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嗯？這茶煮得不錯�！鳖Ｍ跞滩蛔∮侄嗪葍煽凇�
睿王來前宋鳳林正好煮了一壺茶，劉湛自然不會主動提及宋鳳林�！皢⒎A睿王，屬下派人去芙蓉坪頂打掃戰(zhàn)場時得了一批燕軍戰(zhàn)馬，正想請示您如何處置�！�
“你收著吧。”睿王擺了擺手，想起什么又道。
“我已經(jīng)跟大將軍說了要提拔你為游擊將軍，本想讓你直接替了歐陽杰的缺，但是你資歷尚淺大將軍怕你不能服眾沒有應(yīng)允�！�
說到這里睿王便十分氣悶�！澳憔认挛夷舜蠊σ患�，哪怕呈到父皇那也會有豐厚的賞賜，但是這件事情本王不能上報朝廷，也就委曲你了�！�
為了保住周澶的名聲，為了保住周氏的地位，同時也是為了睿王自己，不管從什么角度去設(shè)想，睿王都只能壓下這事。
其實劉湛早有預(yù)料。
劉湛忙道：“屬下不委曲，殿下，您是對的，大將軍畢竟是您的親舅舅，想必分兵一事另有內(nèi)情�！�
睿王搖頭，面色不愉�！按耸虏槐囟嗾f，本王心里有數(shù)�！�
睿王永遠(yuǎn)也忘不了周澶突然丟下他分兵離去的場景，同時睿王也忘不了劉湛穿上他的鎧甲代替他牽制燕軍的場景。
他永遠(yuǎn)也忘不了那種無助的感覺，他雖然紈绔但不是傻，經(jīng)此一事睿王對權(quán)力有了深刻的認(rèn)識。
睿王又道：“按制游擊將軍麾下可領(lǐng)最少兩萬兵馬，本王許你不設(shè)上限，你要盡快壯大起來成為本王才能調(diào)動的親兵。”
劉湛費力爬起來抱拳正色道：“屬下領(lǐng)命！”
睿王給的正是劉湛最需要的，別看中郎將和游擊將軍只差了一個品級，游擊將軍能稱為將軍手中的權(quán)力和自由度比中郎將大了不只一點半點。
中郎將只能算是副將，游擊將軍卻是能獨立行軍的將軍了！
游擊將軍麾下能設(shè)立一套獨立的麾下副將系統(tǒng)，兩萬人以上的兵營所需兵官配置自然十分龐大。
睿王一離開，劉湛要晉升為游擊將軍的消息不脛而走。
曹壯幾個高興得發(fā)瘋的場景自不必多說，從武源縣走出來的親衛(wèi)更是個個腰板挺直。
這些親衛(wèi)折了一百多人還剩下八百余人，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后備役兵官，基本可以確定劉湛要晉升的新兵官都會在這些人里提拔。
宋鳳林撩開簾子踏入營賬，劉湛坐在床沿裸著上身正在伸展手臂，躺得久了他覺得關(guān)節(jié)都要生銹。
經(jīng)此一事劉湛瘦了一些，不過他底子好，手臂上背上都是腱子肉沒有太大的影響，漸漸好轉(zhuǎn)之后多吃一些也就養(yǎng)回來了。
“恭喜劉大人榮升游擊將軍。”宋鳳林進(jìn)來便打趣道。
劉湛咧嘴一笑張開手臂。“將軍夫人到為夫懷里可好？”
宋鳳林白了他一眼，自傷口結(jié)痂后劉湛便開始不安分總愛動手動腳，宋鳳林太了解他了，如果由著他胡鬧指不定會把傷口又崩開了。
“我讓人燒了一些熱水，一會給你洗頭擦身，總不能受賞時臭氣熏天的�！�
劉湛眨了眨眼。“我臭嗎？那你晚上怎么還愿意跟我睡�！�
宋鳳林不說話轉(zhuǎn)過身去給自己沏了杯熱茶喝著。
劉湛目光追著他的背影滿臉笑意。“你睡著后抱得我可緊了，還總喜歡往我頸窩里鉆�！�
“……”宋鳳林差點被茶嗆著，耳朵尖通紅。
劉湛本還想繼續(xù)逗他，這時黃午時指揮兩個士兵提來兩桶熱水又送來了一些皂角。
“宋先生，需要我留下幫忙嗎？”黃午時問。
宋鳳林淡淡道：“不用了，你派人守著莫讓人闖進(jìn)來就行�！�
黃午時領(lǐng)命下去。
午后的兵營十分安靜，只有遠(yuǎn)處偶爾傳來士兵操練的聲音。
劉湛躺在床上頭伸出床沿宋鳳林用手托著為他洗頭。
古代奉行身體發(fā)膚授之父母不能隨意剪發(fā)，劉湛卻不興這一套，頭發(fā)只要太長了就一刀削短，因此他的發(fā)髻解開之后頭發(fā)只是剛過肩膀洗起來也簡單。
“我何德何能竟讓宋先生親自為我洗頭�！眲⒄考雀锌謬N瑟。
宋鳳林把手帕一甩糊上他的臉一頓揉搓替他洗臉，要他閉嘴的意思表達(dá)得很清楚。
“哈哈。”劉湛忍不住笑，下一刻頭發(fā)被揉成雞窩。
洗好了頭，劉湛靠坐在床頭讓宋鳳林替他擦身體，宋鳳林替他擦了上身，下身便要他自己來。
劉湛說什么都不愿意自己動手，更是扯了褲頭大咧咧的張開腿，中間已經(jīng)支起一個可疑的帳篷。
宋鳳林沒好氣�！澳阋惶斓酵淼降自谙胧裁�！”
“想你。”劉湛答得干脆，甚至不要臉的把帳篷掀開。
“幫我摸摸�！�
“不行！”宋鳳林想也不想后退了一步，卻還是慢了被劉湛抓住他的手扯進(jìn)懷里。
“馬太醫(yī)說你……”下一刻狂亂的吻便不期而至吻得宋鳳林有些窒息。
劉湛的大手覆著宋鳳林修長白皙的手。
“好了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宋鳳林只覺得右手酸得不行。
劉湛吻著他的脖子又舔又咬。“不行，還不行……”
這一天宋鳳林本來還有幾份文書要寫了讓親衛(wèi)帶回去武源縣，結(jié)果手酸得一提筆就直抖，寫出來的字也沒法看最后只得作罷。
三日后，大將軍麾下副將親自送來了劉湛的就職文書和游擊將軍印信，一并送來的還有兩身藏藍(lán)色官服。
劉湛坐在太師椅上把玩手中嬰拳大的印信，大楚重文輕武，建國時便特意將武官的品階壓了一階。
因此游擊將軍已經(jīng)是將軍頭銜卻只是五品官，劉湛倒不在乎這些。
劉湛心里憂慮的是睿王許他兵丁人數(shù)不設(shè)上限，那也得有這么多兵源才是，這些年來北疆?dāng)?shù)度征兵，劉湛再去搜刮一遍也刮不出兩萬兵丁來。
朝廷雖然允諾在中原征兵充實北疆，然而大半年過去了也不見有動靜。
此番給陽關(guān)大戰(zhàn)北軍又折了不少人，劉湛晉升游擊將軍后麾下兼管岱州營，加上岑州營兩營兵丁也才堪堪過一萬人。
還有這岱州營問題也頗多，原是歐陽杰麾下，歐陽杰犧牲后，他麾下三個營便被瓜分了。
如今的北軍格局，大將軍周澶之下次一級的前鋒將軍只有徐牧遠(yuǎn)，再次一級鎮(zhèn)軍將軍有兩名，一是張?zhí)⿲�，二是大將軍家臣周隨，游擊將軍卻只有劉湛一人。
原除了劉湛外還有四名游擊將軍，第一次給陽關(guān)大戰(zhàn)作為前鋒的游擊將軍四人全部殉國。
而作為將軍副將的中郎將倒是有好幾名，像一直跟劉湛不對頭的趙午光就是中郎將。
話說回來，統(tǒng)領(lǐng)岱州營的中郎將乃岱州方氏嫡系的女婿，此人是萬萬不能用，哪怕他主動歸順也信不過，還得找個由頭打發(fā)走，岱州營上下兵官也要篩選一遍。
