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我還是那句話�！标惪∧险f道，“我相信老齊。就算你接下來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我，我都會打壞這里的門。或許你有多么不相信老齊，我就有多相信老齊。”

    秦丁冬聽后也低下頭，沉思著自已最終應(yīng)該決定的立場。

    “我認識老齊這么久了……”陳俊南深深嘆了口氣，“他所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為了自已，如果我們不幫助他……這小子就無依無靠了。”

    ……

    “所以……你明白了嗎？”齊夏扭頭看向一處空地，輕聲問道。

    白羊的幻影頓了頓，并未說話。

    齊夏沖著那一處空地發(fā)了一會兒呆，隨后又說道：“帶他們直接去，你現(xiàn)在沒得選了……你以前也或許……”

    白羊的幻影見到這一幕不由地咧開嘴笑了一聲，像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太狼狽了，從剛才開始你就對著那處空地喃喃自語，怎么，那里還有第二個我嗎？”

    “第二個你……？”齊夏一頓，隨后看向白羊，搖了搖頭，“不……怎么可能……這里只有咱們倆……”

    齊夏說完之后感覺這個表達有誤，又低下頭，改口道：“這里只有我自已�！�

    “所以你真的是在跟空地講話�！卑籽螯c點頭，“一個只有你的房間里，你卻完成了一場三個人的交談。我懷疑你走不到最后了，你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和「原住民」沒有什么區(qū)別，和我在終焉之地見過的所有瘋子也沒什么區(qū)別。這是一種最低層次的瘋癲，我原以為你度過了這個階段�！�

    “我當然不如你冷靜……太冷靜才會讓我走向失敗……”齊夏抬起一雙灰白色的眸子看向白羊，那眸子已經(jīng)泛出了不少血紅色，“白羊，你能碰到我嗎？”

    “哦……？”白羊聽后微微皺眉，“你說呢？”

    “我猜你不行�！饼R夏緩緩站起身，“那可真是麻煩了……我現(xiàn)在需要受點傷�！�

    齊夏的說法讓白羊感覺略微有些不解：“受傷，能讓你更加清醒嗎？”

    “清醒……？我現(xiàn)在不需要清醒�！饼R夏搖了搖頭，“但我需要讓自已遍體鱗傷，所有的計劃都需要按部就班的執(zhí)行，屆時就連這身傷痕也會變成計劃之一�！�

    他回過頭，將自已身后的椅子雙手舉起，越過頭頂，隨后猛地摔在地上。

    椅子發(fā)出巨大的聲音之后四分五裂，有幾個碎片穿過了白羊的身體，濺到了地面上。

    齊夏低頭拿起一根斷裂的椅腿，輕聲說道：“如今「螻蟻」解放，「天級」正在消亡，這些壓迫著「終焉之地」的烏合之眾，天亮之前只會留下一人�！�

    一語過后，他將椅腿拿到眼前，狠狠地擊打在自已額頭上，霎時間碎屑飛濺，額頭也開始滲出鮮血。

    眼前的白羊此時也眉頭一皺，額頭同時流下血液。

    不遠處的「螻蟻」正在瘋狂地尋找「天級」的蹤影，他們在「天級」所在的走廊搜索了一圈之后，留下了一支部隊，負責(zé)全力攻擊了長滿了長發(fā)的天雞和天猴。

    剩下的「螻蟻」將目光轉(zhuǎn)向「列車」的長廊，那里的深處還有大量的「眼球」，不知是「道」還是「天級」？

    隨后「螻蟻」如潮水般出動，灰白色的身影席卷長廊。

    齊夏擦了擦額頭上的血跡，又低頭拿起了第二根椅腿。

    他頓了頓，又說道：“「列車」對外的「門」全部損毀，永不能進出，所有人都會困在原地。失去了所有「門」的模版，連「巧物」和「贗品」也沒有辦法完美復(fù)刻。天亮之前，能夠通向外界的門也僅余一扇，”

    他伸出自已的手臂，將椅腿用力地在自已手臂上擊斷，巨大的疼痛讓他微微皺眉。

    白羊也緩緩伸手捂住了自已的手臂，卻始終一言不發(fā)地望著齊夏。

    他感覺事情好像有點失控了，可身為這場行動的主謀齊夏，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問題。

    地牛和陳俊南分散兩邊，大肆地破壞著所有的「門」，他們身后的秦丁冬先前有些顧慮，可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她也只能在遲疑了一會兒之后加入了隊伍當中，和金元勛一起破壞著「門」。

