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信紙來源的那本三流讀物到底講了什么故事,艾文一直不知道。
在他手上這幾頁大致描述了幾個軍官輪流凌辱一個落魄貴族青年的經(jīng)過,用詞極其粗俗淫穢,開頭就是一大段描寫:貴族如何被踩在馬靴下,胸口的亞麻襯衫被撕開,露出的乳頭被粗糙的鞋底碾過。
而諾克斯的問候就寫在紙頁的空白處:“艾文,收音機說一周內(nèi)雪還會加厚兩寸。
不太信任你宿舍的暖氣片,它連你的膠卷都烤不軟。
不如來我這里�!�
第一頁紙印滿了貴族被軍官們脫光捆起來的全過程,空隙不多,諾克斯寫了兩句就翻頁了。
反面是一張插圖,一個青年雙手被反捆,腿被折起來方便身前強壯的軍官干他。
他身后還有一雙手,按著他的頭強迫他親眼看著自己被粗大的陽具操干。
艾文簡直沒法看,半閉著眼把紙對折,繼續(xù)讀諾克斯優(yōu)雅的斜體字:“就在上次我?guī)憧吹男}庫里,現(xiàn)在這里堆滿了石頭。
不過我已經(jīng)把二樓收出來了,保證會很舒適的。
你可以帶你的相機,可以隨意挑你喜歡的石料。
有一些石料是海底開采的,附帶了一些灰白的珊瑚。
我想你會樂意看一看的。”
后面幾段都在說石頭,還說雪下過之后他們可以把多余的石料堆到湖邊去,會有很小的水鳥喜歡在石頭縫隙里筑巢。
艾文承認就算現(xiàn)在看來這依舊是讓他很心動的提議。
不過那張插圖實在是太影響了。
艾文讀幾句就不可避免地看到畫中可憐的青年繃緊的腳尖,或者看見掐著他乳頭的手。
甚至在諾克斯的字旁邊就畫著個脫了一半褲子的軍官,艾文都能看見他下腹茂密的恥毛。
艾文不自在地夾緊了腿,趕緊翻到下一頁。
這一頁頭一句就是一大串描述貴族青年哭喊的擬聲詞。
文中的軍官掐著青年的脖子,讓他在窒息中被輪奸。
然后又露骨地寫青年被迫跪在一個軍官腳下伸舌頭舔他的陰囊。
艾文趕緊把視線挪到側(cè)邊,那里諾克斯用擠成一團的字寫道:“還有幾盤電影,我還沒有看,不知道對你論文里的(一大串艾文已經(jīng)忘記意思的俄文專業(yè)詞匯)有沒有幫助。
雖然我是不建議你在圣誕寫論文的,雪這么厚,還能享受溫暖的人就應該躺下好好享受。
所以最好我們不要拿筆記紙,就像在電影院那樣把它們看完�!�
艾文又想到了那些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錄像帶,最重要的是他不可避免地想起諾克斯當初是怎樣在錄像的浪叫聲中把他壓在沙發(fā)上操的。
他耳垂紅了。
更糟的是他還是看見了色情的其他內(nèi)容:一個軍官拿槍抵著青年的頭,青年在威脅下只好按照命令自己坐在粗黑的陰莖上,在一片淫詞浪語中收著臀部取悅侵犯他的陽具。
再往后寫到了青年被揪著頭發(fā),張嘴吞那些軍官的精液,下身還插著軍官們不知從哪里拿來的性玩具。
諾克斯的最后幾句話就寫在旁邊:“來我這里吧艾文。
我們可以一起做很多事。
除了剛剛說的這些,我還想在圣誕吻你�!�
艾文把信放在一邊,滑下去側(cè)身抱著被子。
過了幾分鐘,他終于意識到光這樣等著沒法解決勃起,于是他閉著眼睛伸手去撫慰自己的陰莖。
上一次離開諾克斯這么久,應該是他剛出來工作,出差到一個偏遠的村鎮(zhèn)里,拍攝他們古老的鐘樓和教堂。
整個鎮(zhèn)只有郵局有一臺電話,第五天時他才有機會和諾克斯隔著電流音大約交談了三十秒。
鎮(zhèn)子太小,甚至沒有給旅客落腳地地方。
他只能臨時寄住在教堂里,和第二天要做彌撒的教士擠一個休息室,所以他想著諾克斯的聲音硬起來的時候連自慰都不敢,只能夾著腿忍著。
艾文想,現(xiàn)在他至少能自己解決一下性欲。
他想著諾克斯的聲音,不僅是他人類男性的聲線,還有他的腮張合間發(fā)出的水聲…他的手,他的蹼,他的腕足……他用手揉自己的陰莖,不自覺地小聲哼著。
但是這比諾克斯做過的差遠了。
諾克斯相當喜歡先把他玩高潮幾次再操他,這樣能很快就把他干到崩潰。
他的手和嘴的功夫太厲害,有一次他把艾文綁在椅子上,用手把他玩射了六次。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艾文看到他的手就臉紅,要是諾克斯把手指塞進他嘴里他就能硬得流水。
艾文揉了自己半天,始終沒有辦法高潮。
他難受地扭著腰,伸手往龜頭的地方用力。
剛開始隱隱的鈍痛感讓他更興奮了,但是越揉他越覺得還是空虛。
過了一會,他終于咬著牙,費勁地在浴缸里轉(zhuǎn)身,笨拙地伸另一只手去插自己的后穴。
他不得章法地摸索很久,才總算按到自己的前列腺。
