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楊樂見到我來了，不由得悄悄松了一口氣，然后用手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手。

    在她那雙冰涼小手接觸到我的時候，我的身體仿佛僵硬了，這是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我們這時候仍然置身于南京城一般，她還是我夢中的楊樂……

    不過我又從她這雙小手上，感受到了一份孤獨還有一份無助，我似乎覺得自己又有點過分，因為我似乎也有刻意避開楊樂的成分，對她不像是在南京時那般上心了。

    “天涵，你也看到了，我和牧揚真的是情侶，只不過最近我們很忙所以才沒有經(jīng)常約出來的，難道我們的戀愛關(guān)系怎么樣，還要向你匯報嗎？”楊樂皺起眉頭對鐘天涵說道。

    聽著楊樂說的這番話，我似乎更加內(nèi)疚了，在鐘天涵皺起眉頭正想說什么，我卻腦袋搭錯筋似的握著楊樂的手，然后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鐘天涵看到我如此行徑，剛剛想要說的話似乎活生生的咽了下去，而楊樂只是表情復(fù)雜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愣住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氣氛逐漸變得尷尬了起來，正當(dāng)我想開口說點什么解釋時，鐘天涵卻淡淡的笑了一聲，對楊樂說道：“我并不是想要你和我匯報什么，你雖然不接受我，但是我也是你朋友，甚至是你哥哥，所以我真的只是關(guān)心你的感情，不想你受了委屈。”

    說罷，鐘天涵仿佛嘆了一口氣，神色復(fù)雜的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

    鐘天涵走了許久，我才緩過神來，表情歉疚的轉(zhuǎn)身對楊樂說道：“對不起，我……”

    楊樂打斷了我的話，聲音冷淡的對我道：“有你這么做男朋友的嗎？”

    說罷就甩開了我的手，轉(zhuǎn)身走掉了。

    我看著楊樂消瘦的背影，一種難以言明的滋味縈繞在我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讓我緩過神來的是趙小云的聲音，只見他驚訝道：“我了個擦，揚哥是真人不露相啊，你怎么沒告訴你有一個校花級的女朋友？”

    看著一臉莫名其妙看著我的趙小云，我只能默默的嘆了口氣，有些事情，我真的沒辦法和他解釋。

    “不過揚哥你是真的牛逼，剛剛這種情況你居然不追上去，就這么讓她跑啦？我可跟你講啊，要不是兄弟妻不可欺，我早就上了，你們鬧矛盾的時候，可是很容易被人乘虛而入的啊�！�

    “你他媽想什么呢？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兒�！�

    “不是，你真不打算去追啊，也不發(fā)個微信啥的？”

    我搖了搖頭，楊樂是生我的氣了，是因為我剛剛膽大妄為的親了她？還是因為我一個月來的漸漸冷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敢去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因為我怕楊樂不是那個楊樂，而我也不是那個我了，回到現(xiàn)實，我確實是配不上楊樂的，就像浪哥說的那樣，我什么都沒有，拿什么去配得上楊樂呢？

    “今晚帶你去一個好玩兒的地方，你去不去？”我朝趙小云問道。

    “去啊，不過你是真的牛逼，揚哥是真的真人不露相啊，小弟佩服佩服。”

    我沒搭理趙小云，或許我會去找楊樂解釋，可是我總需要一個契機去做這些事情的。

    ……

    今天晚上，我?guī)иw小云去的地方，就是蝴蝶的“尋夢”酒館，就像是常寬有他固定的生活規(guī)律一樣，我也有我的生活規(guī)律，回到廣州后，每周不定期的去兩次“尋夢”酒館，就是我的生活規(guī)律。

    蝴蝶也漸漸的成為了我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雖然我們認(rèn)識的時間不長，也不像是常寬那般交情頗深，甚至我和蝴蝶的關(guān)系也沒有到達(dá)我和安靜的那種地步，但是蝴蝶卻是知道我秘密最多的人。

    或許人活著會戴上不同的面具去對待不同的人，但是總有那么一兩個人是你愿意用自己的真面目去相處的，而蝴蝶顯然是這么一個人。

    轉(zhuǎn)過了許多個街角，過了許多條馬路后，我們總算是來到了“尋夢酒館”的門前。

    打量著這個地方的古香古色，趙小云不免發(fā)出一聲驚嘆，夸贊道：“這諾大的羊城，居然還會有這種地方！”

