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劉家另外兩位夫人都在自怨自憐的時候，只有趙氏在默默的做事默默的照顧丈夫和兒子從沒有一句怨言。
劉湛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他若不幫趙氏分擔一些，這一大家子的家務(wù)活絕對能把她身體壓垮。
今日上山劉湛沒再跟著大部隊，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分辨野菜便自己一人到處轉(zhuǎn)，當然不會離得很遠，趙氏總是一刻不停的盯著他。
劉湛背著背簍一路走一路撿，不一會就撿了半簍子。
忽然劉湛聽到了水聲忙豎起耳朵辯位，劉家屋后的小溪是從石頭縫里流出來的泉水沒有魚。
他早就想過下河撈魚了只是苦于不熟悉山路找不到溪流，此時終于找到了溪流他自然不會錯過。
趁趙氏跟聞嬸子說話的空檔，劉湛悄悄地離開循著聲音找到溪流。
眼前的溪流不大，水清可見底，劉湛一眼就看到了石頭縫里的小魚。
像這種溪流不可能有大魚，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蛶孜残◆~跟野菜一起燉成魚湯也是十分不錯了！
劉湛二話不說脫鞋捥褲腳，又把背簍里的野菜先倒在地上，他拿著背簍下水掏魚。
溪水冰冷刺骨，劉湛那瘦成麻桿似的腳一入水，便狠狠地凍出幾個激靈，但是再冷也抵擋不住他要吃肉的決心。
“湛兒！湛兒！”隔了有一炷香的功夫趙氏回頭發(fā)現(xiàn)劉湛不見了，她一直以為劉湛跟在后面怎想居然不見了，一時急得臉色發(fā)白聲音都打顫。
張嬸子幾個知道劉家是京城里來的世家大族比不上他們村里的野孩子不怕丟了，忙也一起幫忙尋找。
“我在這里�！眲⒄繚M臉高興地從樹叢里冒出來。
此時趙氏都快急哭了。
“那邊有條山澗我去抓魚去了�！眲⒄棵Π驯澈t里的東西倒在地上，約七八尾兩指寬的小魚正在地上蹦跶，還有一些指頭大的田螺。
趙氏還是哭了，她覺得特別對不住兒子。
劉湛輕撫她的背安慰，想說點什么，但是他不善言辭幾欲開口又作罷。
今晚劉家終于吃到自下獄以來的第一口肉。
趙氏先用鐵鍋把幾尾小魚慢慢的烙香而后跟地衣蘑菇一起燉，連魚刺都燉得酥爛再下角菜。
魚湯沒有半點腥味只有鮮甜，連最嫌棄野菜湯的老太太都喝了兩碗。
雖然魚湯好喝，但是飯后劉學(xué)淵還是對劉湛耳提面命不許他去抓魚。
那山澗的水寒涼萬一生病就是要命的事，還有山澗不知深淺要有個好歹可怎么辦？劉學(xué)淵跟趙氏成親十四載就只有劉湛一個兒子自然十分看重。
至于劉湛前一晚上還答應(yīng)得好好的，第二天趁趙氏不注意又去抓魚，多的時候能抓個十幾尾，少的時候也能抓個六七尾，順手還掏了不少田螺。
劉學(xué)淵說再多也沒用，趙氏又管他不住，連續(xù)喝了幾天魚湯劉家人的氣色都眼見的好了一些，慢慢的劉學(xué)淵也沒再管他，只是每天強調(diào)一定要注意安全。
就這樣劉家人一直忙活到了秋收，秋收前一晚，陳百戶差人來給他們送了些農(nóng)具，其實早就該送了，想來是陳百戶的下馬威，特意拖到秋收前一天才給。
劉家三兄弟倒是很平靜，次日一早便帶上一家人下地收割，寧氏依舊是足不出戶，也不愿意做家務(wù)活。
