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牛、兔、龍、蛇、狗、猴、雞、豬……”齊夏微微念叨了一下這八個生肖，慢慢瞇起了眼睛。
若這八個人，再加上「造反」房間里自已信任的地虎、自已曾經(jīng)的學(xué)生黑羊、那個陰陽怪氣的老鼠、以及被自已廢掉游戲場地的地馬……
“剛好十二個人�！饼R夏沉聲說道。
十二個生肖恰好每個動物一人，沒有重復(fù)。
這會是巧合嗎？
“十二個不同的「地級」……”齊夏隱隱地感覺這才是這支隊伍的全貌，雖然暫時想不到原因，但太過巧合的事情一定不是巧合。
為什么所有的路在此刻收束，指向了這十二個人？
“你想做什么？”齊夏側(cè)過頭去，看向空無一人的街道。
那里出現(xiàn)了一只穿著西裝的白羊，他身形虛幻，表情冷漠。
“又在給我留「傻瓜式」的線索嗎？”齊夏說道，“你就真的這么看不起我？”
虛幻的白羊剛要張嘴說什么，卻忽然之間扭頭看向街道的盡頭，有三個人影在那里緩緩出現(xiàn)。
白羊的身影冷笑一聲，隨即消失在原地。
“嚯~~~~~~”
一聲劃破長空的聲音悠揚(yáng)傳來，讓齊夏瞬間露出無奈的表情，接著傳入耳中的便是熟悉的聲音。
“騙人仔��！”
“齊同學(xué)！”
還不等齊夏答應(yīng)，又被一陣高亢的聲音打斷了。
“真是巧啊��！”陳俊南扯著嗓子大喊道，“這不是脾氣很大、后來又變好了的老齊嗎？最近天上下他媽黑雨，您出門兒記得帶傘啊�！�
第811章
都是假的
“你生怕沒人知道你來了�！饼R夏說道。
“嗨！這是哪兒的話！”陳俊南說道，“小爺這種安靜的男子一般只有遇到關(guān)系特鐵的人才會主動說話啊�！�
“最好是�！饼R夏回答道。
喬家勁此時快跑兩步走上前來，開口問道：“騙人仔，你辦完事情了嗎？”
“差不多了，還剩最后一個人要見�！饼R夏點點頭說道，“你們要和我一起去嗎？”
“嗨。”陳俊南搖了搖頭，“哥兒幾個只是怕你被那黑色的雨淋死，所以不放心來看看，沒想到你已經(jīng)破解了那黑色的小珠子，現(xiàn)在沒事兒了，行行行你忙吧，我們?nèi)齻�還要去開個會�！�
喬家勁聽后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陳俊南：“俊男仔，你是不是還記仇呢？”
“小爺從不記仇�！标惪∧险f道，“就是性子急，心眼兒小，過不去坎兒，報復(fù)心又強(qiáng)�！�
齊夏輕嘆一口氣，隨后搖了搖頭。
“哎，好啦�！眴碳覄判χ死爸安皇嵌己昧寺�？好兄弟不要有隔夜仇啊�！�
“你還真以為我記仇呢？”陳俊南笑了一聲，“老齊，這次找你就是為了讓你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你可聽好了，我們知道那大耗子的動機(jī)了。”
“哦？”
陳俊南三言兩語，把地鼠的話轉(zhuǎn)告給了齊夏。
他不僅告訴了齊夏地鼠是個值得信賴的「墻頭草」，還說了地圖上的八個「生肖」應(yīng)該都受到「天龍」的特殊照顧，讓他們的晉升速度比任何人都快，他們所統(tǒng)領(lǐng)的游戲也經(jīng)過「天龍」的指點。
所以任誰都會以為這八個人是「天龍」的心腹，看起來情況頗為詭異。
“被「天龍」特殊關(guān)照……？”齊夏聽后伸手摸了摸下巴，這個情況他并沒有預(yù)料到。
為什么「天龍」會單獨照顧這八個人？
如果這八個人的身份暴露了，應(yīng)該都會像曾經(jīng)的「地龍」一樣被打為「螻蟻」，如果這八個人的身份沒有暴露，又為什么會專門受到特殊照顧？
“有人在確保我的計劃準(zhǔn)確執(zhí)行……”齊夏喃喃自語道，這個人難道是「天龍」？
如此想來齊夏感覺自已推斷的方向稍微明確了一些。
許多個細(xì)微難察的線索紛紛指出，在「終焉之地」最需要提防的人恐怕不是「天龍」，而是「青龍」。