    我知道或許日后，他也會把蝴蝶的這家酒館拿去和別人吹牛逼，說他知道一個在廣州城里這么獨特的酒館。

    還是蝴蝶接待了我們，趙小云要了一杯“金湯力”而我還是一如既往的“龍舌蘭日出”。

    “這是你朋友？”蝴蝶朝趙小云揚了揚下巴，然后對我問道。

    趙小云也不含糊，直接伸出手來，對蝴蝶道：“美女你好，我是常山趙子龍的翻版趙小云，很高興認(rèn)識你�！�

    我聽著趙小云的介紹差點忍不住把嘴里的酒給噴出來，而蝴蝶倒是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捂著嘴唇，露出了一個嫵媚的微笑，

    然后伸出手握住趙小云的手道：“蝴蝶。”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好名字啊！”趙小云夸贊道。

    ……

    我沒有心思聽趙小云在吹牛逼，而是喝了一口酒后，便一個人走到了舞臺上，跟剛剛唱完歌的駐場歌手小金說要唱兩首歌，小金欣然同意了，于是就把舞臺交給了我。

    我只是偶爾會在這里唱唱歌，我覺得這是一種釋放壓力的事情，我似乎有點搞不清楚，我到底應(yīng)該怎么面對楊樂了。

    不過在我準(zhǔn)備唱歌時，我卻在遠(yuǎn)處的一處卡座上，發(fā)現(xiàn)了許久未曾見過面的安靜……

    第50章

    不要拖了

    我望著臺下獨自一人喝著“長島冰茶”的安靜，我同樣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種孤獨，一種和我一樣的孤獨，所以她在晚上的時候才會來酒吧喝上兩杯，而這家“尋夢”酒吧也是我推薦給她的，因為這里的環(huán)境是我去過的所有酒吧里最好的。

    她朝我揚了揚手里的杯子，我則回以她一個微笑。

    在安靜的矚目下，我輕輕的撥動了吉他的琴弦，在撥動琴弦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唱什么歌，但是彈了一段和弦之后，我竟然意外的彈起了一首老歌的前奏，這是葉蓓的《在劫難逃》，是我之前最開始學(xué)吉他時，練的最多的一首歌，這時候因為習(xí)慣，就把它給彈出來了。

    這首歌還被撒嬌翻唱過，我蠻喜歡她翻唱的這個版本，其中錄了一段南京地鐵的廣播聲音：“南京銀行梅花卡提醒您，前方到站玄武門站，請需要下車的乘客做好準(zhǔn)備�！�

    我用輕快的聲音把這首歌唱了出來，唱著唱著我的忽然心顫了一下，就像歌詞里唱的那般，忽然發(fā)現(xiàn)心中翻動一團未曾熄滅的火，而這團火，似乎就是楊樂……

    一曲唱罷，安靜率先給我鼓起了手掌，而觀眾們也給了我熱烈的掌聲，我朝著他們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就要把吉他還給小金，而有些意猶未盡的觀眾想讓我繼續(xù)唱一首。

    可我卻故意吊著他們的胃口，跟他們說我明天還會來這里唱歌，今天心情不好，說什么都不唱了。

    觀眾有些則發(fā)出了噓聲，我當(dāng)然沒有介意，只不過還是得麻煩小金幫我救場了。

    在我的觀念里，唱歌就要隨著自己的心情唱，如果連唱歌都不能自由了，那還有什么意思呢？

    我下臺后，便朝著安靜那個方向走去。

    在安靜面前坐下后，安靜便問我道：“剛剛怎么不繼續(xù)唱了？”

    我搖了搖頭，對她說道：“適可而止就好了，我只是單純的想唱一首歌，多余的就不想唱了�！�

    安靜惋惜的道：“好吧，我發(fā)現(xiàn)你歌唱的還真不錯，還打算聽多倆首的。”

    “沒問題啊，有機會一定給你唱�！蔽倚Φ馈�

    “真的假的呀，你可不能騙我啊�！�

    “當(dāng)然是真的，而且你都知道我在哪，就算騙了你，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安靜輕輕笑了笑，狡黠的道：“那就一言為定啦，這是你親自答應(yīng)的�！�

    我看著她眉頭輕挑的表情，只好點頭答應(yīng)了。

    說實話，這一個月里我也是沒有經(jīng)常見到安靜了，這次見面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一次，于是便問她道：“最近在忙什么呢？也沒有怎么看見你的人�！�

    安靜卻一臉惆悵，嘆了口氣道：“就是公司的事情唄，要不你過來幫我吧，我給開高薪。”