沒有辦法只能讓趙氏兩頭跑，劉學(xué)淵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每到夜里劉湛常能聽到自己便宜爹撫慰趙氏的體己話。
秋收開始陳百戶也忙起來了，整日在田頭里督促軍戶們，打稻谷，曬稻谷，入倉登記全部是在陳百戶眼皮子底下進行，整整忙活了一個月才算結(jié)束。
第4章
今年收成不錯天蒼村家家戶戶都面有喜色。
這一日村民三五一隊的結(jié)伴挑糧食下山到武源縣城換粗糧，劉家三兄弟也跟著隔壁張家一起下山。
趙氏本也想去，劉學(xué)淵以山路難走為由要她待在家里只帶上了劉湛一起。
上午天方蒙蒙亮換糧隊伍便出發(fā)了，劉家有四筐新鮮打的稻米，本有五筐，劉學(xué)淵做主留了一筐隔三差五給老太太和孩子們下點精米粥。
三兄弟輪換著挑糧食但依然落后了隊伍很多，三兄弟倒是沒有怨天尤人只是咬牙頂著。
劉湛年紀還小不用挑糧食，不過他負責(zé)背水，兩個大水壺也是沉甸甸的，他這身體比起田里長大的小子還是差的遠，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就開始腿腳乏力了。
走上一個時辰的山路，劉家人終于遠遠的可以看到縣城，路上也有很多四面八方過來換糧的人，想必糧行里肯定人滿為患，三兄弟不敢停留忙加快速度進城去。
武源縣城只有三家糧行，此時都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劉湛第一時間擠過去占位置，只見他一靠近就聽到糧行伙計大聲喊。
“皇帝陛下已下旨對西夏國出兵，戶部正在各地征糧，國內(nèi)糧食緊缺糧價上漲！現(xiàn)在一斗精糧只能換兩斗粗糧！”
對于就靠這點粗糧糊口的大部分佃戶來說，這一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
僅僅能溫飽的家庭，少換一斗粗糧就意味著他們每頓只能吃個半飽，而原本就只能吃半飽的家庭意味著要挨餓！
三兄弟面有苦色的互看了一眼暫且退到一旁商量。
“陛下登基滿打滿算還不足半年，怎么突然向西夏用兵？”三弟劉學(xué)禮問。
劉學(xué)淵皺眉�！拔飨膰c燕國素來跟我們大楚不和，到得仁帝繼位時西疆與北疆幾乎十室九空，仁帝感慨百姓生活困苦，便更改國策與兩國交好定下盟約互不侵犯，這才有了大楚十年的太平盛世�！�
劉學(xué)逸道：“算算日子仁帝靈柩才入陵未久，年號還未改元，新帝便迫不及待的要推行新政了？”
劉學(xué)淵搖頭道：“不說世家大臣會不會答應(yīng)，王公勛貴們也不會讓陛下如此肆意妄為，我以為此事多半是謠傳，那些個商人聽了謠傳便趁機提高糧價從中獲利�！�
劉學(xué)禮道：“大哥說得有道理，那我們該怎么辦？”
劉學(xué)淵想了想。“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打聽糧價�！�
劉湛聽三兄弟分析聽得入神，心里也非常贊同劉學(xué)淵的觀點，見劉學(xué)淵要去問糧價忙跟了上去。
父子兩人艱難的擠進糧行。
“敢問這位伙計，如今糧價幾何？”
那伙計趾高氣揚的喊道�！吧习酌孜灏傥腻X一斗，中白米四百五十文錢一斗，下白米四百文錢一斗，上粗糧三百文一斗，下粗糧二百文一斗！”
四周立即有人驚呼�！凹Z價比上月足足貴了一倍有余！”
群眾一時嘩然，這樣的糧價佃戶們誰能買得起？
