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如果說,這些口袋書真的是對上一批玩家經(jīng)歷的概述,那這個密室肯定設(shè)有一個觀察者,再經(jīng)由它的視角觀察玩家們的一舉一動,進行
改編�!�
“可你怎么能肯定,那個觀察者,是個NPC,而不是一股力量,或者說,就是我們所在的密室呢?”顧謹(jǐn)言提出質(zhì)疑。
他先前曾告訴唐檸,他感覺三本口袋書出自一人之手,那時候,他也有過同望月一樣的懷疑,懷疑動筆的之人,是個隱藏在別墅里,時刻
觀察著玩家舉動的NPC。
但由于找不著證明它存在的證據(jù),再加上其他可能成立的概率也不小,他便沒有再在此多費時間。
望月想了想,斟酌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從游艇上拿下來的這本口袋書,相比另外兩本,有一點特別明顯的差異。”
“情節(jié)流暢度?”
望月?lián)u了搖頭。
“寫作技巧?”
望月依舊搖頭,解釋道:“這些差異點都有,但不是我想說的�!�
“那人物形象是不是?”“會不會是結(jié)局?”……
眾人見顧謹(jǐn)言連猜兩次都猜錯了,頓時來了興致,不斷提出新猜想,又不斷被望月否決掉。
最終,還是唐檸不太確定地猜中了正確答案:“是細(xì)節(jié)處理嗎?”
“對了,就是細(xì)節(jié)處理�!�
望月“啪”一合手,振袖一攏,很是高興地站了起來,開始將理由娓娓道來。
“我們手里這本,雖然寫的不咋樣,情節(jié)也處理的一塌糊涂,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它的描寫特別細(xì)膩,尤其是前期人物的心理活動和后期人
物的偵破行為,細(xì)節(jié)處理得極佳,描寫也頗具主觀性。就好像,那個觀察者就潛伏在那些繼承人身邊,細(xì)細(xì)揣摩著他們的心理與行動。”
“在這點上,另外兩本就顯得遜色多了,盡管情節(jié)變流暢了,可故事整體平鋪直敘,缺少必要的心理描寫,人物不夠飽滿,讀起來也是干
巴巴的。”
“這樣比較過后,至少能說明一點,那個觀察者的存在并不死板,甚至有一定的能動性。它并不總是冷眼旁觀一切,有的時候,它還會主
動貼近故事�!�
“密室boss?”唐檸腦海里飛快地閃過了這個念頭。
“嗯?你這倒是提醒我了,確實很像!”望月笑意盈盈地看向唐檸,贊許地點點頭,接著又道:“密室本身是個客觀存在,按理來說不可
能是觀察者,倘若它是,那我們差不多可以放棄掙扎了。至于是否是密室內(nèi)部隱藏的一股力量,這個暫時還不能一口否決,但如果密室里真的隱藏
著什么特殊力量,我覺得它頂多就像那種設(shè)定好的機關(guān),需要人為觸發(fā),不太可能擁有多大的能動性。
“因此,最有可能的一種猜測就是,觀察者是NPC,并且還是類似于密室boss那種主動性很強的NPC�!�
望月一口氣說完理由,幾乎震住了隊內(nèi)大半成員,屋子里霎時間悄然無聲。
過了好一會,林靜方才問道:“觀察者既然這么貼近西流他們隊,那它現(xiàn)在會不會就藏在他們隊里?既方便隱瞞身份,又方便監(jiān)視我
們�!�
望月面上浮出苦笑,卻沒回答林靜的問題。
雪奈尚未從這猜測疊猜測的頭腦風(fēng)暴里走出來,見林靜居然還想再疊一層猜測上去,趕忙勸阻道:“大哥,林大哥,這個問題先不急,等
我再理理,腦子快不夠用了�!�
與此同時,望月也嘆了口氣,無奈道:“線索不全面,證據(jù)不充足,一切都只是可能�!�
“不一定�!鳖欀�(jǐn)言忽然出聲打斷了她。
“或許過了今晚,線索就能再明朗許多�!�
――――――
線索紙的內(nèi)容發(fā)上
開年得吃肉| ???�。�?
