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何方神圣?”地虎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你想說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真的蠢……還是早就看透了這一點(diǎn)�!�
地虎聽后慢慢低下頭,沉默了。
地羊見到地虎的表情,自然也猜到了什么。
“他的眼神……他使出的手段……”地羊聲音顫抖的說道,“你不覺得我們曾經(jīng)見過他嗎?!”
“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那可能嗎?”地虎伸手指了指自已的身后,“他是個連「回響」都沒有的參與者……他怎么可能是……”
“虎,「天羊」是空缺的。”
“什么?!”地虎一愣,“老黑……你他媽的剛才說什么……?”
“我見過天龍了,他親口告訴我的。”地羊說道,“雖然這件事不該說……但你現(xiàn)在明白了嗎?”
“你是說羊哥根本就沒有成為「天羊」……”地虎眨了眨眼,“他在大約一個多月以前離開……卻重新成為了參與者?”
“這不是更可怕嗎?”地羊扭頭看向地虎,“你我都知道羊哥是什么樣的人……他有可能會把這里搞得天翻地覆。這里有幾個「生肖」攔得住他?!”
正當(dāng)二人的氣氛十分嚴(yán)肅之時,一個慵懶的聲音卻從二人身后響起。
“不可能的�!�
他們回頭一看,來人正是人蛇。
“你小子……”地虎想上前去給他一巴掌,卻又忽然想到自已已經(jīng)晉升為「地級」了,只能輕輕的推了人蛇一把,“誰他媽讓你偷聽的?”
人蛇被地虎推得后退了一步,然后笑道:“咱們?nèi)齻是什么關(guān)系?我聽聽又怎么了?”
地虎沉吟了一會兒,問人蛇:“為什么你說「不可能」?憑羊哥的能力,完全可以通關(guān)我們所有人的游戲�!�
“小虎子啊,你一直一根筋�!比松咝χ屏怂话眩傻鼗⒓y絲未動。
“我怎么一根筋了?”
“還記得么……”人蛇對地羊說,“羊哥曾經(jīng)說過他自已加入「生肖」的原因。”
一句話出口,二人同時想起了什么。
“羊哥好像真的說過……”地虎低頭思索著,“因為他屬于「不幸者」……他無論如何都聽不到「回響」,長久以來都無法保存記憶……所以加入「生肖」是他唯一的出路�!�
“也就是說……羊哥就算變成了參與者,他也絕不可能通關(guān)游戲……”地虎默默的低下了頭,“因為他每一次都像是重新開始……”
第292章
蛇虎羊
“你說的對……”地羊點(diǎn)點(diǎn)頭,“人類之所以能一直發(fā)展,靠的就是記憶的傳承�!�
“所以啊……”人蛇拍了拍地虎的后背,“就算他是羊哥,沒有記憶的話……”
“媽的!不對�。�!”地虎忽然大叫一聲,巨大的聲浪將人蛇直接震倒在地,他趕忙回頭扶起人蛇,仔細(xì)打量了他一番,“不好意思啊……死蛇,你還活著嗎?”
“你是真想殺了我是吧……?”
“不不不不……”地虎用力的搖了搖頭,“我感覺你們說的不對��!老子差點(diǎn)被你們帶偏了啊!”
地羊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他……他記得我�。�!”地虎不斷的用雙手比劃著,“我、我上一次和羊哥見面是在十天以前!他過了十天還記得我啊�。 �
地虎本以為自已說的夠清楚了,也以為可以用這個觀點(diǎn)證明齊夏足以毀掉這里,但未曾想到地羊和人蛇的表情逐漸黯淡了下來。
“你倆怎么了?”地虎說道,“這不是件好事嗎?!”
“你個傻老虎……”人蛇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那個人記得你……不就直接證明他絕對不是羊哥嗎?”
“啊這……”地虎也感覺自已的想法很矛盾。
當(dāng)年的白色地羊成為「生肖」之前,是出了名的「永不回響」,如今又怎么可能記得他?
“難道……難道羊哥使了什么計謀……?”地虎微微思索了一下,很快得出了答案,“會不會是因為羊哥早就知道自已不可能變成「天級」,反而會變成「參與者」,所以他用了一個計策,這個計策導(dǎo)致他可以「回響」了?”
