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那你還能再想到其他人的全名嗎?”
“抱歉,我實在記不得了。”西流搖頭否認了,但表情明顯有些抗拒。
李秀元還要再問,林靜卻忽然起身開了房門。
西流趁機找借口道:“諸位我有些頭疼,先回房休息去了,你們繼續(xù)聊,不用管我。”
望月見他去意已決,沒有強留,道了聲午安,便目送他離開。
等林靜關(guān)上門,雪奈第一個跳了出來,不解道:“你為啥要故意放跑他啊?看他那表情,肯定還記得其他人名字��!”
“他已經(jīng)不想說了�!�
“那就上手段唄!”斯蒂夫擼起拳頭,把手指捏得咔咔作響。
李秀元立馬給了他一個爆栗,氣道:“上你個大頭鬼啊,我們又不是黑社會。”
望月拿起水杯喝了口熱茶,淡淡道:“既然他不想說,那就別勉強他了,不過我們也要做好應(yīng)對各種情況的準備�!�
“萬一除西流以外的其他人都不是活人呢?”貝拉胡亂想了個可能。
“那就是最壞的情況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它不要發(fā)生�!蓖抡伊藦埌宓首�,心情莫名沉重。
雪奈不顧形象地撲倒在床上,呈大字狀攤開。
她環(huán)顧了一圈屋子,這才注意到,還有三個人沒來。
“誒?唐檸他們呢,怎么沒過來呀?”
望月告知道:“他們在書房,有事情要討論。”
說完,她又吩咐了林靜一句:“林靜,去把他們喊過來吧,他們說不定也有新發(fā)現(xiàn)要和我們分享�!�
“行�!�
林靜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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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驗
漆黑一片的空間里,靜默肆意蔓延,不斷涌向黑暗深處。
時間像是被拉成了無限長,又像是永遠定格于此,令人只覺壓抑得厲害。
盛放的玫瑰花田懸浮在黑暗中,緩慢飄動,漫無目的,渺小的好似宇宙中的一顆塵埃。
一座木屋靜悄悄地矗立在花田中央,屋內(nèi)沒有開燈,只有門前稍稍亮了一盞,昏黃如豆。
瑞文正歪倒在沙發(fā)上打盹,只見他眉頭蹙起,薄唇緊抿,睡得并不安穩(wěn),好像在夢里,也沒什么開心事。
胖嘟嘟的小圓徘徊在沙發(fā)附近,不斷嘗試躍起,企圖在不驚擾瑞文的情況下,夠著他手邊裝小魚干的袋子。
奈何身寬體胖腿兒短,每次都差一點點。
白洛回來時,見木屋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隨即就開了燈。
瑞文本就沒睡熟,燈一亮,他便醒了。
小圓早已悄無聲息地攀爬至沙發(fā)邊緣,距小魚干不過幾厘米。
它正計劃著該如何發(fā)動最后的進攻,以便奪取小魚干的同時,還能在倆人手下全身而退。
誰知下一秒,白洛就出手把袋子給提走了。
謀劃半天,轉(zhuǎn)眼成空。
小圓骨碌碌地從沙發(fā)上滾了下去,作咸魚狀栽倒在地,肚皮攤成圓餅,一動不動。
瑞文見狀,抬腳戳了戳它圓滾滾的肚皮,向白洛問道:“摔傷了?”
“不是,裝死而已。”
白洛早已對此見慣不怪,他熟練地從袋子里揀了三兩個小魚干出來,拋在小圓肚皮上。
獨屬于小魚干的香味飄散開來后,不出兩秒,小圓就詐尸般彈起,飛速叼過魚干,屁顛屁顛地回了貓屋。
“呵,這貓倒是聰明�!比鹞碾S口贊了一句。
“它一直都很聰明,只是你以前沒發(fā)現(xiàn)罷了。”白洛重新將袋子封口,放去了角落的貓糧柜。
瑞文不甚在意地聳聳肩,沒接他的話,自顧自問道:“你今天怎么回來了?人找著了?”
“已經(jīng)死了�!�
“那不正好,省得你動手�!�
白洛不語,只盯著瑞文,他的眼神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瑞文輕嗤一聲,懶洋洋道:“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又不是敢做不敢當�!�
“那你為什么不早說?”
“一直沒見著你,我也沒辦法�!�
“是嗎?可我明明記得,七天前我們才剛見過�!卑茁謇渲樣盅a充了一句。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其實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他知道瑞文在撒謊,他希望他坦白。
“對啊,就在這七天里,那人剛好被我碰著了。”
瑞文隨意地倚靠著沙發(fā),沒有絲毫要坦白的意思,但他的謊話卻極其蹩腳,普通人都不一定會信,更何況白洛。
“托馬斯,我看起來,有那么好騙嗎?”白洛直接出聲打斷了他。
托馬斯�。�!
