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韓一墨感覺腦子還是有點亂,“那我從那幾個女生身上搶?”
“那能行嗎?”陳俊南說道,“你個大老爺們怎么從人家姑娘身上搶東西��?”
“不是……你……”韓一墨頓了頓,“咱倆現(xiàn)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我也不能從你身上搶「字」吧?”
陳俊南點點頭:“你也搶不過我啊。”
“呃……”韓一墨咽了下口水,“那我不是沒法行動了嗎?我現(xiàn)在身上沒有「字」,只能被困在「備戰(zhàn)區(qū)」。我要怎么才能幫對面獲得勝利?”
“你去找老齊呀�!标惪∧险f道,“你去搶老齊那小子的「字」兒,這不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嗎?”
韓一墨聽后撓了撓頭,面色一時之間陷入了尷尬。
去搶奪齊夏的「字」?
要是真能行得通,剛才他就下手了。
齊夏的眼神看起來像是殺過人,簡短的一句威脅都能讓他全身顫抖不已,更不必說直接從他身上搶「字」了。
“要不我還是在這里坐一會兒吧……”韓一墨微微低下頭,表情十分為難,“早死和晚死之間我選擇不死。”
“我說……你的目標(biāo)不是從內(nèi)部瓦解齊夏的隊伍嗎?”陳俊南說道,“你老是弄「字」兒干嘛?不應(yīng)該直接弄人嗎?”
“弄人……?”韓一墨聽后面色謹(jǐn)慎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湊到陳俊南眼前低聲說道,“我偷偷告訴你,你別跟別人說。其實我和對面有個約定……現(xiàn)在急需一個「字」,只要能夠拿到這個「字」,就一定可以得到對方的信任!”
“嘶……”陳俊南聽后撇了撇嘴,“這么重要?”
“真的!我和對面說好了!”韓一墨說道,“我剛才已經(jīng)把我自已的「字」主動交給了他們,但他們還需要我的第二個「字」,可我回來之后……齊夏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讓我在這里休息,不讓我動了�!�
“對,老齊可能犯病了,你這一直不出現(xiàn)的話……對面起疑了怎么辦?”陳俊南一邊打著馬虎眼,一邊思索著齊夏的用意。
可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一件事,不管是齊夏自已的「字」還是喬家勁身上的「字」對于對面來說都是沒有獲得過的稀有物,自然不能交給韓一墨。
看來齊夏早就知道把「字」交給韓一墨是什么下場。
而他故意把自已跟韓一墨留在這里,計策也已經(jīng)定好了。自已只要跟著這個計劃前進即可。
“既然如此……那小爺?shù)臋C會不就來了嗎?”陳俊南思索著說道。
“機會……?”
“對,小爺?shù)囊馑际恰瓗椭鷮γ娴臋C會。”陳俊南從自已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字」,“小韓啊,你要早說是和對面有交易,這個「字」兒我早就給你了,現(xiàn)在搞得有點見外了�!�
“啊?”
韓一墨定睛一看,陳俊南的手中躺著一個「巾」。
“這個……是給我的?”韓一墨問道。
“是啊,本來是「帥」的,讓人拽走了兩撇,就他媽剩個「巾」了,湊合用�!�
韓一墨小心翼翼地捧過那個「字」,憋了半天,緩緩對陳俊南說道:“真的謝謝你……”
“嗨!客氣什么啊哈哈哈哈!”陳俊南笑得合不攏嘴,“小韓,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襪子,你就盡管去,出了什么事小爺我給你兜著呢�!�
“你這次真的是幫了我大忙了。”韓一墨說完之后表情閃過一絲憂傷,“但你可能忘了,一旦我贏了……你們隊伍都要死,你現(xiàn)在的身份……”
“哈哈哈哈!沒事沒事!”陳俊南笑道,“你忘了咱倆相愛相殺的七年了,小爺經(jīng)常死,這才哪兒到哪兒。乖,快去吧!”
