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年獸」則是大紅色。
如果通過「年獸」房間的顏色來反推其他人房間的含義,那么「大紅色」很有可能代表了「鞭炮」。
那么自已房間的「粉色」代表什么?
蘇閃雙眼微閉,在腦海中快速地進行著頭腦風(fēng)暴。
如果提到「粉色」,自已第一時間能夠想到的東西應(yīng)該就是「花」。
“花……?”蘇閃嘴唇微動,“開花……?原來是這樣……?”
蘇閃猛地睜開雙眼,將「細雨綿綿落」插在了桌上的孔洞中。
下一秒,秦丁冬房間的沙土停了下來,頭頂居然落下了細小的水珠。
還不等她明白過來,她腳下的鐵網(wǎng)也發(fā)生了變化,只見雙層地板微微旋轉(zhuǎn),霎時間露出了不少孔洞,這些孔洞讓整個房間內(nèi)的沙塵在細雨中開始下落。
秦丁冬慢慢抬起頭,看著這像淋浴一般的水珠,表情更加疑惑了。
她思索片刻,用手捧起少量的水擦了擦臉上的沙土,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蘇閃。
蘇閃沖她點了點頭,秦丁冬在愣了幾秒之后也露出了感激的眼神。
“原來真的有效……”蘇閃的嘴角慢慢揚起,“果然需要用更宏大的視角來看待這場游戲……畢竟「冬天」遭遇的「沙暴」,只有「春天」的「細雨」能解�!�
四個顏色代表的是「四季」。
粉色為「春季」,綠色為「夏季」,橘色為「秋季」,藍色為「冬季」。
正如這場游戲的名字「災(zāi)厄年」一樣,這是一場持續(xù)「八年」的游戲,這八年之中每一年都會遭遇「災(zāi)厄」。
而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一年四季互相照應(yīng),安穩(wěn)地度過春夏秋冬之后,豐衣足食的迎接「年獸」。
蘇閃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四海無閑田」,已經(jīng)大體了解了這支簽的意思。
正因為自已是「春季」,所以應(yīng)該在自已的階段使出這支簽,由于這支「簽」的箭頭是向左,所以會作用在章晨澤的房間,也就是「夏季」的身上。
春天一旦播了種,夏季便會開始勞作,秋季就會豐收,這樣冬季就可以對抗「年獸」了。
也就是說現(xiàn)場雖然坐著四個人,但真正能夠?qū)Α改戢F」造成傷害的只有「冬」。
畢竟一年到頭如果攢不下糧食,冬天又要怎么熬過去?
只要其他三個季節(jié)能夠安穩(wěn)度過,「冬」一定會有辦法出手。
蘇閃點了點頭,感覺自已的想法雖然天馬行空,但是非常接近真相,畢竟自已作為「春」,打出「鞭炮」之后年獸沒有任何反應(yīng),足以說明是「用錯了時機」。
可是蘇閃同樣明白,這一切是需要建立在全年沒有任何「災(zāi)厄」的情況下。
如今的「地狗」就是能夠帶來「災(zāi)厄」的人,他絕不可能讓眾人安穩(wěn)度過每一年。
再加上「規(guī)則」的限定,每個人每回合只可以許愿一支「簽」,而蘇閃手中的「簽」卻有兩種,一種可以視作「播種」,一種便是「救人」。
可惜的是若「救人」則不能「播種」,若「播種」則不能「救人」。
所以關(guān)鍵時刻……該不該放棄某個隊友?
根據(jù)目前的情況來看,「夏」是可以放棄的。
只要「春季」能播種,「秋季」能豐收,那么理論上這一年就可以「過冬」。
蘇閃扭頭看了看自已左手邊代表「夏季」的章晨澤,心中已經(jīng)閃過了不少念頭。
此時地狗的廣播也緩緩響起——
“第一人「許愿」結(jié)束,下面由第二人「抽簽」�!�
第353章
地震
蘇閃往旁邊挪了一步,靠近玻璃房間的邊緣,伸手拍了拍自已的墻壁。
雖然她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但章晨澤還是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于是在「抽簽」之前轉(zhuǎn)身看向了她。
蘇閃頓了頓,指了指自已的玻璃房子,又指了指章晨澤的玻璃房子,伸出了四根手指開口說了兩遍:“四季�!�
在無法溝通的環(huán)境下,這已經(jīng)是她能想到的全部表達方式了。
好在她知道章晨澤身為律師思維非常嚴謹,應(yīng)該會明白自已想要表達的內(nèi)容。
章晨澤輕輕地撓了撓頭發(fā),揣摩了一下蘇閃的口型。
“四……?”她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四什么?”
