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跳車?”
“沒錯�!卑拙劈c點頭,“剛才規(guī)則里說「坐車人」如果被「球」擊中就算作淘汰,但她卻沒有說過從車上掉下來的問題,我感覺最壞的情況便是我們退回起點重新開始�!�
“好!”馮十七答應一聲,“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的看向喬家勁的方向,卻只見他退后了好幾步,距離「廉貞」相隔三五米的位置才停了下來。
他彎下腰壓了壓腿,接著直起身,曲起一只腿的膝蓋,并且將雙手都舉到了兩側的太陽穴前。
“如此熱情的「廉貞」……”喬家勁低聲說道,“看我踢死你……”
「轟」!
「廉貞」如同火炮發(fā)射一般帶著濃煙噴射出了黑色的煤球,喬家勁確定了煤球飛行的方向之后稍微助跑一步,然后俯身向前一探,一只手撐在了地上,大幅度的掄起了自已的右腿,如同戰(zhàn)斧一般劃過半空朝著煤球踢了過去。
「啪啦」��!
又是一聲脆響,煤球再一次被踢碎。
喬家勁順勢向前一個翻滾,躲開了漫天的火星,然后穩(wěn)穩(wěn)地蹲在一旁。
“大馬女啊大馬女……”喬家勁微微一笑,“你可真是考驗我的格斗技術啊……「詠春」完了是「太極」,「太極」完了是「泰拳」……這個游戲真的不是為我而制作的嗎?”
遠處的地馬看到這一幕之后慢慢瞇起了雙眼。
這個身影……和記憶中的一個人漸漸地重合了。
記憶里那個人也是把自已推到一邊,說了一句:“高頭妹,小心受傷�!�
接著便擺出泰拳的架勢踢向了一桿飛來的長槍。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三十多年了。
不,準確來說,已經過去了三十年,自已變成了地馬,而他依然是「參與者」。
這是多么悲慘又可笑的相遇?
在這三十年間,「生肖」沒有出去,「參與者」也沒有出去。
看起來大家好像都在努力,可是沒有記憶的「參與者」明顯比「生肖」更有熱情。
“原來真的是你嗎?”地馬苦笑一聲,低聲嘟囔道,“這里的機關幾乎都是以你為靈感制作的……你若是真的能大顯神通,我一點都不奇怪�!�
地馬緩緩地走到一旁,找到一塊廢棄的大石頭,然后選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
接下來便是看這個人的表演了。
已經過去三十年了,他還和當年一樣嗎?
他們的首領文巧云還在活躍嗎?
他會用自已高超的格斗技法,解決這里的每一個難題嗎?
第三顆燃燒的煤球,喬家勁再一次騰空躍起用回旋踢將它踢走,那一顆顆炸開的煤球在半空之中好似一簇簇盛開的焰火,不僅照亮了這個死過無數(shù)人的陰暗場地,更驅逐了厚重冰面帶來的寒冷。
眼前的男人更像是一顆太陽,他在烈火之中綻放著耀眼的光芒。
接下來是第四顆,第五顆,第六顆。
這個花臂男人不知是疲勞還是炙熱,汗水已經打濕了衣衫,可他的架勢完全沒有松懈,依然嚴陣以待地面對著「廉貞」。
直到他高高躍起使用一個飛膝將最后一顆煤球擊碎之后,他才掀起自已的上衣擦了擦臉上的汗,眾人也在此刻看到了他一身的刀疤和精壯的肌肉。
這世上哪里有什么天賦者?今天能夠在這里擋開所有的「球」,這個人可能付出過比任何人都多的努力。
“呼!”喬家勁深呼一口氣,“「廉貞」!承讓!”
「廉貞」好似認輸了一般顫抖了一下,隨后降低了姿態(tài),插回了原位。
喬家勁也在此時回到了幾人身邊,眾人看了看他的身上,衣服已經被許多火星燙出了黑點和小洞,兩只手臂上也滿是紅點。
“喬哥你看起來好像不太妙……”白九伸手觸碰了一下他的手臂,發(fā)現(xiàn)整條胳膊都布滿了高溫而燙傷的水泡。
“不太妙?”喬家勁也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臂,“我現(xiàn)在能跑能跳還能翻個跟斗,哪里叫不太妙?比這重幾十倍的傷我也受過,沒事的。”
眾人面面相覷還不知該怎么開口,不遠處的地馬先說話了:“你準備靠自已的力量讓所有人活嗎?”