「青龍」出現(xiàn)的次數(shù)遠(yuǎn)遠(yuǎn)多于「天龍」，而齊夏所得到的大部分信息也都來自于「青龍」，如果他說了謊，根本沒有人能夠反駁。
由于「天龍」一直都在沉睡，并且身上沒有「靈聞」能力，所以就算「青龍」說了謊話也不會被「天龍」察覺。
“果然如此。”齊夏點頭道，“至少對我來說，天龍沒有想象中的惡，青龍也沒有想象中的善。”
“哦？”陳俊南疑惑了一聲，“你小子說什么呢？”
“沒事�！饼R夏搖搖頭說道，“還有別的消息嗎？”
三個人聽后面面相覷，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說吧�！饼R夏開口道，“你們?nèi)齻�人的眼神里明顯還寫了別的事�！�
幾人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將秦丁冬的事情告訴了齊夏。
他們告訴齊夏秦丁冬是魏楊的徒弟，專門從魏楊那里學(xué)習(xí)了騙術(shù)，她負(fù)責(zé)搞亂參與者的各種游戲，讓任何人都逃不出這里，聽起來和「極道」的做法極為相似，但齊夏始終表情冷淡，似乎對這些消息不感興趣。
然后眾人便說了她「錯亂的記憶」。
齊夏在聽到這一部分信息的時候，眸子始終閃爍著亮光，整個人也在飛速地思索著什么。
他轉(zhuǎn)頭看向秦丁冬，略帶質(zhì)疑地問道：“你是說你的人生全都是假的？”
“我只懷疑我記憶中的人生是假的�！鼻囟《瑪偭藬偸�，“畢竟我就是我，我了解我自已的性格，以我的性格完全做不出我記憶中的事，也過不出我記憶中的人生�！眡
“有點意思。”齊夏點點頭，“如果真像你說的，我有個問題�！�
“什么問題？”
齊夏思索了一會兒，問道：“為什么你會覺得自已記憶中的人生是假的，而不認(rèn)為自已現(xiàn)在的性格是假的？”
“啊……？”秦丁冬聽后稍微愣了一下，“齊同學(xué)，這是什么意思？”
“別誤會，我只是有個小疑問�！饼R夏說道，“如果你認(rèn)為自已被「記憶造假」，則說明你整個人生都被人修改過了�！�
“對，是這個意思……”秦丁冬點點頭。
“可如果「性格造假」，只需要改掉你現(xiàn)在的性格�！饼R夏說道，“這兩種情況分析來看，還是后者發(fā)生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吧？畢竟后者只需要在「終焉之地」使出「回響」就有可能達(dá)到�！�
“可是這樣也不對吧……”秦丁冬也微微愣了一下，“如果需要改掉我的性格，工作量看起來也小……因為我每次重生就是這個性格，那到底是什么時候改的……？”
秦丁冬一邊說著一邊縮小了音量，因為連她也發(fā)現(xiàn)齊夏說得有些道理。
想要徹底回到過去修改掉一個人的人生，倒不如在「終焉之地」修改掉一個人的性格更加現(xiàn)實。
可是對方為什么會這么做？
這兩種方法雖然看起來出發(fā)點完全不同，卻都會造成一個同樣的結(jié)果——那就是讓當(dāng)事人懷疑自已的人生是假的。
“我也不敢完全確定。”齊夏說道，“只不過「性情大變」聽起來的可能性比「人生造假」更高一些�！�
“性情大變……”秦丁冬思索了半天，才抬起頭來輕聲問道，“齊同學(xué)……在這個地方除了我之外，你還見過有誰「性情大變」嗎？這怎么想都……”
“有�！�
“有……？是誰？”
“我懷疑還有兩個人�！�
“兩個人？”
“我和楚天秋�！饼R夏冷聲回答道，“目前有很多線索都指向了這一點，讓我不得不相信。”
“你……”秦丁冬微微愣了一下，“不、不對吧……齊同學(xué)，在我認(rèn)識你的時候，你的性格就已經(jīng)和現(xiàn)在差不多了�！�
“那只能說明我改變的時間更早，甚至有可能在我們相識之前。”齊夏回答道。
“你等一下……”秦丁冬感覺自已聽到了一個從未聽過的問題，“如果說你和楚天秋也「性情大變」了，那豈不是說明你們也懷疑過自已的人生是假的？！”
