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云初的師父看著江城眼滿足的小眼神笑道。
“吃飽了�!�
結賬,走人。
“行啊,小兔崽子,現(xiàn)在這正經(jīng)練出來了�!�
江云初師父二人邊走邊說話。
“還是沒有師父功夫深�!�
所謂百姓日用而不知。
學問往往在人們最不注意的地方產(chǎn)生。
吃飯學問很多。
以后咱們慢慢慢講述。
今天單說飯量。
江云初是在一次陪師父上山采藥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已師父奇特之處的。
自已師父可以一頓吃好三四斤蒸飯,也可以好幾天不吃飯,啥事也不耽誤。
當時江云初師父帶著江云初進山采藥,進了深山,那是一個當?shù)氐纳矫穸己苌偃サ牡胤健?br />
二人迷路之后,江云初的師父便把所有的吃喝都讓給自已的寶貝徒弟,自已不吃不喝,帶著江云初在林子里轉悠了一個多星期。
一開始給江云初嚇壞了,但是更讓江云初害怕的事情發(fā)生在下山后。
第17章
師徒往事
師徒二人下了山,七天饑餓,江云初眼珠子都餓的綠了。
二人找了一個拉面館,江云初就看著自已師父猛吃了12碗拉面,而大拉面的一碗面是將近七兩。
在江云初的注視下,師父擦了擦嘴,嘿嘿一樂帶著江云初在店家的注視下離開了。
直到后來江云初才知道此種法門名為辟谷法。
和多數(shù)的青少年一樣,江云初在自已小時候,也對各種法門充滿了種種的好奇心。
學法與學道成了江云初在少年學習期間挨罵最多的地方。
少年人受影視資料的影響,對于法術以及神鬼莫測的一些東西都產(chǎn)生了巨大的興趣,而這些東西對于任何年輕人的吸引永遠是巨大的。
而現(xiàn)在的網(wǎng)絡時代,對于此類青年統(tǒng)稱為中二少年。
江云初小時候就是一個中二少年,為此事江云初沒少挨罵挨打。
江云初在隨師父修煉初期,習慣看一些什么雜志或者氣功的期刊,往往以文章作者所描述的境界自比,不理解的地方,會產(chǎn)生疑惑,這下疑惑自然就轉嫁到了師父那。
而每一次問題,獲得的必然就是破口大罵。
挨罵,在一定時期成為江云初的主要困惑之一。
這時候,少年學道的好處與壞處都顯現(xiàn)出來。
寫到這里,筆者有點感慨。
在網(wǎng)絡發(fā)達的信息時代,筆者每每在短視頻平臺上看到一些家長讓孩子修行的視頻。
雪地里打坐、
學前班念經(jīng),更有甚至為少年開發(fā)特異功能的。
這種視頻經(jīng)常獲得非常高的點贊與觀看。
每每看到這些,筆者無比痛心。
并不是說為小孩子傳授這些知識不好,只是說時期不對,多半會產(chǎn)生不好的影響。
天有三光日月星、人有三寶精氣神。
年幼時期,學道學經(jīng)一旦情況掌握不好,尤其過度注重后天的一些奇異的能力的開發(fā),對于人體的損耗是非常巨大的。
而對于一些經(jīng)書的強行背誦,筆者也是非常不贊成的。
無論道經(jīng)、佛經(jīng)、醫(yī)經(jīng),筆者始終主張的是理解比背誦更重要,如果能夠真正理解并且做到知行合一,那將是非常非常成就的一件事。
當然這也只是筆者的一家之言和個人看法,并不代表正確,至于好壞還是靠大家評說吧。
直到后來,江云初才明白師父的良苦用心。
因為做到,要比知道和看到重要的多。
拋卻學道而言,在醫(yī)學上,江云初的師父對于江云初的教育始終是以經(jīng)典為主。
自《傷寒論》《金匱要略》《黃帝內經(jīng)》《難經(jīng)》《神農本草經(jīng)》學起,這些基礎打好之后,江云初的師父才慢慢讓江云初學習后世各個醫(yī)家的著述。
這就導致江云初所學傳統(tǒng)的不能再傳統(tǒng)。
而強大的中醫(yī)經(jīng)典基礎讓江云初在應對沒有見過的病的時候,更加得心應手。
前期在學習的時候,江云初的師父對于江云初的管理無疑是嚴格到苛刻的。
當時江云初也稍微有點叛逆心理,夢想著有一天能夠超過自已師父,想個辦法給師父治了。
但是這個愿望時至今日始終沒有實現(xiàn)。
后來江云初直接就死心了。
“懶得”和自已師父比。
在學藝中期的時候,江云初有一個巨大的愿望就是見到師爺,告自已師父一狀、參自已師父一本。
后來江云初的師父無意之間得知了江云初這個小愿望,居然真就把江云初的師爺給請來了。
不過不是一個,是五個。
五個老爺子給江云初好一頓教育。
中心思想就是:江云初身在福中不知福。
給江云初整的小臉蛋通紅。
自此叛逆性徹底從大腦刪除了。
“小子,你要治為師,還是太嫩啦!”
