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不討厭祝真。
事實上,大多數(shù)人都沒辦法討厭一個懂分寸知進退、人乖嘴甜的女孩子。
更何況,山里條件艱苦,她并沒有叫過一次苦,反而積極主動地改造居住環(huán)境,勤快認真地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盡量不給他增添負擔。
不過,也僅止于不討厭。
游戲里的玩家就像無根的浮萍,誰也不知道死亡在哪一刻到來,更不知道,通關(guān)這局游戲之后,在無常叵測的人世里,還有沒有機會再相逢。
因此,他無意與任何人走得太近,這樣既能避免分離之時的惆悵,當雙方中任意一人意外死亡時,留下的那一個,也不至太過痛苦。
于人于己,都好。
剛剛把烤好的兔子放在案板上,還沒來得及送入口中品一品味道,他們便收到了系統(tǒng)的通知。
這一次,素來平平板板的系統(tǒng)音多了幾分嚴厲:
祝真的臉唰的白了。
她知道系統(tǒng)不可能放任他們自由自在地活下去,這些天里也做過無數(shù)次心理建設,一遍遍提醒自己,從棺材里爬出來之后的每一天,都是她偷來的,不應怨天尤人,自憐自艾。
可聽到警告的這一刻,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害怕。
指甲掐進嫩白的手心里,祝真靠銳利的疼痛強迫自己冷靜,臉上甚至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她轉(zhuǎn)過臉對封紹道:“紹哥,不能再拖了,我們趕快回答問題吧,我隨便答幾個字,你好好答。”
小臉上露出毅然決然的神色,手指剛剛摸上耳釘,卻被封紹一把拉住。
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靜,眼睛里看不到一絲慌亂,沉聲道:“還沒到那個地步,我們先下山�!�
祝真被動地由他拉著離開,倉促間回頭看了眼給予他們短暫庇護的林間小屋。
尚未曬干的衣服在空中孤單地擺動,籬笆漸漸被滿目的綠色遮擋,張牙舞爪的樹枝擦過臉頰,打在身上,很快,就連高高的屋檐也看不到了。
沿著崎嶇的山路往下疾行,雙腳踏上重度風化的巖石,時不時踩空,半邊身子都吊在山壁上,驚出人一身冷汗。
跑出去沒多遠,祝真一個趔趄摔倒在地,膝蓋撞在石頭的棱角上,立刻破皮見血。
她忍著疼站起,見封紹停下腳步,連忙催促道:“紹哥,你快走,不用等我!”
封紹卻轉(zhuǎn)過身,長腿幾步跨到她面前,將手里提著的沉重背包遞給她,背對著她蹲下,道:“上來�!�
祝真怔了一下,淚水在眼眶里滾動,重重吸了下鼻子,背好書包,嬌小的身子趴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雙臂摟住他的脖頸。
如果可以,誰不想活著呢?
再說,繼續(xù)推辭下去,只會白白耽誤時間。
封紹的體溫很暖,快步跑動間,身體又散發(fā)出些許汗意,卻并不難聞,混合著衣服上的清新氣味,調(diào)配出令人心猿意馬的荷爾蒙。
祝真卻沒有精力胡思亂想,警惕地觀察四周環(huán)境,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她明白封紹為什么要往山下跑。
“天災懲罰”,大約是地震、雷電之類的災難現(xiàn)象,無論是哪一種,平地總要比山上安全得多。
至于那些愚昧又狂熱的村民看到“死而復生”的他們,即將表現(xiàn)出的恐慌與敵意,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兩害相較取其輕。
果然,五分鐘剛過,天地變色,地動山搖。
無數(shù)高大的樹木瘋狂地跳起舞,黑色的鳥雀受驚,嘎嘎叫著飛上天空,形成密密的大網(wǎng),腳下的泥土陷落,面前的巖石抬升,一道裂縫如同巨人的嘴越張越大,叫囂著要吞噬掉兩個渺小的人形。
封紹后退幾步,起跑,跳躍,騰空,右手抓住逐漸上升的巖壁,深吸一口氣,提力將另一只手也攀上去。
祝真安安靜靜趴在他背上,努力不給他添亂,耳朵聽見身后轟隆作響,扭頭望過去,頭皮瞬間炸起。
劇烈的地殼運動毫無道理可言,方才還往對面擴張的裂縫忽然又往回合攏,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眼看著就要將他們夾在中間,擠成肉餅!