劉學(xué)淵又問。“小師傅，我有中白米想換錢，敢問價格幾何？”
那伙計又道：“二百五十文錢一斗�！�
劉湛看著那個作為計量單位的斗，目測一斗約有十斤左右，十斗為一石。
劉家有四石打算換粗糧的白米，這就是四十斗了，按道理能換一百二十斗粗糧才對，若是換錢更不伐算比賣價足足少了兩百文。
劉學(xué)淵帶著劉湛回去跟兄弟匯合。
劉學(xué)逸一聽情況當即氣得大罵�！斑@□□商趁火打劫！這是逼著佃戶只能用一斗白米換兩斗粗糧，若是賣錢再買粗糧連兩斗都買不了！”
劉學(xué)禮氣憤道：“難道縣衙就不管嗎？”
劉學(xué)淵無奈道：“此事若沒有縣令允許，你們認為那些商戶能如此明目張膽？”
原本劉家能有一千兩百多斤粗糧足夠吃到來年秋收了，如今少了三分之一，一不小心吃到明年就要斷糧，看來回去之后每日吃多少糧食也要定下量來才行。
再過一個月大雪封山，一直到明年三月春耕商路才會重新開通，如果佃戶們現(xiàn)在不換糧就要等到明年才能換，大家的糧食都是緊巴巴的哪里能等？
雖然氣憤，但是所有人都選擇了接受，包括劉家。
這一天晚上家里開飯，飯桌上大家都懨懨的氣氛很壓抑，想到明年可能吃著吃著就沒糧食了誰也高興不起來。
飯后劉學(xué)淵拿了主意，家里留的那一石精糧誰也不能動，留著明年再換些粗糧。
秋收之后，天蒼村家家戶戶又開始忙著準備過冬，修補房屋，囤積木柴，采集更多山貨或曬或腌的保存起來。
劉家三兄弟每日都上山收集木柴，劉家沒有足夠的御寒衣物，三兄弟只能盡可能的收集更多的木柴保證炕床不會在冬天斷火。
另趙氏則帶著孩子們摘野菜摘木耳摘野菇，如今趙氏已經(jīng)能分辨哪些山貨可以食用。
而劉湛是個閑不住的，悄悄脫離了趙氏在林子里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忽然一個雪球落在了他的后腦勺。
“喂！你們一家犯了什么事被流放了？有人說你們家是殺人犯�！�
劉湛回頭，不遠處是三個跟他年紀相仿的少年，一高一矮一胖。
那高個子又說�！拔�，跟你說話呢，你是聾子？”
少年們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團。
劉湛勾了勾唇角，不急不緩的朝他們走來�！澳銈�?nèi)齻�誰是頭兒？”
三少年一愣�！笆裁搭^兒？”
劉湛松了松拳腳�！斑@樣，你們?nèi)齻�打我一個，要是贏了我給你們當小弟，要是我贏了，以后我就是你們頭兒，你們都得聽我的�！�
三少年聽明白了，那胖子第一個站出來惡狠狠地瞪他�！熬蛻{你想打贏我？在咱們天蒼村除了俺爹還沒有誰能打的贏我！”
這胖子長得很是壯實，起碼就有三個劉湛那么壯，難怪能打遍天蒼村同齡人無敵手。
劉湛上輩子當過兵，退伍后才出來創(chuàng)業(yè)，不管是當兵的時候還是后面混黑白兩道，他用小弟用慣了，這輩子沒幾個小弟跟著還真的很不順手，劉湛正愁找不到目標這三位就送上門來了。
劉湛邊脫外衣邊道：“先說好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誰要是事后回去哭爹喊娘的就是娘們。”
胖子也一把扯掉上衣。“痛快！要是誰找爹娘過來以后就是娘們！”
十二三歲的少年正處在中二病高發(fā)期，被劉湛這一激頓時熱血沸騰，嗷嗷叫著撲過來。
劉湛這具身體先是在牢里大病了一場，后又長途跋涉飽一頓饑一頓的折騰，到現(xiàn)在都還沒恢復(fù)過來。
