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祝真這才想起被她們暫時寄放在屋里的大部分物資,臉色變了變,卻還是打算忍痛割舍。
物資沒了可以再想辦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紹哥,我們走�!弊U婀戳斯捶饨B的手指,同時在心里計算逃跑路線。
封紹的“暫停時間”能力可以發(fā)動兩次,加起來就是四秒的時間,這段時間足夠他背著她躍下兩層樓,拉開和這群惡人之間的距離。
等逃到樓下,四處都游走著行尸走肉,對方一定不敢冒著引來僵尸群的風險,鬧出太大動靜,到那時,只要他們小心找個地方躲起來,避過危機不算難事。
封紹顯然也和她想到了一處。
他抿了抿嘴唇,不動聲色地發(fā)動能力。
空間與時間同時靜止,大樓之外,空氣中漂浮著的粉色孢子紛紛定格,棉花糖尸體們僵直的關節(jié)頓住,就連苔蘚中溢出的膿液也凝固成一團。
狹小的屋子之內,五個男人怪笑的表情變得僵硬,眼珠子直瞪瞪地看著他們所在的方向。
封紹蹲下身,打算背起祝真。
毫無預兆的,更加強烈的暈眩之感襲來,他的大腦像被重錘擊中,“嗡”的一聲,失去了所有知覺。
時間重新開始流動的時候,祝真錯愕地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站在原地,而封紹——
側躺在門邊的地上,人事不知。
祝真大駭,跪倒在地,將封紹抱進懷里,失聲道:“紹哥!紹哥你怎么了?快醒醒!”
她手忙腳亂地檢查他身上,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明顯的傷口,而對面回過神的男人們表情也有些驚詫,顯然并沒有暗下毒手。
只可能是——封紹的身體出了什么未知的問題。
祝真第一時間想到孢子寄生,腦海中快速閃過進入這個世界后的每個細節(jié),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破綻。
封紹是何等謹慎的人,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她摸了摸他的額頭,觸手所及一片滾燙,隨即想起在醫(yī)院收集物資時他頭暈的事,暗悔自己不夠小心,忽略了他的異常。
他給人的印象太過無所不能,以至于她都忘了,他也會不舒服,也會生病。
本來準備好面對兩個人強烈的反抗,需要多費一番手腳,沒想到還沒動手,對方便倒下去一個,六指男越發(fā)輕視,咧嘴笑道:“喲,還是只病貓�!�
“少廢話,快點動手。老三,把這死老太婆的尸體扔到樓下,老四,清點一下他們帶的物資,咱們在這里對付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走�!鳖I頭老大發(fā)號施令。
六指男手里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剁骨刀,貓捉耗子一樣慢悠悠走近,不急著對封紹下手,而是掀翻了祝真頭上的頭盔,又一把扯掉她臉上厚厚的口罩。
看著祝真暴露出來的俏麗臉蛋,他油里油氣地吹了聲長長的口哨,回頭笑道:“老大,這妞長得不錯�。 �
領頭老大瞥了瞥她驚懼的表情,又打量兩眼嬌小的身板,點了點頭:“捆起來扔床上,上半夜歸我,下半夜你們幾個輪著……”
祝真緊繃著聲線打斷他:“不如我們來做一筆交易�!�
似乎是被她冷靜的反應挑起興趣,老大挑了挑眉,嗤笑道:“小姑娘,你拿什么跟我做交易?”