封紹也察覺到危險,可這會兒他整個人掛在垂直于地面的山壁上,根本沒有應變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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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雙更。
虛擬村莊(18)裝神弄鬼(3500珠珠加更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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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村莊(18)裝神弄鬼(3500珠珠加更章)
在大自然的震怒面前,人類和螻蟻一樣渺小。
兩條緊實有力的手臂牢牢攀住灰白色的巖面,封紹的上半邊身軀已經(jīng)騰起,只需兩三秒,便可完全爬上來,繼續(xù)往前奔跑。
可是,后面擠過來的山壁已經(jīng)抵上祝真后背,他們連片刻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生死危機時刻,封紹額角滲出豆大的汗水。
后悔嗎?平心而論,是有一點的。
如果沒有堅持帶上祝真,以他的體力和反應速度,這會兒只怕已經(jīng)到了山下的平地,暫時擺脫生命危險。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其實,封紹還有一個選擇——
拋棄祝真。
她跌進裂縫,不僅可以為他騰出施力上爬的空間,還可以大大減輕負累,讓他的爬升速度更快。
這似乎是唯一的逃生辦法。
封紹猶豫了一下,待察覺到摟著他脖子的纖細胳膊主動撤回時,又覺得難過。
她一向懂事乖巧,這幾天屢屢表現(xiàn)出犧牲自己換他通關(guān)的意思,現(xiàn)在主動松手求死,不過是避免他為難,不希望他臟了手。
“祝真!”他低喝了一聲,語氣里透著焦急。
下一刻,持續(xù)施加過來的巨大壓力忽然消失。
他愣了愣,聽見祝真語速很快地道:“紹哥,快上去!”說著,她離開的手臂又纏上來。
封紹來不及多想,條件反射地快速攀爬上去,托穩(wěn)祝真的雙腿,繼續(xù)往前奔跑。
躲過一棵從旁邊傾倒下來的樟樹,他急急轉(zhuǎn)了個彎,沿著幾乎呈60°的斜坡一路滑下去,雙腳終于踩上平穩(wěn)的實地。
胸腔劇烈起伏著,封紹分神往身后看了一眼,低聲問:“祝真,你有沒有事?剛才是怎么回事?”
祝真搖搖頭,臉頰幾乎能夠感覺到他頸側(cè)毛孔中噴散出的熱氣,聲音雀躍,帶著幾分得意,好像考了滿分等待父母夸獎的小學生:“紹哥,我用了道具。我們快被擠在裂縫中的時候,我忽然想到,道具功能里提示‘可作用于任何對象’,這個‘任何對象’會不會也包括沒有生命的物體,比如山壁?我試了試,沒想到真的能行!”
當黑色鞭子的特效出現(xiàn),有如實質(zhì)般纏住不斷擠壓過來的山壁時,來勢洶洶的威脅果然停頓了兩秒。
而這兩秒,已足夠救命。
封紹有些意外,贊道:“不錯�!�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祝真卻像中了大獎一般,彎了眉眼。
這波強震波及了整個村莊,地面裂開無數(shù)道大大小小的口子,年久失修的房屋倒塌,大人和孩子們驚慌地聚集在沒有遮蔽的空地上,羊圈的柵欄遭到損毀,一群半黃不白的山羊咩咩叫著,踏著蹄子在人群之間胡亂奔走。
不遠處有號哭之聲傳來,祝真從封紹背上下來,小心跳過裂縫,看見一個滿臉是血的婦人趴在廢墟里,邊哭邊雙手并用著搬動磚塊,底下壓著個血肉模糊的人形,露在外面的黑瘦腳趾正在無力地顫動著。
祝真打算過去幫忙,卻被封紹一把拉住,不大贊同地搖了搖頭。
他們是已死之人,貿(mào)然出現(xiàn),勢必會惹火燒身。
可惜,村子里的愚昧村民卻不肯輕易放過他們。
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孩子最先發(fā)現(xiàn)二人,伸手指著他們所在的方向,激動地對身邊的大人們說著什么。
人與人之間的恐慌與騷動像另一種可怕的瘟疫,在毫無遮擋而摩肩接踵的空間內(nèi)迅速傳播開來。
壯勞力們抄起家伙,呈半圓形合圍過來,將封紹和祝真困在角落。
背后是滿目瘡痍的斷壁殘山,面前是來者不善的偏執(zhí)信眾,前有虎后有狼,又一場危機無縫銜接地找上他們。
封紹將祝真護在身后,下頜微收,面容冷峻,搶在村民發(fā)難之前開口:“請帶我們?nèi)ヒ姶彘L,我們發(fā)現(xiàn)了詛咒的真相�!�
他說得擲地有聲,不似作偽,人群一片嘩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喜婆婆越眾而出,不過短短幾天不見,皺紋往下耷拉得越發(fā)厲害,嘴角兩邊撇出重重的八字紋,厲聲道:“罪人!你們是長樂村的罪人!貪生怕死,毫無敬畏之心,竟然公然違抗神明的指示,觸怒神明,這才招來如此可怕的災禍!”竟是要把地震的鍋全部栽在他們二人頭上。
在她的煽動之下,群情又激憤起來,揮舞著鋤頭、刀斧,躍躍欲試著要沖過來把他們大卸八塊,以平息神明的憤怒。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喊道:“把他們抓起來,送回祭壇,舉行第四次祭祀大典!”
