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齊夏看了喬家勁一眼,二人不再說話,叫上陳俊南一起走出了監(jiān)獄。
此時的云十九剛要撤去「緘默」,齊夏卻趁著最后關(guān)頭回過神來,一臉謹慎地看向錢五。
“怎么?”
錢五問道。
“都說「貓」很團結(jié)�!�
齊夏輕聲道,“我想知道……你們的隊伍里有沒有可能混入「極道」?”
“什么……?”
聽到這個問題的錢五和房間一角的云十九同時怔住了。
“「極道」到底是什么玩意?”
陳俊南問道。
錢五沒有理會陳俊南,只是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他知道齊夏不可能忽然說出毫無頭緒的話,但自已想不到任何疑點,于是只能反問道:“你覺得我們隊伍中有「極道」嗎?”
“我不知道�!�
齊夏說,“只不過我們這一次的計劃事關(guān)重大……唯一有可能的變數(shù)就是「極道」,如果「貓」里沒有極道那是最好。如果有的話……我不確定那些瘋子會做出什么事。”
齊夏說完之后便帶著二人走出了門,只留下錢五在房間之中沉思著。
“「極道」……”
錢五知道「貓」中雖然沒有「極道」,但確實有一個人和「極道」的關(guān)系非常密切。
第585章
詐騙犯
齊夏、陳俊南、喬家勁三個人迎著下午的太陽再次向城市邊緣進發(fā)。
陳俊南看了看眼前的隊伍,感覺這應(yīng)該是在齊夏和喬家勁的記憶中三個人第一次單獨行動�?墒獠恢谒砸训挠洃浿校齻人已經(jīng)在這條街道上走過幾十次了。
這里干枯的植物、開裂的大地、破敗的房屋、吱嘎作響的招牌和那一陣微風(fēng)刮過之后帶來的腐爛氣味,從來沒有一次讓陳俊南覺得這么熟悉。
“老齊,老喬。”陳俊南看著天空中的太陽笑著說道,“你們知道么……小爺我今天英姿颯爽……”
喬家勁一聽就來了興趣:“哦?俊男仔,你做了什么?”
“小爺我今天將一個兔子耍得暈頭轉(zhuǎn)向。”陳俊南繼續(xù)笑道,“連我都覺得自已可能要死了,但沒想到又活了。”
齊夏皺著眉頭冷言一聲:“別說喪氣話。”
“老齊,你不知道……”陳俊南搖了搖頭,“小爺每次都想把自已在游戲中的颯爽英姿說給你聽,可每次真到了和你見面時,才會想到你小子比我厲害得多�!�
齊夏和喬家勁一起走到街道中央,將一個倒在地上攔路的生銹路燈向旁邊挪了挪,才回頭看向陳俊南。
“你想說什么?”
“跟你們這些怪物比起來,小爺真的需要豁出一切才能勉強跟得上你們倆的腳步啊……”陳俊南爽朗的笑容當(dāng)中帶著一絲憂傷,“話說你們不會哪一天就把我丟下了吧?雖然小爺不想出去,但也不能被你們倆踢出隊伍,這個區(qū)別你們還是要懂的�!�
陳俊南的話讓齊夏感覺有點別扭。
“陳俊南……”齊夏皺著眉頭說道,“你熱衷于跟「生肖」硬碰硬,難道就是想要證明你跟我們二人站在同一個起點么?”
“那不然呢?”陳俊南的眼神從天空之上的太陽處挪走,低下頭來看向了齊夏,他碎碎的劉海稍微有些遮擋了雙眼,讓人看不清表情,“你們一人以智力通萬難,一人以拳頭破萬法……我現(xiàn)在和你們站在一起,知道小爺我像個什么嗎?”
