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賀川：“那你小心點，走路看車�！�
第四十六章
無法
回應(yīng)
等程回走后，賀川叫來阿姨打掃沙發(fā)，就擔(dān)心賀承回家后看到沙發(fā)上的鞋印犯潔癖。
才過了幾分鐘，賀川收到了程究打過來的電話，賀川噙著莫名的笑意，接了電話調(diào)侃道：“回回剛走，你就找來，你們兄妹倆是商量好了輪流折騰我�！�
程究沒精力和他開玩笑，單槍直入問：“她剛放假，我不在墉城，你多看著點�！�
程家長輩非常溺愛程回，無心管她，能管得住程回的只有程究，可他又不在，還好有個賀川在，程究就讓賀川多看著她，尤其她這會考完試放假，放這么久的假，指不定會搞出什么事。
賀川笑：“放心啦，我也算看著她長大的，會盡力照顧好她�！痹掍h一轉(zhuǎn)，他又問，“和辛甘處的怎么樣？”
程究岔開話題：“我這有事，晚點再找你�！�
程究掛斷電話，小十忍不住插嘴說：“九哥，你有妹妹啊？”
程究沒回應(yīng)，看著窗外。
辛甘默默調(diào)整坐姿，在車上睡覺，腰酸背痛，她大概知道程究家里的情況，程究有個小他很多歲的一個妹妹，應(yīng)該就是他剛在電話里提到的程回。
然后再多的，她就不清楚了。
晚上九點多回到客棧。
小十熱情和她道別：“辛小姐辛苦啦，�！�
辛甘：“謝謝你，辛苦了。”
她遲疑了會，視線落在站在車邊的程究身上，也就幾秒鐘，她還是跟程究說了句謝謝。
程究冷淡：“嗯，不用。”
辛甘沒再和他說什么，走進(jìn)客棧。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處，程究點了根煙上了駕駛座，小十則坐在副駕上。
程究是先送辛甘回客棧，這才開車回隊里，回去沒多久，江棠就找過來了。
大晚上的，江棠約他到訓(xùn)練場上閑逛，說是有話想跟他說。
程究還沒來得及換衣服，思考了會，答應(yīng)了。
訓(xùn)練場這會沒什么人，月光慘淡，兩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江棠先起了話頭，說：“我們倆認(rèn)識多久了？”
程究舔了舔嘴唇，琢磨了一會兒：“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我記得，你剛來北嶼什么都不是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江棠今天穿了一條水藍(lán)色的連衣裙，隊里女性少，尤其是年輕長得漂亮的女性，她今天穿這條裙子的時候，大家伙都夸她，還有人開玩笑說她今天是不是要跟程究出去。
隊里一大部分人都認(rèn)為她和程究是一對的，是默認(rèn)的，也是因為她一直跟在程究身邊，原本她有更好的機(jī)會可以調(diào)走，可她拒絕了，原因大家?guī)缀醵记宄菫榱顺叹坎帕粝聛怼?br />
程究本人不可能不知道，可他沒正兒八經(jīng)給過江棠什么名頭。
程究扯了扯嘴角，沒回答。
江棠繼續(xù)說：“算了，不提這個，對了，我問了上級，你這兩天沒任務(wù)，你去哪里了？”
程究就沒看她一眼，他抽著煙沒回答，反而問她：“有什么事？”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問一下，我爸要生日了，你今年打算送什么？要不要我?guī)湍阋黄鹚土�？�?br />
“不用�！背叹繌椓藦棢熁�。
江棠哦了句：“真的不用嗎？我看你這么忙，還以為你沒時間準(zhǔn)備禮物�！�
程究：“嗯，有準(zhǔn)備�！�
他回答之后，江棠的笑僵在臉上，氣氛微妙的尷尬，他顯然是在敷衍，心思都不在她這，她一個勁找話題，得到卻是非常冷淡的回應(yīng)。
江棠說：“我覺得辛小姐來之前，你不是這樣跟我說話的�！�
她這一說，把事情都放在臺面上說了。
程究停住，終于看她一眼，說：“你想說什么？”