韓一墨的眼神充滿感激,直說自已遇到了貴人。
“貴人不貴人不敢說�!标惪∧蠐u搖頭,“既然小爺把「字」給了你,需要你幫我個忙�!�
“咱倆已經(jīng)是隊友了,這話說得太客氣了�!表n一墨舉起手中的「字」說道,“看在這個的面子上,只要不過分的條件我都答應(yīng)�!�
“那可太好了�!标惪∧险f,“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他回頭指了指身后的喬家勁。
“你知道我這鐵瓷,平時就好個面兒。”陳俊南笑著摟住了韓一墨的肩膀,“現(xiàn)在跟人打了個兩敗俱傷,傳出去容易叫人笑話�!�
“那你想怎么樣?”
“我尋思你出去之后,別提他讓人打昏了這事兒�!标惪∧舷肓讼胗终f,“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再編一點丫英姿颯爽的橋段,這樣算是給他保住個面子,對你來說也是不痛不癢的事兒,是吧?”
“哦,這倒是無所謂。”韓一墨說,“既然兄弟你開口了,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你幫我一次,我?guī)湍阋淮��!?br />
“不不不,是你一直都在幫我�!�
“你太客氣了�!表n一墨搖搖頭,“這事交給我吧。”
“好!一言為定!”陳俊南又樂開了花,“記住啊!丫颯爽!”
“一定颯爽!”
韓一墨再三向陳俊南道謝之后,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備戰(zhàn)區(qū)」。
期間他遇到了鄭英雄,告知對方自已要找文巧云算賬,于是又匆匆過了「河道」。
第1058章
實驗
齊夏一路上避開了所有的人,來到了寫有「巳」的房間。
雖然已經(jīng)在對方領(lǐng)地,可這里看起來還算安全,并沒有任何人進入。
他伸手撫摸了一下立在中央那扇孤零零的「門」,這還是他第一次觸碰到這些奇異的傳送門,不由地多看了兩眼。
從外表看起來,這些「門」和尋常的門沒有什么兩樣,隨處可見的木頭材質(zhì),搖搖欲墜的腐朽做工。
為什么這些「門」看起來這么普通,卻可以隨處通往其他地方呢?
齊夏轉(zhuǎn)動著把手,將「門」緩緩?fù)崎_。
「門」的另一頭是一間書店。
齊夏站在門口微微皺了眉,他回憶了一下陳俊南方才說的位置,感覺自已并沒有走錯,可那一頭為什么會是書店?
一條白到發(fā)光的蛇背對著「門」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緩緩回過頭來和齊夏的視線對在了一起。
“臭……小子……?”白蛇愣了一下。
“你……?”齊夏微微思索了幾秒,感覺情況跟想象中有點偏頗。
“沒想到我這地方還真有人能進來�!卑咨咝Φ溃皝硌教鞖⒌某粜∽�,進來念書�!�
“心領(lǐng)了�!饼R夏冷聲回道,“我先關(guān)門,一會兒有可能再來�!�
“關(guān)門……?”
齊夏二話不說將房門關(guān)閉,隨后走到房間角落中,掏出了自已身上的三個「字」。
「兵」、「土」、「土」。
其中一個「土」字歪歪扭扭,一眼便可以看出是假的。
齊夏將假的「土」放在了地面上,走過去打開了房門,那一頭依然是書店。
白花蛇眨了眨眼,感覺齊夏的行為有點奇怪,剛想問點什么,卻見齊夏一言不發(fā)地將「門」再次關(guān)上了。
為了驗證自已的最終猜想,齊夏將「兵」也放在了地上,只拿著真正的「土」打開了「門」。
還是書店。
“不是……臭小子你耍我玩��?”
“沒有�!饼R夏回答道,“我在做實驗�!�
“臭小子,你這做個雞毛實驗�。俊卑咨甙欀碱^罵道,“要進來你就進來,一直在我這里開「門」干什么��?”