喬家勁聽后微微扭過頭,看了看地馬純白色的臉頰,感覺有些好笑:“那要不然呢?你來保證我們活嗎?”
“我保證不了。”地馬搖搖頭,“其實有朝一日我曾經想過這個問題�!�
“什么?”
“我想……如果那個男人來參與游戲的話,一定會自已扛到最后。”地馬笑了笑說道,“可我已經是「生肖」了,我需要杜絕這種個人英雄主義的行為,所以在這場游戲的最后添加了「巨門」和「貪狼」兩顆星,為的就是在遇到最強的參與者時,也必須要有人死亡�!�
喬家勁聽后很顯然沒聽明白:“什么東西?什么「那個男人」,什么「英雄主義」?”
“我只是急于向你展示我的創(chuàng)意�!钡伛R搖搖頭,“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總之這句話說出來……我憋了這么多年的心情就會好很多。”
“秀逗了吧?”喬家勁瞥了地馬一眼,最終不再搭理她了,回頭對眾人說道,“下一回合按照原計劃,剛才占星妹說「文曲」有可能是「冰球」,我懷疑這一次和第一回合不會差很多,我來坐車。”
第455章
白紙扇
眾人點點頭,將喬家勁扶到了車上,喬家勁也感覺終于可以休息一會了。
“啊,各位……”喬家勁面露笑容地仰躺在椅子上,“我坐過的車不多,稍微有點暈,大家開慢點、開穩(wěn)點�!�
“喬哥你別說笑了……”
眾人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我們沒有你的那種身手,一會兒你被擊中了怎么辦?”
“我被擊中?”喬家勁微微一笑,忽然開口說道,“小的們,我忽然有了一個新想法!”
眾人聽到這句話感覺有點忐忑。
雖然已經同生共死了一段時間,他們對喬家勁的為人略知一二,但這個人卻在每個回合都有新想法。
真的靠譜嗎?
“什么想法,喬哥?”出于禮貌,白九還是用一臉甜甜的笑容問道。
“我想要你們六個人一起推車。”喬家勁說,“你們推得慢一點,盡量讓車子穩(wěn)一點�!�
“��?!”白九感覺自已進到這個游戲場地之后,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那球誰來擋��?!”仇二十也瞪大了眼睛問道。
“我自已。”喬家勁說道,“朝你們飛過去的冰球我就不管了,但朝我飛來的冰球我來解決,我能接到的就接,接不到的就躲開,應該是不會有事的�!�
白九略微思索了一下喬家勁話里的可能性,感覺情況不太對。
“喬哥……我覺得這個方法聽起來雖然可行,但是容錯率太低了�!�
“容錯率?”
“你只要失手一次就會死�!卑拙趴戳丝磫碳覄派硐碌囊巫�,“你的椅子在獨輪車上,獨輪車又在冰面上,在上面做出的動作應該和平地上區(qū)別很大的�!�
“呃,好像也是�!眴碳覄劈c點頭,“我只要有一次沒有接到就算「淘汰」,「淘汰」就是死了啊�!�
“對�!卑拙劈c點頭,“喬哥,你別冒險了,如果是「冰球」的話,由我們幾個來應對問題也不大的�!�
“可是……”
“你不要把什么都往自已身上攬。”白九說道,“這是一場團隊游戲,喬哥你為我們做得已經夠多了,這一回合讓我們來保護你吧�!�
喬家勁不禁露出了笑容,在他二十多年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人說過要保護他。
“是這樣嗎……?”他點了點頭,然后再次仰坐在了椅子上,“那我相信你們�!�
見到眾人都點了點頭,喬家勁又補充道:“這一回合我把自已的命交在你們手中,就算我死了也沒關系�!�
白九自然知道喬家勁說得不是氣話,而是一份「信任」。
“明白�!卑拙乓哺α诵�,“喬哥,你要是這一回合死了,我白九第一時間抹脖子�!�
剩下的幾人聽后也露出了笑容:“我們也可以�!�
“哈!”喬家勁點點頭,“真不錯啊,「貓」,在這里還會有這么多講道義的人嗎?”
“喬哥,你坐好,我們出發(fā)了�!�
眾人推著車子向前開始挪動,喬家勁是第三個坐上「木牛流馬」的人,這其中也有不少人連續(xù)推了三回合的車子,對于把控車身的穩(wěn)定性也已經極大的增加了。
白九給仇二十和寧十八使了個眼色,二人心領神會,離開了車子走向了「文曲」,他們并沒有像喬家勁那樣距離「文曲」很近,反而相隔了幾米。
“怎么讓氣人仔和占星妹過去?”喬家勁看了看身邊的駱十五和云十九,“這靚仔二人組是累了嗎?”