    或許她不是打心底里相信了齊夏，而是相信了陳俊南。

    齊夏又低頭拿起了第三根椅腿，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青龍將被「終焉之地」的最強戰(zhàn)力纏住，這二人代表了無數(shù)人的憤恨，他們將把他青龍逼入最終絕境。就算青龍真的能夠僥幸不死，「禍水」也會跨越千山萬水，克服一切空間阻礙來到他的身邊，替他將戰(zhàn)局畫上句號�！�

    說完之后他反手握住椅腿，擊向了自已的胸膛，椅腿同樣斷裂，齊夏和白羊都咳嗽了一聲。

    “你等等……”白羊伸手捂住了自已的胸膛，隨后眉頭緊鎖，“你現(xiàn)在真的清醒嗎……”

    齊夏并未開口，只是深嘆一口氣。

    張山和喬家勁在廣闊的車頭空間，從兩側(cè)不斷地圍攻青龍，青龍雖然已經(jīng)打起十二分精神，可這二人無一人是等閑之輩，他們每一次的攻勢都極為刁鉆。

    雖然他們不太清楚為何青龍至今都不施放「回響」，可二人知道自已機會不多，只能趁有限的時間里殺招盡出，爭取用最短的時間將青龍制服。

    第1291章

    敗跡

    齊夏又彎下腰，拿起了第四條椅腿。

    “不管青龍結(jié)局如何，我的目標都只有天龍。等那支帶有極強之運的隊伍完成目標，我便和楚天秋通過捷徑進入天龍的夢境，讓其心境全面崩塌。”

    話音一落，齊夏將這最后一根椅腿高高舉起，在自已的膝蓋上撞了個粉碎，他瞬間跪倒在地，白羊也踉蹌了一步。

    “這樣就好……”齊夏跪在地上喃喃說道，“只要這樣按部就班的推動下去……最終我們就能……”

    “你這是什么荒唐的計劃……？”白羊扶著墻壁，露出一副極其復(fù)雜的表情，“我或許高看你了……”

    齊夏聽后手指微微一頓，手中斷裂的椅腿也無力地掉到了地上。

    “怎么呢？”他看向白羊，身上各處傷口開始滲出血跡。

    “我把布好的所有局都交代給了你……這就是你交給我的答卷？”白羊的聲音微微顫抖了一下，“以上這些答案可謂是我在「終焉之地」聽過最荒唐的笑話了……”

    齊夏感覺白羊的狀態(tài)不同以往，他所有的理性都在壓抑著憤怒。

    “這個答卷你不滿意嗎？”齊夏問道。

    “難道你滿意？！”白羊往前蹋了一步伸手去抓齊夏的衣領(lǐng)，卻只是撲了個空，“你告訴我這就是你的計劃？！動蕩天龍的心境，打斷他的「離析」，隨后讓「列車」帶領(lǐng)少數(shù)幸存下來的人前往其他空間……這就是你的計劃？！”

    齊夏冷眼看向白羊，隨后表情沉重地說道：“是。”

    “你……”白羊瞪起灰白色的瞳孔，一臉怒意地說道，“我無數(shù)次地擔(dān)心你的智力會低下，卻沒想到低下到這種程度……「失敗」你經(jīng)歷過了、「永恒」你經(jīng)歷過了，現(xiàn)在居然拿出這種計劃來對抗天龍……你真的傻了……他會在頃刻之間瓦解你的計劃，咱們所有的布局都有可能在一念之間崩塌……！”

    白羊看起來已經(jīng)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了，可他始終都觸碰不到齊夏。

    “可是你有更好的計策嗎？”齊夏問道。

    “什么……？”

    “剛剛還在說我狼狽，可你看看現(xiàn)在自已像是什么樣子？”齊夏皺著眉頭反問道，“就算不按照這個計劃進行，你又會做出怎么樣的決斷？”

    “我至少不會使出和你同樣的計劃……畢竟這個計劃曾經(jīng)……”白羊咬了咬牙，“齊夏，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齊夏聽到這句話表情也變化了一下，隨后表情變了變，沉聲說道，“現(xiàn)在指揮戰(zhàn)局的人是我，就算我輸了……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白羊瞪起眼睛，久久沉默在原地，他眼中的無力感幾乎要撕破那張冰冷的獸臉。

    “你只是一個我幻象出來的虛構(gòu)景象……”齊夏冷聲道，“我不可能認為你真實存在，所以你永遠都復(fù)活不了。你已經(jīng)死了，這場戰(zhàn)局的結(jié)果也完全影響不到你，你又為什么這么激動？”