“我只有自已�!饼R夏又說,“進去的話需要和你分出個勝負,我覺得沒什么必要�!�
“呃……”白花蛇聽后感覺齊夏說得有些道理,又問道,“那你在做什么實驗?”
“我在想一個辦法,讓我開門的時候看不見你。”齊夏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
“找到了……?”
“還有什么話說嗎?”齊夏問道,“下次再開「門」,我看見的就不是你了�!�
白花蛇聽后嘆了口氣,走到了門前。
二人面對面,卻又好似相隔甚遠的空間。
白蛇向門里看了一眼,看到了那漆黑的空間和高處的人影,自然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頓了頓,說道:“總之……注意安全吧,死在那里的話可沒有人給你收尸�!�
“借你吉言,你也是�!�
齊夏意味深長地看了白蛇一眼,將「門」關(guān)上了。
他從口袋中掏出了那枚真正的「土」丟在地上,現(xiàn)在身上只留了「兵」,于是沉了一口氣,再度打開了「門」。
門內(nèi)是一個非常簡陋的空間,僅有一個「生肖」和一張桌子。
情況跟齊夏想象中的差不多,一旦不能「過河」的棋子「過河」,在打開「門」的瞬間就會經(jīng)歷「地級游戲」。
好在自已此時沒有跟敵人一同進入房間,否則一旦被鎖在一場「地級游戲」里,沒有人可以保證百分之百生存。
屆時還有可能會被「地級生肖」賭命,死亡概率極高。
見到齊夏站在門口,屋內(nèi)的那條「蛇」緩緩站起身來。
二人不久之前才見過一面,那時候的人蛇開門將這群人放到走廊中,可幾天之后再見面時卻恍若隔世。
人蛇隔了好久,緩緩?fù)鲁鰞蓚字:“你是……”
“我是�!�
人蛇見到齊夏如此果斷的回答,又看了看他那雙灰白色的眼眸,他知道自已沒有什么可以問的了。
羊哥從頭到尾都沒有逃出去。
他緩緩低下頭,伸手撫摸了一下那本幾乎被他翻爛的本子:“你怎么證明你……”
“這就是證明。”齊夏伸手敲了敲桌面上的本子。
人蛇無話可說,只感覺心中涌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空虛感。
這種空虛感像繩子一樣勒得他喘不過氣,也讓他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間。
羊哥如果從頭到尾都沒有逃出去……自已一直都在堅持什么?
一邊是對于自已最重要的人,另一邊是自已心中最重要的念想。
如今人雖然回來了,可念想也煙消云散了,所以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悲?
他希望羊哥永遠不走,又希望羊哥真的走了。
可他從來都不希望羊哥變成一個「參與者」將這一切重新來過。
這就好比一個人在前進與后退之間選擇了徘徊,又在生存與毀滅之間選擇了輪回。
這個地方連羊哥都逃不出去,還有誰有把握離開?
齊夏回頭將房門關(guān)上,走到人蛇面前緩緩坐了下來。
他環(huán)視了一下這個房間,感覺四周有些過于簡陋,應(yīng)當(dāng)是街邊隨處可見的破敗建筑。
“羊哥……”人蛇哽咽了一聲,“你明明已經(jīng)走了差不多一個月了,可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來話長�!饼R夏回答道,“我成為「生肖」從來就不是為了成為「天」,而是為了現(xiàn)在�!�
“什么……?”
“總之,每一次我都覺得不可以「贏」,所以我選擇了「輸」。”齊夏又說道,“好在現(xiàn)在所有的事情勉強都在計劃中,所以你也不必擔(dān)心�!�
人蛇聽后點了點頭,又好像若有所思。
“你不是要見我嗎?”齊夏說道,“只是為了確認我的身份?”