面對像肉山一樣的胖少年任誰看都會覺得他沒有任何勝算，劉湛唯一仰仗的只有他有豐富的格斗技巧。
然而，再豐富的格斗技巧也架不住肉山的碾壓……這一架劉湛打得簡直不堪回首都可以列入黑歷史。
“不打了，不打了�！迸肿颖乔嗄樐[的求饒。
劉湛的身體早就脫力了，全憑一股意志力在強撐著，胖子一投降他便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氣。
那高個子跟矮個子簡直嚇壞了，居然有人可以把胖子打成這樣！
“我叫劉湛，你叫什么名字？”
胖子有氣無力的說。“我叫曹壯，那邊那個瘦個是我堂弟曹鳴，那高個叫聞青山�！�
劉湛站起來把曹壯也牽了起來�！耙院蟛辉S說我們家是殺人犯，我爹可是舉人老爺，你們見過舉人老爺會殺人嗎？”
三少年愣住。
“我們家只是犯了事被朝廷處罰，但絕對不是出了人命�！眲⒄繃烂C的警告，然后才說�！敖裉觳辉缌耍銈兿然厝�，明天過了午時我們還在這里見�！�
打架時劉湛特意保護頭部，因此臉上只是有一些擦傷，若是父母問起就說不小心摔了一跤便能搪塞過去。
曹壯的樣子就糟糕得多，劉湛先讓三人回去也是想試試他們會不會找父母告狀，如果告狀了人就不能用。
待三人走遠，劉湛掀開外衣查看身體，身上有好幾處淤青，仔細檢查后松了口氣幸好都只是皮外傷。
曹壯下手可真夠狠的，如果不是他有豐富的格斗技術(shù)做底子，搞不好就要被他揍出內(nèi)傷來。
次日，劉湛早早便過來躲在暗處等昨天新收的小弟，其實他也拿不準三人會不會去告狀，因此只能早些過來藏起來暗中觀察，要是三人帶人來尋仇他便遁走。
劉湛沒有等太久，很快山坡下便結(jié)伴走來三人，并且身后也沒有跟著大人。
劉湛勾了勾唇走出樹林，三人見了他有些別扭，按道理應(yīng)該稱呼他一聲頭兒，三人喊不出口劉湛也沒有強迫。
“你們知道山里什么地方野豬王不常去？”
聞青山說：“你想進山？”
劉湛直言�！拔蚁脒M山設(shè)些陷阱捕捉野物。”
三少年當即眼前一亮�！澳銜O(shè)陷阱？”
劉湛抱手。“那當然�！�
曹壯興奮得不行，但他又不好意思開口要劉湛帶他們一起去，便推了推曹鳴要他去說。
曹鳴扭扭捏捏的站出來。“那個，我知道在哪里，我們一起去吧？”
劉湛哪里不知道他們的小心思，不就是想學(xué)嗎？劉湛心里好笑，但面上還要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
“那就走吧�！�
曹鳴興奮的領(lǐng)在前面。“我們知道有一處林子，因為林子里長了荊棘野豬王不愛去。”
那片長了荊棘的林子并不遠，根據(jù)當兵時學(xué)的野外生存經(jīng)驗，一進到林子里劉湛就摸到了幾條小獸道，看獸道大小應(yīng)該是野兔野雞一類的小動物。
劉湛特意尋野豬王不去的地方除了是不想這么快挑戰(zhàn)這頭山大王之外，也是清楚有野豬出沒的地方小動物定然不多，這片長了荊棘的林子簡直就是小動物的天然庇護所。
劉湛就地取材簡單的用藤蔓和枝條在獸道上下了八個套子，許是陷阱太過簡單三少年看得半信半疑，當劉湛說明天過來看結(jié)果時三人還依依不舍。
其實劉湛本想順著獸道摸到小獸的巢穴里看看，看到三少年那一臉心癢難耐的模樣他反而不著急了，當頭兒的御下之道之一就是不要讓小弟們摸到你的底牌慢慢的吊著他們的胃口。
第5章