“不�!卑拙艙u搖頭,“二十和十八算是我們小隊當中身手最好的了,他們去會讓人比較放心。”
“原來如此啊……”喬家勁點點頭,然后眺望著遠處的「文曲」。
“「文曲」……就是「文曲星」嗎?”喬家勁伸手摸了摸下巴,“文曲星下凡的話,那不就是幫會里的「白紙扇」?”
想到這里他似乎感覺不太妙。
好像有什么隱秘的線索在腦海當中盤旋,第一回合的「破軍」也是「水」,但它代表的是先鋒軍,是隊伍里一碰就碎的「嘍啰」,可是「白紙扇」不一樣。
同樣都是「水」,「白紙扇」的區(qū)別在哪里?
「白紙扇」與「紅棍」可是一個幫會里的頂梁柱,這么說來的話……
“不能接!”喬家勁忽然抬起頭來,“喂!「白紙扇」殺人于無形,絕對不能接�。 �
眾人很顯然沒聽懂喬家勁的意思,這個游戲和「紙扇」有什么關系?
「嗖」�。�
「文曲」當中忽然飛出了一顆白球,這顆白球純白無比,似乎還包裹著層層煙霧,向著一旁的寧十八就飛了過去。
寧十八雙眼一冷,立刻學著喬家勁的樣子伸手擊向了白球。
「啪啦」��!
和煤球一樣,在擊碎白球的同時傳來的依然是一聲脆響。
但不一樣的是煤球散發(fā)的是陣陣黑煙,白球散發(fā)的卻是滾滾白煙。
寧十八舉起自已的右手看了看,上面居然翻滾著層層白霧,但卻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
她輕輕的用手指搓動了一下手上的白霧,下一秒就撕心裂肺的喊出了聲:
“�。。 �
她抱著自已的右手哀嚎了一聲,看表情格外痛苦。
“糟了!”
喬家勁立刻站起身來,想要前去查看寧十八的傷勢,卻忽然想起自已不能離開車子。
仇二十也趕忙俯身看了看寧十八的右手,感覺情況不太妙,指尖沾染了層層白霜,像是在瞬間被凍傷了。
“是……是干冰?”仇二十皺著眉頭拿起了地上一塊白色碎片看了看,瞬間就感覺自已的指尖傳來了極度寒冷的氣息,“不……可干冰為什么會造成瞬間凍傷……?有這么涼嗎?”
他趕忙將手上的白色碎片扔掉,滾滾寒氣正從其中散發(fā)而出,但遠遠達不到瞬間被凍傷的地步,那到底是……?
寧十八只感覺自已的右手已經完全失去知覺了。
“球……球里有東西……”寧十八咬著牙說道,“這球只是個空殼……里面裝了東西!”
仇二十此時才發(fā)現(xiàn)附近的地面居然全都結起了白霜,似乎真的有什么東西灑在了方圓一米的地方。
白九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感覺有了眉目,雖然她并不了解具體情況,但根據(jù)猜測應該是地馬用干冰球包裹著什么極寒的液體,可以讓擊破白球的人瞬間受傷。
“果然是「白紙扇」……”喬家勁皺著眉頭說道,“表面看起來純白冷峻,內心卻都陰狠至極�!�
第457章
最強軍師
“只可惜六姐不在……”寧十八捂著自已的右手說道,“要是有那根鐵棍,再加上六姐的身手,這些東西應該……”
“別傻了�!背鸲f道,“十八姐,就是因為咱們不擅長這種游戲,所以五哥才會派我們過來的�!�
“可是這東西既接不住也擋不下�。�!”寧十八痛得眼圈都有點泛紅了,更讓她感覺可怕的是自已的指尖在劇痛過后居然在慢慢地失去知覺。
“會有辦法的……”仇二十說完之后眺望了一下白九的方向,作為團隊中的「大腦」,此時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白九身上。
可白九已許久未參與游戲,又怎么可能瞬間想出所有的對策?
喬家勁也在「木牛流馬」上站了起來,一臉擔憂地看向寧十八的方向。
“丟啊……占星妹……你……”喬家勁看著地面上那些純白色的冰霜感覺一陣恍惚,這種東西在現(xiàn)實中真的能夠出現(xiàn)嗎?