    “哈哈哈，你可別逗我了，這玩笑可別隨便開，我要價可是蠻高的�！蔽议_玩笑道。

    “多高我都能給的起呀�！�

    我輕輕咳了咳，果然我和安靜談錢肯定是我吃虧的，因為安靜和我就不是一個級別，我現(xiàn)在存款只有兩千，而安靜的存款估計要比我多出了好幾個零……

    “那你最近在做什么呢？我倒是沒見你怎么約過我們出來�！卑察o問道。

    “在寫書唄，前段時間簽了一本書，最近一直在努力碼字，每天倒是沒什么空余的時間了�！�

    “噢？書名叫什么？回頭我去看看�！�

    “挺好記的，書名就叫《我在木棉城中尋你》�！�

    這本書的名字我沒有用楊樂給我取的《我的木棉女孩》，也沒有用我之前原本的名字，對于我來說，這雖然是一本舊作，但是也是一個新的開始，所有我便給它取了這個名字。

    安靜點了點頭道：“不錯啊，我記得你之前好像寫過一篇短篇吧，不過結(jié)局挺令人遺憾的�！�

    我沒想到，安靜也知道我曾經(jīng)寫的那本，便問她是怎么知道的，而她卻說是楊樂以前推過給她看的，我想到楊樂和安靜的私交還不錯，所以安靜能看過我寫的這個也算是正常了。

    “這本書其實就是改編自我寫的那篇短篇，其實算是一種續(xù)寫吧，在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后，回過頭來再看那篇的結(jié)局，終究是沒有達(dá)到我心理所想的那般，所以就決定把它給寫成一篇長篇了�！�

    “好啊，那我一定會每天都催你更新的。”安靜笑道。

    我們又聊了一些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但是我始終沒有把我和楊樂的事情告訴安靜，或許我真的不想讓安靜知道吧，就算是她知道了，也無力去替我做什么，感情這個問題不是誰都可以隨便左右的。

    而在之前，安靜也知道了我和楊樂是假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因為關(guān)于這個事情我倒是不想瞞著她，她本身就和我們學(xué)校的圈子關(guān)系不大，所以瞞不瞞著意義也不大。

    安靜臨走前又約我有空一起吃飯，還要我記得對她的承諾，我表示一定記得，會專門找一天給她唱歌的。

    ……

    回到吧臺處，我就看到了趙小云埋在了一堆酒瓶當(dāng)中，直接給喝趴下了，而蝴蝶則是若無其事的嘟著涂著深色口紅的小嘴，在擦拭著酒杯。

    我走到她跟前，敲了敲吧臺。

    “干啥？”蝴蝶撇了我一眼道。

    我指了指趙小云，頗為無奈的對蝴蝶道：“姐呀，好歹他也是我朋友，你至于這么坑他嘛�！�

    誰想蝴蝶卻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對我道：“他吹牛倒是吹的蠻響的，可沒想到酒量還這么差，還想多讓他買幾瓶酒的�！�

    我鄙視的看了一眼蝴蝶道：“感情我上次喝趴下也是被你這么坑的？”

    蝴蝶卻用食指勾住了我的下巴，然后把臉湊了上來，直到我感受到了她的呼吸才停了下來。

    然后食指和拇指捏住了我的下巴，用手搖了搖我的下巴后，才對我說道：“我可沒有故意灌醉你呢�！�

    我趕忙往后挪了挪身子，一臉嫌棄似的摸了摸我的下巴然后對她道：“你把趙小云灌成這樣，我可怎么把他給弄回去？”

    “這就不關(guān)我的事兒咯，對啦，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和楊樂表白呢？”

    當(dāng)蝴蝶提起了這個問題時，我卻沉默了下來，因為此時我已經(jīng)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了，或許是我真的缺乏勇氣，還是說我真的配不上楊樂呢？

    蝴蝶見我沒有回答，用手拍了拍我的臉道：“要不你別追什么楊樂了，追我吧，只要你用力追一追，我就答應(yīng)你哦�！�

    我無語的撥開了蝴蝶的手，她的性格就是這樣，也不能說她不好，她對我是沒得說的，基本上我來她這里就沒花過什么酒水錢，甚至不給也沒事兒，只不過她就喜歡說一些不正經(jīng)的話……

    “你說，我真的和楊樂沒有那種可能性嗎？”我問她道。

    她卻突然點燃了一支女士香煙，然后朝我吐了一個煙圈，總算是嚴(yán)肅的開口跟我說道：“有是有的，但是我建議你不要拖了，拖的越久，你越?jīng)]有希望�！�

    我搶過了她手里的香煙，也吸了一口，煙霧同樣吐到了她的臉上嗎，緩緩才對她問道：“萬一我失敗了呢？”