    “我是在替整個「終焉之地」的人不甘�！卑籽蚵牭烬R夏的話，表情也漸漸冷淡下來，“他們在最后關(guān)頭……居然把命交給了你這種無能的廢物……”

    “呵……”齊夏慢慢咧開嘴，露出了一個異常詭異的微笑，“他們把命交給我，我就必須要帶領(lǐng)所有人走向成功嗎？當所有人把命押在賭桌上的那一刻，就應(yīng)該知道勝敗各占一半，無論是哪種結(jié)局他們都只能接受”

    白羊聽后表情逐漸消失，如同心死了一般，他緩緩?fù)肆艘徊�，嘆氣道：“我明白了……你不是無能，而是過于蒼老了，你遲鈍的大腦正在做出錯誤的決定，引領(lǐng)所有人……包括我一起走向滅亡，可你的自傲又讓你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

    “呵……”齊夏額頭的血液再一次滲到眼睛里，他伸手捂住額頭，目光也從指縫之中穿出，“別扯了……我是在被一個幻象教育嗎？”

    白羊緩緩站起身，意味深長地看了齊夏一眼。

    那眼神之中夾雜著失落與絕望。

    “我賭錯了�！卑籽蛘f道，“我早就該認識到你是個廢物，可我始終抱有僥幸心理，我以為你會使出讓我眼前一亮的計策。”

    “我還是那句話。”齊夏的眼神也開始失落起來，“既然你沒有辦法干涉大局，就不要對我現(xiàn)在的計策指手畫腳。”

    白羊聽后點點頭，身影也開始虛化起來。

    “齊夏。”白羊的聲音很小，仿佛在跟自已說話，“逃吧�！�

    “逃……”齊夏低下頭，渾身的傷口讓微微顫抖，“往哪里逃？”

    “想辦法保命。”白羊的聲音逐漸虛幻，仿佛馬上就要消失，“我原諒你這一次所有的魯莽，但如果你真的沒有準備好，那就不該擺下這么大的棋盤。”

    “別扯了……白羊……我們連逃都做不到�！�

    白羊嘆了口氣，像是給出了自已最后的忠告：“你現(xiàn)在去入天龍的夢，必死無疑。一旦你和楚天秋死亡，天龍便會瞬間將整個形勢扭轉(zhuǎn)，這一夜所有人的努力都付之一炬。如果你自已不想活了，至少也應(yīng)該讓楚天秋活著，把下一次叛亂的機會交給他。”

    齊夏聽完之后繼續(xù)低下頭喃喃自語：“連你也覺得這個計劃不可行……”

    白羊低頭看了看自已已經(jīng)開始逐漸消失的雙腿，隨后沉聲道：“你覺得可行嗎？這一次的計劃，和上一次失敗時的計劃一模一樣�！�

    “上一次……”齊夏低著頭，露出一臉迷茫地表情。

    “哈……哈哈……”白羊苦笑幾聲，“原來如此……過度的蒼老，讓你沒有回復(fù)全部的記憶……齊夏，你老糊涂了，只記得自已度過了永恒，卻不知道自已是因為什么才陷入的「永恒」……”

    不等齊夏回答，白羊的聲音逐漸虛化，他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掌：“看來你也不再需要我這個幻象了……你好自為之吧，齊夏，我們沒有辦法再經(jīng)歷一次「永恒」了�！�

    下一秒，白羊的幻影徹底消失不見，屋內(nèi)重新安靜下來。

    齊夏沉默了幾秒，緩緩露出了笑容：

    “我還擔(dān)心這個計劃失敗不了……現(xiàn)在連你也覺得這個計劃會失敗……”

    第1292章

    工作計劃

    在一個看起來還算寬敞的房間里，微弱的氣喘聲漸漸飄起。

    渾身是傷的地鼠靠在門板上，他看起來幾乎動彈不得，肚子上插了一把造型異常奇怪的木劍，甚至連腸子都灑到了地上。

    他身后的門板也在此時不斷響起陣陣拍擊聲。

    「啪！」

    「啪！」

    地鼠艱難地抬起頭，看向椅坐在自已對面的天鼠，隨后嘴角一揚，輕聲說道：“領(lǐng)導(dǎo)……平常玩弄我們的那股勁兒怎么不見了？我們那個年代是五十五歲退休……領(lǐng)導(dǎo)您呢？今天忽然退休嗎？”

    天鼠身上同樣血流無數(shù)，二人似乎經(jīng)歷了一場死斗。

    只不過地鼠受到的傷害更加致命，而天鼠看起來只像是陷入了過度的疲勞。

    “我確實有點想不通……”天鼠苦笑一聲說道，“你身上的殺氣沒走幾步就被我嗅到了……這么多年來，就算我把項圈掛在你的脖子上，你也沒有對我散發(fā)出這種殺氣……”