次日早晨，劉湛剛吃過早飯出門便看到三少年已經(jīng)等在門口，想必是掛念陷阱一大早就過來了。
“走吧，我們上山看看去�！眲⒄看髶u大擺的走在前面。
那片長滿荊棘的林子還透著晨霧，劉湛利落的順著獸道找到設(shè)下陷阱的位置。
第一個陷阱被觸動了但是沒能套住獵物，少年們一臉失望。
劉湛懶得理會小弟們的心情仔細查看了陷阱的情況，發(fā)現(xiàn)陷阱的地面有過掙扎的痕跡。
順著獸道往上走，第二個陷阱也是空的依舊是有掙扎的痕跡，還有凌亂的腳印。
當找到第三個陷阱的時候終于沒落空了！
“是只山雞！好肥的山雞��！”少年們興奮不已。
劉湛心里小小的松了一口氣，他也不想第一次在小弟跟前露一手就開天窗。
“不錯，應(yīng)該有三四斤重�！眲⒄康嗔说嗍稚系纳诫u，隨即把它扔給曹壯�！疤嫖夷弥�，我們繼續(xù)往前走�！�
“好，好的！”曹壯眼睛都直了。
聞青山更是興奮說：“頭兒，這只大山雞要是拿到城里去賣能賣個幾十文錢呢！我見過獵戶在縣城里賣野物，縣城里的達官貴人們可喜歡吃了�！�
曹鳴也說：“頭兒，你教教我們吧！”
這三個家伙連稱呼都改了，劉湛心里嘚瑟面上卻故作姿態(tài)。“先去把后面幾個陷阱收了吧�！�
許是野豬王讓獵戶都遷走了的關(guān)系，劉湛下了八個陷阱竟然有六個都沒有落空，其中山雞最多足有四只，另還套了一只野兔一只貂子。
此時三小弟已經(jīng)對劉湛崇拜得不行，且不說獵物能不能賣錢，若是能學(xué)點皮毛偶爾給家里添些葷菜也是極好的，身為佃戶大家都一樣一年到頭也吃不了幾頓肉味。
劉湛深知不能吃獨食的道理，但他也不想這么快就教會他們。
重新把陷阱架好，劉湛領(lǐng)著小弟們出林子，一路上不管三小弟怎么夸他都沒說話，到得林子邊上時才停下。
“這是給你們的，拿回去是吃是賣隨你們處置，我明日還來，你們也來嗎？”劉湛說完一人分了他們一只山雞。
三人齊齊點頭�！皝韥韥�！當然來！”
劉湛又道：“明日我像設(shè)一個大些牢固些的陷阱，只是沒有工具，你們明天誰能帶一把匕首過來？小刀也行，實在沒有鐮刀也可以�！�
曹壯第一個舉手�！邦^兒，我有，我家有！我爹是鐵匠，家里不缺刀具�！�
有了工具后面制作的陷阱也會精良一些，成功率也就更高了。
解決了工具問題，劉湛還有一事�！安荒芨魏稳苏f我會捕獵，別人問起就說我們在山上偶遇了一名老獵人，是老獵人帶我們獵的，明白嗎？”
“明白！”三人齊聲道。
“頭兒你放心，我懂！這是我們的秘密！”曹壯更是直拍胸脯保證。
現(xiàn)在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劉湛也不多說�！拔覄⒄繘]什么大本事，但也不會讓兄弟們餓肚子，走吧，今天先散了。”
三少年歡喜地各自回家，劉湛也提著獵物返回劉家，路上他特意避著人走沒有引起任何矚目的回到家里。
劉家人自然是非常歡喜，他把偶遇老獵人那一套又跟劉學(xué)淵解釋了一遍，許是太久沒吃雞肉大家都很高興劉家人也沒有仔細追問，女人們更是第一時間拿了山雞去處理。
劉湛又給劉學(xué)淵建議�！暗�，這只野兔和貂子的毛皮值錢應(yīng)該可以賣個好價錢，賣了應(yīng)該能換些糧食�！�
劉學(xué)淵感慨的點頭�！懊魅找辉缥冶闩c你三叔到縣城里尋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