    蝴蝶嫌棄的用手扇走煙霧，然后才對我說道：“那你也不吃虧，至少你沒有陷得太深，要脫身還比較簡單�！�

    說完她又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手里的女士香煙道：“牧揚，你剛剛可是跟我間接接吻了哦，姐姐的香煙味道怎么樣？”

    我差點沒被她嗆到，懶得回她這種挑逗性的話，把煙掐滅后，我就過去把趙小云給架了起來。

    臨走前跟蝴蝶說明天還會再來唱歌，讓她給我備好酒。

    ……

    回到宿舍的時候，我總算給楊樂發(fā)了微信，跟她說下午的事情不是故意的，讓她不要放在心上。

    但是等到了深夜一兩點鐘，楊樂還是沒有回我消息，看來她果真是生了我的氣，所以我也沒必要再等了，在胡思亂想中，我總算是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來，我只感覺自己的腦袋非常昏沉，明明昨晚沒有喝了很多酒，可癥狀卻跟喝多了似的，難道我昨晚真的喝醉了嗎？

    我不愿意讓自己胡思亂想太久，因為往往很多人都是因為胡思亂想，所以才會把自己搞得郁郁寡歡。

    如果不想讓自己一直沉寂在一種低迷的情緒里，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忙起來，所以我打開了電腦開始了今天的碼字，而午飯只是讓趙小云給我代買了，就當(dāng)作昨晚我把他弄回來的報酬。

    一直寫到了傍晚，我總算結(jié)束了碼字狀態(tài)，一時間整個人松垮在了椅子上，打開手機，仍然沒有楊樂的消息，我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后，我便出門去了，趙小云見我急匆匆的，就問我去哪，我就說自己一個人去走走，他這才沒有繼續(xù)追問。

    我離開了校門口，便叫了一輛滴滴，在這傍晚六點鐘，我只想去穗石碼頭，看看那如畫卷般的夕陽……

    第51章

    對不起

    我總算是趕在了夕陽西下之前來到了穗石渡口，其實我也是想在這里碰碰運氣，直覺上我覺得楊樂就在這里。

    不過直覺終究只是直覺，很遺憾的是，我來到了穗石渡口，可卻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只有江面上幾艘來往的船只，還有遠(yuǎn)處那即將落下的殘陽。

    我似乎很泄氣，緩緩的走到了江邊，用手臂撐著那充滿鐵銹的護欄，想來也是好笑的，我只是單純的認(rèn)為楊樂會在這里，可是楊樂真的不在，直覺終歸只是直覺罷了。

    其實一個人欣賞著這江岸美景，也未嘗不可。

    江面吹來的風(fēng)吹散了我額前的長發(fā)，我現(xiàn)在的形象似乎也要變得像浪哥那般了，怪不得他會說我和他是一類人呢。

    趴在護欄上看著這暮靄沉沉，我不免有些黯然神傷，我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手機，就只是這么呆呆的盯著遠(yuǎn)處的殘陽，一直到它完全消失在了我的視野當(dāng)中，我才緩過勁兒來。

    看了看手里的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了，我真的在這里傻傻的發(fā)了一個多小時的呆，我笑了笑，自己似乎有點傻了。

    搖了搖頭準(zhǔn)備離開時，卻看到了兩分鐘之前常寬發(fā)的一條微信：

    是一張楊樂朋友圈的截圖，照片上同樣是火紅的夕陽美景，而照片中有一個留著長發(fā)的人的背影，等等，我對比了一下，這他媽不是我自己嗎？難道楊樂也在穗石渡口？

    我看了看楊樂發(fā)朋友圈那會兒，好像是五分鐘之前，這意味著她應(yīng)該還沒有走遠(yuǎn)。

    可是楊樂為什么偷拍了我發(fā)了朋友圈，但是又把我給屏蔽了呢？我不想仔細(xì)去想這里面的細(xì)節(jié)，只想找到楊樂，問她個究竟。

    可是我四下望去，完全就沒有她的身影，難道她真的走了嗎？我又大聲的喊著楊樂的名字，可是沒有回應(yīng)……

    我不免的有些失落，用手重重的抹了一把臉。

    這時，背后忽然有人拍了拍我。

    我猛地轉(zhuǎn)過頭去，看到穿著薄外套，雙手插在衣兜里的楊樂，她此刻正用一種復(fù)雜的表情看著我。

    而我好像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樣，猛地一把抱住了楊樂。

    楊樂沒有拒絕我的擁抱，就好像之前一般，似乎她永遠(yuǎn)不會拒絕我，對于我的一切，她都是接受的。

    感受著懷里的柔軟，我真想時間就這么停止在這一刻，再也不走了。

    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時間仍然在一點點的流逝，感受到我跳動的越來越激烈的心跳，我仿佛下定了決心似的，輕輕的靠近了楊樂的耳朵，柔聲道：