江云初的師父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
“。。�!�
江云初每次都是無言以對。
再到后來江云初就被師父放養(yǎng)了,基本屬于不管了、不問了。
江云初在離開自已師父身邊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已站在了一個特別高的位置之上,對于各種事情都有了一個非常正確的世界觀和價值觀。
對于專業(yè)的一些學問也是有自已獨到的見解。
回首望去,江云初才發(fā)現(xiàn),師父所傳授給自已最最珍貴的東西并不是那些知識,而是教會了自已如何去學習,如何去做人。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yè)解惑也�!�
每次看到自已師父,江云初總是想起這句話。
傳道,
授業(yè),
解惑。
三個層次都要做到,方可以為師。
大學時期,江云初每每看到一些沒有師德的老師,都恨的牙根癢癢,但是迫于現(xiàn)實,又沒有什么辦法。
每次到這個時候,江云初就又想起一句話。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有一次,江云初在和自已師父說自已的想法的時候,師父突然笑了:“小樣吧,還天下了�!�
“云初�!�
師父的聲音把江云初從回憶拉到現(xiàn)實。
“師父,您說!”
江云初把手里的法扇放下,抬頭看著自已師父。
“明天我就回去了,你在這里挺好就行�!�
江云初沒想到自已師父來去如此匆忙,多少有點詫異的說道:“師父,您怎么這么著急,沒事多住兩天唄�!�
“不住了,回去還有事情,阿德都把你的手續(xù)給辦好了,你就安心在這行醫(yī),等你慢慢穩(wěn)定了,師父再來看你�!�
師父要走,縱有千般不舍,也沒有辦法。
師徒二人分別之后,江云初自已回到了診所。
依舊是熟悉藥物,看看哪些藥物需要晾曬。
收拾東西,打掃一下衛(wèi)生。
“又是一天�。 �
江云初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坐在位置上不由的感慨。
收拾好東西之后,江云初拿出筆記本電腦,準備重新制作一個就診表,結合傳統(tǒng)的四診。
德叔的處方筏太過于簡化。
江云初準備制作一個詳細的,這樣一來,有利于以后回顧分析,便于查找患者病案。
忙活了將近一個小時,江云初制作了一個自已稍微滿意的表格。
再次檢查一遍沒有什么錯誤之后,江云初準備明天找個打印店,看看能不能打印一部分。
第18章
感冒?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不太忙的打印店。
最終談攏的價格,幫江云初以1毛錢一張的價格打印了一百張。
回來之后,江云初發(fā)現(xiàn)眼下自已只能是坐在位置上繼續(xù)待著。。。
這種情況和自已在醫(yī)院完全不同,醫(yī)院工作的時候,江云初發(fā)現(xiàn)自已好像有干不完的活,雖然不是特別累人,但是也從來沒有如此清閑過。
當一個人從一個狀態(tài)突然過渡到另一個狀態(tài)的時候,多少會有一些不適應。
對于江云初來說,現(xiàn)在的時間只能是看書來度過。
江云初手里拿著一本《本草綱目》,看的正起勁的時候,門口進來一人。
“你好�!�
來人說話聲音鼻音很重,而且邊說話邊擦鼻涕,即使沒有學習過醫(yī)學專業(yè)知識的人也能看出來,這人是有些感冒了。
“你好,請坐。”
江云初讓男人坐下。
“您給看看我這是怎么了�!�
男人倒是十分自覺,說完便挽了挽衣袖,把手腕直接放在了脈枕之上。
江云初把手里的書放在一邊,伸出三指便開始把脈。
三指指目點在脈道之上,浮中沉、舉按尋,脈像已經(jīng)了然于胸。
雙手脈軟,不帶有浮象,和江云初原本在設想的不太一樣。
在中醫(yī)之中,感冒這種病,屬于表證,表證在脈像上表現(xiàn)為“浮脈”,故此有句話說“有一分脈浮,就有一分表證�!�
但是此人并沒有浮脈,所以又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此人見江云初只是把脈,久久不說話,便好奇的問道:“大夫,我這是什么情況,你怎么不說話了�!�
“你這就是感冒了!”