第812章
兩次轉(zhuǎn)變
聽到秦丁冬的問題，齊夏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
“楚天秋我不敢說，但我從不懷疑自已。就算我的性格被改變了，我的人生也不可能是假的�！�
“什……”秦丁冬聽后微微一頓，隨后轉(zhuǎn)過頭和陳俊南對視了一眼。
這明顯是個很偏激的想法。
就算一個人的頭腦再好用，也不可能自信到永遠(yuǎn)不對自已產(chǎn)生質(zhì)疑。
齊夏見到三人語塞，隨后又說道：“這件事恐怕楚天秋最有發(fā)言權(quán)，他變得不僅是「性情」，甚至還有「能力」。”
說完之后他又看向陳俊南，輕聲道：“還記得我們重逢時，你怎么向我介紹楚天秋的嗎？”
陳俊南聽后仔細(xì)回憶了一下，說道：“我說他……七年前哭著嚎著要給咱們?nèi)齻�提鞋……今兒個一見面……丫架子倒是端起來了……”
齊夏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陳俊南說道：“就是這句話，疑點實在是太多了�！�
“怎么說？”陳俊南問道。
“在你的記憶中楚天秋是個無名小卒�！饼R夏用手指敲了敲自已的太陽穴說道，“可據(jù)我觀察，不管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寂寂無聞的水平，他沒有在虛張聲勢，絕對有超越一般人的腦力。既然如此的話，楚天秋當(dāng)年為什么會哭著嚎著給咱們?nèi)齻�提鞋？難道你在騙我嗎？”
“我倒不至于為了楚天秋那小子跟你撒謊。”陳俊南回道，“但是「提鞋」確實有點夸大了，他只是求我們收留他罷了�！�
“那你再次見到他時，為什么沒有感到奇怪呢？”齊夏問道，“他明顯和當(dāng)初變得不一樣了。”
“可能我滿腦子都認(rèn)為他「小人得志」吧�！标惪∧险f，“你們聰明人能發(fā)現(xiàn)聰明人，小爺這種莽夫發(fā)現(xiàn)不了。”
“你對他一直都有偏見。”齊夏說到，“但我卻一直都在觀察他，楚天秋除了這一次變化之外，還有從「良人王」到完全癲人的變化。無論怎么想都太不正常了。或許他和秦丁冬一樣，發(fā)生這些變化都有個誘因。”
秦丁冬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認(rèn)為誘因是什么？”
“如果你能夠根據(jù)蛛絲馬跡找到自已產(chǎn)生「錯誤」的證據(jù)，楚天秋肯定也可以。這些所有的蛛絲馬跡就是他轉(zhuǎn)變的「誘因」�！饼R夏回答道，“或許他第一次轉(zhuǎn)變時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誘因，這次轉(zhuǎn)變使他成為了一個有首領(lǐng)資質(zhì)的人。但是第二次轉(zhuǎn)變的「誘因」更強(qiáng)烈，這個「誘因」來自文巧云，他的意識被自已心中最重要的人擊潰，最終成為了瘋子�！�
“原來你一直都這么關(guān)注小楚那個小子嗎？”陳俊南皺眉說道，“他很重要嗎？”
“我不好說。”齊夏搖搖頭，“我記憶中曾經(jīng)有意識地保護(hù)了很多人，因為這些人都對我有用，但我從沒記得我有意識地保護(hù)過楚天秋�！�
陳俊南聽后略微思索了一會兒：“你意思是說小楚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都是靠自已�！�
“沒錯�！饼R夏點點頭，“我在他身上能看到很多人的影子，他經(jīng)歷過很多人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事，卻沒有一次真正將他打倒了。況且今時今日他能繼續(xù)站在這里，也足以說明實力�！�
“那你呢？”一旁的秦丁冬話鋒一轉(zhuǎn)，問道，“和楚天秋相比，你覺得自已的人生是假的嗎？”