“我之前答應(yīng)過老黑和賠錢虎,來確認一下你的身份……”
人蛇手中死死地抓住那本寫滿了難題的本子,直到本子折了角。他感覺自已很難過,可又不知道為什么難過。
“他們應(yīng)該早就確認了我的身份�!饼R夏說道,“我也相信你不是為了這件事才把我叫過來的�!�
“什么……”
“白羊有什么話要帶給我嗎?”齊夏冷眼問道。
第1059章
協(xié)同攻擊
人蛇聽后雙眼一沉,將頭深深地垂了下去。
昏暗的房間內(nèi)兩個人面對面靜靜坐著,燈光壓抑無比,隨著微不可見的風(fēng)聲輕輕搖動。
“羊哥……”人蛇隔了很久才開口。
“是齊夏�!饼R夏說道。
“有什么區(qū)別呢……”
“我也不知道。”齊夏搖搖頭,“但我總感覺是有區(qū)別的�!�
“無論是羊哥還是齊夏……”人蛇嘆氣道,“你們看起來都在為了同一件事而努力�!�
“似乎是這樣�!饼R夏點點頭,“我目前把他當(dāng)成合作伙伴,由于我不能完全讀取他的記憶,所以他是我,我不是他�!�
“剛才我見過陳俊南�!比松哂终f,“他說你現(xiàn)在正在書寫一部遠超《麥克白》的東西……”
“《麥克白》?”齊夏聽后低頭看了看人蛇面前的本子,在腦海當(dāng)中拼湊了一下整件事情的全貌,“「無限猴子」書寫的《麥克白》?”
“是的�!比松叽饝�(yīng)道,“他說的是真的嗎?你在拯救所有猴子?”
“目前看來是的�!饼R夏又回答道,“我曾經(jīng)走過許多條路,結(jié)果路的終點都不通,最終拼湊成了這一條�!�
“什么……?”
“這也正是我所說的,曾經(jīng)在馬上要到達終點時,發(fā)現(xiàn)我不能贏�!饼R夏說道,“這種感覺很微妙,我推斷只要我當(dāng)時獲得了暫時的「贏」,就會陷入永遠的「輸」。無論是曾經(jīng)站在天龍面前還是即將成為天羊時都一樣,所以我放棄了。”
人蛇聽到齊夏的描述久久沒有說話,正如他對「終焉之地」的印象一樣,自已的記憶沒有存儲多久,齊夏便已經(jīng)嘗試了無數(shù)的路。
所以「終焉之地」和現(xiàn)實人生到底有什么區(qū)別?
有的人睜開眼降生在這里時,他們的起點就遠超過了尋常人,和人生一樣從不公平。
這個遠超他人的起點甚至是用他們世世代代的生命換來的,和現(xiàn)實一般無二。
若是自已不想努力,只能期待父輩努力,而父輩又在期待祖輩努力。
只要把父輩、祖輩、先輩全都換成無數(shù)個自已,那便是「終焉之地」了。
這期間只要有一次沒有保存記憶,就算是家族沒了血脈,一切重新開始。
“那你這一次……可以贏了嗎?”人蛇又問。
“目前看不到「贏」帶來的反噬�!饼R夏回答,“所以我會一直往前走,直到這條路通向終點。”
“也就是說你的計劃已經(jīng)開始了�!比松咛痤^來盯著齊夏的雙眼,“可是這一環(huán)計劃當(dāng)中……沒有需要我參與的事嗎?”
齊夏剛要開口回答,卻緩緩將嘴巴閉上了。
從正常角度來說,人蛇確實幫不上什么忙,畢竟「生肖」廝殺起來大多是在比拼力量,所以「地級」才是一場混亂的核心人物。
可「終焉之地」已經(jīng)被自已插了這么多「針」,難道「人級」沒有嗎?
如果真的有……那「人級」要怎么在這場風(fēng)暴之中生存?
“如果我是白羊,走之前一定會和你交代好所有的事情�!�
齊夏說完之后又敲了敲桌子上的本子。
“應(yīng)該不止只有這么一點�!饼R夏又說道,“我的記憶沒有完全恢復(fù),似乎被什么東西鎖住了。所以你有什么話要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