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果不想我動用武力手段的話,那么還是請你們自行回國吧�!�
男人漫不經(jīng)心地整理著手上的皮質(zhì)手套,光是簡單一句話,威脅意味十足。
謝父謝母絕望到了極點,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他們沒想到,謝瑤都和他們相認(rèn)了,卻不肯原諒他們,回到他們身邊。
謝宴再也維持不住沉穩(wěn)的表象,不管不顧地朝著伊麗絲的背影沖去。
才剛剛走出幾步,砰的一聲槍響,所有人瞬間安靜了。
男人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里的槍,仿佛剛才那一槍不是他放的。
槍沒有對著謝宴,而是對著天。
但他的腿還是被人用棍子打斷了一條,整個人疼得跪在地上,寸步難行。
裴瑾南卻沒有去扶起他,而是彎腰撿起了那枚被伊麗絲扔掉的戒指,帶著深深的眷戀,吻在鉆戒上。
“我們走吧,阿瑤她不會回到我們身邊了�!�
他淡淡道。
隨后緩慢地走向謝宴,扶他起來,領(lǐng)著謝父謝母回國。
再次看到伊麗絲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會是這個結(jié)果。
她不會原諒他。
只是裴瑾南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連父母都不想要了。
回到家里的那一刻,裴瑾南再也維持不住冷靜,一瓶又一瓶地灌著酒,無聲地悲傷著。
一步錯,步步錯。
他只恨從前的自己,為什么要同意那個荒唐的提議。
謝瑤她是無可替代。
如果那個時候他們都拒絕了,他現(xiàn)在會和她很幸福的吧?
想著想著,眼前仿佛又出現(xiàn)了一幅截然不同的畫面。
畫面里的裴瑾南拒絕了找替身,一直守在謝瑤的病床邊,等她醒來后,和她結(jié)婚生子,白頭到老。
裴瑾南沉浸在幸福的夢里,醉死過去。
第二天醒來,他不顧父母的反對,自顧自地給自己剃度。
隨后,一步一叩首地再次爬上南山寺。
“方丈,這次我還是想出家。”
方丈依舊只搖了搖頭,“不可。”
裴瑾南不顧方丈的反對,住進(jìn)了禪房里,念經(jīng)打坐清修。
然而整個禪房里,卻擺放著無數(shù)伊麗絲的照片,手機(jī)和平板上都在播放著她演出的各種視頻。
口中念著的,也不知何時從晦澀的經(jīng)文變成了“謝瑤”和“Iris”。
謝家,謝父謝母反復(fù)嘗試去F國。
第一次,他們成功到了F國,卻立馬被遣送回國。
第二次,他們的簽證被打上了標(biāo)記,不允許出國。
第三次,他們買了私人飛機(jī),申請國外航線,直接被拒絕。
……
無數(shù)次后,他們終于認(rèn)清現(xiàn)實了。
有關(guān)于伊麗絲的各種視頻被翻來覆去地看,眼看著她一步一步站上萬眾矚目的位置,成為國際首屈一指的大提琴家。
而那個屬于謝瑤的賬號卻再也沒有被使用過。
他們的女兒謝瑤已經(jīng)死了。
謝父謝母臉色一片灰敗,落寞到了極點,住在老宅里深居簡出。
謝宴腿被打斷住院,還沒完全好,就拼了命地要出院。
“我的妹妹還在等我,我要去見她,我要給她道歉!”
他紅著眼,推開一個又一個試圖攔住他的護(hù)士,奮力地往外跑。
但瘸了一條腿,始終比不過健全的醫(yī)生和護(hù)士。
謝宴被按在床上,沒給他任何離開的機(jī)會。
電視上隨機(jī)播放到伊麗絲演出的畫面,他瞬間安靜下來,靜靜地看完。
出院后,他宛若游魂地去了公司。
那個清冷的家,謝宴再也沒有回去過。
他幾乎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工作上,仿佛只要這樣,他就能不想起謝瑤。
謝氏集團(tuán)不斷發(fā)展,一年后,謝宴徹底掌控謝氏集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