    “所以領(lǐng)導(dǎo)知道我的辛苦了嗎？”地鼠輕笑一聲，“想要對您這樣偉大的領(lǐng)導(dǎo)不起殺心，那可真是難如登天，畢竟您在我面前真是太耀眼、太該死了。我每天都壓抑著自已真正的欲望……就是為了能夠讓您不跟我們這種卑微的小人物計較�！�

    天鼠知道眼前的地鼠為了能夠殺自已，隱藏了相當一部分實力，他雖然沒有「回響」也沒有強大的作戰(zhàn)能力，可他偏偏有一顆不要命的決心。

    而天鼠自已的「仙法」又恰巧是「靈嗅」、「巧物」和「作物」，這三種能力卻沒有一種能夠在這里幫助自已活下去。

    二人若是都不考慮「仙法」，只考慮「身體強化」的情況下，自已也只是個垂垂老者，而對面是個身強體壯、已經(jīng)完全不要命了的年輕人。

    就算再退一萬步說，雙方的廝殺水平在同一個等級……可自已身上也還有青龍留下的舊傷。

    無數(shù)個巧合促成了現(xiàn)在的局面，讓兩個人都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明明從一開始就能殺了我……”天鼠咳嗽了幾聲，“又為何現(xiàn)在才選擇動手？”

    “不會吧領(lǐng)導(dǎo)……”地鼠雙手撐著地面，艱難地站了起來，腸子也掛在了身體外面，“您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在怕您吧？雖然我一直都有能力殺了您，可我也必死無疑，我怕的可不是您這身走路都顫顫巍巍的骨頭，而是怕我自已遭到打擊報復(fù)。”

    他將肚子上的木劍拔出來，隨手丟在了地上，鮮血也在此時染紅地面。

    “可你現(xiàn)在就能活了嗎……”天鼠抬起頭看向遍體鱗傷的地鼠，“咱倆繼續(xù)打下去……死的不一定是誰……”

    “這可真不好說�！钡厥笠徊揭徊阶叩教焓笊磉�，“領(lǐng)導(dǎo)……冒昧地問一句，從剛才開始您有聽到敲門聲嗎？”

    天鼠自然聽到了那一直都在啪啪作響的聲音，可他不明白走廊上為什么會這么混亂，平常的夜里……也會有許多「生肖」這樣不斷敲門嗎？

    “我今天聽到了有意思的計劃�！钡厥笞叩教焓笊磉�，緩緩彎下腰，“他們說要解放這里所有的「螻蟻」……領(lǐng)導(dǎo)，您見多識廣，半只腳也踏進了墳里，能不能幫我這個小年輕參謀參謀，這個計劃是什么意思？”

    天鼠聽完瞬間瞪起眼睛，他提起鼻子嗅了嗅，確實從門外嗅到了絲絲殺意。

    尋常「生肖」會帶著渾身的殺意，一直敲打一扇不起眼的門嗎？

    “「螻蟻」……來到了「列車」上？！”天鼠不可置信地問道，“開什么玩笑……「螻蟻」那里有天牛……還有一扇不能從里面打開的「門」，他們聽不見也看不到，理論上不可能的……就算他們真的要造反，你也絕對會死在我前……”

    趁著天鼠說話的功夫，地鼠瞬間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兩根滿是血跡的大拇指也按壓在了對方的眼球上。

    天鼠被嚇得緊閉雙眼，雙手也緊張地揮舞了一下。

    “領(lǐng)導(dǎo)……”地鼠捧著天鼠的臉頰，有氣無力地笑瞇瞇說道，“現(xiàn)在只要我打開門，他們就會把你撕碎，結(jié)果你還在擔(dān)心我是不是會死？您真是時時刻刻都把我的生死記掛心間，到底去哪里找您這么關(guān)心下屬的好領(lǐng)導(dǎo)呀？”

    “地鼠……你等一下……”天鼠咽了下口水，一臉狼狽地說道，“你聽我說，一旦你殺了我，青龍和天龍不可能放過你的……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開膛破肚了，如果我去給你求求情，再給你緊急治療，你會……”

    “等一下，領(lǐng)導(dǎo)……”地鼠頓了頓，“您好像有件事沒聽明白�！�

    話音一落，他的兩根大拇指開始緩緩用力。

    天鼠瞬間覺得不妙，慘叫一聲之后伸手抓住了地鼠散落在外的腸子，他用力一扯，可地鼠完全沒有松手的意思。

    地鼠帶著一臉輕笑，將自已兩根大拇指狠狠地插進了天鼠的眼睛中。

    他感覺自已像是捏爆了兩顆裝滿了臟水的珠子，雙手瞬間黏膩無比。

    “�。。。。。�！”