“他們的物資都落咱們手里了,還能拿什么出來?嘴還是逼呀?”眉骨有一條刀疤的老四扛著個大包走來,將沉甸甸的食物放在地上,從里面掏出包牛肉干,撕開了給同伙們分食。
眾人哄笑起來,看向祝真的眼神越發(fā)露骨。
祝真跪坐在地上,緊摟著封紹,上半身伏在他胸前,形成個保護的姿勢,半仰著的臉雖然泛出幾分蒼白,卻并不畏懼,聲音清凌凌的,像河水里的碎冰:“我可以加入你們的隊伍,用我的能力幫你們在這個末世生存下來,做為交換,你們不能碰我哥一根手指頭,也不能欺負我�!�
在他們再度取笑她之前,她將手伸進裝滿食物的背包里,拿出一盒餅干,發(fā)動了能力,不過瞬間,旁邊便出現(xiàn)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復制品。
笑聲靜了下來。
能活到現(xiàn)在,都不是什么分不清利弊主次的蠢貨,領頭老大立刻意識到祝真對于他們的巨大價值,臉上出現(xiàn)動搖之色。
老四卻精蟲上腦,斜眼看著祝真,對老大道:“別聽這娘們兒裝腔作勢,談個屁的條件!咱們一刀把男的結果了,把她綁起來狠操一頓,再不行在細皮嫩肉的身上劃幾刀,斷她條胳膊,不怕她不乖乖聽話。無緣無故帶個半死不活的累贅干什么?再說,誰知道這男的得了什么病,會不會傳染?我可不冒這個險!”
“敢動他,我和你們拼命!”祝真寸步不讓,惡狠狠地瞪著出言不遜的老四,抱著封紹的手又緊了緊。
正在僵持之際,扛著老婆婆尸體的老三嘀咕道:“媽的,這死老太婆怎么這么沉?”
老婆婆的上半身倒掛在他身前,散亂的白發(fā)垂落,發(fā)尾被鮮血染成猩紅的顏色,隨著他的走動一晃一晃。
祝真眼尖地看見,在斑斑點點的血跡之中,蜿蜒出一道細細的粉色絲線。
她咬著牙,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封紹扶起,不動聲色地往門邊挪了挪,期間不忘繼續(xù)和老大等人攀談,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你們也是下午傳送進來的吧?到現(xiàn)在為止,殺了多少個原住民?獲取什么提示了嗎?”祝真問道。
她不問還好,一問老三也嘀咕起來:“老二,算上這老太婆,你正好殺了十個人了吧?系統(tǒng)說什么了沒有?”
六指的老二將剁骨刀扛在肩上,皺眉道:“沒有啊,系統(tǒng)一個屁都沒放!媽的,該不會是耍咱們的吧?”
祝真在一旁挑撥離間:“不可能,系統(tǒng)從來不會在規(guī)則上做手腳。是不是你打算獨占線索,好提高自己的生存幾率?”
老二臉色大變,罵道:“放你媽的屁!老子說沒有就是沒有!”
他轉過頭,看見幾個出生入死的兄弟同時投來懷疑的眼神,立刻慌了神,辯白道:“我操!老大,老三,老四,你們怎么不相信我?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瞞你們這個干什么?”
老三不耐煩地道:“別吵了,你們他媽的能不能先給我讓讓路,讓我把這死老太婆扔出去?媽的,壓得我肩膀都麻了,也是邪門兒!”
“吃那么多飯,一個小老太太都扛不動?”老二拿他撒氣,看清他腰間的東西時,立刻變了臉色。
其余幾人也發(fā)現(xiàn)了異狀,表情僵硬地死死盯著他。
老三渾然不覺,嘟噥道:“你們怎么了?”