二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我像個想要引起你們關(guān)注的孩子�!标惪∧线种煺f道,“我總希望自已能夠做出點牛逼的事情讓你們刮目相看,用我自已不算強壯的體魄、不算靈光的頭腦,再用我的「替罪」……小爺我一次一次的跟對方搏命,就是想證明其實我能做到……”
“啊,俊男仔你這……”喬家勁有些不忍地看了看陳俊南,“其實你看起來也不瘦弱的,如果真打起架來的話……”
“是,小爺知道�!标惪∧宵c點頭,“估計七八個我能撂倒一個你�!�
“不要跟我比嘛……”喬家勁試圖安慰陳俊南,可他感覺自已嘴巴有點笨,想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說、說不定五六個就行啊……”
陳俊南笑著嘆了口氣:“所以啊……老齊、老喬,假如有一天我跟不上這支隊伍了,其實你們隨時都可以……”
看著陳俊南眼看就要把自已說哭了,齊夏只得皺著眉頭說道:“別矯情了�!�
“�。俊标惪∧媳积R夏的話噎了一下,還未說完的話也堵在了喉嚨里。
“你之前做的事情一點都不像個孩子�!饼R夏搖搖頭說,“現(xiàn)在說的話卻像個孩子。”
“啥意思啊老齊�!标惪∧喜荒蜔┑赝屏她R夏一把,“小爺我這輩子一共就煽情這么一次,你怎么給我破功了��?”
“沒必要�!饼R夏說道,“你如果真的了解我,就應(yīng)該知道我是什么樣的性格。我從來不在乎身邊的人是不是「夠資格站在我身邊」,我只在乎我身邊的人拿出幾分真心對我。我做事,很少依靠別人的力量�!�
“你……”
“就算我身邊站著的是老人、孩子、甚至是沒有任何「回響」的不幸者,我也不可能心狠手辣到隨時拋棄�!饼R夏轉(zhuǎn)過身去,冰冷的聲音再度傳來,“更何況你不是�!�
“喲呵!”陳俊南瞬間露出了笑容,“老齊你小子啥時候變得這么油嘴滑舌了,跟小爺沒少學(xué)�。俊�
“高看我了。”齊夏繼續(xù)往前走著,不痛不癢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一個大男人站在馬路中間矯情,我學(xué)不來�!�
“你小子!”陳俊南想要罵兩句,卻又不知道從何罵起。
“有那閑工夫不如和我說說�!饼R夏話鋒一轉(zhuǎn)說道,“你們所說的那個未羊……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老魏啊……”陳俊南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回憶了一下,“我跟他的接觸無非幾次,反正是個兇巴巴的大哥,不好接近,也沒什么接近的必要。他曾經(jīng)也是你麾下的一員大將,只不過為人不太老實,你在很久以前就把他踢出了隊伍。”
“我踢的?”齊夏確認道。
“沒錯。”陳俊南點點頭,“老魏不僅脾氣很差,嘴里也沒句實話,他在進入「終焉之地」之前就是出了名的詐騙犯�!�
“你等等……”齊夏頓了頓,“又是詐騙犯?”
“是啊……”陳俊南剛要答應(yīng),卻忽然發(fā)現(xiàn)齊夏說得話有點奇怪,“你等會兒……老齊,什么叫「又是詐騙犯」,在這里詐騙犯很常見嗎?”
“嗯……?”齊夏感覺陳俊南的問法也有點奇怪。
“詐騙犯?”喬家勁聽后卻笑了笑,“我丟啊,那還不巧嗎?騙人仔來之前不就是詐騙犯嗎?這地方怎么回事啊,到處都是詐騙犯。”
雖然喬家勁在一旁自顧自地說著話,可齊夏的眼神卻從未離開過陳俊南,看著陳俊南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似乎想到了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
陳俊南扭過頭,非常嚴肅地看著齊夏,似乎在確認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已認識的齊夏,他的眼中透露著一股難以壓抑的疑惑,感覺連自已的記憶都出現(xiàn)了問題。
憋了好久,他才緩緩?fù)鲁鲆痪湓挘?br />
“老齊……你他媽什么時候成了詐騙犯了?”
