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里甚至連公路都沒造好，多虧開的是越野車，讓我開得比較深入。

    我爸疑惑地問：「你帶我上哪兒去？」

    我停下車，看了看無人的四周，輕聲說：「準(zhǔn)備了柚子葉，先給你去去晦氣，別把晦氣帶到蘇總家里�！�

    我爸恍然大悟，他連連點(diǎn)頭：「還是你想得周到�！�

    他下了車，舒服地點(diǎn)了根香煙，用力嘬了一口，感慨道：「我也是抽中華的人了。」

    我打開后備箱，里面放著一箱柚子葉，等撥弄開柚子葉，下面是一把刀。

    我握住刀柄，輕聲說：「你很慶幸自己跟了蘇總吧？」

    我爸笑嘻嘻地說：「那當(dāng)然，出來混，跟對(duì)一個(gè)大哥很重要。這要是別人，早就把我拋棄了，也多虧蘇總講義氣�！�

    我爸是個(gè)傻子，但我不是。

    我知道，蘇家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移資產(chǎn)，準(zhǔn)備跑美國去了。

    他們的一切承諾，都是虛假的謊言。

    不過沒關(guān)系。

    就算他們的承諾是真心話，我也不在乎。

    十年，我終于熬到了今天。

    我左手拿起柚子葉，爸爸還配合地轉(zhuǎn)過身去，讓我拍干凈點(diǎn)。

    我右手握緊了刀，看著他一副享受抽中華香煙的樣子。

    我說：「爸�！�

    他問：「什么事？」

    我嘆氣道：「臨死前，和妹妹道個(gè)歉吧�！�

    他愣住了，轉(zhuǎn)身看著我。

    在他轉(zhuǎn)過身的那一刻，短刀已經(jīng)刺進(jìn)了他的胸膛，從背后狠狠刺了出來！

    他疼得弓起了腰，嘴里的香煙掉在了地上。

    我輕聲說：「等你出獄真難啊，就是因?yàn)槟�，我才要在這世上賴活這么多天�！�

    他艱難地抬起頭，滿臉痛苦地看著我。

    我讓他別看著我，快點(diǎn)道歉。

    他咳嗽起來，每一次咳嗽，都咳出了大量的鮮血。

    他艱難又痛苦地說：「對(duì)不起，別殺我，我是你爹……」

    我看著他充滿懇求的臉，不知道為什么，我沒忍住笑了。

    我說：「你蹲了十年牢，你以為自己要身價(jià)千萬了，要開路虎討新的媳婦了，是不是？」

    他說不出話。

    我緊緊握著刀柄，咬牙切齒地說：「你盼了十年，我也盼了十年。你的美夢馬上要實(shí)現(xiàn)了，但你卻要死了，死在夢想來臨的前一刻，你爽不爽？」

    他開始哆嗦，而我抓緊了刀，狠狠一劃拉！

    父親跪在了地上，血濺一地。

    他倒在地上，瀕臨死亡的恐懼，讓他努力往外爬行。

    好像一條喪家之犬。

    我不慌不忙地從車?yán)锬贸隽讼渥印?br />
    當(dāng)初，他拿妹妹的命，做蘇家的投名狀。

    那今天，我就用他的人頭，再送蘇家一個(gè)禮物！

    我抓住了他的頭發(fā)，他還在全身顫抖。

    忽然，我聽見了微弱的抽泣聲，我愣住了。

    他竟然在哭。

    這個(gè)自以為要飛黃騰達(dá)的老男人，他像瀕死的狗一樣趴在地上，哭著懇求我：「求求你……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別殺我……你怎么能殺自己的爸爸……」

    我問：「你怎么能殺自己的女兒？」

    我將刀頂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哭得更厲害了，像個(gè)娘娘腔。

    果然，人在最幸福的時(shí)候引來災(zāi)難，會(huì)變得特別脆弱。

    他完全沒有了當(dāng)年的狠勁。

    雖然他在哭，但我還是很耐心地割下了他的頭。

    將人頭裝進(jìn)箱子里后，我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體，也沒打算藏尸了。

    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