還有一下子多出來的空缺也需要合適的人頂上，兩個副將的缺，一個給曹壯，另一個給在岑州看守大本營的李小連。
還有曹鳴劉湛也想把他招回來帶在身邊歷練，不能浪費了一個好苗子，還有許多人不一一列舉。
這些跟隨劉湛一起長大的兄弟們，也許都不成熟都有各種各樣的缺點，但是忠誠聽話好學(xué)才是劉湛最看重的本質(zhì)。
曹壯他們的武藝單拎出來都是個頂個的出挑，他們?nèi)鄙俚闹皇菐П蛘痰慕?jīng)驗。
要說劉湛最想帶再身邊的人其實是宋鳳林，不是因為私下的關(guān)系，而是宋鳳林的謀略有其獨到之處很多時候都讓劉湛自嘆弗如。
劉湛很清楚自己軍中缺少一個智囊，他本來相中沛公離想著雖然毛病多點但還能用一用。
但是這幾日宋鳳林暫代劉湛處理軍務(wù)，那一樁一件完美無缺的安排讓劉湛再也看不上渾身小毛病的沛公離。
更重要的是，宋鳳林還能教一教那些五大三粗的家伙學(xué)會動腦子。
劉湛想著想著便不自覺入了神，他看重的幾個苗子都安插在了岑州六縣，如今要把人調(diào)回來就得另外安排人去頂這些缺，還有野松嶺的工程由誰來主持？
劉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該喝藥了�！边@時宋鳳林端著藥過來。
劉湛一口喝干，卻在宋鳳林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突然將他拉進(jìn)懷里，下巴搭在宋鳳林肩膀上放軟了聲。
“鳳林，你別走了，留在營里替我主事？”
宋鳳林無奈�！耙八蓭X里的工程離不了我�！�
劉湛絕望的哼哼�！氨俚拿麊挝夜庀胂刖皖^疼，到時候還要安排這么多事，我一個人得忙瘋了不可�！�
大壯他們到底是什么都不懂，每升一次官都得從頭學(xué)，而劉湛的官升得也太快了，連帶著下面的兄弟們也趕鴨子上架。
這樣的軍隊當(dāng)真是問題多多，宋鳳林想到這里也頗覺頭疼。
“麾下兵官的名單，你有章程了嗎？”宋鳳林問。
劉湛搖頭，除了曹壯他們?yōu)槭椎膸讉�，其他人不管放在什么位置，哪哪都覺得差點意思，令劉湛十分糾結(jié)。
宋鳳林起身步到書桌�！澳憧粗心男┤烁嬖V我，我列出來給你參詳�！�
這一天兩人商量了一天總算把大致的章程定下來了，早前安排在岑州六縣當(dāng)兵官的大部分都要調(diào)回來，而新缺從劉湛的八百親衛(wèi)里挑選替補。
宋鳳林仔細(xì)考慮過，如今劉湛剛晉升游擊將軍又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營里百廢待興，他在此時離開確實不妥。
他可以多留些日子待劉湛傷勢完全痊愈再離開，這些日子野松嶺里的工程可以讓呂樹生和聞青山代為監(jiān)督。
“待我傷好了我也要回去一趟，正好送你回去�！眲⒄恳蚕牖厝ヒ惶丝纯匆八蓭X的進(jìn)度，他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了厚厚一層痂最多還要半個月就能痊愈。
這段時間劉湛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妥當(dāng)，一是麾下兵官名單呈送給睿王批準(zhǔn)，睿王批了之后，大將軍那只是走過過場。
二是他要親自向大將軍述職，大將軍畢竟是劉湛上峰，于情于理都該拜見大將軍。