另一個干瘦漢子叫道:“不,常規(guī)的祭祀方式太便宜他們!應該千刀萬剮!”
“對,千刀萬剮!”附和之人越來越多,整齊劃一地喊起口號,“千刀萬剮!千刀萬剮!”
呼聲震天,在這樣狂熱且極具感染性的氛圍里,本來中立或者抱有一絲善意的村民也被憤怒裹挾,模糊了面目,加入聲討的大軍。
喜婆婆眼底浮現(xiàn)出一絲輕蔑的笑意,伸出布滿老人斑的右手,打算發(fā)號施令,順應民意將二人處以極刑。
“等一下!”祝真從封紹背后冒出個腦袋,聲音清脆動聽,十分具有穿透力,“喜婆婆,您難道就不好奇,我們是怎么活下來的嗎?”
迎著喜婆婆驟然陰沉下來的臉色,祝真打量了幾眼竊竊私語的人們,不忘提醒他們:“別忘了,我是被活埋的,紹哥是水溺,當時在場的見證人有很多,眾目睽睽之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去,你們覺得可能嗎?”
“祝真,你到底想說什么?”喜婆婆不高興地瞪視著她,“無論如何,你們逃脫了祭祀,是不爭的事實!”
“不對�!弊U嫔斐鲆桓持�,對著她緩緩搖了搖,“我們沒有逃避祭祀,正相反,我們獲得了覲見神明的殊榮�!�
“什么?”眾人齊齊驚呼。
“蜚神對長樂村村民五十年來的冥頑不靈深表失望,命我們二人作為使者,前來點化你們,這才令我們死而復生�!弊U姹砬閲烂C,說得煞有其事,竟然真的唬住了眾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怯懦地說:“我們……我們這么多年以來,一直對神明十分尊敬,按規(guī)矩準時敬獻祭品,從來沒有延誤過,怎么……怎么神明還會怪罪我們……”
“就是啊……”另一個老漢也跟著附和,又嘀嘀咕咕起來,透漏出一絲不甘心,“我家幺女前年做了祭品,小琪又聰明又聽話,神明為什么沒有派她做使者啊……”
“正是因為你們安排了那些血腥的祭祀,使得血光沖天,擾了神明的清靜,神明才會降下這么多災厄�!弊U婢幙棾隽硪粋謊言,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五十年前那場瘟疫,不過是一場人禍,可村長假傳神意,將長樂村變成他一個人的統(tǒng)治領地,假借祭祀之名,暗中盤剝收賄,中飽私囊,更是用血污與怨氣干擾了神明的清修。神明大怒之下,這才降災于我們,禍及子嗣后輩,使長樂村人丁凋零�!�
她看向?qū)⑿艑⒁�、迷茫惶恐的村民們,提高聲音道:“你們�(nèi)绻^續(xù)助紂為虐,執(zhí)迷不悟,才會真的害我們長樂村厄運纏身,斷子絕孫。方才降下的天災,就是最好的證明!”
大部分村民明顯動搖起來,其中尤以幾個為了保全兒女而被村長敲骨吸髓的中年男女反應最為激烈,呼喝著要去找村長問個明白。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喜婆婆被祝真氣得發(fā)抖,又有些心虛,沖過來要撕她的嘴,被封紹一把鉗住枯瘦的手腕,捏出“喀啦喀啦”的響聲,嘶聲呼痛。
“救人要緊,各家盡量出一個壯勞力,組隊去倒塌的房屋附近查看,搜尋幸存人員。”祝真指指不遠處那對可憐的母子,“其余的人和我們一起去找村長對峙,是非黑白,一辯便知�!�
數(shù)百人浩浩蕩蕩往村子中心的方向走,祝真和封紹位于人群最前方,左右都是情緒激動的村民。
祝真趁眾人不備,湊到封紹身邊,不大自信地問道:“紹哥,剛才事發(fā)緊急,我自作主張胡謅了一通,也不知道做得對不對�!�
封紹唇角微微上挑,道:“很好�!睕]想到她這么有急智,換做是他,不會比她做得更好。
祝真又得意起來,若是有尾巴,只怕已經(jīng)高高翹起:“紹哥,你別看我干啥啥不行,如果論裝神弄鬼,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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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村莊(19)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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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村莊(19)雞飛狗跳
村長這幾日過得心神不寧。
自從祭祀盛典結(jié)束,身邊發(fā)生的怪事便層出不窮。
首先是阿寶鬧著要再娶一個新娘子。
小孩子喜新厭舊也算正常,他和顏悅色地問阿寶看上了哪個姑娘,卻從對方嘴里聽到了一個令他心驚肉跳的名字——
何醫(yī)生。
怎么會是……那個五十年前就已經(jīng)死去的外鄉(xiāng)女人?!