--
χτfгèè1.Cом
船票
中午一場討論,勞心勞神,卻未有結(jié)果。
下午,眾人便暫時將視線從口袋書移開了,轉(zhuǎn)而尋找起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船票。
線索紙上,唐檸總共框了三個框,先前的諸多討論看似寬泛,實則只圍著第二個框打轉(zhuǎn),也就是上一批居住者,反倒忽略了規(guī)則與狼人
殺。
可現(xiàn)在此路不通,那就不得不另辟蹊徑,試試其他路了。
雪奈本想著再找西流談?wù)劊軉柍鲆粋是一個,結(jié)果對方見著他們,就跟耗子見了貓一般,神色慌忙地退避三舍,連句話都沒搭上。
至于他們隊的其他人,是死是活都沒弄清,貿(mào)然試探也不妥,暫時還是疏遠(yuǎn)些為妙,以防引火上身。
于是乎,短暫的下午就在枯燥地尋找中緩緩消磨掉了。
晚飯過后,搜尋依舊,但有用的線索卻始終難覓蹤跡,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也就斯蒂夫在書房里翻出了一本《大航海時代》。
書里面圖文并茂,有插畫配合劇情,講的是一行人漂泊海上的冒險經(jīng)歷。
其中有一頁插畫,按照劇情走向,內(nèi)容應(yīng)該是主角團們同海盜斗智斗勇,但圖上實際畫的,卻是一塊長方形不明物體,并且還被人裁走
了。
“你們說,這大小會不會是一張船票�。俊彼沟俜虮葎澲埳戏秸目杖�,埋頭問道。
“我看像�!崩钚阍J(rèn)同他的看法。
貝拉煩躁地抓了把頭發(fā),氣惱道:“那又是誰把它裁掉的?缺不缺德��!我們好不容易才翻到這本書,結(jié)果還是條早就斷了的線索�!�
“難不成是被之前住這兒的人裁走的?”唐檸小聲嘀咕了一句。
顧慎行就站她身邊,隨即應(yīng)道:“大概率事件。”
雪奈聽見他倆低語,倒是想起一個問題,于是戳了戳顧慎行胳膊:“喂,你們之前有經(jīng)歷過這種延續(xù)式密室嗎?”
“延續(xù)式?你是指通關(guān)后密室沒有重制,還是前后兩批玩家的線索共通?”
“后者�!�
“那沒有�!�
“臥槽,連你們都沒見過��?”雪奈一驚。
她還以為他們倆兄弟作為密室游戲的老玩家,見多識廣,定然見過呢。
“我們要不再去另一邊的書房找找�!绷朱o突然提了個建議。
他是覺得,既然兩隊的線索有很大程度的重疊,那按常理來說,另一支隊伍也擁有這樣一本書的可能性并不小。
望月點點頭,贊同道:“可以試試�!�
“那還等什么,快去快回吧�!必惱沉搜蹠r間,眼看著九點已過,十點也不遠(yuǎn)了,火急火燎地就想拉門沖出去。
“慢著!”
顧謹(jǐn)言及時出手,一掌拍在門上,將門摁得死死。同時,望月也制止道:“貝拉,別著急,不用所有人都去�!�
“��?為什么?”貝拉轉(zhuǎn)頭,一臉不解。
書房雖然不大,但里面書多呀,人多,找起來才快嘛。
“因為我們行動需要避開西流他們,不宜打草驚蛇�!鳖欀�(jǐn)言的解釋很簡潔。んǎιτǎⓝ??sΗμщμ.мě(haitangshuwu.mE)
望月抱臂嘆了口氣,對此頗感無奈。
以往的團隊本里,如果碰上另外的隊伍,總是合作為上,即便無法達成合作,關(guān)系也不至于惡劣到相互提防的程度。
可這回,兩支隊伍就跟命里犯沖一般,合作橋梁才搭建了不到半天,就崩得一塌糊涂。
“那……安排誰去��?”李秀元張望著問了句。
顧謹(jǐn)言稍作思索后答道:“就我、望月、林靜,三人足矣�!�
唐檸一聽,瞬間瞪大眼,下意識地去握他的手。
顧謹(jǐn)言任由唐檸握住,然后安撫似的拍了拍她手背。
望月瞧瞧時間,又繼續(xù)安排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屋休息吧,要是有結(jié)果,會通知你們的。”
“行,不過你們待會行動可得小心點啊�!毖┠螣o法同行,自然不免一番叮囑。
等他們仨一走,書房里其余人也慢慢散了,顧慎行樂得無事,干脆湊到唐檸面前,眼巴巴道:“妹妹,回去嗎?我送你�!�
唐檸瞧著這書房距臥室都不足五十米,也不是黑燈瞎火的夜路,直接擺擺手拒絕:“不用麻煩,這就幾步路,沒什么可送的。”
“那你就不能邀請我進屋坐坐�。俊鳖櫳餍刑裘挤磫�。
唐檸抬頭,不解地看向他:“這都幾點了,你還要過來?”
顧慎行淡笑著,故意將身子俯低幾分,薄唇距唐檸耳畔不過毫厘。燈光投射在他精致臉龐上,只一瞥眼,就能看到清晰流暢的下頜線,以
及那勾人的喉結(jié)。
他微微啟唇,唐檸只覺身子一酥,半邊耳廓便已被濕熱的氣息繚繞。
只聽得顧慎行壓低聲音,哄騙道:“沒關(guān)系,我可以速戰(zhàn)速決。”
“……”
速你個大頭鬼!
唐檸一向臉皮薄,最受不了這樣大庭廣眾下的言語撩撥。
雖然她也清楚,顧慎行不過是嘴上浪得沒邊,實際并不可能做什么,但依然控制不住臉頰在持續(xù)升溫。
“妹妹羞什么?”