瑞文似乎被戳了痛處,瞳孔急劇收縮,那一向波瀾不驚的綠棕色眼眸里,驟然竄起了一把火,愈燒愈旺,大有燎原之勢。
但很快,他就平靜下來,恢復了一慣的散漫,淡淡道:“我討厭這個姓。
“瑞文,你到底把唐檸送去哪個密室了。”白洛不打算再兜圈子,單刀直入地點明了來意。
前幾天,恰好是團隊聯(lián)合密室開啟的時間,他被瑞文誤導,白白浪費時間尋找林佳友下落,因而也錯過了獲知唐檸所在密室的機會。
等他找著林佳友住處,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瑞文的圈套后,已經(jīng)沒法再追蹤到唐檸的蹤跡了。
“這就是你氣沖沖來找我興師問罪的理由?”
“難道還不夠嗎?”白洛冷冷反問道。
“你說夠,自然夠,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瑞文,我沒空在這和你打啞謎,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唐檸出事了,對你難道有什么好處嗎?”
“當然沒有好處,可我也不是針對她。計劃是你提出來的,我只是想驗證一下可能性罷了,如果她的潛能遠不如預料,那還不如早早放棄這個計劃,把東西收回繁殖倉養(yǎng)著�!�
“它就是從繁殖倉跑出去的!”
“那是四年前,一切都不完善,現(xiàn)在繁殖倉不知擴大了多少倍,應(yīng)付一個初始體綽綽有余�!�
“只是初始體又有什么用,誰能保證在它成長過程中,不會再次暴走?如果再被它逃掉,你打算再花幾年捉住它?”白洛越說越怒,都快控制不住動手的念頭了。
與之相比,瑞文卻冷靜的可怕。
他拍拍褲子上沾到的貓毛,隨即站了起來,一邊踱著步子,一邊慢條斯理地分析道:“可如果初始體在她體內(nèi)無法成長,那就完全是在浪費時間了。要是收回繁殖倉,起碼還有成功的可能。”
“這種情況你完全沒必要擔心,不會發(fā)生的,唐檸的實力我清楚的很,只要你再等……”
不等白洛說完,瑞文搶先就把他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只要我在等上幾年�!�
接著,他又笑道:“白,能給個確切的時間嗎?兩三年是幾年,七八年也是幾年,這句話我都快聽出耳繭了,這么還沒等到�。俊�
此話一出,白洛頓時啞口無言。
他給不了瑞文答案,這個計劃的不確定性太大了,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何時才能成功。
瑞文見白洛被他問的無話可說,不由眼神一冷,步步緊逼道:“白,既然你沒法給我確切的時間,還請你不要干擾我試驗,反正你對她那么有信心,一個小小的試驗又算得了什么。”
白洛低垂著腦袋,嘴角泛起苦笑。
“瑞文,你敢保證,這是個毫無私心的試驗嗎?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怨恨她,怨恨了十幾年�!�
“你問我這個問題前,得先問問你自己,你這么急匆匆地趕來打聽唐檸下落,難道沒有私心嗎?”
說完,不等白洛回答,瑞文便提起外套披上,徑自走去開了門,
出門前,他問了最后一句。
“不管我有沒有私心,我的最終目的都沒變,可你呢?白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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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者
瑞文走后沒多久,白洛也離開了木屋。
既然瑞文不肯告知唐檸所在,那他自己找便是。
能被用作試驗的密室,想來也不可能簡單,定是有著某種特殊性。
這樣一排除,搜尋范圍頓時縮小不少,相比之前漫無邊際地尋找林佳友,自然能少花費些時日。
但具體何時才能找著唐檸下落,白洛心里依然沒有底。
他只能一邊尋找,一邊默默祈禱。
唐檸,好好活著,不要出事,等我找到你……
而此時的心之島上,尚未有人意識到事態(tài)之嚴重。
林靜按照望月的吩咐,沒一會就把顧謹言他們仨從書房喊去了4號房。
望月長話短說,盡量簡潔地告知了之前發(fā)生的一切,聽得唐檸目瞪口呆。
她完全沒料到,上一秒還是假設(shè)猜想成立后才能獲得的線索,居然下一秒就得到了驗證。
那豈不是說,顧謹言先前關(guān)于口袋書的猜測,極有可能,就是真相。
蒼天,要不要這么刺激!