他一開始還當是哪個活得不耐煩的村民裝神弄鬼,戲耍阿寶,思前想后了半天,到底放心不下,背著眾人去亂葬崗深處查看。
這一看了不得——他精心堆砌好的紅磚出現(xiàn)了一塊缺口不說,就連墓碑上鎮(zhèn)壓的符咒也被損毀!
難道真的是何醫(yī)生的冤魂作祟,打算回來找他索命?
村長惴惴不安,急急趕回家中,細細詢問阿寶那個女人的模樣,阿寶卻不肯配合,大哭大鬧著要他快點把何醫(yī)生找到,娶進家里。
是娶媳婦,還是娶厲鬼?
令他更加心驚肉跳的是,阿寶在尖叫中說出,自己把那個要命的墨綠色盒子送給了對方。
他只想著用盒子做最后的殺手锏,卻沒想到有朝一日攻守之勢翻轉(zhuǎn),他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又急又怕的村長深夜回到臥室,扳著躺在床上的兒媳婦打算借欲望發(fā)泄情緒,偏偏那少女經(jīng)過幾日的調(diào)教并沒有學乖,一個勁的哭哭啼啼,扭著身子不肯讓他操。
村長大怒之下,狠狠抽了她幾個巴掌,把兩條腿扛在肩頭,大力操了幾十個回合,稀薄的陽精射進去,又用熱水瓶的塞子堵住小穴,增加她的受孕幾率,這才倒頭昏睡過去。
少女呆呆地躺在他身邊,微弱的哭泣聲成了他噩夢的背景音,令他煩不勝煩。
誰成想,當天夜里,她竟上了吊。
村長深覺晦氣,令幾個他器重的村民抬走悄悄埋了。
可是,從那天起,他每回走夜路,總覺得有人在后面跟著,睡覺的時候,又覺得有影子在眼前晃蕩。
村長難免疑神疑鬼,地震之時,所住的樓房塌了半邊,阿寶又逃不出來,他大聲呼喝著安排人鑿開墻壁和門窗時,轉(zhuǎn)過頭看見本該死去的封紹和祝真,這種恐懼感直接達到了頂峰。
“你……你們……”他哆嗦著手,指著兩個不知是人是鬼的人,“你們怎么……”
不過,到底是精于謀算,他的目光掃過緊緊簇擁著他們的村民,快速穩(wěn)下心神,興師問罪道:“原來是你們逃避了祭祀的命運,蜚神才會降下如此嚴重的懲罰!”
他看向素來敬畏他的眾人,命令道:“快把他們抓起來,扭送祭壇!”
沒有一個人動作。
那些蒙昧麻木的臉,第一次將懷疑的目光投過來,有幾個更是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被欺壓奴役了許多年的仆人們,公然挑釁著他的權(quán)威,冷漠地看著供奉他的神壇一點點分崩坍塌。
村長開始驚慌。
他口不擇言地指控著眾人的大不敬,唾罵著封紹和祝真的貪生怕死,把他們定性成長樂村的千古罪人。
祝真上前一步,口齒清晰地將她方才編織的謊言重新說了一遍。
村長張口結(jié)舌,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蜚神怎么會選擇你們……”說到這里,他忽然卡了殼。
他清楚地知道,所謂的蜚神,全部是他編造出來愚弄大家的。
所以,祝真說的連篇鬼話,實在荒唐得可笑。
可是……他不能推翻蜚神的存在,自然也無法駁斥對方的言論。
“怎么不可能?”封紹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如果你之前的領導方針全部是正確的,我們年年虔誠祭祀,從不敢踏出村子一步,為什么畸形兒卻越來越多?寬厚仁慈的神明,怎么會對無辜之人這樣苛刻?”
他轉(zhuǎn)身面對村民們,高聲道:“蜚神令我們轉(zhuǎn)告大家,念在大家受村長蒙蔽的份上,只要你們及時收手,廢除祭祀的慣例,不再攪擾它的修行,神明自然會保佑長樂村風調(diào)雨順,就連那些生病的孩子,也會漸漸康復!”
人們總是傾向于相信對自己有利的說辭,不管這種說法是否經(jīng)得起推敲。
更何況,他們的說法雖然屬于怪力亂神,拜村長多年洗腦所賜,反而比科學的真相更具有說服力。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果不其然,七八成村民已經(jīng)倒戈,握著鐮刀、鋤頭等物,表情不善地逼近村長。
余下的幾十名猶豫不決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