“我的人生不可能是假的�！饼R夏說道，“我有必須相信自已人生的理由�！�
“你未免太武斷了吧……”秦丁冬說。
陳俊南好像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虛假的人生」似乎觸發(fā)了齊夏的抵抗機(jī)制，現(xiàn)在的他又進(jìn)入了防御狀態(tài)。
這種狀態(tài)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很多次了，只可惜沒有一次能勸住齊夏。
如今秦丁冬提出了「記憶造假」這一說，說不定正好能趁此機(jī)會再次試探一下齊夏的態(tài)度。
“老、老齊……你要不要聽哥們兒一句勸？”陳俊南說道，“不管你信不信，至少哥們兒不會騙你的�！�
“如果你要評判我的兩種人生，我一句話都不聽。”齊夏說道。
“你……你小子太軸了吧？”陳俊南問道，“自已心中明明有個模糊的答案埋在土里，可你卻不愿意動動手把它挖出來�！�
“我沒有選擇�！饼R夏說道，“我只能這么做�！�
“你能夠從任何人的話語中尋找出漏洞……可是卻不愿意承認(rèn)自已身上出現(xiàn)的違和感�！标惪∧习欀碱^說道，“老齊，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非常奇怪……”
“別說了�！饼R夏打斷道，“我說過，我的人生不可能是假的，否則一切都不成立，連我站在這里都不能成立�！�
“什么……？”
“一旦我挖出那個答案，站在這里的我會煙消云散�！饼R夏神色黯然地說道，“我會當(dāng)場變成另一個人，變成一具沒有目標(biāo)、沒有動力、沒有方向也沒有任何斗志的行尸走肉，甚至不能確定我還是不是我�！�
陳俊南和喬家勁自然聽懂了齊夏的意思，他們二人互相對望一眼，隨后默默低下了頭。
“所以不僅我要埋住這個答案，還希望你們幫我一起埋住�！饼R夏睜著一雙灰白色的眼睛說道，“只有將這個答案緊緊地壓實在我的心底，我才有可能拯救所有人�！�
陳俊南聽后點了點頭，可秦丁冬明顯不理解齊夏的意思，畢竟她理解不了「余念安」。
“齊同學(xué)……”秦丁冬問道，“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自已身上發(fā)生的事嗎？比如說為什么我們會有這種感覺？比如說為什么偏偏是我們?nèi)齻�？”
“不好奇�！饼R夏斬釘截鐵地回答道，“勸你也不要好奇�！�
“我怎么可能不好奇……？”秦丁冬皺著眉頭說道，“齊夏，我和你根本就是兩類人，我是真的想回到現(xiàn)實世界繼續(xù)我自已的生活，可如果我的人生被捏造了……我們到底該怎么回去？我將要回去的那個人生真的是我的人生嗎？它如果是完全捏造出來的……我究竟要怎么繼續(xù)？”
第813章
哀蛇
齊夏聽到秦丁冬的疑問，只是沉默不語。
“這難道不可怕嗎？”秦丁冬微微打了個寒顫，“我身邊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我的父母也可能不是我的父母，我將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過著我以為正常的生活，我甚至還有可能忘掉一切和那些人變得親密……這太令人毛骨悚然了，那些人到底算什么東西？那時候的我又算什么東西？我真正的朋友和家人去哪里了？”
“我說過了�！饼R夏重申道，“有可能你的記憶并沒有被篡改，只是性格被篡改了�！�
“可我不信！”秦丁冬反駁道，“齊同學(xué)，之前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信，唯獨這次不行……因為我也是個騙子，你的表情出賣了你，你明明就在欺騙自已！連你都不確定這件事的答案……”
“秦丁冬�！饼R夏冷眼看向她，“你身為一個騙子，連自已都不騙，又能騙過誰？”