顧慎行眼角帶笑地打量著唐檸含羞帶怯的神情,好似全然不知臉皮二字該如何寫,逼得唐檸不得不垂下眼簾,以避開視線。
那濃密如扇的睫毛撲簌簌地亂顫,像是只強掩慌亂的小兔子。
“走吧�!�
顧慎行沒再給她猶豫的機會,直接拉過手,帶著唐檸出了書房。
--
χτfгèè1.Cом
方法
顧慎行把唐檸送回房間后,一沒動手動腳,二沒偷香竊玉,只平靜地給了個吻,正人君子的不行。
唐檸在目送他離開后,原地愣了足有一分鐘才反應(yīng)過來。
“哎呀,我在想什么��!”她趕忙甩甩腦袋,用泛涼的掌心捂住發(fā)燙的臉頰,自言自語道:“不行不行,我得找點事做做。”
隨后,唐檸說干就干,開始著手鋪床。
人一忙活起來,腦袋自然空了不少,心里唯獨牽掛的,也就顧慎行昨晚遇襲一事了。
另一個狼人究竟會是誰呢?她都觀察大半天了,也沒一個像的。還有那人為什么連續(xù)兩晚獨獨只針對顧慎行呢?有沒有可能今晚繼續(xù)找上
他?
這幾個問題在腦子里徘徊來徘徊去的,纏的唐檸心不在焉,然后不經(jīng)意間,她就把林靜的地鋪也鋪上了。
等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多此一舉時,方正的豆腐塊早就塌方成了一團。
“臥槽!”
唐檸手忙腳亂地想去補救,可惜畫虎不成反類犬,怎么疊都恢復(fù)不了最初的模樣。
思來想去后,她只得作罷,準(zhǔn)備待會見著林靜如實相告。
此時,另一邊的3號房里,雪奈和顧慎行兩人同樣也在鋪床。
顧慎行只低頭忙活自己的,瞧也不瞧雪奈一眼,倒是雪奈時不時轉(zhuǎn)頭,對他投以關(guān)注,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洗漱你先還是我先?”顧慎行打好地鋪后問道。
“你先吧�!�
“好�!鳖櫳餍悬c頭應(yīng)下,隨便撈了套衣褲,又在肩上搭了條毛巾,朝衛(wèi)生間走去。んǎιτǎⓝ??sΗμщμ.мě(haitangshuwu.mE)
眼看著人就要進去了,雪奈這才憋不住開口問道:“那人今晚說不定還會再找上你,你有想好對策嗎?”
“說不準(zhǔn),見招拆招吧�!�
“那你…要不……睡回床上,到時也好有個照應(yīng)?”雪奈糾結(jié)地給出了一個建議。
她的想法很簡單,昨晚顧慎行遇襲受傷,自己明明和他睡一個屋子卻沒幫上任何忙,責(zé)任最大,所以今晚自己必須得擔(dān)負(fù)起欠下的責(zé)任
來。
“不用了,睡一起也不見得有效�!鳖櫳餍邢攵紱]想就拒絕了。
按照前兩晚的情形,那人偷襲時,極有可能是把他拉入了一處隱秘的空間。這么大的動靜,那人卻能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覺,期間定是把
屋子里的人都給魘住了。
這種情況下,就算多一沓子枕邊人,問題也無法得到解決。
“那咋辦啊?我……我要是又睡得很死,你豈不是又要跟她單挑了?”雪奈苦惱地?fù)蠐项^,略感無措。
不管她看顧慎行順不順眼,他們倆現(xiàn)在都是隊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倒是有個想法,可以試試,但不一定有用�!鳖櫳餍袑⒁卵澮泊钊ゼ珙^,拎著梳妝臺前的椅子坐了下來。
“說!”
雪奈一聽他有主意,頓時就來勁了,連腰背都挺直了幾分。
“咱兩今晚都別睡,互相盯緊對方動靜,一旦察覺到異常,立刻出聲試探。”
“試探完呢?”
“如果有回應(yīng),你就問幾個問題,看看我答不答得上來,如果沒有回應(yīng),你立刻聯(lián)系其他人,但是切記,不要出房間。”
“行。”雪奈點點頭,直接應(yīng)下。
出于對顧慎行的信任,她也沒有多想,等意識到紕漏所在時,顧慎行都開始洗澡了。
雪奈一時心急,慌忙跳下床后,顧不上穿鞋就開始猛錘衛(wèi)生間大門。
“顧慎行,開門!快開門!”
“姑奶奶,敲什么敲?我在洗澡,什么都沒穿,你知道男女有別怎么寫嗎?”
“那你還好意思誆我?你提的方法那叫方法嗎?完全就是以身試險�。 �
“喲,發(fā)現(xiàn)啦�!�
顧慎行懶洋洋的聲音伴著水聲傳出,就算隔了一扇門,雪奈都能想象出他是怎樣一副散漫的神情。
她不由咬牙切齒地回?fù)舻溃骸拔腋嬖V你,我不同意!”
“我樂意,不行嗎?”
“你做夢去吧,我現(xiàn)在就睡覺!打雷都打不醒我�!毖┠我贿吶氯轮贿厷夂艉舻鼗氐酱采�,卷著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蠶蛹。
顧慎行很強,這點她承認(rèn),他們現(xiàn)在這個隊伍里,真論起實力來,顧慎行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但實力強也不是這樣用的,不然要他們這些隊友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