現(xiàn)在的章晨澤感覺有些忐忑,作為「新人」,她同樣不清楚「狗」的游戲代表什么,在她的視角看來,蘇閃也有可能會欺騙自已。
“可是四……是什么意思?”章晨澤看了看自已的綠色玻璃房子,然后嘟囔了幾個關(guān)于「四」的可能性,很快就想到了答案,“四季……?”
她又看了看剩下幾個人的房間顏色,雖然感覺這個想法很大膽,但居然有一定的道理。
每個人扮演一個季節(jié),而大家所做的事都只能對應(yīng)自已扮演的季節(jié)。
章晨澤思索了一會兒,低頭看了看自已手中的兩支簽,一支是「暴雨滾瓢潑」、一支是「艷陽撫大地」,這似乎確實是「夏季」才能發(fā)生的事。
“所以我是「夏季」……”雖然搞明白了規(guī)則,可是章晨澤感覺自已還是很迷惑。
既然自已是「夏季」,說明她根本就不會遇到「年獸」,也不會對「年獸」造成任何的傷害,那么自已接下來要做什么?
就這樣等待其他人做出動作?還是說……
自已要召喚「暴雨」和「艷陽」?
還不等她想明白,桌子上浮出了一支新的「簽」。
「平簽」。
這是一支不帶任何箭頭的「簽」,上面的字也沒有任何提示性的語言,單單寫了「平簽」二字。
章晨澤知道這支「簽」沒有任何作用,就像抽獎時的「再來一次」一樣平庸,因為她在上一回合就已經(jīng)打出了一支「平簽」。
“如果「四季」和「年獸」許愿的每支「簽」都會生效,那只能說明所有的「簽」都有自已的作用……所以絕對不能貿(mào)然打出。”
章晨澤準備貫徹自已一貫做法——在情報不足的情況下,不要做出任何判斷。
畢竟她曾見識過林檎和秦丁冬房間中的景象,細細推斷就會發(fā)現(xiàn),林檎的大風(fēng)來自秦丁冬,秦丁冬的「沙暴」來自地狗,而解開地狗「沙暴」的「簽」,如今只能來自蘇閃。
也就是說每支「簽」都有自已的用處,且只能作用在其他人的房間中。
此時如果打出「暴雨」或者「艷陽」,極有可能在后期發(fā)生其他災(zāi)難的時候無力阻止。
于是她果斷拿出了「平簽」,插在了桌面上的孔洞中。
接著她學(xué)著蘇閃的樣子,將「四季」的理念傳遞給了秋天的林檎。
林檎很快明白了章晨澤的意思,可她同樣無奈。
她看了看自已手中的「簽」,三支全都是「平簽」。
“這個游戲到底是什么意思……”
由于林檎上一支「簽」也是「平簽」,所以沒有對任何房間造成任何影響。
雖說消耗「平簽」是好事,但從她的角度來看,已經(jīng)完全無法理解這場游戲了。
由于連續(xù)兩回合抽到「平簽」,使她不得不認為每個人都只能抽到「平簽」。
如果真的是這樣,到底要怎么贏下這場游戲,又要怎么對「年獸」造成傷害?
難道「平簽」和「平簽」之間還有區(qū)別嗎?
“你們到底都在玩什么……?”林檎看了看手中的三支「簽」,臉上的表情越發(fā)迷茫,“如果都只能拿到這種「簽」,我們是不是「四季」又有什么區(qū)別……?”
蘇閃敏銳的觀察到了林檎的表情,她沒想到如今已經(jīng)是第二回合了,林檎的面色卻依然迷惘,難道她還沒有理解「四季」的含義嗎?