艾文側(cè)臉埋在被子里,急促喘著,一手裹著龜頭滑動,一手在自己穴肉里亂按。
過了很久他才咬著被子射出來。
高潮之后他仰面躺了好一會,才側(cè)頭看鏡子,小聲說:“諾克斯?”沒有人或怪物出現(xiàn)。
艾文又盯著鏡子看了一會,然后轉(zhuǎn)身背對它,埋在被子里小聲哭了一會,再次沉沉睡著了。
艾文已經(jīng)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一方面是因為他總是無規(guī)律地沉睡,有時候二十幾小時焦慮地醒著,有時三五小時睡一次。
一方面是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很難告訴人們時間。
一切都是濕冷的,霧蒙蒙的,唯一有差別的就是那陰森森的灰綠色有時濃有時淡。
艾文只能模糊地感覺到一點時間的流逝。
就像這次,他并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
參照他四肢酸軟,眼皮沉重的狀態(tài),應該沒過幾個小時。
樓下忽然傳來刺耳的尖叫。
艾文嚇得彈了一下,緊緊拽住被子。
扣群二;散聆六}酒(二3酒;六^追更:
尖叫越來越刺耳,越來越近。
然后有什么東西猛地撞在公寓一樓的木門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我��!救我�。�!啊啊啊�。。�!它們要來了要來了它們要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人大力錘著門。
艾文驚恐地又往被子里縮去。
門外的人的尖叫更癲狂了,哪怕艾文在二樓,他也能聽見撞擊中已經(jīng)夾雜了抓撓的動作。
這么大的動靜,人類的手掌肯定已經(jīng)血肉模糊,但那試圖沖進房間的聲音依舊不停。
“求求你求求你��!讓我進去!救救我吧求你了��!”那聲音包含了極度的恐懼,聲音的主人似乎已經(jīng)神智不清,因為他哀求幾聲,忽然又變成痛罵和威脅:“打開門�。。。。�!婊子養(yǎng)的�。。。∧汩_著燈�。。�!我知道你他媽的在里面�。。““““““““““。。。∧侨汗治铮。。�!救救我�。。〔倌銒尩淖屛疫M去�。。。�!求求你救救我��!”艾文渾身發(fā)抖,手腳冰涼,根本不敢出聲,只是飛快地把燈關(guān)了,用被子死死裹住自己,蜷縮在浴缸里。
黑暗放大了一切聲音。
樓下的聲音變的絕望又聲嘶力竭,用最惡毒的詛咒痛罵著艾文見死不救。
他一面還沒有放棄撞門,那砰砰的撞擊聲越來越響,艾文能聽見生銹的鉸鏈晃動的聲音。
那人明白艾文不會救他,于是不再嚎叫,只是更用力地攻擊搖搖欲墜的門。
靜謐的街道上只有他發(fā)瘋撞門的聲音。
但是很快,尖叫聲又打破了寂靜。
比之前更長,更令人毛骨悚然,像是一只被活活剖腹的野獸才會發(fā)出的叫聲。
什么東西接二連三地撞在門板上,沉重,濕粘,像往門板上投擲魚的內(nèi)臟。
那慘叫聲持續(xù)了很久,然后猛然消失。
艾文氣都不敢喘,在被子里用力捂住自己的嘴。
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那尖叫就此消失了。
就像之前一切都是艾文的錯覺一樣。
這詭異的靜謐比之前的慘叫還可怕。
他不敢掀開被子,只有自欺欺人地想象一切都沒事。
他僵硬地待了很久,為了不那么害怕開始在心里讀秒。
等他數(shù)到3382下,還是沒聽到任何動靜,于是他閉著眼伸展了一下腿。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沒有什么東西撲上來咬他。
“諾克斯…”他用氣流聲喃喃。
沒有回應。
也沒有任何怪物循聲而來。
艾文把腿又縮起來,心里重新開始默默數(shù)數(shù),這一次數(shù)到了5437秒。
一切似乎真的過去了。
可是艾文猶豫再三,還是沒敢掀開被子。
他把被子裹得更緊了一些,縮在黑暗里閉上眼睛。
睡一覺吧,睡一覺就會好的。
他這樣緊繃著縮成一團,不一會真的昏睡過去。
他睡得很不安穩(wěn),朦朧中似乎有微弱的光線透過被褥照在眼瞼上。
艾文迷茫地睜開眼,他仍舊裹在被子里,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但是天似乎亮了,這么多天以來,第一次出現(xiàn)了陽光。
雖然這光也陰沉沉的,和多云的天氣一樣,不過已經(jīng)足以讓艾文振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