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本就不打算繼續(xù)活著了。
當我回到蘇家,我沒有急著進門,而是先來到了后門。
我拿來一把鐵鎖,將后門嚴嚴實實地鎖上了,然后才回到前門,推門而入。
這里已經(jīng)準備好了宴席酒菜。
蘇小鶯正坐在桌旁玩手機,蘇父在旁邊教訓她:「叔叔馬上要來了,你還在這里玩,等會兒別忘了說祝福的話!」
蘇小鶯不耐煩地說:「知道了,我說一句歡迎叔叔,就是給他天大的面子了�!�
她抬起頭,正好注意到了我。
就算發(fā)現(xiàn)我聽見了這些話,她也完全不在乎,只是輕視地瞥了我一眼,問:「你爸呢?」
我提著箱子,說:「你馬上就能見到他了。」
蘇父說:「估計是洗澡去了,怕出獄不洗澡晦氣�!�
蘇小鶯翻了個白眼說:「別耽擱我的時間好不好?我馬上要出國了,我今晚還約了朋友去唱歌呢!」
蘇父嚴肅地說:「等會兒在你叔叔面前不許說這種話,你可別忘了,人家為我們付出了多少!他沒了女兒,還坐了十年牢,你可不能讓他寒心!」
蘇小鶯頓時冷笑了起來。
她淡淡地說:「我家給的才叫虧吧,坐十年牢怎么了?他女兒沒了又怎么樣?這年頭開車撞死人也才賠一百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占他便宜呢!更別說我們還養(yǎng)了他兒子十年!」
蘇父無奈地對我說:「你別介意,你知道小鶯就是這脾氣,刀子嘴豆腐心。等會兒你爸來了,不要在他面前亂說話。」
我說:「不會的,我爸聽不到這些話了�!�
我不慌不忙,走到了蘇小鶯面前。
蘇小鶯注意到了我的箱子,她問:「這什么東西?」
我雙手將裝著人頭的箱子遞給她,認真地說:「你馬上要出國了,大家都在送你禮物,我也送你一個禮物�!�
蘇小鶯頓時樂了。
她嘲諷地說:「送我禮物,你還真把自己當未婚夫了��?你穿的,吃的,用的,哪個不是我家花錢給你買的?現(xiàn)在用我家給的錢,買禮物來討好我,你自己覺得你可笑不?」
我認真地說:「這個禮物,沒花你家的錢。」
蘇小鶯一聽,頓時露出了鄙視的神色。
她說:「那肯定是窮酸玩意兒,你自己能買得起什么好東西,你看看我朋友送的這些�!�
她指向桌子,上面擺滿了精美的禮盒。
蘇小鶯說:「你看我那些姐妹,送的都是什么高端貨。不是香奈兒的衣服,就是迪奧的包包。人家一看包裝就知道價格不菲,再看看你的,就一個破箱子。」
蘇小鶯一邊瞧不起我,一邊接過箱子。
感受到箱子的分量后,她有些嫌棄地說:「怎么這么重?你知不知道國際航班托運很貴,里面的東西最好值點錢,不要連托運費的價值都比不上�!�
也許是考慮到今天我爸出獄,蘇父終于忍不住了。
他沒好氣地說:「人家送你禮物,你好好收下說句謝謝就是了!」
蘇小鶯淡淡地說:「我只知道,要是里面的東西還值不上托運費,我一定會丟進垃圾桶�!�
蘇父煩躁地說:「你閉上嘴,說點好話吧!」
我看了蘇父一眼,對他卻沒有感激之心。
因為這十年來,每次蘇小鶯羞辱我,他都當作視而不見。
我知道,現(xiàn)在的他只是想在逃到美國之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不慌不忙地走到大門處,將門給鎖上了。
蘇小鶯愣了一下,問:「你好好的鎖門干什么,你爸不是要來嗎?」
我說:「你拆開禮物就知道了�!�
她臉上再次出現(xiàn)一些鄙夷,嘟噥著說:「窮鬼就愛玩儀式感,送個東西還神神秘秘的。」
她抓住箱子,很不耐煩地打開。
可當箱子開啟的那一刻,她卻傻愣住了。
她臉上所有的蠻橫、得意、自以為是,都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她嚇到臉色慘白的驚恐。
蘇父見她這么大動靜,納悶地說:「什么禮物啊,你一句話都不說�!�
他湊過來看了看箱子,卻也呆愣住了。
我緩緩從褲腿里抽出了刀,握在手中。
我輕聲問蘇小鶯:「確實值不上托運費,你要不要丟垃圾桶里?」
蘇小鶯驚悚地開始喘氣,她身體一直在顫抖,終于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
蘇父到底是從那個年代拼過來的,他不像蘇小鶯一樣嚇傻了,而是吞了口唾沫,有些緊張地跟我說:「你等一下,你不要沖動,如果我們之間有什么誤會,可以把話說清楚,不要做傻事�!�
我輕聲說:「不用,我們之間沒誤會。這十年來的每一天,你們都在證明自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