    “領(lǐng)導(dǎo)……”地鼠緩緩地笑道，“請允許我給您匯報一下接下來的工作計劃。首先您會被我一點一點虐殺致死，無論我的下場如何，也一定會以領(lǐng)導(dǎo)的喪命為首要任務(wù)，認真貫徹您多年來心狠手辣的行動方針。”

    “你這個畜生……你瘋了……你真的瘋了……”天鼠慌亂地用手打擊著地鼠身上的傷口，他能明顯感覺出地鼠身上正在不斷的流血，可他的大拇指始終插在自已的眼睛里。

    “領(lǐng)導(dǎo)，如果虐殺您的計劃不幸出了紕漏，您也不必擔(dān)心后續(xù)會活下來，畢竟門外還有「螻蟻」等您蒞臨指導(dǎo)，當您和他們會晤的瞬間，就會感受到基層工作者的全部熱情�！�

    “你等一下……”天鼠聽到這句話才知道自已今天確實是要交代在這里了。

    不管自已能不能殺死這個地鼠，在打開門之后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不……他感覺自已想得還是有點多，現(xiàn)在還有辦法能夠打開門嗎？

    或許在打開門之前自已就要死了。

    他感覺自已的雙眼一陣脹痛，地鼠將自已的手指緩緩地縮了回去，似乎已經(jīng)完全沒有力氣了。

    接著那雙黏膩的手掌捏住了他的脖子，想要在這里終結(jié)天鼠的生命。

    可他冰涼的雙手始終都使不上力，天鼠只感覺像是對方輕輕地撫摸了自已。

    天鼠知道自已的機會可能來了……地鼠雖然在逞強，可他的生命力似乎不打算給他機會。

    第1293章

    煙花

    天鼠什么都看不到，只是伸手到處去摸。

    他感覺地鼠似乎還在活動，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已的腰間，可那雙手始終冰涼，力氣也小得可憐。

    幾秒之后，地鼠的手從天鼠身上滑落，再也沒了動靜。

    天鼠頓了頓，伸腿去踢了踢地鼠，發(fā)現(xiàn)他像尸體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xl

    他嚇得有些不敢出聲，現(xiàn)在自已雖然渾身是傷，可確實活了下來，盡管眼睛被損毀了，可只要能夠找到天蛇，那房間里的「雙生花」就能讓自已恢復(fù)如初。

    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怎么躲過門外那些「螻蟻」？

    「螻蟻」大多數(shù)都是「地級」貶謫的，他們的身體素質(zhì)不比自已差，在自已受了這么多傷的情況下……還能有辦法逃離嗎？

    天鼠在屋子里發(fā)呆了好一會兒，感覺自已似乎想到了一個詭異的保命之法。

    此時此刻或許只有這個方法，才能讓自已安全地度過走廊了吧……？

    他緊閉著流血的雙眼，在陣陣的拍門聲之中不斷地摸索著房間的各個角落，很快就在桌面上摸到了一根生銹的金屬燭臺。

    他伸手攥了攥燭臺，隨后褪去了自已破舊的上衣，以一個刁鉆的角度沖著自已的背后掖了進去。

    隨著一聲聲的慘叫響起，天鼠后背的眼睛盡數(shù)損毀，保險起見他又伸手摸了摸，直到確認自已的后背全是被刺爛的血肉，這才終于放下了心來。

    他苦笑一聲，手里的燭臺也「咣當」一聲落在地面上，隨后喃喃道：“真是可惜了……無論是你還是門外的「螻蟻」，今夜誰都沒有辦法奈何我�！�

    地鼠完全沒有動靜，只是靜靜地待在原地。他能做的事仿佛已經(jīng)全做完了，現(xiàn)在只剩無能為力。

    天鼠摸索著往前了一步，說道：“若是你能早點打開門，讓那些怪物進門把我撕碎……又怎么會落到現(xiàn)在的下場？”

    回應(yīng)他的依然是安靜，和一陣陣馬上就要消亡的微弱的呼吸。

    天鼠冷哼一聲，往地上吐了口口水，隨后轉(zhuǎn)身來到門前，他小心翼翼地拉開了門，那些拍門聲也在此時戛然而止了。

    他等待了幾秒，隨后聽到一些赤腳的腳步聲在自已身邊盤旋了一會兒，最終不太確定地走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