人蛇和地羊互相望了一眼,感覺這個理由有點(diǎn)太過牽強(qiáng)了。
“為什么你就認(rèn)定了那個人是羊哥呢?”地羊搖搖頭,“雖然他們很像……但現(xiàn)在最直接的證據(jù)已經(jīng)證明了他和羊哥不是同一個人。如果他可以讓自已獲得「回響」,那他成為「羊」之前就應(yīng)該行動了�!�
“可……可他們實在是太像了�!钡鼗⒌芍郏八麄兘^對是同一個人……我……我有種特殊的感覺……我跟他對話時,經(jīng)常能想到第一次見羊哥時的樣子……”
“別傻了。”地羊嘆了口氣,“我們應(yīng)該接受羊哥已經(jīng)走了的事實,他已經(jīng)不在「終焉之地」里了,能不能不要再干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了?”
“死老黑……你不信我嗎?我感覺他真的沒有成為「天羊」�!钡鼗⑸裆行╈奶ь^說道,“你知道么老黑……羊哥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的事全都沒有做到,這太不正常了,如果「天級」真的可以自由出入這里的話,無論怎么說他也會……”
“那你有沒有想過……”地羊扭頭打斷道,“你在羊哥的心里到底算老幾?他憑什么要做那些答應(yīng)你的事?”
“我……可是……”地虎依然搖著頭,臉上的表情居然漸漸委屈起來,“羊哥以前答應(yīng)我的事他全都做到了……唯獨(dú)這一次……”
“所以我說你別傻了。”地羊冷喝道,“你與其糾結(jié)這些東西,不如早點(diǎn)殺夠三千六百人然后成為「天」,至于那個叫做齊夏的男人是不是羊哥……我還是持保留意見�!�
“什么?”人蛇一愣,“你剛才說那個男人叫什么?!”
兩個地級「生肖」似乎正在氣頭上,誰都沒有理會人蛇。
“死老黑……你以為我是你嗎……?羊哥一走你就著急往上爬�!钡鼗⒁е婪磫柕匮�,“真夠冷血啊,現(xiàn)在你倒舒服了……整個「終焉之地」唯一的地羊,是吧?”
“你什么意思?”地羊慢慢回過身,“你自已找不到羊哥,準(zhǔn)備把氣撒到我身上?”
“我只是單純的看不慣你。”地虎說道,“以前有羊哥在,我拿你沒辦法。后來你又成為了「地級」壓我一頭,現(xiàn)在可好了……我們是平級了�!�
“所以呢?”
“所以要不要打一架?”地虎怒笑道,“以前的各種恩怨咱倆都算一算�!�
“你有病吧?”地羊皺了皺眉頭,黑色的毛發(fā)也在此刻顫抖起來,“你腦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東西?你要在這里跟我打架?”
“怎么?不敢么?”地虎往前走了一步,“同樣都是「地級」,你覺得你打不打得過我?”
“別鬧了,讓開吧�!钡匮驂褐鹫f道,“咱倆要是打起來,肯定得死一個�!�
“死一個就死一個,反正死的不是我�!�
人蛇覺得火藥味實在是有點(diǎn)重,趕忙上前一步攔在了二人中間。
“喂,你們差不多得了吧……”他伸手放在二人的肩膀上,感覺情況十分不妙。
這二人如果真在這里動起手,那顯然是「地級戰(zhàn)爭」,自已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三人畢竟曾經(jīng)有過這么多年的交情,自相殘殺絕對是最壞的情況。
“給我個面子吧……”人蛇低聲說道,“我不管你們誰會死,但你們打起來我肯定會死。”
“死蛇,你走開�!钡鼗⒄f道,“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我今天要把這個篡位的老黑撕碎了�!�
“篡位?”一直壓抑著怒火的地羊瞬間暴躁起來,“你說我篡位?!你以為這個世界上就他媽你一個人在乎羊哥嗎?”
“虎子……老羊……你們先冷靜一下……”人蛇不斷的伸手拍打著二人的肩膀,“我現(xiàn)在有個主意……你們要不要聽一下?”