江棠又笑，目光看向程究：“辛甘來之前，你不會對我這么敷衍，說話時候的口氣神態(tài)都不是這樣，程究，辛甘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你能告訴我嗎？”
程究沒有立刻回答，抽完一根煙的功夫，他才回道：“江棠，這事我得跟你說清楚，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戰(zhàn)友，對你跟對小十他們沒區(qū)別，以前我要是做了什么給你造成什么錯覺，之后會注意。”
江棠在聽到他說完這番話就愣住了，笑容逐漸消失，定定看著他。
“至于辛甘，她是我未婚妻�！�
江棠緩過身，疑惑皺眉，垂在身體一側(cè)的手指忍不住發(fā)顫，她強(qiáng)迫自己冷靜，深吸了口氣：“未婚妻？怎么一直沒聽你說過？”
程究：“現(xiàn)在說也來得及�！�
“所以程究，那我呢？我對你的感情，你不會不清楚�！�
“抱歉，回應(yīng)不了�！�
江棠語氣急切，還想說什么，程究的手機(jī)鈴聲響起，打斷了兩個人的對峙。
程究拿了手機(jī)一看，是賀川的，他還沒說話，江棠說：“你先接吧，沒關(guān)系�！�
程究就走開幾步接了電話。
賀川那邊戲謔道：“現(xiàn)在方便說話了？”
程究：“你說�！�
“之前你找我問辛甘的情況，我還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我想來想去，這事說出來可能會得罪人，但是沒辦法，你是我兄弟，而且這里面牽扯到我弟，我覺得還是跟你提前吱個聲。”
程究默了一會兒，“賀承？”
他突然想起什么，辛甘在車上睡覺說夢話那回，喊了一個人的名字。
賀川說：“我在我弟的手機(jī)鎖屏上看到了辛甘的照片�！�
第四十七章
即將
離開
程究莫名笑了笑：“繼續(xù)。”
“賀承也是前段時間剛回來我也是湊巧看到他手機(jī)的鎖屏是辛甘�！�
“他們倆認(rèn)識？”
“認(rèn)識，他們倆都是紐約讀書，我記得有一年辛家父母帶她來我們家做客，聊天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們倆在一個地方讀書，就這樣認(rèn)識了。”
程究：：“他們那會多大？”
“辛甘是十三歲出國，我弟是高中畢業(yè)。因為辛甘比我弟有經(jīng)驗，所以我媽拜托辛甘幫忙照顧照顧賀承，你也知道，我和賀承關(guān)系不好，他有什么事也不會跟我說，我也是聽我媽提起這事，后來碰巧看到賀承手機(jī)上的鎖屏。”
所以是剛好都在一個城市，機(jī)緣巧合之下然后認(rèn)識了，兩個人在異國他鄉(xiāng)互幫互助？
程究舔著嘴角，瞳孔愈發(fā)深沉。
賀川兄弟倆關(guān)系不好，但是賀川和程究關(guān)系好，他們倆更像是兄弟，在賀川看來，賀承只會給家里添麻煩，他做大哥的，管多了就引起了賀承的反感，久而久之，關(guān)系也就沒那么好了。
當(dāng)初賀承高中畢業(yè)那會，送他出國也是因為他學(xué)習(xí)成績不好，考不上國內(nèi)好的大學(xué)，家里頭一尋思干脆不如直接送賀承出國鍛煉幾年，讓他也吃吃苦頭。
賀承在國外那幾年沒怎么和賀川聯(lián)系過，賀川也忙，又都是男人，自然不會交心，甚至連逢年過節(jié)的問候都沒有，親情關(guān)系寡淡如水。
賀川發(fā)現(xiàn)賀承的手機(jī)鎖屏之后，尋思了很久，想著按照賀承這性格，多多少少肯定會搞出點什么事來，就提前跟程究打聲招呼，畢竟辛甘和程究有婚姻在身，讓程究心里也有底。
程究沉默聽著，他沒想到，辛甘是十三歲就被送出國。
賀川語氣猶豫，沒聽到程究說什么，他開始解釋說：“我覺得可能也不是我們想的那樣，也有可能是賀承單相思之類的，而且辛甘不是從小就跟你有婚約嗎，辛家應(yīng)該是不會同意她跟其他人交往之類的。”
賀川說到最后面聲音越來越小，沒什么底氣，因為程究即便知道自己有婚事在身，大學(xué)的時候還是談過女朋友。