他低下頭,和一個頸骨翻轉180°的花白頭顱大眼瞪小眼。
末世輪回(4)
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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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輪回(4)
團圓
只見已經咽氣的老婆婆喉嚨上的刀口被密密麻麻的粉色菌絲所覆蓋,一棵手指粗細的菌株從她的耳朵里拱出個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高、變粗,撐開色澤夢幻的傘蓋,顫巍巍地晃了晃。
渾濁的眼球不正常地顫動著,好像底下有無數只蛆蟲不滿于顱腔內狹窄的縫隙,正在躍躍欲試著沖出來,好尋找新的生長空間。
脖頸扭轉成人類絕對無法達到的詭異角度,她對扛著她的幫兇咧開戴著假牙的嘴,干癟的皮膚皺起,做出個和微笑十分相似的表情,干嘔兩聲,嘴唇忽然張成“O”形,吐出一道粉紅色的箭雨。
不,那不是液體,是成千上萬顆粉紅色的孢子。
距離過近,再加上被老婆婆的異象所攝,老三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便被這些孢子糊了滿臉。
“啊啊啊啊啊!”他慘叫著往后退,跌倒在地,把裝滿了孢子的老人皮囊甩到一邊,驚慌失措地抓撓著臉上的皮膚,企圖阻止孢子往七竅中侵襲,發(fā)出的聲音慘烈不似人聲,“老……老大……救我!救救我……唔唔唔……”
因呼救而張開的嘴巴被見縫就鉆的孢子塞滿,他流著眼淚,看見老二越過嚇呆了的眾人,往他這邊走過來時,眼睛里閃過希冀的光。
“二哥……救……”他伸出右手,卻被兇神惡煞的男人一腳踹翻在地,橫起鋒利的剁骨刀,惡狠狠地劈了下來。
“噗嗤”一聲,鮮血四濺,圓滾滾的頭顱骨碌碌打了幾個滾兒,驚訝與恐懼的表情永遠凝固在臉上。
正在新的寄生體中狂歡的孢子們感知到生命的逝去,潮水一般從孔洞里涌出,在地板上爬行了幾厘米,便紛紛枯萎,變成鐵銹一樣的紅褐色尸體。
老二獰笑一聲:“兄弟,反正你已經沒得救,不如在被完全寄生之前,盡最后一份力,幫我們大家提供條線索。你在天有靈的話,可別怪到二哥頭上�!�
他轉頭看向同伴:“怪不得剛才沒有收到系統(tǒng)的提示,原來這死老太婆早就被孢子感染,不算原住民。系統(tǒng)說,這玩意兒更喜歡攻擊身體機能虛弱的人,要不咱們把這小子帶上,當個吸引火力的保命符?”
老大臉色沉了沉,卻沒有對他的舉動做出任何指責,而是拿起防護裝備,動作迅速地將自己武裝起來,用手指了指封紹,發(fā)號施令:“趕快收拾收拾,我們離開這里。老五先下去開車,我拿物資,老四背著他,老二斷后。”
聽到他們打算把封紹當餌,祝真眼底閃過寒光,卻裝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將自己和封紹的頭臉重新保護好,在老四的幫助下,把仍然昏迷不醒的男人扶了起來。
說話間,躺在角落里的老婆婆以扭曲的姿勢爬起,左邊肩膀斜吊,兩條腿往內打著彎,拖拖拉拉地向他們走來,像位中風的偏癱病人。
走了沒兩步,一顆眼球毫無預兆地掉落在地,粉色的菌株從眼眶里頂出,妖嬈靡麗地撐起大傘。
老大彎腰扛起裝滿物資的背包,喝道:“走!”
老四背著封紹,祝真緊跟在后面,扶著他的后背,老二瞇著眼睛打量了兩眼老婆婆,并不打算和非人的生物硬碰硬,于是往地上啐了一口,跨出門框,抬手打算關門。
就在這時,老大邁下兩條臺階的腳撤了回來。
他的表情變得很難看,在手電筒發(fā)出的幽微光線里,目光直直地瞪著攔住去路的男人。
那男人五大三粗,膚色微黑,長相很憨厚,年紀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身后拖著一個大大的編織袋。
他的左半邊臉被菌絲完全占據,右半邊卻還是干干凈凈的,像京劇里的陰陽臉,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看著臺階上的眾人,他的右臉抽搐幾下,露出個樸實的笑容,態(tài)度友好,像是還殘存著神智,左邊完全成熟的菌株卻撲簌簌往下掉落粉紅色的孢子,在地上聚了一片。
和瘦得皮包骨頭的老太太不同,面前的男人身高足有一米九,體格也健壯,身上又帶著無數致命的孢子,一看就很不好對付。
更不用提,前有狼后有虎,后面還跟了個剛剛僵尸化的老人。
老大咬了咬牙,將珍貴的物資貼墻放在地上,從腰間摸出把開過血槽的匕首。
劍拔弩張之際,祝真忽然想起什么,上前一步,跟他低語了兩句,借過他手里的手電筒,照向男尸的脖頸。
果不其然,那里有一顆圓圓的黑痣。
她試探地喊了句:“阿東?”