“我不聽,我今天就要打死他�!钡鼗⒄f道,“死蛇你趕緊跑,你在這兒我沒法動手�!�
“是�!钡匮蛞颤c(diǎn)點(diǎn)頭,“你走吧,今天這件事你管不了了�!�
“你們好歹抽出三十秒的時間讓我說句話�!比松哒f道,“我說完了之后你們倆愛怎么打怎么打,死了我也不管了�!�
二人壓著怒火,扭過頭看向他。
“那個齊夏……我也見過他�!比松哒f道,“你們還記得我現(xiàn)在是「協(xié)助者」嗎?”
“你直接說重點(diǎn)。”地虎說。
“好�!比松唿c(diǎn)了點(diǎn)頭,“原先我應(yīng)該直接拉下手柄,協(xié)助我房間中通過面試的人活下來,但我心血來潮給他們提了幾個問題……我發(fā)現(xiàn)那個叫做齊夏的人每次都可以答對羊哥留下的難題……”
“這又能說明什么?”地羊問。
“如果你們愿意等……下次我有萬全的辦法來測試齊夏到底是不是羊哥……”
他從懷中掏出自已視若珍寶的小本子,上面還剩九十六個謎題。
“如果他能一次性全部答對,那他一定是羊哥。”
第293章
無法發(fā)揮的作用
齊夏和喬家勁趕回「天堂口」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張山和另一個年輕人站在門口,四個人互相點(diǎn)頭示意。
推開教室門,齊夏二人往里一看,眾人已經(jīng)全都回來了,唯獨(dú)不見陳俊南。
可此時齊夏最想見的人就是陳俊南。
“那個話癆呢?”齊夏問。
“陳俊南嗎?”林檎站起身,“感覺他好像有點(diǎn)心事,去天臺了�!�
“去天臺了?”齊夏摸了摸下巴,隨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難道陳俊南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
他安頓好了喬家勁,正準(zhǔn)備要去找陳俊南的時候,林檎又叫住了他。
“齊夏……”林檎拉著齊夏的胳膊將他帶到一旁,“我有事要跟你說�!�
“怎么?”齊夏問道。
“有兩件事……”林檎扭頭看了看韓一墨,“首先是韓一墨的事情……”
她將韓一墨已經(jīng)不再「回響」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齊夏。
齊夏聽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覺得并沒有什么不妥。
雖然「回響者」是不可或缺的力量,但韓一墨的「回響」實在是有些特殊。
如果他不能再「回響」了,既不算損失也不算收獲,只能算是一件尋常的事情。
“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林檎有些猶豫的說,“如果韓一墨這一次忘記了一切……那他下一次就會以嶄新的狀態(tài)進(jìn)入這里……”
“所以呢?”
“所以他可能會爆發(fā)有史以來最嚴(yán)重的「恐懼」……”林檎抬頭說道,“畢竟這里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新鮮而恐怖的……”
“嗯……”齊夏再度點(diǎn)點(diǎn)頭,他覺得林檎說的不無道理,只是這件事很難處理。
如果韓一墨真的獲得了七年以來最嚴(yán)重的「恐懼」,那應(yīng)該是一場不小的災(zāi)難。可如果為了避免這場災(zāi)難,強(qiáng)行讓他現(xiàn)在獲得「回響」同樣不是個好主意。
“還有其他事嗎?”齊夏問。
“再就是……”林檎思索了一下,又將今天遇到的老太太和光屁股小孩的事情講給了齊夏。
齊夏也見過這二人,但未曾見過林檎所說的景象。
那個老太太居然會以超高的速度移動?
“是神獸?”齊夏問道。
“應(yīng)該不是……”林檎搖了搖頭,“四個神獸我都見過了……卻未曾見過這兩個人。”
“那不是太奇怪了嗎?”齊夏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不是「原住民」、不是「參與者」、不是「神獸」,他們的腦袋上也沒有面具,更不可能是「生肖」……”
說完這句話之后齊夏頓了頓,然后扭頭盯著林檎,問道:“你見過「天級生肖」嗎?”
“我?”林檎輕輕搖了搖頭,“我在這里活動了七年,從未見過「天級」�!�
“是么……”齊夏慢慢的瞇起眼睛,“「天級」這么難尋?”
“我不好說�!绷珠蛰p微嘆了口氣,“我聽說「天級」是沒有「游戲場地」的,所以他們不會在固定的地點(diǎn)待著,也就更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他們了。”
“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去見一見陳俊南�!�
告別了林檎,齊夏轉(zhuǎn)身向?qū)W校天臺走去,可正當(dāng)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卻碰到了楚天秋。
“齊夏?”楚天秋深邃的一笑,“大半夜的不睡覺……準(zhǔn)備去散步嗎?”