“你……”
陳俊南見到二人快要吵起來了，趕忙上前一步站在了二人之間：“冬姐……”
此時他才理解秦丁冬為何一直都非常介意自已的人生被改變，因為她一心一意地想要回到現(xiàn)實去過正常的人生。
是啊，她才二十幾歲，卻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幾十年，此生最好的年華都奉獻(xiàn)給了「終焉之地」，她憑什么不可以回到自已的人生？
“冷靜點，冬姐。”陳俊南輕聲說道，“哥幾個一塊想想辦法，盡量勁兒往一處使吧�！�
秦丁冬看了看站在眼前的陳俊南，漸漸平穩(wěn)了自已的情緒，然后伸手輕輕將他推開，繼續(xù)對著齊夏說：“齊同學(xué)，我要出去。我受夠了這個地方了。我必須要找到自已正確的人生，然后準(zhǔn)確無誤地回到那里�！�
“別傻了……”齊夏回答道，“秦丁冬，七十年來沒有任何人能出去，你怎么知道自已能成功？”
“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清醒。”秦丁冬毅然決然地說道，“不止是七十年，有需要的話我甚至可以等上七百年，只要給我足夠多的時間，就算我不如你和楚天秋聰明，也一樣有信心逃出這里。”
“希望你能一直都這么自信。”齊夏說道，“也希望你一直都不瘋�！�
“那姐姐也借你吉言�！鼻囟《卮鸬�，“如果在你能夠解放這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還沒有確認(rèn)哪一段才是我真正的人生，麻煩永遠(yuǎn)把我留在這里�！�
“你確定？”齊夏問。
“確定。”秦丁冬點點頭，“姐姐的想法一直都這么天馬行空，我認(rèn)為只要我留在這里，屬于我的時間線就永遠(yuǎn)停住了，我重要的朋友和家人也不會消失，我也不會因此陷入一生的迷惘�！�
齊夏不再說話，只是沖秦丁冬嚴(yán)肅地點了點頭，然后朝著地蛇的方向緩緩走去，身后幾個人見狀也跟上了。
陳俊南和喬家勁一邊向前走著一邊互相對視一眼，覺得情況還是有些棘手。
同樣的問題在齊夏身上不管出現(xiàn)過幾次，他都會做出一樣的回應(yīng)。
他拒絕和任何人談?wù)撽P(guān)于余念安的事情，也絕對不承認(rèn)余念安的事情有半點虛假。就算很多證據(jù)都指明了這一點，他也絕對不會松口。
但這一次又和之前有了明顯的區(qū)別——那就是齊夏邀請眼前的三人和他一起來「守護(hù)」這個「余念安」這個答案，聽起來居然像是在求助。
他將一份信任交給了三人，可陳俊南心中卻有著一股非常不祥的預(yù)感——齊夏好像在動搖了。
雖然陳俊南不知道齊夏動搖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但能夠讓他提出這種求助請求，想必后果非常嚴(yán)重，難道余念安是否存在會直接影響他的布局嗎？
陳俊南看著齊夏略帶孤單的身影，面容沉重地嘆了口氣，現(xiàn)在的齊夏好似暴雨中飄曳的燭火，靠自已的心理暗示已經(jīng)沒有辦法百分百相信「余念安」一定存在了，他需要別人不斷地提醒他才能夠做到保持本心。
“可余念安到底是什么……”陳俊南望著不遠(yuǎn)處齊夏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為什么一定是這個人呢？”
如果余念安真的不存在，齊夏到底是依靠什么把一個完全不存在的人創(chuàng)造出來的？如果真的想要給自已找一個掛念，「終焉之地」有這么多人，為何不找一個實實在在的「參與者」呢？
四個人一路無話，在街上走了大約兩個小時，才差不多看到了地蛇的游戲場地。
那建筑物明顯是一間門店，可是乍一看卻根本看不出是賣什么貨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