顧慎行聽完,贊道:“你們動作挺快的啊,本來我們還想著下午借你的筆記去他們隊探探口風呢,現(xiàn)在都省了�!�
“果然,你們也有發(fā)現(xiàn)�!蓖滦χ聪蛩�。
顧慎行連連擺手,謙虛道:“不不不,和你們比起來,我們那都不能叫發(fā)現(xiàn),頂多算一些推斷�!�
“沒事,說說看唄�!毖┠沃苯右还锹祻拇采献似饋�。
顧慎行正要開口,雪奈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劈頭蓋臉地問了另一個問題。んǎιτǎⓝ??sΗμщμ.мě(haitangshuwu.mE)
“對了,顧慎行,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一上午都在補覺?”
她這么一問,其他人的好奇心同樣被勾起,目光齊刷刷地匯聚了過去。畢竟顧謹言只透露了他弟昨晚沒休息好,需要補覺的事情,至于為
何沒休息好,卻不曾提及。
“沒干嘛,被人襲擊了而已�!鳖櫳餍性貟伋隽艘粋重磅炸彈。
“襲擊?!”貝拉和李秀元瞬間瞪大眼睛,幾乎異口同聲地驚呼起來。
望月也未曾料想到原因竟是如此,趕忙追問道:“是誰襲擊你的?”
“不清楚�!鳖櫳餍羞z憾地搖了搖頭。
“有看到他長相嗎?能描述一下嗎?”
顧慎行再度搖頭道:“恐怕不行,那人是扮成妹妹的樣子來的�!�
“慢點,她在哪襲擊你的?”雪奈抓住了一個關(guān)鍵點。
“就我們房間�!�
“哈?這不可能,你是不是記錯了?”雪奈想都沒想就否認了,然后反駁道:“如果是在我們房間發(fā)生的襲擊,那動靜肯定不小,我怎么
會沒被吵醒呢?”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昨晚睡下后便一夜好覺至天明,別說襲擊了,就連稍大的聲響都沒聽到。
“會不會是你睡覺太死了?”斯蒂夫插了句話進來。
實在敢想,也實在敢說,不愧為頭鐵第一人。
“……”
雪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扶額頭疼。
她唯獨慶幸的就是自己和斯蒂夫不是固定搭檔,不用每個密室都待在一起,不然自己恐怕早就控制不住地把他扁成豬頭了。
這時,林靜突然出聲猜測道:“你們房間里會不會藏著另一處隱秘的空間?”
他這個想法倒是同唐檸他們仨想一塊去了,于是顧謹言起身回道:“我們也有此懷疑,但不能確定�!�
“妹妹,把東西拿出來吧。”顧慎行拍了拍唐檸肩膀。
“OK!”
唐檸點頭應(yīng)下后,隨即就掏出了之前寫下的那張線索紙。
貝拉離得最近,湊過去粗略掃了一眼,不免有些疑惑。
“這是?”
“整理過的線索�!碧茩幰贿吔榻B,一邊把紙放去了床中央,以便所有人觀察。
攤開來的紙張上整整齊齊地羅列了八條線索,又用彩筆框成三個部分,再添上各種箭頭、備注,看著是條理清晰,但感覺卻是錯綜復雜。
只見三個框分別圈了線索二,線索三四五,以及線索六七,備注分別是:規(guī)則、上一批居住者、狼人殺。
同時,線索八還勾了個箭頭指向線索一,線索一又分出去許多箭頭指向第二個框和線索八。這些箭頭上面大半標有備注,都需要一個相應(yīng)
的對象來完成指定的事情。
“我去!這整理牛啊,誰弄的?”斯蒂夫看完,贊不絕口。
“嗯,確實不錯�!崩钚阍c點頭,認同他的觀點。
顧慎行面帶笑容,步伐輕快地走至唐檸身后,不無自豪地問答道:“這都是妹妹寫的!”
他未經(jīng)商量就把一切功勞都安在唐檸頭上,本意是打算借此怒刷一波好感,但萬萬沒想到,唐檸居然否認了。
“線索是大家一起發(fā)現(xiàn)的,結(jié)論是大家一起探討出來的,就連整理,也是在別人的幫助下共同完成的,我只負責謄寫,算不得什么。”
她推辭的很堅決,打臉快到顧慎行全然來不及反應(yīng)。
李秀元笑點略低,撲哧一聲捂住了嘴。雪奈最近正看顧慎行不順眼,見他吃癟,不由心里直樂。
望月倒沒在意這些,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線索紙上了。
她看得很慢,幾乎句句斟酌,哪怕看完了,也是沉吟片刻后才拋出問題。
“唐檸,這份線索里,是不是還藏了一個人?”
“�。俊碧茩帥]懂她意思,被問得一愣。
顧謹言及時接過話,反問道:“藏著誰?”。
他明白望月的意思,她是指,根據(jù)這份線索,除了能推導出唐檸備注的那些人外,還能再推導出一個。
但至于那人是誰,隱藏在哪些線索后面,他暫時還沒想到,只能等她揭曉了。
“寫書的人�!蓖卵院喴赓W地告知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