這不是什么港漫里才會出現(xiàn)的寒冰內力嗎?
“到底該怎么辦……”喬家勁恨不得現(xiàn)在已經跳下了車子,替他們將那些詭異的白球全都踢碎。
可就算是自已……能夠搞得定這些極寒的液體嗎?
一旁的白九剛要說點什么,耳畔卻傳來了一陣私語:“嘖,小九,我們到了你說的這棵大樹下,往哪拐來著……?”
“六姐……?”白九似乎都要急哭了,“左拐、左拐就可以的……但……但現(xiàn)在……”
“嘖,怎么支支吾吾的?”周六在另一頭語氣明顯變化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白九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將現(xiàn)場的情況言簡意賅的和周六說了一次,但也僅此而已了,周六幾人距離此處還有幾分鐘路程,可是這場游戲一共就十五分鐘,又能如何得到外援?
周六在另一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又說道:“嘖,小九,你再描述一下那個白色的球。”
“啊……?”白九聽后點點頭,快速說道,“一顆純白色的球,根據(jù)二十說好像是干冰,里面有一股極寒液體,沒有顏色,整顆白球都冒著濃濃的白煙,看起來非常詭異。”
喬家勁此時也注意到了一直竊竊私語的白九,趕忙扭過頭看著她。
“是鐵棒妹嗎?騙人仔在她那里啊……”
“噓!”白九將一根手指豎在嘴巴前面打斷了喬家勁的話,然后仔細聽了聽周六給出的建議,“什么?”
“嘖,我說你們直接打碎那顆球就行,不會有事的。”周六重復道。
“�。�!”白九一愣,“不、不是吧六姐,我剛才不是和你說了嗎?十八打碎那顆球之后立刻被凍傷了,現(xiàn)在看起來整只手都失去了知覺�!�
“嘖,大約兩秒�!敝芰终f道,“兩秒之內將那些粘在手上的液體甩掉,什么事都不會有,我保證�!�
白九仔細思索了一下還是覺得太荒唐了:“六姐,不是我們不想試,是試過一次但是失敗了……所以我能不能問問你這么自信的原因是什么?”
“嘖……原因?你等會兒啊……”周六那邊又停頓了幾秒,低聲說道,“原因就是「萊頓弗羅斯特效應」,去吧。”
“��?!”白九瞬間皺起了眉頭,這個原因就算聽了也完全聽不明白,“什……什么效應?什么就「去吧」?如果我不知道具體情況的話,我要怎么說服大家去……”
“嘖,好好好�!敝芰荒蜔┑卣f道,“我給你解釋解釋……你等會兒啊……”
周六那邊又停頓了幾秒,說道:“嘶……我大概算是聽明白了……小九,你有沒有試過在滾燙的鐵鍋上滴下一滴水?”
白九思索了一會兒,這個問題雖然提得很跳脫,但自已確實有過這種經驗。
“那一滴水會怎么樣?瞬間蒸發(fā)嗎?”周六又問。
“好像不會……”白九思索了一會兒,“那一滴水似乎會在鐵鍋內快速移動,然后慢慢消失�!�
“這就是萊……”周六停頓了幾秒鐘,又說道,“嘖,「萊頓弗羅斯特效應」,簡單來說,你們擊碎球的手就是「鐵鍋」,而那些極寒的液體就是落入鐵鍋的「水珠」,它們一開始只會在你們手上高速滾動,并不會散發(fā)寒氣,十八剛才被凍傷,一定是因為她伸手撫摸了那些液體�!�
白九仔細想了想,發(fā)現(xiàn)事情真的如此,一開始寧十八并沒有受傷,她將自已手掌上的液體抹開之后才發(fā)出了慘叫。
“六姐……你怎么知道這么多?”白九試探性地問道。
“嘖……要說原因的話……估計是我身邊站著整個「終焉之地」最讓我心服口服的「軍師」吧�!�
白九聽后遲疑片刻,心說那人難道就是他們今天的領隊齊夏?
她只能點了點頭,抬頭對寧十八和仇二十喊道:“只管擊碎冰球,冰球里的液體在兩秒之內甩掉就不會傷到皮膚……因為萊……什么效應的�!�
遠處的二人聽到白九的話都愣了半天,感覺白九好像并沒有搞清楚這些液體的可怕。
“相信我,這是六……”白九剛想說出這是六姐給出的計策,喬家勁卻忽然伸手攔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