第519章
篡改?
陳俊南的問題一出口,縱然是齊夏的大腦也有點堵塞了。
“你說什么?”齊夏愣了一下。
“我說你他媽什么時候成了詐騙犯了?”陳俊南再度重復(fù)了自已的問題,臉上依然是不解,“這是你給自已編造的新身份嗎?”
“俊男仔你說什么呢?”喬家勁露出了一臉疑惑的笑容,“騙人仔在「說謊者」游戲里就說過啊……”
話音未落,喬家勁就感覺不太對。
他們似乎從來沒有和陳俊南進行過「說謊者」的游戲。
前兩次游戲時陳俊南被殺掉了,第三次游戲時人羊自殺了。
也就是說陳俊南從頭到尾都沒有聽過齊夏的自述,也沒有聽到齊夏親口說出“我叫齊夏,是個騙子”,既然如此,那在他的記憶中,齊夏的自述到底是什么?
“所以……我是誰……?”齊夏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看向陳俊南。
“這話問的……”陳俊南皺著眉頭說道,“你是誰連你自已都不知道了嗎?”
“不……”齊夏停下了腳步,非常嚴肅地問道,“陳俊南,在你的記憶中……我在「說謊者」里講述了什么故事?”
“你當(dāng)時說你是個騙了別人二百萬的騙子啊�!标惪∧喜患偎妓鞯鼗卮鸬�,隨后又覺得哪里怪怪的,“不對,老齊,你不會把自已給騙了吧?”
“什……”齊夏這才發(fā)現(xiàn)哪里有些怪怪的,“也就是說你聽到的版本……和我講述的一樣�!�
“你難道還換版本么?不管咱們當(dāng)時說了什么……不都是騙人的嗎?”陳俊南笑著說道,“一開始的故事當(dāng)中難道還有人原原本本地講了真話?你也知道大家抽到的身份牌都是什么吧?”
聽到這句話的齊夏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已一直以來的違和感到底是什么了。
或許所有人都在一開始的故事當(dāng)中加入了謊言——可自已偏偏沒有。
在他的記憶中,他確實詐騙了一個人二百萬,并且在一開始的故事當(dāng)中將它全盤托出了,畢竟他知道就算抽到「說謊者」也沒有必要說謊,所以才第一時間講述了真話。
齊夏理了理思路,又對陳俊南說道:“既然你聽到的版本和我說的版本一樣,那不就證明我確實是個詐騙犯嗎?”
這句話可把陳俊南聽樂了:“老齊,你這到底在干嘛呢?你在想方設(shè)法的跟我證明自已是個詐騙犯嗎?你圖個啥�。恳话闳寺牭阶砸驯晃勖锍稍p騙犯,解釋都來不及,你卻生怕我不信��?”
“我……”齊夏果斷搖了搖頭,“這并不是「詐騙犯」的問題……這關(guān)乎著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所以你需要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看著齊夏認真的眼神,陳俊南也感覺事情好像有點不妙,于是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老齊,實不相瞞,在「說謊者」游戲中沒有人說真話,包括你也一樣,你曾經(jīng)跟我坦白過,來這里之前你只是剛剛碩土畢業(yè)啊,最近正在求職。我們九個人當(dāng)中屬你撒的謊離譜�!�
“什么……?”齊夏慢慢瞪大了眼睛,“我碩土畢業(yè)……?”
“你也知道……我可以不相信你在「說謊者」中說的話,可你事后的坦白沒有必要欺騙我啊。”陳俊南疑惑的苦笑一聲,“你現(xiàn)在該不會要告訴我你一直在跟我說謊吧?”
齊夏也仔細思索了一下這個問題,按理來說陳俊南為人不錯,雖說平時話有點多,但做事和為人很靠譜,并不是自已討厭的類型,自已應(yīng)該沒有理由專程編造一個謊話來搪塞他。
可自已怎么可能是碩土畢業(yè)?