劉湛的傷好了七八分之后，便坐馬車進(jìn)城向周澶述職，曹壯陪同左右。
大將軍府。
“末將拜見大將軍�！眲⒄繂蜗ス虻乇�。
周澶坐在上首喝茶，穿著一件寬袖綢緞長衫，看著有幾分儒將風(fēng)姿，若只看外表，周澶長了一張泥塑菩薩那樣溫厚和藹的臉。
就是這樣一張好人臉，在劉湛眼中周澶是一只表里不一的笑面狐。
劉湛跪了約有兩盞茶的功夫，跪得他的傷口越發(fā)疼痛，直到周澶看到他額上滲出冷汗這才抬了抬手。
“坐吧�！�
“謝大將軍。”劉湛面不改色，忍著劇痛挨著椅子邊沿坐下，態(tài)度依舊恭敬中帶著畏懼。
周澶放下茶盞�！皬那暗故强醋吡搜�，劉將軍英雄年少，日后前途無量�！�
劉湛不卑不亢道：“幸得大將軍和睿王賞識，末將定當(dāng)竭盡全力報效大楚死而后已。”
不管周澶譏諷些什么劉湛的回答都滴水不漏，把一根筋直腸子的武將形象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你來我往了幾回也沒讓周澶試探出什么。
周澶心里憋著氣，在他眼里劉湛就是一只螻蟻，偏生他還不能隨便將其按死。
睿王那邊他還得好生哄著，在周澶眼里睿王就是個小孩子，小孩子嘛氣性也大。
眼下先順著他，反正睿王和劉湛也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上頭還有一個周氏壓著，在周氏這座大山面前，睿王只能乖順的聽話。
只有一事，周澶是一定要警告劉湛。
“睿王年紀(jì)與你相仿，看重你想必也有同齡人惺惺相惜的情誼，你且要記住，你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寒門庶子，莫要以為睿王寵信你就能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像殺世家子這樣的事，要再有下次，老夫定要你的命，睿王也護(hù)不住你�！�
劉湛忙又跪下�！按髮④娬埶∽铮⿲⒉桓��！�
周澶冷哼一聲�！袄戏蚋Ｍ蹶P(guān)起門來是一家，身上流著一樣的血脈，像你這種賤民怎能明白，乖乖的跟在睿王身邊當(dāng)個玩伴，若有出格……哼！”
劉湛低下頭。
“有些事情給老夫爛在肚子里，莫讓睿王再起疑心，老夫能許你加官也能將你貶入泥潭�！敝苠ぶ刂卣f完。
這是警告劉湛不能泄露寶山一事，若是被睿王知道了，等待他的只有死，別以為睿王能夠救他，睿王也只能向周澶妥協(xié)。
區(qū)區(qū)一個劉湛確實沒有入周澶的眼，周澶放任睿王讓劉湛組建親兵不過是想盡早跟睿王和解。
又跪了小半個時辰，周澶才讓劉湛離開。
走出大將軍府，曹壯已經(jīng)氣得像只被激怒的牛不住的呼氣。“頭兒，大將軍這……”
劉湛抬手示意他別說了�！胺鑫疑像R車�！�
劉湛剛在馬車上躺下便有人行色匆匆的進(jìn)入了大將軍府，劉湛撩起窗簾，那人他有點印象，是周澶的管家。
第56章
“什么！生了個兒子？”周澶氣得站起。
管家道：“是兒子！昨夜發(fā)作，今天凌晨時生的，睿王命侍衛(wèi)閉府禁止奴仆外出，我們的人出不來這才沒有及時報信�！�
周澶氣得砸了茶盞，睿王妃還沒生下小世子，倒是讓一個妓子的兒子生在了前面占了皇長孫的名頭。
妓子之子何其卑賤怎能當(dāng)皇長孫，睿王真是越發(fā)混不吝。