他跟程究是同年，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學(xué)校的，對程究的事情還是很了解的。
程究意味不明笑了聲，說：“得，我知道了。”
程究輕描淡寫問：“怎么她那會十三歲，辛家就把她送出國，辛家就她一個女兒，這么狠？”
賀川說：“倒也不是狠，跟辛老爺子的教育理念有關(guān)，辛甘父親也是這樣過來的，即便她是女生也跑不掉�！�
“你跟她很熟？”
“……也不是啊，不是你向我打聽她嗎�！�
程究：“好了，我知道了�！�
賀川：“對了，賀承這事……”
“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數(shù)，也不用跟賀承說什么�！�
賀川：“我知道了，那先這樣了，有什么事你再找我�！�
“嗯，掛了�！�
程究掛斷電話，終于回頭看了一眼江棠，低聲問：“你還有事？”
江棠看著他的側(cè)臉，燈光昏暗，月光慘淡照在他身上，她的視線沒有挪開一刻，貪婪的看著他。
可她的眼神無論如何再熾熱，再濃烈，也得不到他的回應(yīng)。
他剛才也說了，給不了她任何回應(yīng)。
這都是因為辛甘。
可辛甘算什么，她跟程究出生入死的時候，她辛甘人在哪里？
她有什么本事可資格可以摻入他們之間。
江棠想到這里，笑容越來越冷。
她說：“我剛才說的事……”
程究想起來了：“江棠，我也不拐彎，直接跟你講清楚，我對你從來沒有任何想法�！�
江棠抿唇，嘴唇輕顫，她自嘲笑了笑：“看來是我一廂情愿了�！�
程究也不好說什么，畢竟喜歡誰是她自己的事，但是他是給不了任何回應(yīng)，如果當(dāng)初是他給了錯誤信息導(dǎo)致她有這方面想法，那是他的問題。
不過他很清楚知道自己對她的感覺，僅僅是把她當(dāng)成戰(zhàn)友而已，除此外，沒有任何其他想法。
程究喊她：“江棠……”
江棠連忙擺手，“好了，把話說開了對我們都好，也怪我，沒搞清楚情況，以為你是單身的，所以我才……算了，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什么用了，抱歉，給你添麻煩了。也應(yīng)該給辛小姐添麻煩了�！�
程究：“沒什么事，不用放心上�！�
“那辛小姐呢？”江棠反應(yīng)很快，把尷尬的問題岔開，立刻繞到辛甘身上，她說：“之前我應(yīng)該跟辛小姐鬧了一些不愉快，我那會不知道她是你未婚妻，以為是你妹妹，所以可能說了一些不太合適的話……”
“程究，我不是有意的，主要是之前我真不清楚你們的關(guān)系，所以……這樣吧，我明天去找辛小姐，順便邀請她一起去我爸那邊吃頓飯，到時候我跟她解釋一下�！�
程究其實想拒絕，但江棠又接著說：“程究，你放心，我不會再跟辛小姐說什么，畢竟是我讓她不愉快，我跟她解釋解釋就好了�！�
程究沒表態(tài)，不過說了：“不用了，她身體不舒服，讓她休息�！�
“那好吧，你都這樣說了，那明天我們就去我爸那？”
“我跟上面說一聲。”
“好，謝謝，我爸看到你一定很高興。”
……
程究不答應(yīng)這事，主要怕辛甘看到江棠不高興，她那次問他，他和江棠什么關(guān)系，他解釋了，然而辛甘不冷不淡的反應(yīng)，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不夠了解她，而且她也防備他，不會輕易吐露真實情緒和想法。
程究回到宿舍，進(jìn)浴室洗澡，明明洗的是冷水澡，腦海忽然想起辛甘，她穿著裙子站在風(fēng)中，裙擺被風(fēng)吹起來，露出細(xì)嫩的腳踝——
浴室的水溫升高，程究喘著氣扶著墻，水霧迷漫，讓人看得不真實。
……
辛甘回到客棧洗了澡洗了頭發(fā)，等頭發(fā)吹干花了不少時間，她又累又困，上了床很快就睡著了。