江云初此話一出,對面的表情微微一變,隨即快速的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不等江云初再次說話,便起身要走。
這人來也快走的也快,把江云初弄的有點不知所措,就在此人要出門的時候,江云初實在心里好奇,便忍不住出聲問道:“這個大哥,不吱聲就走了是什么意思�!�
江云初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平和。
但是此人回頭語氣非常沖的說道:“什么意思?黑店嗎?不能走�。。�!”
無名的火氣燒的江云初更是一臉懵。
“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好奇,為什么剛才還好好的,我說完一句話之后,您扭頭就走了,我是想知道,您為什么扭頭就走,是因為我說錯話了嗎?”
診所雖然和其他的店面不同,講究濟世救人的同時再掙錢養(yǎng)家,但是總歸來說也是盈利的,也是生意。
江云初師父臨走的時候,就囑咐江云初和氣生財,以和為貴,所以江云初并沒有因為男人的不禮貌行為在說話的時候有一絲絲的情緒,反而語氣更加的平和。
而且江云初發(fā)現(xiàn)這個人是走著來自已診所的,這就說明此人住的不遠,很大可能是周圍的住戶或者商戶。
雖然德叔的店面存在多年,但是自已是初來乍到,要是不明原因的得罪了周圍的鄰居,那絕對不是啥好事。
男人見江云初說話語氣始終這么平和,便也收了一點脾氣,站在原地和江云初說道:“我走就是因為你是一個假中醫(yī)�!�
男人奇怪的行為本就迷惑,此話一出更是讓江云初感到一頭霧水:“我不太明白你這個話的依據(jù)是什么�!�
“因為你形容我這個病用了感冒這個詞,你是中醫(yī)你應該說我這個叫傷寒,但是你卻說我是感冒,感冒是西醫(yī)名詞,你是一個西化的中醫(yī),我沒事在家就自學中醫(yī),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學院派教出來的西化的中醫(yī)!”
男人言辭激烈語氣沖動的喊道。
看著男子這么激動,又這么義正言辭,江云初沒憋住,撲哧一下樂了。
“你笑什么!”
男人看到江云初居然還笑,火一下就又起來了。
“就是看到你這么憤慨,我就覺得有意思,但是我不是嘲笑你,就是比較有意思吧!”
江云初實在是不好形容自已的心情,只能說看到一個中醫(yī)愛好者這么義正言辭的斥責自已,就比較從心底里欽佩。
“你要是想知道為什么笑,那你坐回來,我跟你說道說道。”
男人一聽,又走進屋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鼓鼓的盯著江云初,那意思就是我看你能說出什么花來。
“先糾正你一個事情,感冒是正統(tǒng)的中醫(yī)名稱。不是你認為的西醫(yī)名詞�!�
江云初此話一出,男人先是一驚,繼而張嘴要說話,卻被江云初直接擺手叫停了。
“你聽我接著說,你這個是叫傷寒沒有錯,最早的時候,對于感冒都稱呼為傷寒,但是傷寒屬于嚴重的流行感冒,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大家覺得傷寒這個詞語太過于驚悚,在大概明代時期,民間就開始稱呼為感冒。感受觸冒到邪氣的意思,這樣聽起啊,就不那么嚇人,但是實際上就是傷寒,這些在古代醫(yī)書之中都有記載。至于你說的這個感冒,西醫(yī)那邊應該說是上呼吸道感染。好了,我更正完畢了,你有話可以說,你也可以走了。”
江云初一番話說完,男子坐在椅子上得有兩分鐘沒有說話。
“那是我整錯了?”
男人撓了撓頭,低聲嘀咕了兩聲之后,便對著江云初說道:“那你說我這是感冒,怎么治呢。我就在你這抓一點中藥,要是好了,我就信你,拜你當老師都行�!�
江云初對此人是徹底無語了:“吃藥行,我不收學生�!�
德叔的處方筏還沒用完,江云初就只能繼續(xù)使用德叔的處方筏,也是因為這人的病簡單,江云初那個診單多少有些復雜,不太適合。
男人這病其實非常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