    “我想，在這些天的相處以來，你應(yīng)該明白我對你的心思，我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真正的喜歡上你了，就好像此時此刻，我情愿時間就此停止，再也不要流逝，我們就永遠(yuǎn)這樣抱著�！�

    “一直以來我都在審問自己，是否真的能夠下定決心和你在一起，但是當(dāng)我抱著你時，我所有的猶豫，所有的遲疑，都被我給消滅了，我已經(jīng)明白，我真正的內(nèi)心所想�！鳖D了頓，我便繼續(xù)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給我個機會，讓我成為你真正的戀人，好嗎？”

    或許我的表白沒有那么浪漫，甚至是簡單之極，可是我卻是把我內(nèi)心的真正想法，全部給說了出來，下面就等著楊樂開口了。

    不過等我說完話許久后，楊樂才掙脫了我的懷抱，依舊把雙手給插在了衣兜上，她眼睛有點微紅，許久，才哽咽著對我道：“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和我說這些話，我承認(rèn)，我差點心動了，就差那么一點，我就要不顧一切的接受你的告白，和你在一起�！�

    差一點？真的就是差一點嗎？

    我聽到楊樂說出這些話時，我的心已經(jīng)涼了半截，但是我又能說什么呢？這是她的選擇……

    她繼續(xù)帶著哭腔道：“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在你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我想要的那種安全感，因為你這個人太矛盾了，我真的好害怕當(dāng)我把一切交給你時，你會辜負(fù)我，我真的受不了這種打擊。”

    楊樂真的哭了出來，她情緒很激動的抓住我的手臂道：“但是我又舍不得你啊牧揚，如果你同意留下來跟我爺爺一起，鉆研學(xué)術(shù)，做一個大學(xué)老師，拋棄掉你所有那些復(fù)雜的關(guān)系，再也不離開我，所有事情也不瞞著我，我就同意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楊樂說的是什么，或許說的是江妍、安靜又或者說的是浪哥、小白，這些就是她眼里的那種復(fù)雜的關(guān)系。

    是啊，又怎么不復(fù)雜呢？她之前一直以為我喜歡安靜，而我為了江妍甚至可以做一些想象不到的事情，而浪哥則是把快我?guī)�壞��，他讓得我認(rèn)識了小白，還差點把小白給睡了……或許她還不知道蝴蝶，當(dāng)她看到蝴蝶時，疑心或許會更重了吧？蝴蝶的成熟嫵媚，是個正常男人都難以抗拒……

    可是這并不是楊樂所想的那般不堪，對于安靜我一直把她當(dāng)作親人看待，浪哥同樣也是我相見恨晚的兄弟，蝴蝶雖然時不時調(diào)戲我，但是我們都知道這只是朋友之間的玩笑。

    但其實楊樂所說的就缺乏安全感，或許歸根結(jié)底就是我的陰晴不定，從南京回來后，真正變的人或許是我，而不是楊樂。

    回到這里，我又變回了那個自卑，頹廢的牧揚，我沒有保時捷可以開，也沒有在南京的那份從容淡定，我甚至自卑的不敢去主動和楊樂接觸……

    試想我這樣的一個人，又怎么能給她安全感呢？而她讓我跟著她爺爺，也許就是讓我打消這所謂的自卑感吧，我知道，楊樂家里的經(jīng)濟條件還是非�？捎^的，我跟著她爺爺一起，在資源的堆積下，或許未來我還真的能成為一個不錯的大學(xué)教授。

    可是這是我想要的生活嗎？答案是否定的。

    我既不能拋棄掉我所有的那些關(guān)系，也不甘于這樣的生活狀態(tài)，因為這不是我……

    在楊樂期許的目光下，我低下了頭，垂下來的長發(fā)遮掩住了我的面容，我不想讓楊樂看到我充盈著淚水的眼睛。

    “對不起。”

    許久，我才輕輕說道。

    第52章

    過分的事

    聽到了我的回答，楊樂卻止住了哭泣，用袖子輕輕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可她的肩膀還在顫抖著。

    楊樂重重的看了我一眼，隨后便轉(zhuǎn)過身往遠(yuǎn)方走去，而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失望，對，僅有的就只有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