男尸果然有反應,歪著頭看向她,右半邊臉又開始笑,嘴里發(fā)出孩童般的囈語:“奶……奶奶……”
樓上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老婆婆從里面探出半個身子,扭曲成雞爪的手來勢洶洶地往老二的后心抓去,卻在聽見男尸聲音的時候,頓住動作。
殘留的眼球瘋狂地轉動著,往下看去,望見生前最掛念的孫子,激動得幾乎要從眼眶里跳出。
雖然從私心的好惡上來講,祝真很希望看到祖孫兩人大開殺戒,讓這些視人命如草芥的殺人兇手付出應有的代價,可封紹還病著,她勢單力孤,實在沒有能力帶著他在這個末世中存活。
所以,這幾個惡人還有可被利用的價值。
祝真做手勢阻止三人做出任何反抗舉動,示意他們靠墻側站,給這對祖孫讓出道路。
老婆婆的嘴唇不自然地哆嗦著,似乎在和控制她大腦的真菌做著激烈的對抗。
終于,她往前趔趄了一步,對孫子伸出皺紋遍布的手。
阿東笑得更加開心,動作僵硬卻快速地爬過十幾層臺階,撲倒在老婆婆面前。
他扯過身后的編織袋,從里面掏出血肉模糊的肉塊,那些肉還是新鮮的,掛著血液,顏色喜人。
大抵——是從活人身上取下的。
他已經變成僵尸,大腦組織遭到不可逆的損傷,思維自然也異于常人。
在被孢子寄生的尸體眼里,新鮮的人體,便是最可口的美食。
“吃……奶奶……吃……”他殷殷地將肉塊送到老婆婆嘴邊,表情孺慕,有一瞬實在像個活生生的正常人。
老婆婆慈祥地笑著,低下頭吃著孫子千辛萬苦尋回來的“食物”,嘴角染上血腥的顏色,僅剩的眼睛里卻褪去了所有兇光。
趁著這個空隙,幾個人小心翼翼地從旁邊離開。
走過樓梯拐角的那一刻,祝真五味雜陳地抬起頭,最后往樓上看了一眼。
苦命的祖孫倆擁抱在一起,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幸福笑容。
他們以這種方式,實現(xiàn)了團圓。
末世輪回(5)
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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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輪回(5)
高燒
一路有驚無險地逃進軍綠色的越野車,祝真將封紹保護在中間,擔憂地隔著手套緊緊握住他的右手。
電力系統(tǒng)早就崩潰,整個世界陷入徹頭徹尾的黑暗里,只有車燈放射出明亮的光柱,照出前面無數幢幢鬼影。
“媽的,怎么這么多僵尸!”開車的老五是個年紀輕些的男孩兒,長得白白凈凈,一開口氣質全無。
老大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沉聲道:“把車燈關掉�!�
黑夜中亮燈目標太大,很容易被蟄伏在暗處的玩家和原住民盯上,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黑燈瞎火的我怎么開?這么多僵尸怎么躲?”老五說著,旁邊忽然閃出來一只駝背僵尸,他嚇了一跳,急急打方向盤,一車人叫罵著撞在一起。
后排坐了四個人,本就擁擠,變故發(fā)生時,祝真單薄的身子被重重壓在車門上。
她下意識抬起手臂,護住封紹沉重的身軀,肩膀傳來劇痛,卻強忍著沒有吭聲。
“我操!躲個屁!直接碾過去呀!大老爺們兒開車娘們唧唧的,丟不丟人?”老二不耐煩地咆哮起來。
老五咬咬牙,果然關閉車燈,黑夜里只聽“砰砰”之聲不絕于耳,車頭撞上一個個重物,車輪隨即毫不留情地碾過掙扎著的僵尸,劇烈顛簸起來,晃得祝真頭暈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他們開出四五里地,在一個高檔些的小區(qū)停了下來。
這小區(qū)里面全是洋房和別墅,景觀設計得極為精美,只是這會兒草坪上已經長滿荒草,又被粉色的孢子所覆蓋,就連古羅馬風格的噴泉里都趴了好幾具已經枯萎的尸體。
老四用錘子砸開物業(yè)中心的玻璃門,從里面翻出業(yè)主家的鑰匙,挑了座獨棟別墅落腳。
房主不在家,偌大的三層別墅里空無一人,也不知道是已經遭了難,還是在別的產業(yè)里藏身。
幾人折騰了半日,又累又餓,確保過別墅安全后,便紛紛拆卸掉身上的防護裝備,毫不客氣地在別墅里翻箱倒柜,如同一幫土匪。
不多時,老二從地下室鉆出來,手里拿著一瓶威士忌,嘿嘿笑道:“這房主真他媽有錢,底下還藏了個酒窖,老子想這口想了多少天了!”