他高中畢業(yè)之后就沒有再念書,獨自一個人在外打拼,充分領(lǐng)略了人性的陰暗面,十九歲時又邂逅了余念安,二人在一起七年,如今他二十六歲,來到了「終焉之地」。
這個鬼地方弄丟了余念安,并且將他長時間的困住了,自已想要逃出去,也想要找回余念安,這難道不是自已的全部人生嗎?
再仔細想想這件事……齊夏連背后的汗毛都根根豎立了起來。
等一下……自已為什么會去詐騙那二百萬……?
“因為那個人渣得罪了余念安……”齊夏喃喃自語的說道,“我唯一一次詐騙,是替余念安討回二百萬……”
一瞬間的功夫齊夏又再度感覺天旋地轉(zhuǎn),一個底層邏輯在他腦海當(dāng)中浮現(xiàn)了出來。
假如沒有余念安……自已還是不是詐騙犯?
“情況太不妙了……”齊夏皺著眉頭,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為什么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這條路?他們?yōu)楹螞]完沒了?為什么我只要探查這個問題……就會通向這個答案?”
看到齊夏的表情明顯變化,陳俊南和喬家勁都有些不安,以往的時候就算眾人面臨死亡關(guān)頭,齊夏也不可能露出這種慌亂的表情。
“老齊……你到底咋了?”陳俊南有些尷尬地笑著問道,“雖然你很聰明,但咱也沒必要非當(dāng)詐騙犯啊……小爺是高中學(xué)歷,但你別自卑,碩土真的不丟人啊……”
“我的記憶被篡改了……”齊夏完全沒有理會陳俊南,只是眼神閃爍地說道,“我在「說謊者」里說下的謊言……居然變成了我真正的人生……這是什么詭異的情況……?”
“�。俊�
陳俊南這下終于明白齊夏在糾結(jié)什么了,只不過這個消息有點難以理解,讓陳俊南一時半會也想不出該怎么接話。
頓了半天,他才說道:“老齊……你……上次回到「現(xiàn)實世界」……”
“我已經(jīng)是個詐騙犯了�!饼R夏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我十八歲開始就不上學(xué)了,我渾渾噩噩的度過著自已的人生至今,甚至還帶回來洗干凈的錢……當(dāng)時余念安正在家里等我……你告訴我這都是假的嗎?”
“什么……?”陳俊南感覺齊夏越說越離譜了,“老齊,別的我不管……我就想問一個問題……假如你只有高中學(xué)歷,那你是怎么用這么多的理論知識帶領(lǐng)我們一路過關(guān)斬將的?”
第520章
鐵證?
“我……”齊夏眨了眨眼,感覺大腦有些腫脹,“我、我是用在社會中摸爬滾打的經(jīng)驗……”
“包括那個萊什么什么理論的嗎?”喬家勁在一旁問道,“騙人仔,你們那時候的社會都能學(xué)到這個了�。俊�
“萊頓弗羅斯特效應(yīng)……”齊夏脫口而出,可馬上就連他自已也覺得奇怪。
這些知識到底是哪里來的……?
每當(dāng)要用到這些知識的時候,它們便會脫口而出,就像是在使用自已的右手一般隨意。
“我……只是看過很多書……”齊夏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只是比別人多看了一些書……”
話音一落,齊夏就發(fā)現(xiàn)這個理由很難成立,自已的家中空空如也,不必說是一本書,甚至連一張紙都沒有。
為什么自已從來都沒考慮過這些問題?
自已在哪里看的書?
看的什么書?
齊夏總會隱約記得自已在一個陰暗房間的角落中翻動著書頁,「博弈論」、「墨菲定律」、「孫子兵法」、「三十六計」……
他一頁一頁的記錄著書中的每一個字,可他卻想不起來自已是在哪里看過的這些書。
但那些知識確確實實卻變成了他的血肉,和他糅合在了一起。
“老齊……要是你的話……”陳俊南也皺著眉頭問道,“你更愿意相信自已是個詐騙犯……還是相信自已是個心理學(xué)碩土?”