林檎沉默了半天,只能拿出一支「平簽」插入孔洞,依然沒有任何作用。
剛剛要輪到「秦丁冬」的階段,地狗的廣播卻響了起來。
“各位小心了,這一回合的「災(zāi)厄」名為「地震」�!�
地狗將「災(zāi)厄簽」瞄準了「林檎」。
“地震……?”
蘇閃微微一怔,她好奇的并不是「地震」二字,而是好奇要如何在這狹小的玻璃房間內(nèi)模擬「地震」?
眾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林檎身上,按理來說,「地震」的死亡概率要遠高于「沙暴」,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擔(dān)憂的神色。
畢竟林檎是「秋」。
如果「秋」死了,一年之內(nèi)的各種計劃都會受到影響。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之中,林檎發(fā)現(xiàn)自已腳下的鐵網(wǎng)居然像電梯一樣慢慢地升了起來,這鐵網(wǎng)繞開了房間中的桌子,將她送向了天花板。
林檎只感覺手心冒汗,她抬頭一望,自已離天花板越來越近,如果腳下的鐵網(wǎng)不停,自已極有可能被壓成肉餅。
在她經(jīng)歷過的各種死法之中,這恐怕是最痛苦的一種。
為了自保,林檎趕忙蹲下身體,祈禱腳下的鐵網(wǎng)不再上升。
在林檎的頭頂剛剛觸碰到天花板的時候,腳下上升的鐵網(wǎng)終于停了。還不等林檎松一口氣,鐵網(wǎng)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迅速下落,直接回歸了原位。
由于原先的林檎是蹲在鐵網(wǎng)上,腳下放空的瞬間根本穩(wěn)不住身形,從兩三米的高空狠狠地摔在了鐵網(wǎng)上,直接磕破了膝蓋。
“呃!”
她悶哼一聲,只感覺兩只腿都有點失去知覺了,根本站不起來。
“這就是……地震?”
林檎快速思索著對策,她知道自已現(xiàn)在不能掉以輕心,按照剛才的情況來看,「災(zāi)厄」在解決之前并不會停下。
此時唯一能救自已的人……應(yīng)該就是秦丁冬了。
林檎剛剛抬眼望向秦丁冬,二人的眼神還未對上,腳下的鐵網(wǎng)又再度升起,她只能死死的伸手抓住鐵網(wǎng),以求在鐵網(wǎng)下墜的時候能夠不脫離它。
可她還是低估了鐵網(wǎng)下墜的速度。
在鐵網(wǎng)升到最高點的時候再一次驟降,由于速度太快,林檎抓住鐵網(wǎng)的手瞬間松脫,順帶折斷了她食指的指甲,一秒鐘之后,她又狠狠地摔在了鐵板上。
這一次不知她摔到了哪里,只是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半天都沒有站起來。
第354章
賑災(zāi)之年
看到林檎明顯受了傷,蘇閃的表情終于不再淡定了。
盡管這些人是「前輩」,盡管她們能保存記憶,盡管她們已經(jīng)在這里無數(shù)次的摸爬滾打、死了又生,可她們畢竟是「人」啊。
作為人,在這些鐵皮機關(guān)下有多脆弱?
只要地狗的機關(guān)設(shè)置的稍微狠辣一些,林檎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可現(xiàn)在這種讓人緩慢死亡的方法又何嘗不殘忍?
當(dāng)蘇閃眼睜睜地看著林檎再一次被鐵網(wǎng)推到高空時,她放棄了。
“齊夏,我已經(jīng)努力按照你的指引去做了……可我總感覺我做不到�!碧K閃眨了眨眼,“如果要拋棄隊友,我根本想不到怎么才能贏。”
蘇閃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我想要救下她們……”
如今的來到了第二回合的最后一個階段——「冬」。
秦丁冬看著林檎的房間有些發(fā)呆,一直到自已的桌面上彈出了一支「簽」。
「鞭炮辭舊歲」。
她怔了一下,將這支「簽」面無表情地拿了過來。
這才是真正的「殺招」,比上一回合她打出的「濃煙散八荒」要強多了。
她剛想將這支「簽」插入孔洞中,卻又想起了自已上一回合的遭遇。
當(dāng)自已快要被細沙淹沒時,是蘇閃的「簽」救了自已。
那按照這個邏輯來看,自已現(xiàn)在是不是也要救下林檎?