老四和老五聞言,也跟著下去拿了幾瓶香檳和頂級拉菲,就著名酒吃起從祝真那里搶來的奶油小面包和香辣花生。
祝真走向叼著鹵牛肉正在打量四周環(huán)境的老大,提出要求:“我需要一些吃的、礦泉水和退燒藥,另外,還需要一個房間休息�!�
因著她剛才的表現(xiàn),老大的態(tài)度還算客氣,指指裝滿物資的背包,示意她自己去拿,又指指一樓唯一的一間臥室:“你們兩個睡那兒,省得搬上搬下的,麻煩�!�
不止是因為麻煩,另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如果僵尸闖入,二人首當其沖,可以用生命幫他們拖延時間。
祝真并無異議,從背包里翻找藥物的時候,被老四不懷好意地摸了把臉。
她立刻站起身,用力瞪向對方。
老四渾然不懼,還頗為油膩地將手放在鼻下聞了聞,調笑道:“細皮嫩肉的,還挺香�!�
祝真抿緊嘴唇,并不打算在此事上輕輕放過,轉過臉看向老大:“這就是你們合作的態(tài)度嗎?”
她孤軍奮戰(zhàn),因此才更加不能暴露出軟弱的一面。
欺軟怕硬是人類的天性,她若一味隱忍,對方只會得寸進尺,到最后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開個玩笑,至于嗎?”老四不以為意地斜眼俯視少女嬌小的身板。
見老大并不發(fā)表意見,祝真冷笑一聲,捏著手里的消炎藥發(fā)動了復制能力,拿著兩盒一模一樣的藥對他們晃了晃:“我的復制能力一天可以使用兩次,本來是可以幫你們變出兩大包救命物資的,由于你們的表現(xiàn)太差勁,令我很不滿意,今天的兩次機會就這么浪費掉了。”
她直勾勾看著老四的三角眼:“如果你明天繼續(xù)跟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我不介意再變兩瓶礦泉水出來,幫你好好洗洗嘴巴。”
“你!”老四抬起蒲扇般的大掌,氣勢洶洶地朝她臉上扇了過來。
老二卻抬手擋住他,道:“算了,別和小娘們兒一般見識!”
老大終于出來“主持公道”:“老三沒了,咱們大家更要同心協(xié)力,早日從這個末世中逃出去。你們兩個各退一步,往后好好相處�!�
老四罵罵咧咧地和老五上樓,老二搭了把手,把封紹扶到里屋的床上,擔心祝真擅自逃跑,仔細檢查了一遍門窗,又在大門內側多上了一把大鎖,這才去三樓休息。
環(huán)境終于安靜下來,祝真悄悄松了口氣,忙不迭去廚房燒熱水,又翻出一個花朵型的藝術蠟燭,點燃后放在床頭柜上。
封紹的狀況似乎比之前更糟。
素來清俊柔和的臉燒得通紅,一雙劍眉緊蹙,形狀完美的嘴唇也干裂起皮。
祝真試探地摸了摸他的額頭,被高溫嚇了一跳,連忙撩起他的長袖T恤,有些吃力地把他的上半身脫光,幫他散熱。
她找出水銀溫度計,在他腋下放置了幾分鐘,借著昏黃的光線吃力地讀著上面的刻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