齊夏沒有回答,正準(zhǔn)備要繞過對方去天臺,卻又想起了什么。
“楚天秋……”齊夏叫道,“上一次你讓我獲得「回響」的手段,還能再施展一次么?”
聽到這個問題,楚天秋微微一愣,隨后笑出聲來:“怎么,這才第一天,就已經(jīng)陷入了「失憶恐慌」嗎?”
“我沒有那種恐慌�!饼R夏回答說,“只不過我想用我的「回響」救回一個人�!�
“救回一個人……?”楚天秋感覺有些好笑,“一個死人?”
齊夏聽后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一個死了大約一個月的人�!�
“以你的頭腦……應(yīng)該不難想到這件事的矛盾之處吧?”楚天秋笑道,“你自已都記得那人死了很久,又怎么用潛意識讓那個人活過來?”
齊夏聽后微微嘆了口氣,他又何嘗不知道這件事的荒謬之處?
若一直記得這件事,他便永遠(yuǎn)無法復(fù)活已死之人。可若他忘掉,那會連對方是誰也忘掉。
既然如此……自已的「生生不息」要如何才能發(fā)揮效用?
齊夏沉吟一會兒,開口說道:“你不需要操心我的事,只需要告訴我讓我「回響」需要什么?”
“那可真是太難了……”楚天秋微微思索道,“我花了不少錢,也費(fèi)了不少心思。”
“那你下次要費(fèi)心思的時候,記得提前跟我說一聲�!饼R夏笑道,“花了這么多心思,我們一定要讓它發(fā)揮效用。”
楚天秋也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剛要離去的時候,卻又停下腳步回頭問道:“齊夏,你在「回響」的前一刻看到了什么?”
“這個問題……重要么?”齊夏問道。
“重要。”楚天秋回答說,“那可是我的重點(diǎn)研究方向�!�
齊夏回想了一下自已「回響」前的狀態(tài),他只記得自已痛苦至極,那時余念安來帶他回家了。
“我什么都沒看到。”齊夏說道,“你有計策的盡管去實施,我等著�!�
楚天秋的面色閃過一絲異樣:“齊夏……你應(yīng)該想到了吧?就算我完美復(fù)刻了那一天的情況,你也不一定會再次獲得「回響」,畢竟你的「契機(jī)」可遇而不可求�!�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齊夏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咱們最新的合作方式,就是我提供「回響」,你負(fù)責(zé)「契機(jī)」,若我不能成功的話,咱們要怎么合作?”
楚天秋思索了一會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道理啊,齊夏。”
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后不再說話,楚天秋沖著云瑤所在的教室直直走去,而齊夏則漫步來到天臺。
學(xué)校頂樓的天臺很空曠,不知誰在這里擺了幾把椅子。
齊夏遠(yuǎn)遠(yuǎn)一望,陳俊南和秦丁冬正坐在天臺望著漆黑的夜。
只不過他們倆人坐得很遠(yuǎn),仿佛并不熟悉。
聽到腳步聲,陳俊南回頭望了望:“喲……老齊,過來坐啊,跟自已家一樣�!�
第294章
不幸者
“陳俊南�!饼R夏叫了一聲,走過去坐在了他和秦丁冬之間。
秦丁冬看起來不是很開心,不知二人剛才交談了什么。
“老齊……你有什么事要問我嗎?”陳俊南問道,“小爺今天心情好,有問必答�!�
齊夏也毫不客氣,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陳俊南,你見過「天級」嗎?”
“當(dāng)然�!标惪∧宵c(diǎn)點(diǎn)頭,“不僅我,你、你旁邊的冬姐、老喬,我們都見過的�!�
「天級」兩個字出口,一旁的秦丁冬好像想起了極度恐怖的畫面,臉色瞬間冰冷起來。
“可我不記得了�!饼R夏說,“如果我能記得就好了……至少知道怎么應(yīng)對他們。”
秦丁冬嘆了口氣:“齊夏,你當(dāng)然不記得了。”
“嗯……?”齊夏皺了皺眉頭,看向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