可她……還有救嗎?
就在秦丁冬思索的時候,林檎又接連摔了兩次,有一次險些撞在了屋內(nèi)的桌子上。
她的情況非常緊急,這世上又有誰嘗試過不斷的從三米的高空半蹲著身子摔下?
秦丁冬拿出了自已手上的「簽」,一支是「大風(fēng)掃落葉」、一支是「水落了無痕」。
從字面上看,這兩支「簽」應(yīng)該沒有一支能夠救到「林檎」,可如果自已不做點什么,她能活下去么?
正在此時,秦丁冬的余光看到了蘇閃,蘇閃此時正在著急的拍打著玻璃,似乎想要表達什么。
秦丁冬看了看她的嘴型,才發(fā)現(xiàn)她說的是「過」。
“過……?”秦丁冬皺了皺眉頭,“難道……你能救林檎?”
她來不及做出思考,趕忙將「鞭炮辭舊歲」插進了孔洞。
片刻之后,地狗的房間亮起了五色光芒,廉價的鞭炮音效再度響起。
這一次和上一次明顯有了區(qū)別,在燈光熄滅、音效停止之后,地狗頭頂?shù)臒魷缌艘槐K。
地狗皺起眉頭看了看秦丁冬,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殺機,嘴中念道了一句:“真是麻煩……”
除了林檎之外,眾人都看向了那盞熄滅的燈。
這是她們向勝利邁出的第一步,由于蘇閃曾經(jīng)抽到過「鞭炮辭舊歲」,所以她更加確信了自已的想法。
想要讓「鞭炮」攻擊「年獸」,唯一的方法是把這支「簽」傳遞給「冬季」,然后由「冬季」許愿。
畢竟牌面寫的是「辭舊歲」,而「冬季」才是一年的末尾。
第三回合開始。
蘇閃開始行動后沒有片刻猶豫,趕忙拿起了自已手中的「萬民齊賑災(zāi)」,插在了桌子左側(cè)的孔洞中。
這一次她要做的不是「許愿」,而是「饋贈」。
畢竟這支「簽」畫了一個向左的箭頭,若她猜測得沒錯,自已一旦「許愿」,這支簽只會作用在章晨澤的房間中,可她的房間沒有「地震」,「簽」也不會生效。
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便是讓章晨澤「許愿」這支簽了。
送出「簽」之后,蘇閃又拿到了自已這一回合的「簽」,是「平簽」。
這是蘇閃第一次見到「平簽」。
如今她的手中是「四海無閑田」與一支「平簽」。
“原來還有……「平簽」……?”
蘇閃有了一絲不祥的預(yù)感,這場游戲如果為了讓雙方獲勝的概率均衡,那在所有的「簽」之中應(yīng)該會有大量的「平簽」,換句話說,每一支可以「許愿」的「簽」都非常珍貴,必須要善加利用。
可是現(xiàn)在有一個巨大的隱患。
秦丁冬在之前的回合曾經(jīng)浪費了一支「簽」,那是一支可以產(chǎn)生巨大煙霧的「簽」。
假如每一支「簽」都恰好可以破解一個「災(zāi)厄」,「煙霧」對應(yīng)的是哪種「災(zāi)厄」?
會不會導(dǎo)致最后關(guān)頭有一種災(zāi)厄無法被破解?
“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了……”
蘇閃來到玻璃旁邊,吸引了章晨澤的注意,然后指了指章晨澤桌子上剛剛浮出來的「簽」,又指了指林檎的房間。
章晨澤點點頭,拿起這支簽看了看。
是的,「簽」上的字已經(jīng)寫得很詳細了。
由于林檎的房間正在發(fā)生「地震」,這是一種完全無法抵抗也無法預(yù)知的強大自然災(zāi)害,人們在這種災(zāi)害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賑災(z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