“睿王把我們周氏的臉面置于何地！”周澶氣得不行，他指著睿王府方向罵。
“他這是要當(dāng)太子的人，皇長孫何等尊貴的身份，他倒好，竟讓一個妓子生下皇長孫，此事要是傳回京城，我們周氏的臉面都要丟盡了！”
睿王娶周氏女為妻是親上加親，大家都期盼著王妃早日生下小世子好加深周氏與皇家的關(guān)系。
只可惜王妃生下的是小郡主，原也不要緊，睿王還年輕有的是機會生下小世子。
怎想不久后睿王到北疆都督一走就是兩年，周澶為什么知道睿王后院懷孕立即強勢的插手，就是為了杜絕庶子生在嫡子的前面。
當(dāng)時曹美人的月份已經(jīng)很大了，作為第一批送到睿王身邊的美人，曹美人最早懷孕。
睿王看著已經(jīng)會動的胎兒怎么也不愿意打掉，還跟周澶大吵了一場。
周澶當(dāng)時讓穩(wěn)婆來看胎兒性別，找了幾個穩(wěn)婆都說是女胎，周澶這才退了一步，怎想足月生下來的竟然是兒子！
“備馬！老夫要親自前去！”
管家忙攔住周澶�！按髮④姴豢�，睿王剛得了兒子正興頭上，若您此時前去發(fā)難，您與睿王好不容易緩和的關(guān)系又該如何�！�
周澶拂開管家。“我周氏怎能受此侮辱！”
周澶帶上數(shù)十親衛(wèi)氣勢洶洶的直奔睿王府。
睿王府也有侍衛(wèi)，這些都是睿王在京時的親隨，算起來也是周氏幫為他安排的侍衛(wèi)。
當(dāng)睿王府侍衛(wèi)看到周澶親自帶人來了攔也不敢攔，周澶直接帶人闖入了后院。
睿王正在曹美人屋里抱著剛得的兒子逗弄。
只見剛出生半天的嬰孩沒有皺褶難看反而粉撲撲的可愛極了，而且眉宇間跟睿王十分相似，睿王是怎么看怎么喜歡。
大楚皇姓是吳氏，睿王給長子取名天瑞，小嬰孩不僅是睿王的長子更是宣帝的皇長孫。
睿王想著得馬上派人回京給父皇報喜訊，皇家子嗣不豐，宣帝有了皇長孫是可喜可賀的大事。
就在這時院外一陣喧嘩，緊接著周澶破門而入，士兵伴隨著鎧甲聲嘩啦啦涌入屋里。
“大將軍，你這是做什么！”睿王十分恐懼，他抱緊了懷中的襁褓退到了墻邊。
周澶森冷的一字一句道：“睿王，你為何總不把老夫的話聽進(jìn)去，老夫說過不能在嫡子之前生下庶子，如今你讓王妃你讓周氏有何顏面在京城立足！”
“我……我……”睿王不住的后退�！暗牵呛⒆右呀�(jīng)生下來了，這是我的兒子！”
“那又如何！”周澶盛怒。
“您是未來太子您是大楚的天子，您的長子應(yīng)該出生在京城，應(yīng)該帶著世家最純正的血脈，應(yīng)該是最正統(tǒng)的繼承人，怎能是骯臟的卑賤妓子所生�！�
睿王忙道：“出、出身可以改，本王正打算給曹美人正名，只要掛在小族名下……”
“如何能改！”周澶已經(jīng)有幾分氣急敗壞，同時也恨其不爭。
“睿王！周氏正在竭盡全力要陛下遵循古禮以長子繼承皇位，若是成了，您往后的太子便只能是皇長子，難道您要把皇位傳給這個妓生子？”
睿王臉色煞白，他沒考慮到這一點。
按計劃王妃應(yīng)該生下長子，待周氏推行長子繼承制之后，便順理成章成為睿王之后的下一任天子。
只要周氏女代代入宮侍奉代代生下皇長子，從此周氏為后族與皇家一脈相承，周氏在大楚便立于不敗之地，結(jié)果才第一步就出了這么大的岔子。
“把這個孽障交給老夫，老夫來處置�！敝苠ぴ捖涫勘⒓瓷锨叭Z睿王懷里的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