當(dāng)天夜里，她做夢夢到在國外求學(xué)那段時間，從最開始的不適應(yīng)，每天都很想家，一到晚上躲在房間里哭，忍不住給家里打電話，她說想回家，每次辛母都說花這么多錢供她上學(xué)，不能白白交了學(xué)費(fèi)不去讀書，讓她忍耐點，要學(xué)會獨立，不要總依靠父母。
每次打電話，她都會哭，辛母也心疼她，也跟著一起哭，但是怎么樣都好，她就是不能回到他們身邊，一定要把書念完才可以回國。
她那段時間真的很孤單，晚上哭完第二天眼睛紅腫的厲害還要去上學(xué)，見了同學(xué)還要開心打招呼，不然會交不到朋友，這是老師告訴她的。
到后來，她習(xí)慣了，不哭了，漸漸地跟家里打電話也是報喜不報憂，她只說好的事，糟糕的事情一件不說，怕他們也跟著擔(dān)心，更怕父母覺得她沒出息，只會哭，哭解決不了任何事。
再到后來，賀承高中畢業(yè)，家里頭給他花了不少錢，把他送出國讀書。
辛甘是接到父母電話，讓她多多照顧一下賀承，賀承比她小那么一歲，她好脾氣答應(yīng)幫忙照顧，于是在各方面竭盡所能幫他。
辛甘沒想到自己順手答應(yīng)幫的忙，會給自己帶來一場不小的麻煩。
辛甘醒了看到窗外天亮了，然后起床洗漱，順便看了眼機(jī)票，明天沒有，后天才有，她猶豫了幾秒，按了預(yù)定機(jī)票的字眼，定了一張后天晚上七點多的航班。
辛甘照了下鏡子，皮膚有些脫皮，缺水，有些泛紅，是被曬的有些過敏了，休息了一晚上也不見好。
正在擦臉的時候，房門被敲響，她開門看到江棠站在房門外，她有些意外，冷淡問：“這么早，江小姐，有什么事？”
江棠也說早，“的確有點早，才七點多，你這么早起床是要出門嗎？”
辛甘說：“你也很早。”
“是，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辛甘表情寡淡，沒有情緒波動。
江棠說：“我和程究要去雅江鎮(zhèn)辦點事，我想了想，覺得應(yīng)該告訴你�！�
江棠視線一掃，看到屋里辛甘收拾好放在一邊的行李箱。
辛甘問她，“為什么？”
江棠收回視線，笑了笑：“我昨天才知道你是程究的未婚妻，辛小姐，我對我之前的所作所為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你是程究未婚妻，如果知道，不會說那些過分的話。”
她坦坦蕩蕩讓人看不出有問題，還說：“換位思考一下，我要是你，也會不高興，更不會給好臉色，我明白�！�
辛甘微微皺眉，摸不太準(zhǔn)江棠的意思。
江棠說的話，辛甘半信半疑，不過她們倆無冤無仇，也僅僅是因為程究的關(guān)系才導(dǎo)致江棠對她有敵意，撇開程究這一個因素，她們倆沒必要爭鋒相對。
辛甘也沒這個精力和江棠爭，她已經(jīng)訂好了機(jī)票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走。
至于和程究的婚事，只能找機(jī)會再跟他確認(rèn)一下。
“辛小姐，我再一次跟你說一聲，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苯恼f完，又補(bǔ)了一句：“可是程究我不會放棄，你們倆還沒結(jié)婚，我就還有機(jī)會�！�
辛甘擰眉：“你鋪墊這么多，就為了說這句？”
“你看起來好像不生氣。”
“不生氣，為什么要生氣，不過你找錯人了，你應(yīng)該找程究說，找我沒用，說句實話吧，我不關(guān)心你和程究之間發(fā)生過什么，我和他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點到即止，然后送客。
江棠吃了閉門羹，也不生氣，兀自笑了笑，而后離開客棧。
她一大早過來就是為了找辛甘。
她心里斷定，辛甘和程究沒有感情，因為她感覺不到任何愛意，而且辛甘說的這番話，值得讓人深思。
……
早上十點左右，程究去看了江棠的父親，江棠也在，中午在江棠家吃了飯，被江棠父親灌了酒，他不得不喝，因為江棠父親曾經(jīng)救過他，也因為如此，江棠父親因工受傷退了休，在家養(yǎng)身體。