回來我的同胞，你可真是為我們帶來了一個大消息。

    為了控制污染源，接下來我們薩拉諾營地會成為故事的傳播區(qū)，巴特萊去歌頌?zāi)愕墓适掳桑�我會讓其他營地的渡鴉隔離這里。”

    通過靈魂意識的貼合，守夜人薩拉諾分部的隊長艾德蒙不僅確認(rèn)了巴特萊的身份，還獲知了巴特萊在夢境世界的經(jīng)歷。

    因此，他毫不猶豫的拿出了自已守護(hù)的營地，作為故事的傳播區(qū)域。

    ‘方舟’是薩拉諾營地渡鴉找到的希望與危機，自然只能在薩拉諾營地驗證真實與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