心理學(xué)碩土……多么適合玩弄人心的學(xué)位?
齊夏的面色慢慢陰沉起來,沉默了半天才吐出了幾個字:
“我哪個都不信�!�
“你……”
陳俊南總是猜不透齊夏的想法,這個時候他居然誰都不信嗎?
為什么這七年去當(dāng)了一回「生肖」,導(dǎo)致他連自已的人生都忘卻了?
這難道是成為「生肖」的后遺癥?
“騙人仔其實是個很有文化的人嗎?”喬家勁小聲問道陳俊南。
“老喬……難道他不是嗎?”陳俊南被問得有點懵,“你真的相信他所說的話,他是個游走在城市陰暗面的詐騙犯?他這樣的人會為了二百萬鋌而走險……甚至成為一名罪犯?你相信以他的頭腦會窮成這個樣子嗎?”
齊夏聽到了二人的竊竊私語,眼神也在此刻變得復(fù)雜了起來。
是的……事情其實真的很簡單。
只要自已能夠承認余念安確實不存在,一切問題都會變得非常合理。
自已二十六歲,想來正是研究生畢業(yè),剛剛踏入社會的年紀。
為什么一切都會這么巧?
自已到底是在高中畢業(yè)那一年邂逅了余念安,開啟了慘淡荒謬的人生……還是像陳俊南說的繼續(xù)求學(xué),到這里之前剛剛才畢業(yè)?
齊夏皺著眉頭,忽然感覺自已想通了一件事。
“余念安不可能不存在……”他嘴唇微微念道了一句。
“什么……?”陳俊南看到齊夏依然不相信自已,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老齊,小爺我不想打擊你的,只不過以前你從來沒有提過余……”
“余念安不可能不存在��!”齊夏偏執(zhí)地提高了嗓門,打斷了陳俊南的話。
“你……”
“不是都在說嗎……”齊夏一把抓住了陳俊南的小臂,陳俊南也在這個瞬間感覺到齊夏的指尖有些微涼。
“陳俊南,你們不是都說來到「終焉之地」的人都是有罪之人嗎?!”齊夏瞪著眼睛說道,面容呆滯地說道,“我終于找到余念安存在的鐵證了��!”
“什么意思……?”
“只有余念安在,我才會犯罪啊!”齊夏露出一臉詭異的笑容,“如果余念安不在,我就沒有理由詐騙那二百萬……我就是個「無罪之人」��!我沒有理由出現(xiàn)在這里的……太好了……我終于找到邏輯漏洞了……想要騙我……就連「天龍」都做不到……”
齊夏不穩(wěn)定的情緒讓一直嬉皮笑臉的陳俊南瞬間皺起了眉頭。
他感覺齊夏好像病了,病得很嚴重。
“老齊……”陳俊南將雙手放在了齊夏的肩膀上,面帶擔(dān)憂地看向他,“我可能又要打擊你了……咱們很久以前討論過這個問題的,當(dāng)時我們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在「終焉之地」確實有罕見的「無罪之人」,據(jù)我所知,你和楚天秋都是「無罪之人」的。你們在來到「終焉之地」之前,不必說有過犯罪,甚至連大一點的過錯都沒有�!�
“什么……?”齊夏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念險些又要崩塌了,“我們兩個全都是「無罪之人」……?”
“是的……”陳俊南點點頭,“或許你剛剛才知道這個消息,但對于我們來說……這件事很久以前就不新鮮了�!�
齊夏想到之前的宋七也曾經(jīng)告訴過自已,這里不僅滿地都是犯錯之人,更有一些人無論如何都想不起自已犯過什么錯。
既然如此的話……那豈不是說明這個鬼地方根本就不是為了「贖罪」而建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